“這個家伙就是小總管?”上杉若云詫異的指著地上這個身穿青衣棉袍的年輕人。本文來自 “是的,夫人,這就是小總管,金會長跟前的紅人!”劉三恭敬異常。
連郭怒這樣的狠人都聽上杉若云的,這個女人來頭肯定不小,說不定是那個姓蘭的什么人,他哪敢有半分不恭敬?
“他多大了?”
“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三年前他來到金府,隨后做小總管,老爺幾乎對他言聽計從!”劉三道。
“你們搜過身沒有?”
“還沒來得及!”郭怒道。
“行了,你們都先出去,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一個人來!”上杉若云道。
“小云……”汪二喜不解的問道。
“我自有分寸,你們出去!”上杉若云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是,都出去,出去!”汪二喜開始趕人。
很快,幽暗的牢房內就上下上杉若云和那小總管兩個人,燈光晦暗,好像隨時就要熄滅似的。
桌子上一碗冷水,上杉若云看了一眼躺在干草上的小總管,抓起水碗,微微一傾斜,冷水就像一道瀑布,從上而下,灑在對方的臉上。
“啊!”一道尖細的叫聲傳出。
躺在干草上的小總管霍然坐了起來。
“你,你是誰?”看到一個漆黑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小總管驚呼一聲,雙手交叉于胸前。
“女扮男裝,小總管,這就是你的真是面目嗎?”上杉若云冷笑一聲,“裝的很辛苦吧?”
“你,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了,這有什么稀奇的?”上杉若云道。
“你,你們是什么人,劉三和賴四他們……”
“他們現在是我們的人,小總管,你現在落入我們的手中,還是想一想自己前途命運吧!”
“你們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小總管道。
“不錯,很硬氣,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你比我清楚,還有在你隔壁的隔壁關押的那些年輕女人都是要干什么的,你也清楚,如果你不想變的跟她們一樣,最好乖乖的跟我合作!”上杉若云道。
“跟你合作!”小總管臉色一白。
“是的。跟我合作,這是你唯一的活路,否則,你會比她們還要慘上十倍,甚至百倍!”上杉若云道。
“你想怎么樣?”小總管嘴唇發青,問道。
“先說一說你的來歷以及為什么女扮男裝在金府當小總管吧!”上杉若云道。
“我姓盧,單名一個萱字。我進金府擔任總管,那是因為我跟他有仇!”
“猜到了,繼續說!”
“十二年前,我才十歲。我的父親盧海洋,在遼陽城內開辦了一家紡織廠,生意紅火,金榮貴起了貪心。想要跟我爹合資辦廠,但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出錢。而是直接想我爹所要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我爹不答應,他就命人搗亂,還讓人舉報我爹窩藏革命黨,結果我爹被抓了起來,工廠也黃了,我母親一氣之下,撒手人寰,我爹被判了二十年,家破人亡……”
“按照道理,窩藏革命黨已經不算是犯罪了,反而有功才是,你爹應該被釋放了?”
“沒有,他死在了獄中,工廠隨后被處理,賤賣,到了金榮貴的手中,還有盧家的宅子當時都被充公了,我是被舅舅接走收養,才活到了現在!”
“看來你跟金榮貴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你為什么要委身于他,還跟著他一起造孽呢?”上杉若云不解問道。
“我要讓金榮貴身敗名裂,挫骨揚灰,為了掌握他犯下的滔天罪行,我只能有一個辦法,就是潛伏到他身邊去,取得他的信任,拿到他所有的犯罪證據,然后公布于眾,將他繩之以法!”盧萱咬牙切齒道。
“我佩服你的勇氣,居然敢以女子置身,潛伏在這樣一個惡棍滿盈的人身邊,但你的做法卻是不可取的,因為你隨時會被他發現,看穿,甚至還會丟了性命!”
“我隱藏的很好,他至今還沒有發現我的身份!”
“你變聲的技巧很好,可你跟他朝夕相處,他莫非真的沒有發現你的女兒身?”上杉若云道。
“還有,你如何讓他相信,并取得他的信任?”
“我幫他當上了遼陽商會的會長!”盧萱道。
“日本人?”
“是的,我幫他搭上了日本人這條線!”盧萱道。
“看來你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你覺得你這么做能報仇嗎?”上杉若云道。
“我知道,我這么做沒有好下場,但為了報仇,我在所不惜,哪怕是千戶所指!”
“就算你不把金榮貴的罪行公布,他已經是身敗名裂了,至于會不會挫骨揚灰,那就不好說了!”上杉若云道。
“是,當漢奸是沒有好下場的!”盧萱道,“他注定沒有好結果,但我要的是金家滿門死絕,而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也許先死的是你!”上杉若云嘆息一聲,這是一個被仇恨毀掉理智的女人。
“我?”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種直覺!”上杉若云道,“好了,你的故事我聽完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就當他是真的,說說你來此地的目的吧?”
“遼陽警察署署長齊知政尾隨碧羅春,并調遣了一個連的偽軍,想要來一個螳螂捕,黃雀在后,我的任務就是阻止他!”盧萱道。
“這是金榮貴的命令?”
“是的,金榮貴親口給我下的命令!”盧萱道。
“那你想怎么做?”上杉若云道。
“跟齊知政火拼一把,令他們兩個徹底反目成仇!”盧萱想了一下,緩緩說道。
“恐怕你的這個愿望是達不成了!”
“我知道,落到你們手中,我早已不想活了!”盧萱道。
“哦,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不知道。要么是金榮貴的暗中隱藏的力量,要么就是齊知政的人,就這兩種可能!”盧萱道。
“你竟然猜到我們可能的兩種身份,為何還要告訴我這些,不怕我會立刻殺了你嗎?”上杉若云道。
“如果你是金榮貴的人,我說與不說并無分別,因為我了解他的性格,我必死無疑,可如果你不是。那我還有一線生機,至少我知道金榮貴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盧萱道。
“你還真是非常聰明,要是就這么死了,怪可惜的!”上杉若云“嘖嘖”道,“只可惜。你猜錯了,我們跟金榮貴、齊知政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任何關系,那你們怎么知道這里?”盧萱吃驚的問道。
“如果說我們是誤打誤撞,你會相信嗎?”上杉若云呵呵盈盈一笑道。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盧萱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慌,她對自己的才智是相當的自負的,但是現在得到的答案卻是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她感到一絲慌張。
“關于金榮貴是已經知道你的身份。我們以后再談,先委屈你在這里多呆一會兒,我先走了!”上杉若云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看好她。給她一床被子,還有熱湯食!”
“是!”
“怎么樣,問出什么了嗎?”冷鋒和汪二喜都圍了上來,上杉若云從地牢里出來。
“她的嘴很硬。還不肯說,不過她會開口的。我們還是先不要管她了,準備行動吧,除了齊知政的警察,還有偽軍一個連!”上杉若云道。
“一個連至少也得百十來號人,咱們這是要打伏擊?”冷鋒道。
“嗯,打伏擊!”上杉若云道,“不過,不是假打,而是真打!”
“真打!”
“那不是全暴露了嗎?”
“我們真打,蘭頭兒那邊是假打,咱們來一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對手摸不清頭腦!”上杉若云道。
“是不是提醒頭兒一聲?”
“嗯,可以!”
馬蹄坳,無限接近三點。
一輛馬車緩緩的從官道上轉了下來,這里原來是一條廢棄的官道,自從有了新官道后,若非必要,很少有人會從這邊繞了,不但路途遠,還費時間,久而久之,這條本來熱鬧的官道就荒廢了下來。
“吁,碧羅春小姐,孫先生,咱們到了!”駕車的老楊將馬車停了下來,招呼車廂內的碧羅春和孫玉道。
孫玉先從馬車中鉆了出來,然后扶著碧羅春也走下馬車。
一陣寒風吹來,碧羅春不禁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腦袋,裹緊了一下衣服。
“孫玉,時間差不多了吧?”
孫玉從懷中取出懷表,看了一下,道:“還有七八分鐘,這些綁匪根本不知道時間觀念,我們還不知道等多久!”
“等多久也得等,杏兒跟我情同姐妹,我一定要救她!”碧羅春道。
“是,我們一定要把杏兒贖回去!”孫玉點了點頭。
“通知頭兒,我看到他們了,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女的挺漂亮的,應該就是碧羅春了,其中一個男的是車把式,另外一個是跟碧羅春一起來的,像是個讀書人,看樣子沒有攜帶武器!”
“明白!”
看到飛奔而來的觀察手,蘭玉虎就知道,碧羅春來了。
“把杏兒姑娘請過來!”
“杏兒姑娘,暫時委屈你了!”蘭玉虎道。
“為了能夠救小姐脫苦海,杏兒這點兒委屈算什么!”杏兒道。
“好姑娘,我們一定會幫碧羅春小姐脫離苦海的!”蘭玉虎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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