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操練,按照我說的,連續打十遍!”沈曼發現操場邊上的李淑凝和杜心雨,下了一道命令,走了過來!
“政委!”
“曼云,辛苦了,我來介紹,這位是……”
“杜心雨,杜大記者,我們認識過了!”沈曼云對杜心雨沒有半分好感,她對東抗有很強的歸屬感,對于損害東抗利益的人,她向來沒有好臉色。
而杜心雨恰好是因為涉嫌泄露軍事機密被罰的,她自然沒有好感了。
“曼云姐,你好!”杜心雨友好的伸出右手。
“對不起,杜記者,我正在訓練,不便與你握手,請見諒!”沈曼云道。
“這……”杜心雨尷尬不已。
“曼云,杜記者只是想跟你握個手而已,沒有必要如此吧?”李淑凝道。
“政委,我們女兵營正在進行擒拿格斗訓練,無關人等不允許進訓練場!”
“沈曼云,杜記者來我們女兵營是陸總親自下的命令,而且她在女兵營一切待遇跟所有女兵一樣,也就是說,她將跟我們同吃同吃,并一同參加訓練!”李淑凝嚴肅的說道。
“是!”沈曼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她沒有質疑,假傳軍令那可是大罪,別說她李淑凝不敢,就連大姐頭柳玉瑤也不敢。
“李姐,這……”杜心雨有些驚訝。
“杜記者,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女兵營一兵,這一個月內。我們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聽明白了嗎?”沈曼云一扭頭,對杜心雨大聲道。
“我,跟你們一樣,這樣?”杜心雨比劃了一下道。
“對,跟我們一樣,訓練!”
“可我只是來受罰,不是來當兵的!”杜心雨搖頭道。
“你受罰,就是跟我們一起操練。體驗以一個月的女兵生活!”李淑凝解釋道。
“要我體驗一下女兵的生活,問題不大,不過要我跟你們一起訓練,說實話,沒有必要!”杜心雨傲然道。
“怎么,杜記者是瞧不起我們女兵營嗎?”沈曼云兩道凌厲的目光直射向杜心雨。
“我的意思是,你們這些訓練對我來說只是小兒科!”杜心雨笑道。
“小兒科,看來杜記者是身懷絕技,真人不露相了?”沈曼云眼中爆出無窮的戰意。
“你們剛才打的是什么拳?”杜心雨問道。
“這是我們自己編寫的基礎拳法三十六式!”沈曼云道。
“你們?”杜心雨有些驚訝。
“對,就是我們!”沈曼云非常肯定的。這是特戰旅練習的基礎拳法,配合一定的呼吸心法。任何人都可以修煉,中正平和,又兼顧實戰。
因為這一次女兵營招收了不少新丁,所以教授拳法自然要從基礎開始!
“少林羅漢拳、洪拳還有太祖長拳,取百家之長,融匯一體,是一套不錯的拳法,不過可惜,威力不夠,練習一輩子,也許強身健體還可以,實戰的話,還缺些火候!”杜心雨評價道。
“看來杜記者是行家了?”沈曼云一驚。
“行家算不上,自幼跟家父練了幾年莊家把式而已!”杜心雨淡淡的一笑道。
“令尊是?”
“說來,曼云姐未必認識!”杜心雨道。
“說來聽聽?”
“杜重!”
“南拳杜重,你是杜重之女!”沈曼云脫口而出。
“曼云姐知道家父?”杜心雨也吃驚不小,知道“杜重”的人不少,可知道“南拳”這個名號的人,卻少之又少!
“家父沈壽山!”沈曼云鄭重異常的說道!
“北刀沈壽山!”
“是,家父就是北刀!”沈曼云道,“沒想到我還能有一天見到南拳杜家的后人!”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北刀的后人!”杜心雨道,“曼云姐,你父親他還好吧?”
“三年前死了!”沈曼云道。
“怎么死的?”杜心雨追問一聲。
“被日本人打死的!”沈曼云悲慟的說道。
“日本人,怎么回事?”杜心雨急切的追問道,北刀和南拳早年曾是不錯的朋友,還在一起切磋過武藝,彼此惺惺相惜,還曾玩笑的定下了娃娃親,這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南拳歸隱佛身,北刀卻杳無音信了!
“曼云,心雨,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去營部聊吧?”李淑凝忙道。
“好!”
“我爹被逼著跟日本武士內山比武,結果被打的吐血,不就之后傷重不治,撒手西去,我爹這一走,家就散了,我氣惱不過,就去找內山報仇,結果不敵,失手被擒,后來我和一些被日本人坑害的姐妹一起背陸總司令他們救了出來,我無家可歸,就加入了他們,再后來東抗成立的女兵營,我們一些姐妹加入進來,還有些姐妹進入了野戰醫院,當初女兵連的女兵都是遭受過日本侵略者迫害過的,所以我們跟日本人仇比海還要深,我們拿起槍,就是要抗日打鬼子,一直要將他們徹底的趕出中國!”沈曼云激動的說道。
“曼云,沒想到你的身世居然如此曲折坎坷!”李淑凝和杜心雨聽了之后,都忍不住流下淚來。
“呵呵,沒事了,都過去了,這些事兒本來想埋在肚子里不想說的,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杜家妹妹,這真是天意!”沈曼云展顏一笑道。
“是呀,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沈家姐姐!”杜心雨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
“杜家妹妹家學淵源,怪不得又如此大的口氣!”
“曼云姐姐快別取笑我了,這幾年爹總是念叨沈伯父,要不是眼睛不好,行動不便,他早就帶著我哥上北方來找你們了!”杜心雨道。
“找我們?”
“是呀,伯父沒跟你提過我們兩家曾經定下娃娃親嗎?”杜心雨道,“我爹先生了我哥,后生了我,后來沈伯父來信說他生了一個女兒,應該就是曼云姐你吧,我爹就去信說,要兩家結為兒女親家,結果信是寄出去了,可一直沒等到回信,爹心理一直引為遺憾,也不知道你們身在何處,還托人打聽過呢,但都沒有音訊,哎……”
“這……”沈曼云聞言,頓時想起父親在臨終之前的囑咐,說給她定了一門親事,不過對方也許早就忘記了,而且現在兩家早就斷了音訊,時過境遷,這門親事人家認不認還兩說,但是父親一輩子守信,要她一定要確認這門親事。
如果人家認,就嫁過去,如果人家不認,那就另尋良配。
當時,她還哭著問,如果找不到,她豈不是一輩子不嫁人?
但是她沒有等到父親的回答!
本來她在日本人那里受盡凌辱之后,早就斷了嫁人的心思了,可沒想到的是,一個人突然闖入了她的心扉,打開了她塵封已久的心房。
也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開花結果,現在突然多出了一個未婚夫,這叫她心中如何不慌?
“曼云姐,我哥要是知道我找到你,不知道該多高興!”杜心雨激動的道。
“心雨,我……”
“曼云姐,你一定也想見我哥對吧,他叫杜心武,在南京陸軍憲兵一團,擔任少校營長!”杜心雨道。
“心雨,你哥他成家了嗎?”
“沒有,曼云姐,你說什么胡話呢,你可是我未來的嫂子,我哥要成家,那不就是跟你結婚?”杜心雨道。
“沒,沒什么,我只是問一下,畢竟我們兩家很多年沒有通訊來往了,你哥也二十好幾的人了,早就該成家立業了!”沈曼云道。
“我爹說了,過了三十歲,如果找不到沈家伯父的女兒,或者沈家伯父的女兒已經嫁人,他才有資格成家,否則,就得給老子當光棍!”杜心雨道,“武林中人,信字優先,人無信則不立!”
“你哥今年多大了?”
“放心吧,曼云姐,他還有兩年才三十歲呢!”杜心雨嘿嘿笑道,“還沒過門,就這么關心我哥了?”
“死丫頭,胡說什么呢!”沈曼云臉頰一紅,這可怎么辦,自己有了喜歡的人了,可那邊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雖然沒見過,可年紀輕輕的已經是少校營長了,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倒不是看到人家的前途,就三心二意,而是她擔心自己若是悔婚,那豈不是是去了信用,對不起杜家,也違背了爹臨終的遺言?
可自己這殘花敗柳之軀,人家肯接受嗎?萬一人家不介意,自己又該怎么辦?
自己難道撇下喜歡的人,去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結婚?這對心上人又是公平嗎?
沈曼云心中一時間是心亂如麻!
“曼云姐,你怎么了?”看到沈曼云突然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樣,杜心雨問了一句。
“沒,沒什么,心雨妹妹,杜叔叔一定將一身真傳都傳給你了吧,要不我們比試一下?”沈曼云提議道。
“比武切磋?”杜心雨眼睛一亮道。
“當然了,你既然想不參加訓練,那就得拿出本事來讓大家瞧瞧,否則被人又怎能服你?”沈曼云道。
“好,好久沒有活動了,今天正好向曼云姐討教一下!”杜心雨起身揚聲抱拳道!
“心雨妹妹果然有杜叔叔的豪俠之風,那咱們操場上見!”沈曼云呵呵一笑道。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