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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舉國歡騰(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抗日之鐵血軍魂

  上海,又稱東方魔都,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這么稱呼,但是這個古老中國的東方城市確實擁有非凡的魔力,吸引著全世界各國人的目光。

  日本人敢在南京搞大屠殺,但他們絕對沒有膽子在上海搞,因為上海外國人太多了。

  南京雖然也有一定數量的外國人,但畢竟只是少數,而且南京并沒有租界!

  《申報》,清同治十一年三月十三日,由英國商人安納斯脫美查創辦,至今已經有一個甲子的歷史。

  《申報》開宗明義,以一般百姓為讀者對象,使得一些普通的中國人開始知道讀報,也使得一大批中國人從懂得讀報的第一天起,就是《申報》的讀者。

  到1932年,《申報》因“世勢日進,人事日繁”,而進行了幾次大的改革,整頓和調整過時守舊的做法,擬定新的辦報宗旨和工作方針,力圖順應歷史潮流,“以肩荷社會先驅和推進時代的責任,使社會進入合理的常軌,并民族臻于興盛與繁榮”。

  說到《申報》,就不得不說申報現任總經理史量材,上海灘上有名的報業大亨。

  《申報》之所以能夠成為蜚聲中外的著名報紙,跟這個人是有巨大的關系的。

  《申報》以采訪國內外重大事和社會新聞為主要內容,還對時政不時的發出批評,比如“反對袁世凱復辟”等等。史量材還網羅了不少鴛鴦蝴蝶牌的文人。為他主持副刊“自由談”,發表了不少才子佳人的小說,在他的苦心經營下,《申報》銷路大增,史量才在報界的威望也不斷提高。

  1927年,他又收買了《新聞報》股權,成為上海報業大王。他憑借在報界的實力,向其他產業發展,參加創辦中南銀行,還發起設立民生紗廠。幫助擴大五洲藥房,協助復興中華局。他實力日增,在哈同路購買了豪宅,有花園假山。珍奇異玩,美奐美輪。

  他是民族資產階級的代表人物,對軍閥和老蔣,不敢公然反對,又認為報紙是民眾的口舌,總要為人民說話,才站得住腳。

  “九一八事變”后,他聘請愛國民主人士黃炎培做《申報》的設計部長,請李公樸主持《申報》流通圖館和業余補習學校。

  一改“自由談”的面貌,聘請進步作家黎列文主持。專以發表新文藝作品,經常刊登巴金的《沙丁》、茅盾的《林家鋪子》等比較進步的左翼作家的作品。在《申報月刊》創刊上刊載胡愈之的《動蕩中之世界政治》等進步文章。

  《申報》的機構在上海租界里,國民黨政府奈何不了他,所以在國民黨政府有關重大政治經濟舉措上,常常旁敲側擊予以批評。

  他以中南銀行名義,出席南京經濟會議時,拒絕認購巨額債券,在十九路軍上海抗日時期還捐出了巨款。

  這些舉動深為將中正不滿。

  “一二八”上海事變結束后。上海地方維持會改組為上海地方協會,史量材被推為會長。

  支持國母、蔡元培、楊杏佛等所發起的“中國民權保障同盟”運動,反對國民黨當局不顧民族危亡而進行的“剿匪”內戰。

  對國民黨當局的“不抵抗”政策頗為不滿,贊同國母的政治主張,在《申報》上全文刊載了國母的宣言;還發表社論。同情學生抗日救亡運動。

  他說:“人有人格,報有報格。國有國格,三格不存,人將非人,報將非報,國將不國!”

  6月,南京中央大學發生了毆打兼職校長段錫朋事件,當時中大校長一職虛懸近半年,經費也業積欠達半年之久,因此當行政院簡派教育部次長段錫朋兼代校長后,早已不滿的學生以段系官僚政客,不符合校長人選標準,向段當面質詢,段則揚言捉拿為首喊打的學生,由此引起學潮,《申報》據實報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并發表了評論文章,認為教育日益敗壞,最大根源在官僚主義的侵入,并批評了國民黨政府諸多政治和軍事舉措。

  教育部長的朱家驊在盛怒之下,羅列《申報》危害黨國的罪狀,向將中正舉報。

  8月,上海警備司令部受將中正指示,下令上海租界以外的國統區,一律禁止《申報》的郵遞。

  東北抗戰如火如荼,《申報》每天也都是用了很多篇幅和版面進行報道和謳歌。

  突然這么一道禁郵令下來了,打了史量材一個措手不及,如果《申報》不能出租界,那《申報》的發行量就會大大的受損,如果僅僅是幾天時間,倒還頂得住,時間一長就吃不消了,《申報》如今是上海發行量最大的報紙,輻射華東五省區,甚至連北平、廣州還有香港等地的訂閱的讀者也有很多!

  史量材四處活動,多方打點,得到的消息是,老蔣這一次鐵了心要辦他!

  哈同路的豪宅別墅內,精瘦的史量材愁眉苦臉站在房的陽臺上,老蔣這一招狠呀,直接就打到他的七寸上了。

  “老爺,上海警備司令部來電話說了,沒有蔣委員長的命令,沒有人敢給你取消禁令!”

  “熊式輝是這么說的嗎?”史量材微微皺眉問道。

  “是熊司令的副官來的電話,還說,今晚的宴會他就不出席了,不合適。”

  “正值東北我中國健兒跟日軍交戰之際,老蔣這個時候給我來一個禁郵令。實在是太可恨了!”史量材破口大罵。“蔣某人就是一個獨夫民賊!”

  “老爺,東興幫的幫主請您明晚去公共租界的德喜樓吃飯!”這時候,一名仆從拿著一張大紅的帖子走了進來!

  “幫派人士,就說好意心領啦,我不去!”史量材脫口就到,雖然是辦報紙的,免不了跟社會各個階層打交道,上海灘黑幫太多,但主要是以青幫為主,一個名聲不顯的黑幫。他聽都沒聽說過,怎么會去赴這樣的宴會,那不是自降身價嘛!

  “對方說,如果史會長不想解決目前的困境。并且永遠受制于人的話,可以不來!”

  “什么,等等,一個小小的黑幫,居然這么大的口氣!”史量材吃驚的說道。

  “老爺,一些人想攀附您,故意說出這種驚世駭俗之語罷了,你不必理會!”管家說道。

  “來人真的是這么說的?”史量材沉吟了一會兒,問那個拿請帖盡力的仆從道。

  “是的!”仆從恭敬的回答道。

  “這個東興幫是什么來頭?”史量材扭頭問管家道。

  “這個東興幫據說成員是一群來自東北的難民,領頭的人稱北佬。歲數不大,只有二十多歲,赤手空拳,短短半年就在閘北打下了一片不小的地盤,這些東北人非常團結,打起架了不要命,行動周密果敢,就像是一支軍隊!”管家如數家珍道。

  “青幫的老大們就不管嗎?”史量材驚訝的問道。

  “怎么不管,可青幫雖然勢力大,可山頭也多。誰也不愿意跟這么一伙不要命的主硬來,道上出來的是求財,又不是成天殺人放火玩兒……”

  “這么說,青幫居然敗了?”

  “敗沒敗,我不太清楚。不過青幫跟這個東興幫有十幾次的交鋒,但最終都沒有討到好處。而且這個東興幫雖然是黑幫,但不買賣鴉片膏,不涉黃,也不涉賭,他們是以收取保護費以及經營舞廳和酒樓實業為主!”管家道。

  “一個黑幫居然不涉及黃、賭、鴉片膏,跟黑幫唯一有關聯的就是保護費,這倒是很有意思!”史量材眼睛一亮道,“這個東興幫的幫主叫什么?”

  “道上稱呼他為北佬,具體人名并不太清楚。”管家道,管家雖然消息靈通,但畢竟不是黑道上的人,東興幫興起不過數月時間,北佬身份神秘,只有道上的一些打過交道的大佬怕才知道他的真名,其他人就少之又少了!

  “有意思,僅憑收取保護費和經營歌舞廳和酒樓,他們能有多大的收入?”史量材懷疑道。

  “他們人數據說并不多,入幫的規矩非常嚴格,據說考察期就需要三個月,還要調查三代底細,以及人品等各方面問題,確定沒有問題之后,才會吸納進入幫中,至今他們的人數也沒有超過千人!”管家道,“但是他們確實閘北地區最有勢力的幫會,控制了差不多五條街道,商鋪近七百家,每天都有超過四百人在街上巡邏,保護費明碼標價,而且現在只需交給他們一家,相比之前混亂的局勢而言,雖然一份額度有些高,但只要交一次,反而每個月的開銷降下很多,因此商家們都愿意給他們交保護費,而且交了保護費,他們也真的管事兒,但凡商家店鋪出事,遭個小偷或者搶劫之類的,打電話道警察局,沒有半個小時是不會到的,而他們只要是接到消息,最遲十分鐘就會趕到!”

  “管家說的對,前些日子我們報紙還報道了呢,閘北區現在治安最好的就是東興幫控制的那五條街道了,道上都傳言,那里是飛賊的禁區,好多商家都愿意將自己的店鋪搬到哪里去,現在那里空閑的門面的價格都漲了五成呢!”

  “現在想在那里租上一間門面都難了,這價格怕是還要漲!”管家接口道。

  “這個東興幫真的有這么強大的實力?”史量材感到異常吃驚,他是上海的報業大亨,消息比他還靈通的可不多了,難道是自己這些日子顧著跟南京方面打擂臺而忽視了身邊的事情?

  “道上傳聞,這個東興幫背后有強勢人物支持,而且他們十分團結,組織森嚴,儼然一支精銳的軍隊!”

  “用管理軍隊的方法管理黑幫,這很有創意,也非常有意思!”史量材道。

  “很多人都說他們可能是一群被打散的東北軍,因為不滿ZF的不抵抗政策,脫離了軍隊,來到上海打拼……”

  “這倒是非常有可能,只不過,我感到好奇,他們有什么能力幫我解決眼前的困境呢?”史量材好奇道,東興幫勢力再大,也僅限于上海,在上海,他史量材的能量不見得就比一個小小的東興幫小,他要的是解除《申報》的禁郵令,那可是涉及南京國民ZF了,一個黑幫能夠跟ZF叫板?或者說他背后真的有什么勢力強大的人物撐腰?

  “老爺,黃任之先生來訪!”

  “快請進來!”

  “家修賢弟,禁郵令的事情怎么樣了?”黃任之坐下之后,也不跟史量材客氣,就急著問道。

  “一籌莫展,禁令是老蔣親自下的,沒有蔣的命令,熊式輝不敢開放禁令!”史量材嘆了一口氣道。

  “要不要我們教育界、文藝界的人士聯名上南京ZF,迫使蔣中正撤銷禁令?”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可這樣,蔣是什么樣的人,你我都清楚,如果將其激怒,后果不堪設想!”史量材搖頭道,老蔣在上海可謂是根深蒂固,而且還曾經在幫會中混過,這種人什么下三濫的手段使不出來?

  “那怎么辦,這禁郵一天,我們可就損失很大呀!”黃任之道。

  “能怎么辦,我能用的辦法都試過了,宋先生那邊我也去過,先生有心相助,可力有不從,現在的這些人早已背棄中山先生的革命信仰了!”史量材痛恨道。

  “那怎么辦?”

  “只能等一等了,看過幾天有沒有轉機,對了,你這個時候不是在報社嗎,怎么有空過來了?”

  “哎呀,你瞧我這個腦子,險些將大事給忘了!”黃任之連拍自己的腦門說道。

  不是忘了,其實他在進門前還在念叨,只不過一看到史量材就想到了“禁郵令”,詢問事情進展,這才暫時撇在了一邊。

  “這是我從英國領事館那邊獲得消息,你看看!”黃任之掏出一張鄒巴巴的紙條遞了過去。

  “什么消息?”史量材頗為驚訝,他跟黃任之認識也有十幾年了,對他還是非常了解的,黃任之是個敬業之人,又是教育家,兢兢業業,上班時間,若非要事,是不會無故曠工的。

  “任之兄,這個消息是真的?”史量材看到紙條上的內容,眼珠子一瞬間瞪的老大。

  “千真萬確,來的時候,我去美國領事館和德國領事館求證了,他們都收到類似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黃任之鄭重的說道。

  “好,太好了,馬上刊發號外,快,十萬份,不夠加印……”史量材大聲叫道。

  “家修賢弟,禁郵令!”

  “沒關系,我豁出這張老臉,去給老蔣認個錯,只要他肯解除禁令,咱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全中國人都知道這個好消息……”

  一廂情愿!黃任之微微露出一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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