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莞爾這一路上是吃盡了苦頭,不給他正面對抗的機會,而是躲的遠遠的,打冷槍,而且準頭不凡。
打死也就罷了,可打傷更麻煩,因為你的帶著走,不然留下來肯定沒命!
襲擾戰效果非凡,而且隨著鬼子傷員的增多,也拖累了他們行軍的速度。
一個鬼子傷員至少需要兩個完整的鬼子照料,就算不用鬼子,那用偽軍,攜帶的擔架很快就用完了,必須兩個人架著一個人往前走,這流火的七月,大中午的,鬼子們汗流浹背,原本帶的水壺里的水早就不夠喝了。
他們強迫偽軍將水壺都交出來,以保證日軍的喝水。
這可讓偽軍心里怨聲載道,這么一來行軍速度就更慢了。
遼陽城的松田大佐十五分鐘一份電報,把石原冷靜的心也摧的差不多快到了邊緣。
“參謀長,照這樣下去,就是到天黑我們也未必能夠趕到遼陽城?”一個日軍少尉中隊長埋怨的說道。
“那你說怎么辦?”
“這一路上肯定有村鎮,弄一些代步的牲口應該沒問題吧?”少尉擦著汗提醒道。
“嗯,這是個好辦法,但是我們這么多人,恐怕……”
“讓滿洲帶著傷員跟在后面走,我們大步向前,早一點趕到遼陽,勝利屬于大日本帝國!”少尉道。
“幺西,這個辦法很好,不過要留下一個小隊,這些滿洲不可靠!”石原莞爾點了點頭。
“參謀長英明!”
石原這一決定,那沿途的十幾個村鎮頓時遭了秧,日軍開始瘋狂的搶掠牲口,不管是騾子呀、馬呀。還是驢子,只要是能代步的牲口都要。當然碰到值錢的東西他們也不會裝作看不見。搶了就走,要不是任務在身,這些搶紅了眼睛的鬼子說不定還得就地風流快活一下呢!
除了活的牲口,日軍還弄來了幾十輛自行車。雖然比不牲口,需要自己用力。但總比腳底板走路要省力多了。
弄夠的足夠的代步工具,日軍前進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而在石原莞爾的嚴令之下。對東縱小股部隊以及游擊隊的襲擾是充耳不聞。不管死的還是活的,都交給后面的偽軍接管,一路向前。
鬼子的情況馬上就匯報到雷冬耳中。
這可麻煩了,日軍一旦全速前進,那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趕到遼陽城下,與城內的日軍一回合。攻入遼陽城內的教2旅的壓力會成倍增加!
更何況這一次鬼子的指揮官是跟東縱打過交道的石原莞爾,這個狡猾的老鬼子蘇昆未必能夠應付得了。要知道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拖住奉天的援軍到明天上午六點。
“雷副總長,炸掉一些橋吧!”趙侗提議道。
“可以,河水淺的橋就沒必要了,要炸就炸比較深的!”雷冬道。
“好,我去,這里的地形我熟悉!”趙侗說道。
“嗯,小心一些,多帶一些炸呀,你只需要炸橋,其他的不用管,只要能拖住日軍天黑以后趕到遼陽就可以了!”雷冬點了點頭。
“老雷,鬼子大隊把偽軍給扔下了,咱們是不是?”鄧鐵梅躍躍欲試的問道。
“不行,我們不能擅自出擊,別忘了我們的任務!”雷冬搖頭道。
“是!”
“命令部隊,除了警戒和偵查的,全部給我睡覺,過了今天,想要睡個安生覺,指不定是什么時候了!”雷冬下令道。
接下來是一場未知的戰斗,陸山也不清楚最終戰局會怎樣的發展,為了接下來能夠有更多的精力指揮戰斗,他跟雷冬一樣,凡是沒有任務的部隊,全部都給他關起門來睡覺。
他的指揮部除了電臺和一些參謀人員在工作之外,其他人也都在養精蓄銳。
大家都清楚,這一戰必定是石破天驚。
熾熱的光芒一點點退卻,氣溫也逐漸降了下來,一絲絲涼爽出來了,火紅色的太陽終于有些不好意思,羞答答的把臉悄悄的低下了。
下午六點,陸山準時醒過來。
這一天時間實在是太漫長了,對很多人來說,他們不能做到像陸山那樣,還能睡得著覺,他們只能把眼睛閉上,默默的在心里一秒一秒的數著。
六點半,臨時指揮部。
“現在,我宣布‘獵鷹’計劃正式開始!”陸山大聲下達作戰指令道。
“報告,騎兵101團到達指定位置!”
“報告,第一旅105團、107團集合完畢!”
“報告,第二旅108團、109團集合完畢,等待命令!
“我命令,出發!”
“張進!”
“到!”
“撫順我就交給你了,盡量的不要讓日本人發現,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陸山道。
“是,陸總放心,我一定盡我的能力,保證不讓日本人發現撫順已經不在他們手中!”張進敬禮道。
“好!”
指揮部轉移到繳獲的日軍小炮艇上了。
“聯系上狼頭了嗎?”陸山站在狹小的艇艙內,問緊張的工作的李云歆道。
“狼頭已經剛剛發來密電,確認已經進入機場,今天日軍出動戰斗機和轟炸機共計三十四個架次對遼陽進行打擊和轟炸,飛機場警戒等級上調一級!”李云歆道。
“這是意料之中的,確定狼頭他們沒有暴露嗎?”
“沒有,十分鐘前狼頭剛發來電報,日軍飛機已經陸續返航,但有一半的戰斗機和轟炸機沒有被拖進機庫,現在正在檢修,補充燃油,還有加裝彈藥!應該是為了明天出動做準備!”
“這倒好,省了我們不少時間了!”陸山點了點頭。
“確定飛行員宿舍的位置了嗎?”
“確定了,陸總,你看。在機場的右側,有一排小樓。這里原來是東北軍飛行員的宿舍。現在是日軍飛行員的宿舍!”
“共有多少飛行員?”
“狼頭報告說大概有七八十名,還有三十多名飛行學員,其中還有幾名朝鮮人和中國人!”
“是偽滿洲國的飛行學員?”
“目前還不清楚,飛行員生活區域由機場警備隊負責保衛工作。沒有通行證沒辦法進入!”李云歆道。
“你把機場有關情況以及新情況在機場地圖上標注出來,我要用!”陸山吩咐道。
“好的。陸總!”李云歆點了點頭。
“雷冬到了那里?”陸山問道。
“雷副總長偽裝成日偽軍已經從雞冠山上下來了,這會兒應該到了十里河鎮,再有四個小時就可以趕到蘇家屯了!”李云歆道。
“好。現在是七點一刻。四個小時后他們趕到蘇家屯,也就是說十二點之前可以感到,那么一點鐘發起攻擊應該沒問題!”陸山看了一下手表道。
“如果能夠準時到達指定位置,應該沒問題!”
“給周保升發報,攻擊虎石臺日軍軍營定在夜里一點鐘!”陸山下令道。
“是!”
“我們現在到什么位置了?”陸山問翟樂全道。
“應該是到了小狼莊了!”
“還有多久可到達奉天?”
“再有三個小時吧,今天刮的是東北風。連老天爺都幫我們!”翟樂全道。
數十條大船載著數千精銳的東縱士兵,在微波瀾瀾的渾河水的推動下悄然的撲向了自己的獵物。
雷冬的阻擊沒能夠擋住日軍的腳步。再石原莞爾的指揮下,日軍抱著寧愿非戰斗減員的決心,在付出了上百名日軍的代價之下,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遼陽城!
從北門入城后,石原莞爾見到了滿臉血污的粟原大佐,城中日軍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若非接到死守不退的命令,粟原大佐早就下命令撤退了。
一千多生力軍加入,頓時讓大戰一天,疲累不堪的遼陽日軍看到了希望!
“粟原君,我來晚了,你是帝國的英雄!”石原莞爾“啪”的一個立正,給粟原大佐一個鞠躬道。
“石原君,為了帝國,為了天王,粟原無怨無悔!”
“好一個無怨無悔,粟原君,接下來交給我吧,我一定把這些卑鄙的支那人趕出去!”石原莞爾道。
“不,我要殺光這些支那人!”粟原面露猙獰的說道。
“殺光?”石原莞爾微微一愣!
“對,只有殺光這些支那反抗者,才能震懾其他的支那人,大日本帝國是不可戰勝的!”粟原吼叫道。
“粟原君,對于支那人,殺戮只會令仇恨越積越深,我們要用懷柔的政策,才能讓支那人為我所用!”
“石原君,我們都是軍人,軍人手中的戰刀就是用來殺人的,殺盡大日本帝國所有的敵人,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歸宿,什么懷柔,以華制華,還是交給那些政客們去干吧!”粟原生冷的說道。
“好吧,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粟原君,能否告訴我,我們的敵人是哪一部分?”石原莞爾問道。
“我不知道,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抓到他們一個俘虜!”粟原面帶羞愧之色道。
“打了一天,粟原君居然不知道敵人是誰?”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是他們是哪一部!”粟原道,“司令部都沒搞清楚,我不知道又有什么稀奇的!”
“東縱!”
石原莞爾從牙縫里吐出兩個字來!
就是東縱害的他在病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差點兒一條命就沒了,他心中無時無刻不想著找東縱報這一箭之仇,以及洗刷自己兵敗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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