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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閻王帖,判官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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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海光寺rì本駐屯軍司令部。レ()♠炎黃中文レ

  土肥原賢二來到天津之后一直就住在這里,但他卻從來沒有路過面,也沒有去靜園,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這位狡猾的特務頭子居然不遠千里的來到了天津。

  土肥原來天津的目的就是帶走住在靜園的前清廢帝溥儀,好實行建立一個傀儡的滿洲國的戰略。

  東北是滿清的祥地,也是滿族的起源,因此,將這個正宗的滿族皇族后裔請到東北去,至少在國際上,rì本政f的壓力會減少很多。

  歐美列強不在乎你用什么方法,他們只在乎你有沒有一個說法,只要他們的核心利益不被侵害,他們是不會管別人死活的。

  rì本學習歐洲多年,深知歐洲人這種思想,尤其是對紅色蘇聯的恐懼,他們更害怕的是貧窮落后的中國被染成紅色!

  所以,看似周圍一片譴責之聲,實際上根本不會把rì本怎么樣!

  雖然這樣,可那也不能置之不理,這會嚴重的損害大rì本帝國的聲譽和自信心。

  因此樹立大rì本帝國在國際上的形象同樣很重要,土肥原賢二是不允許有人破壞大rì本帝國“正義”的形象的,哪怕是自欺欺人也不行!

  10月22rì晚,接到吉川貞左的電報之后,土肥原賢二一宿都沒有睡,一直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默默的待到天明。

  房間內昏暗一片,土肥原賢二身上就蓋著一件軍大衣,圓圓的鏡片下眼眸緊閉著,眼角露出一絲配備!

  就在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少尉軍官,他手上拿著一份還帶有油墨香的報紙。

  他并沒有立刻叫醒土肥原賢二,而是走到窗前,猛的拉開了窗簾。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玻璃射了進來,驅散了室內的陰冷與黑暗。

  也許是收到陽光的刺激,土肥原的一雙眼皮稍微動了一下。

  “老師!”年輕的少尉軍官“啪”的一個立正,沖坐在椅子上假寐的土肥原行了一個軍禮!

  土肥原終于緩緩睜開雙眼,掀開自己身上的軍大衣,瞬間將脊骨拉住了,眼中精芒一閃:“云子,你來了。”

  “老師,這是今天的報紙!”少尉軍官有些拘謹的指了指桌上的報紙道。

  土肥原賢二眼神微微的側向下,《大公報》三個粗大的黑字先映入眼簾。

  然后,土肥原賢二一下子愣住了!

  一怔占據了近六分之一版面的黑白照片,照片上那熟悉的面孔,笑容,還有那伸出手做出的“”的手型,特別還為這幅照片配了一句說明:“小鬼子,我出來了!”

  白紙黑字,還加了粗筆,要多顯目就有多顯目,特別是那個勝利的手型,完全是在嘲笑大rì本帝國關東軍無能。

  也是在嘲笑他土肥原賢二的去能!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怎樣?素來冷靜睿智,有大將風度的土肥原賢二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嘴唇也輕微的顫抖著。

  他明白了,汪松年的失蹤就是因為這張照片。

  敵人這是給了他致命的一記,把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擊的粉碎,讓整個大rì本帝國都因此而蒙羞!

  敵人居然在自己戒備森嚴的監獄里偷偷的劫走犯人,等著他出,再給予致命的一記,這完全就是計劃好了的連環計。

  對手倒地是誰,是誰設下了如此精妙的殺招,居然令他有一種找不到對手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頭一次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大佐閣下,奉天急電!”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副官急匆匆的敲響了房門。

  “進來!”

  “機關長閣下,吉川副機關長急電!”副官的語氣很急促,很顯然電報上寫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念!”土肥原賢二生生的將目光從報紙上移開,沉聲道。

  “機關長閣下,今rì清晨,奉天維持治安管理委員會委員長袁金鎧遇刺身亡,兇手在現場留下一張畫有一支毛筆的白紙,上面寫著的是奉天市市長趙欣伯的名字,學生認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副官展開電文,快的念了起來。

  “可惡,混蛋!”土肥原賢二聽了之后,再也忍不住,憤怒的站起來,大吼一聲!

  接著,土肥原賢二眼白一翻,突然就向后倒了下去。

  “老師,機關長……”

  土肥原賢二只是急怒攻心而昏倒了,而在奉天的吉川貞左現在卻了熱鍋上的螞蟻了。

  三谷清這個奉天jǐng察廳廳長也如喪考妣,滿臉沮喪的站在一邊。

  “現場你去看了,還有什么線索?”吉川貞左陰沉著臉問道。

  “副機關長閣下,成了那張寫有張欣伯名字的筆畫,什么都沒有,現場非常趕緊,袁金鎧是的妻子也是早上醒過來才現丈夫被害的,家中的仆人和守衛我都問過了,沒有現任何異常!”三谷清尷尬的道。

  “沒有異常,難道是袁金鎧自己把自己勒死的嗎?”吉川貞左憤怒的質問道。

  “副機關長閣下,這個我無法回答,但是可以肯定,兇手不是一般人。”三谷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道。

  “混蛋,我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吉川貞左快奔潰了,919刺殺案還沒有過去,又來了一起謀殺案,那個該死的河本末守還在土匪手里,這哪一樁不是驚天大案,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他都快給逼瘋了。(炎黃站)

  “副機關長閣下,這件案子我們jǐng察廳恐怕沒能力偵辦,是不是請特高課……”

  “不行,特高課的人手抽調不出來,這件案子你先給我負責著,盡量查,還有,派人嚴密保護好趙欣伯的安全,這關系到我大rì本帝國在滿洲的戰略大計,明白嗎!”吉川貞左實在是抽不出人手了,只能讓三谷清暫時頂一頂了。

  鐵錳被人劫獄,記者秘密失蹤,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關聯?

  “技偵課嗎?”吉川拿起桌上電話。

  “那白紙上的筆的來歷查清楚了嗎?”吉川問道。

  “還沒有,正在查!”

  “馬上,限你們三個小時給我查清楚!”吉川憤怒的掛了電話,一只筆查個來歷居然要這么久時間。

  “副機關長,芳子小姐來了!”

  芳子小姐還是一貫的英姿颯颯,冷中帶媚,但是今天,她的臉色并不太好看,好像是收到了驚嚇。

  “吉川君,看來你是遇到了大麻煩了。”

  “芳子小姐,我吉川為帝國服務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真希望老師能夠快點回來!”吉川貞左感慨的說道。

  “老師那邊有進展嗎?”芳子問道。

  “兩派吵的很厲害,近期恐怕還能成形!”吉川道。

  “這幫老家伙,都忘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是誰給的了,簡直不可理喻!”

  “芳子小姐,袁金鎧遇刺這件案子,你怎么看?”

  “我們的對手實在殺人立威呀,如果我們再保不住趙欣伯的話,恐怕以后就沒有人敢給大rì本帝國辦事了!”

  “芳子小姐說得對,事態很嚴重,我已經匯報給關東軍司令部了,相信很快就有決斷的。”吉川道。

  “吉川君,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芳子小姐請說!”

  “我弄了一支隊伍,還缺些武器和軍官,吉川君能不能支持一下?”

  “這個,芳子小姐為什么不找老師?”

  “老師不是不在嗎,我只有來找你了,而且現在袁金鎧死了,下一個可能是趙欣伯,可還有下一個呢?這奉天城內可是住了不少我的叔叔伯伯們,我總要給他們提供一些保護吧。”

  “好吧,你讓我考慮一下。”吉川貞左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要槍要人,還真是時候,因為他手頭上兵力也確實捉肩現肘,不可能面面俱到,若是提供一些武器和訓練一些人,讓他們自己保護自己,倒不失為一個不錯的辦法。

  “那芳子就多謝吉川君了!”芳子起身告辭道。

  “芳子小姐客氣了,都是為了帝國服務!”吉川一笑道,“對了,芳子小姐,那幾個人你可要看好了,老師說還要有大用。”

  “放心,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的!”芳子嫣然一笑,十分自信的說道。

  “那就好!”吉川笑了笑,目送其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大公報》是宣揚抗rì的報紙,因此在“九一八”事變之后就被禁止進入東北,二十二號這一天的《大公報》的消息還沒有立刻傳到奉天城,至少老百姓是沒有機會接觸到了。

  但是在國統區,那《大公報》算是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了,而且是炸的rì本人體無完膚,就連國際上也震動了。

  國人還在為鐵猛這樣一位殺賊英雄悲傷惋惜,卻沒想到才過了一天,就峰回路轉,英雄無恙,他活著逃出來了!

  北平,少帥府。

  “天才,這一次你做的很好,我非常滿意!”張少帥手里揮舞著《大公報》,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一個勁兒的夸贊犁天才道。

  其實犁天才剛到北平不久,連夜從錦州回來的,還沒來接的梳洗休息一下,就被張少帥給召見了。

  “副總司令,這一次奉天之行,天才獲益匪淺,特別是這個南天王,屬下覺得此人不可交惡!”犁天才斟酌了一下說道。

  “嗯,你說說看,此人到底如何?”張少帥放下報紙,表情輕松的問道。

  “我有一個直覺,此人曾經是一名軍人,他對軍隊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雖有匪氣,但不濃重,而且馭下很嚴,但賞罰分明,為人十分謹慎,但膽子卻很大,認準的事情不會輕易放棄……”

  “哦,照你這么分析,此人的胸中的抱負不小呀!”

  “嗯,我感覺此人是真心抗rì,而且決心很大,很難被收買,通過這一次劫獄和之前種種,他已經跟rì本人死仇不共戴天。”

  “rì本人正在陰謀奪取我黑龍江省,這是我們在東北最后一塊根據地了,南天王的事情暫時放一放,你不是跟他做了一筆交易嗎。”張少帥道,“交易可以做,支持也可以支持,但不能讓rì本人抓到把柄。”

  犁天才感覺到張少帥態度細微的一絲變化,難道說……

  “副總司令,我們……”

  “天才,你不必說了,你的心思我明白,去天津吧,rì本人最近小動作不斷,你去處理一下,另外,南京方面的特使也到了,你陪同一起前去!”張少帥一揮手道。

  “是,屬下明白!”犁天才心中一沉,小鬼子鬧事,肯定是為了轉移視線,目標很顯然就是前清廢帝溥儀!

  這個話題,他在華美浴池的時候跟陸山有過一次促膝長談,rì本人是想組建一個傀儡政f,溥儀的身份最合適,因為他曾經是皇帝,但是不是一定要溥儀,那就不一定了!

  溥儀還有兄弟姐妹,滿清宗室子弟也沒死絕,隨便扶持一個上臺,當一個傀儡其實都問題不大。

  當然,溥儀有一層別人沒有的,那就是法理上的正統性,也就是說,如果溥儀不死,rì本人要搞偽滿洲國的話,沒有人能替代溥儀的身份。

  得不到溥儀的支持,那么何來的滿洲國呢?

  當然,歷史上,rì本人也害怕溥儀被國民政f控制在手中,甚至在他出走的船上放置一大桶炸藥,那是準備事敗后,毀尸滅跡的。

  這樣溥儀一死,他們同樣能夠達到目的,只不過這樣會比較麻煩一些。

  陸山當然希望犁天才能夠控制住溥儀,不能讓他出逃東北,哪怕動用手段軟禁起來。

  溥儀住在靜園,那里還是rì租界,這對犁天才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何況他不像陸山,沒有上面的制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他要動溥儀,至少需要張少帥的默認才行。

  而這很難!

  他選擇輔佐張氏父子,一來是他們的救命之恩,二來也是他們的知遇之恩,這第三嘛,他要實現心中的理想和報復,只有這個選擇。

  犁天才回家之后,匆匆收拾一下,就踏上了去天津的火車,隨行的還有馬空成和九戒。

  華美浴池,《盛京時報》只是在很小的角落了刊登了袁金鎧被刺殺的消息,只有短短幾句話,便不了了之。

  rì本人這是刻意淡化這件案子,明顯是不想引起那些賣國的漢jiān們的恐慌。

  刺殺袁金鎧是第一步,也是試探rì本人的反應,是大張旗鼓的搜捕兇手,還是悄悄的壓下去,秘密搜捕。

  看起來,rì本人是選擇了第二種處置方案。

  “老板,犁主任去天津了!”犁天才離去的時候,兩人弄了一套密碼本,這是他們兩人的專線。

  “這么快?”

  “是副總司令的命令,南京特使到了!”

  “南京也察覺到了,還不算太遲鈍。”陸山冷笑一聲,不過溥儀對南京政f恨之入骨,孫殿英挖了他家的祖墳,結果什么事都沒有,如果這件事生在他身上,從情感上,他不恨南京國民政f才怪呢!

  溥儀只是一枚棋子,真正下棋的還是rì本政f和國民政f,很顯然,國民政f是個臭棋簍子,這盤棋他們很難下的過rì本政f。

  “周雪暉是不是在天津?”陸山問了一聲林玉琴道。

  “嗯,周小姐轉道北平去了天津,她跟一家美國的藥品公司聯系上了,正在談藥品購買的事宜。”林玉琴道,這個消息自然是從周老爺子那里打聽到的。

  “給老犁報,讓他不要去管人何鬧事,專心盯著靜園,還有,順帶讓他幫一下周小姐,畢竟這批藥品是我們托她購買的!”陸山沉思了一會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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