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剛在方志文的元老系中是最為低調的一個了,而且仔細看段子剛的戰史,他實際上很少參加后期的大規模會戰,基本上,段子剛就是個萬金油似的將領,這點從他的屬性也能看出來,他是一個攻防非常均衡的將領。
這次,段子剛這塊哪里需要哪里搬的優秀磚塊又接到了調令,段子剛也不覺得奇怪,按照時間算,現在駐守在玄菟北疆的段子剛,也確實到了論調的時候了,段子剛還以為自己會被調往密云或者薊縣,但是當他打開調令的時候,卻愣住了,隨后他忽地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來人,傳令全軍各隊隊將官升帳。”
門口的傳令兵被段子剛的洪亮聲音給下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么緊急軍情,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撒開腿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很快,被傳令兵詭異猜測弄得疑神疑鬼的各隊將官都集中到了城中的軍營大帳中,段子剛正坐在主帥位置上,雖然他盡量的表現出平靜的樣子,但是大家還是能從他緊握著一個金色轉軸的手指關節上,看出段子剛十分激動的心情。
見到大家都到齊了,值星官報了全員到齊的報告,段子剛緩緩的站了起來,掃視了大家一眼,開口道:“今日,我接到了總參謀部的命令。”
段子剛的話讓大家心里紛紛的猜測了起來,莫非是輪調的命令來了。還是要打仗了?想到要打仗,眾人的心里都有些小小的激動,在幽州軍中有個傳聞。那就是‘養老的段將軍’,被調到段將軍手下,基本上就是修養狀態了,最激烈的戰斗也就是剿匪,最多就是北面冬獵,其他時候,就是訓練、訓練、再訓練。然后等著輪調或者退役。
今天聽到輪調的消息,大家都有些期待,期待著自己能夠被調到其他的部隊中去。能夠重新走上戰場建功立業,搏一個封妻蔭子,而不是從此以后慢慢的沉寂,最后干脆退役去開鏢局。
“咳咳。總參謀部令:”段子剛展開手里的調令。聲音有些抑壓不住的顫抖:“總參謀部令,著段子剛所部于即日起準備與牽招部交接防務,所有交接務必于四月十五日之前完成。交接完畢,段子剛部所屬即行東進永明,待命進入時空道標,前往漢領與呂布所部交接防務,此令!”
“嘩”
段子剛才一念完命令,下面的眾將立刻就炸了。所有的將領都忍耐不住的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這是什么?這就是上戰場的命令啊。異界的漢領,是戰斗頻率最高的戰場,每一個在漢領戰斗一年到兩年時間的將領,只要運氣好不死,至少也能升幾級,軍職也能上一個臺階,這種好事,可是軍中眾將打破頭來爭奪的,想不到今天竟然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安靜,安靜!”段子剛笑瞇瞇的看著大家的神情,心里對眾將的戰意表示滿意,但是臉上卻作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維持著他一貫的形象。
“你們高興個什么勁啊!這可是要上戰場,是生死搏殺,一個不好就埋骨他鄉,興奮什么啊?”
“呵呵,將軍,難道您不興奮,我們能來從軍,就沒有一個怕死的,將士難免陣上亡,只要能為自己的家人掙個富貴,能給自己的子孫留個勛爵,能讓自己揚名天下名留史冊,死有何懼!”
“對啊,死有何懼!?”
段子剛忍不住也難得豪放的笑了起來。
呂布最近極為瘋狂,他知道自己就快要論調回去,接下來會去做豐寧都尉,那等于是去度假了,雖然度假也有度假的好處,能多陪陪家人,但是身為一個將軍的呂布,其實還是喜歡戰場的,因此,他現在是最后的瘋狂。
而且,方志文很體貼的將呂布派到了戰事最激烈,情況最復雜的地方,呂布絕對算是孤軍深入,他距離鹽城有四五天的路程,已經離開了萊茵平原,繞過了省會杰特蘭城,深入到了杰特蘭省東南部的祖卡丘陵地區。
由于地形的關系,祖卡城周圍的丘陵地區聚集了不少的有色人種社團組建的行會,并占據一些有利的地勢與德珈官方和主流行會抗爭。
呂布的出現成了這些小行會的救星,也成了圍剿這些行會的玩家的噩夢,所謂的此消彼長,當圍剿這些行會的官方軍隊和其他行會遭受重大損失的時候,這些小行會則趁機的發展壯大,其實從人口比例上來說,有色人種在米國是不少的,但是他們比較分散,可是在游戲中,這種分散被迅速的解決了。
之前他們是看不到希望,因此一般都沒有站出來相應和抗爭,現在看到自己民族的行會漸漸的興起,他們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了過來,越來越多的會員加入,越來越大地盤被掌控在自己手里,實力也開始快速的增長,這些行會出現了星火燎原的趨勢。
而呂布就是幫助這把燎原之火的東風。
杰特蘭城里,市政廳后面的小會議室里,庫克伯爵神色凝重的看著會議桌周圍的眾人,這些各城的男爵、子爵們,現在也都是愁眉不展,其中哭喪著臉的是丟了城市被凈身出戶的幾位貴族。
“各位先生,現在行省內部的形勢已經非常嚴峻了,大公對此非常的惱怒,在我承受大公的怒火時,我總在想,是不是我對于各位都太過寬容了,連丟掉了自己領地的家伙都沒有除爵免職,而各位先生呢?你們都在做什么?為什么我們的敵人越打越多,我們的地盤越打越少?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嗯?!”
“伯爵大人,這個......敵軍實在是.....”
“我非常不想聽到這個說法,肯彼得,你讓我很失望。”
“對,對不起大人,我,我.....”
“夠了,閉上你的嘴吧!誰來告訴我,我們應該怎么做,而不是像這個愚蠢的家伙一樣只會說敵人如何厲害,我們需要的是擊敗敵人,各位先生!”
會議室內再次沉默了下來,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如果有辦法,也不會弄到現在這個局面了,總是強調敵人多厲害當然于事無補,但是這也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庫克伯爵陰著長臉看著眾人,一個個的慢慢的看過去,看得眾人臉上直冒汗,心肝也不由得直顫,大家都盼著趕緊有人來說句話,這個沉默的氣氛實在是太要命了。
“伯爵大人,我覺得這事與以戰神之錘公會為首的那些行會有這莫大的關系,那些忽然冒出來的分離勢力,他們反對的不是我們,而是戰神之錘公會,因此.......”
謝天謝地,所有的人感激的看向說話的那個冤大頭,心里暗暗的抹了把汗,不管他說得對不對,總之是救了大家一次。
“你是說,要我們拋棄戰神之錘公會,然后與這些小規模的分離勢力講和么?”
“當然不是,至少現在戰神之錘等公會還是主流,我們貿然放棄這個主流而與非主流合作,那不是自貶身價么!我的意思是能不從這個角度著手,讓戰神之錘主動的緩和與這些分離勢力的矛盾,從而將這些行會重新拉回我們這邊,如果失去了這些行會的支持,漢軍的活動肯定會大受限制,至少不會是現在這種到處起火的麻煩局面!”
庫克伯爵沉吟了起來,這個建議不是敷衍自己的胡言亂語,而是有著建設性意義的,從根子上說,那些分離勢力其實都是戰神之錘為首的公會給弄出來的,當然,為了穩定自己的統治,庫克伯爵不得不被戰神之錘綁架,因為戰神之錘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沒有大得足以顛覆政府,但是卻能給自己的統治造成巨大的麻煩。
正是基于這種理由,庫克伯爵才不得不向戰神之錘妥協,只是想不到,這種妥協在漢領沒有出現之前看不出問題,但是漢人出現后,這些原本的疥癬之癖現在竟然成了要自己命的絕癥,再也不能等閑視之了。
“這個......你的建議我會考慮,重點是,如何能讓戰神之錘接受這種妥協呢?”
“大人,戰神之錘也不希望我們失敗,更不希望漢領繼續擴大,我聽說漢人的數量其實并不是很多,他們需要占據的地盤也不會很大,我們甚至能夠在某種程度上與漢人妥協,但是戰神之錘不可以!”
“嗯!這個很有意思,我想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我會召見戰神之錘的代表好好談一談的。”
聽到伯爵大人的語氣似乎有些緩和,大家都稍稍的松了口氣,不過沒等他們擦去額頭的汗水,伯爵大人忽然有開口說道:“在這之前,各位先生需要做什么都很清楚吧?如果我再聽到誰丟了城市,我可以保證,我的寬容和大度是有限的!”
這句話讓眾人剛剛發下的心肝又提了起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不過這話不能向伯爵大人說,只能自己回去默默的祈禱,以及拼命的壓榨手下,一定不能再出事了,特別是祖卡城的城主,最近漢軍的戰神呂布可是在那里活躍的很!還有西北部浮山城的城主,那里他要應付的是國王之劍以及方志文!
這兩個可憐的家伙,大家看向這兩個苦瓜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都帶著同情以及兔死狐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