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細看時,卻是三人的家人的來信,沮授急忙拆開來閱讀,隨即臉上神色急劇的變化,原本的愁苦也頓時消失不見了,雖然神情中頗多無奈,但是嘴角卻也上已經掛上了釋然的笑意。
再看其他兩人,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三人互相看著,同時失笑。
第二天,龐元單人獨馬進了濮陽,龐元作為一個玩家,扔在玩家堆里就找不著了,但是作為呂布的代表,不管他什么打扮,走到哪里,高覽的人都盯得緊緊的。
龐元稍微在略顯蕭條的濮陽城里轉了一圈,就直奔濮陽的府衙,正式遞帖請見了。
沮授迎了出來,現在沮授的身份最微妙,由他出面接待龐元最是合適,而且高覽和趙浮都信得過沮授,因此將談判的事宜全權委托給沮授了。
“龐元龐復慶,呂布大人的智囊,一手輕輕的挑起了冀州大變,想不到卻是如此年輕、如此普通的一個人,幸會,幸會啊!”..
沮授矜持的笑著,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的家人都在這年輕人的手里攥著,自己能談的東西也不多,只不過,高覽和趙浮都希望能夠爭取點更好的條件和地位罷了,畢竟自己的是降將,被排斥是肯定的,但是不要被送去做炮灰就好。
“過獎了,別人不知,公與也不知么?在下之所成,蓋因韓文節之所失,說起來,還要請公與兄多多包涵啊。”
“不敢,各為其主罷了。再說此事無論如何也怪不到復慶頭上,說起來,還是在下無能。不能讓韓大人采信。此事多說無益,請入內奉茶吧!”
沮授請龐元在偏廳坐了,奉上熱茶,龐元四處打量了一下,對于高覽和趙浮沒有出現似乎也不奇怪,或許這倆個家伙正躲在隔壁偷聽也說不定,龐元此來。談的就是他們三人的未來,他們又豈能視若等閑。
“公與兄,咱們是明人不說暗話。如今形勢如何公與比在下還清楚,想必公與也收到了家人的來信了,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閔大人的關照,閔大人將公與等人的親人送出城外。其中含義公與可能理解?”
“自然。閔大人不yù我等為袁紹所挾持罷了。”沮授的言下之意,其實是有些指責龐元挾持自己的家人,不過龐元不以為意。
“呵呵,在下倒是以為,閔大人乃是不yù公與等人投向袁紹,蓋因袁紹此人并非明主,公與大才,袁紹雖然如今氣勢洶洶。但是能否最終成事,怕是還不好說。閔大人慧獨具,或者已經看出了袁紹的虛實,因此才有如此作為。”
“哦?既然如此,閔大人為何不到陳留去呢?”
龐元愣了一下,面色不動的說道:“或者閔大人已經沒有了世俗之念,想要過些安寧的rì子吧。”
沮授笑了笑不置可否:“袁紹固然不足為持,呂將軍可否?”
“自然,就算在下不是將軍屬下,也一樣會有此回答,呂將軍秉承大義、剛烈忠貞,乃是大漢的忠臣,以掃滅豪強一統漢室為己任,將軍上得天子信重,下有我們這些從屬的衷心擁戴,將軍本人勇武異常、堅韌不拔,何愁大業不成?”
沮授默默的喝著茶水,聽著龐元侃侃而談,沮授是聰明人,如何會看不出眼前的局勢呢?龐元發動濮陽之戰的目的就在于挑動冀州局勢,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韓馥如此不堪,居然主動下野,將大好的局面都白白的送給了袁紹,如此一來,袁紹實力大漲,就算濮陽成功易幟,呂布所得,與袁紹所得仍然相差甚遠。
不過,這個龐元看起來卻是很有信心,這點沮授倒是十分贊賞的,至于說呂布如何勇武,朝廷如何支持這些,沮授反而不大看重。
“此次在下錯算,想不到韓文節如此不堪,不過,韓文節手下若有十分實力,其中五分便在公與身上,若得公與,在下的一番籌劃也就物有所值了。”
沮授一愣,詫異的看向龐元,想不到這個龐元對自己的評價如此之高。
“復慶謬贊了,在下愧不敢當啊!”
“在下并非信口開河,公與更無需妄自菲薄,呂將軍如今有若大的地盤,但是周圍卻也有群雄環伺,呂將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非是沒有兵將,乃是沒有帥才,不能獨當一方啊!若是公與肯出山效力,將來在下在北,主導冀州大事,公與在南,對抗豪強曹cāo,公臺于西,抗衡袁術,則中原雖無險要,卻可大安,呂將軍后路既定,當可奮發圖進,大事可期矣。男兒保家乃是本分,揚名于世乃是志向,公與豈無志向?”
沮授笑著點了點頭:“復慶如此推重,在下也并非不知道好歹,只是不知道呂將軍如何安排高覽與趙浮將軍?”
“這個大可放心,呂將軍知人善任,而且此時用人之際,兩位將軍都是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呂將軍yù委任趙將軍為水軍都尉,籌建黃河水軍與袁紹爭奪河道控制,高覽將軍坐鎮陳留,擔當陳留都尉,協助公臺對抗袁術。”
龐元話音才落,隔壁傳來一聲異響,沮授看著龐元抿嘴笑了笑,拱手答道:“如此就有勞復慶呂將軍,吾等愿意歸順將軍,為國效力!”
龐元大喜!
“幾位如何看待濮陽易幟歸順呂布之事?”
袁紹的臉上雖然在笑,不過那笑容總是讓人看得有些發虛,逄紀最是了解袁紹,只是低著頭不出聲。
袁紹的眼神慢慢的在審配、耿包、辛評、荀諶、郭圖、陳琳、徐邈和許攸的臉上劃過,將眾人的表情一一收于眼底。
“主公,此事雖然無奈,但是也不會影響大局,為了保證與黃巾賊的戰事不受干擾,此事略作譴責就是。”
耿包的回答中規中矩,也代表著大家的主流看法,耿包說完,其他人大都點頭贊同,只有審配和許攸面色略有不同。
“正南以為如何?”
“主公,正如耿大人所言,如今我軍的當務之急,乃是平滅黃巾,至于呂布確實暫時不宜鬧翻,只不過,這濮陽事小,濮陽是數萬守軍乃至于高覽、趙浮都不重要,但是沮授沮公與此人卻是大才,未能使之為主公效力,實在是遺憾,主公當小心此人!”
袁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許攸,許攸捻著山羊胡子慢悠悠的說道:“濮陽之失,蓋因高覽、沮授、趙浮的家人被人從鄴城劫走,你讓他們有如何選擇,這事應該引以為戒。”
袁紹的眼神掃了郭圖和荀諶一眼,郭圖和荀諶頓時緊張起來,眼神也有些怨毒的看向許攸,心里不由得腹誹不已,你自己出風頭也就罷了,何必用我們來做墊腳石!
“那時鄴城人心惶惶,公則和友若難免會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何況,根據調查,似乎當時是閔純下的命令,閔純此賊著實可惡,如今可有他的蹤跡?”
逄紀應聲道:“不曾有,此人早有安排,所以形跡很難察知,倒是韓馥的蹤跡已經找到,其與其家人正浮于海上,在北上薊縣的船上。”
“此人居然還有臉皮去見天子,無恥之尤!”
“確實無恥”
看著眾人小意的附和著,袁紹滿意的點了點頭,只不過,許攸那不以為然的眼神讓袁紹有些無趣,好好的氣氛就被這個家戶給破壞了。
“如今文丑已經到位,張頜的部隊也在向廣川方向挺進,與黃巾的大戰一觸即發,暫時就不跟呂布計較此事了,至于東平郡和任城郡方面,還是要爭一爭的,不過不宜鬧大,這事讓顏良和大兄自行把握吧。”
“本初,你這個態度基本上就是將東平郡與任城郡拱手相讓了,而且,張角遭到我軍猛攻,必然會勾結張寶,在泰山和濟南動手,因此顏良和袁遺將軍哪里還有精力顧得身后的呂布?”
“那依子遠的看法,有該當如何呢?”
許攸毫不在意袁紹的怒氣,淡淡的說道:“此事易也,只需鼓動袁術攻打陳留,鼓動公孫瓚攻打太原,鼓動曹cāo攻打張寶,另外下令顏良與袁遺將軍寸土不讓,呂布見我軍堅決,便不會得寸進尺。”
袁紹哼了一聲,視線轉向眾人:“各位可有建言。”
“許大人所言有理,或可行之!”
“屬下也贊同。”
袁紹心下嘆了口氣,臉上重新掛起爽朗的笑容,開口贊道:“子遠所慮周到,就按照子遠的計策執行。”
同rì,位于安平與渤海交界處的的廣川爆發大戰,張頜的意圖直指信都,而張角卻陷入了兩線作戰的境地。
張角立刻書信與張寶,請張寶從泰山出擊,攻打袁紹的側背,以牽制袁紹的兵力,另一方面,張角親自率周倉坐鎮信都。
光熹六年五月二rì,袁紹親自率重兵突襲廣宗,打開了第三個戰場,張角的局勢頓時急轉直下,袁紹的戰略正是用邯鄲和信都,扯開了張角的防線,然后才用重兵突襲廣宗,目標直指巨鹿。
無奈之下,張角只好令張燕和張牛角后撤,回防曲粱、廣平,而文丑卻反守為攻,沿西路北進,攻取南和、襄國,不但從側面威脅巨鹿,甚至有攻入趙國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