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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計出反間韓馥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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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終于平安的達到了濮陽,呂布終于沒有下決心突擊沮授的部隊,一來固然是沮授的部隊控制得非常好,即使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依然保持著不錯的士氣和相當高的戰斗力,二來則是北邊形式的急劇變化,讓呂布改變了在濮陽大打的想法。

  呂布的目的一開始的時候是吸引韓馥的軍隊向濮陽聚集,給袁紹或者張角創造機會,如今袁紹已經在平原動手了,張角也兵發魏郡,甚至連公孫瓚都蠢蠢欲動了,這個時候,呂布的戰略目標已經達成。

  此刻,呂布的目標已經不再是消滅韓馥的軍隊,而是希望韓馥的軍隊努力的與袁紹、張角戰斗,并在戰斗中盡力的消耗雙方的實力,為將來呂布一口氣吞下整個兗州,甚至是渡河北上創造機會。

  所以,濮陽現在反而不能急著打,同時,龐元也有另外一個想法,歷史上,沮授被袁紹招攬了,那實在是有些埋沒了沮授的能力,如果能將沮授招攬到呂布麾下來,以呂布的用人之道,或許沮授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

  于是,一個很普通的送信任務出現在濮陽城外呂布的軍營中。

  不過,龐元也不會讓河南這邊太過安靜,這么一來對韓馥的壓力就不夠了,因此,下令讓鐵軍東進攻打郢城,曹性的騎兵加以配合。

  沮授到達濮陽,自然是希望立刻與呂布決戰,不過,沮授修整好了,出征在城外列陣,邀請呂布前來決戰,誰知道呂布卻又不搭理了,躲在營中堅守不出,沮授還沒有傻的要去攻打呂布的營地,那豈不是以短擊長。

  可是等沮授收兵回城了,呂布的騎兵卻又出現了,在濮陽四周奔馳往復,不時的還向濮陽城頭放箭攻擊,這讓沮授是哭笑不得。

  呂布擺明了是要拖時間耍賴皮,不久之后又傳來了鐵軍向郢城進軍的消息,張頜現在在東平與顏良對峙,郢城防御相對空虛,呂布在濮陽拖著不打,固然是因為濮陽城墻高大難以攻陷,也是在等郢城的戰果,一旦郢城失守,濮陽就成了孤城一座,城內守軍的士氣難免會萎靡不振。

  只是沮授不知道,呂布拖著濮陽不打更大的原因在于搞陰謀詭計,龐元的任務可不是將信件送給沮授,而是送到了高覽的手里。

  高覽接到這封莫名其妙的信件,信中隱晦的說明了當前的局面,并對收信人表示感謝,承諾將來升官發財,并希望再接再厲!高覽看得冷汗直冒,這封信若是落在韓馥手里,韓馥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更可恨的是,自己明明沒有跟呂布有任何的勾結,這封信絕對是污蔑、是離間!

  高覽很擔心,但是有不敢私自處理這事,這種事情若是自己私下處理了,將來傳揚起來,就是一個洗不清的事,所以他將這封信送到了沮授和趙浮面前。

  “此是離間之計,不用理會,燒了就是了!”沮授一看就明白這事的玄機,幾乎想都不想就建議將之燒毀了事。

  趙浮卻不大贊同:“不可,此事最好還是向主公上報,若真是敵軍的離間計,有怎么會如此簡單的,而且也不會就此罷手,肯定還會再有后續,說不定,我們接下來都會收到這種信件,甚至還會流傳到主公的手里,為了證明我們的清白,這信最好交給主公,也好讓主公有個預防。”

  高覽聽得直點頭,而沮授則皺緊了眉頭,趙浮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猶豫了一下,沮授還是同意了趙浮的看法。

  “這樣吧,我們二人附上一封表文,為高覽將軍佐證,趙將軍以為如何?”

  “如此甚好!”

  “多謝二位大人!”高覽自然是感激不盡,于是這事就這么辦了。

  第二天,呂布仍然是不出營應戰,只是派遣騎兵進行騷擾,濮陽城外洋溢著大戰的氣氛,但是戰事卻只發生在異人之間,而且都是小打小鬧。

  不過,這天,趙浮也接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件,趙浮緊張的將信件交給另外二人傳看,兩人也是無語,不過這事不用再商量了,沮授與高覽做了一個佐證的表文,合著這封書信一起送給了韓馥。

  又過了一天,沮授還以為自己也會收到同樣的書信,但是卻偏偏沒有,這個情況連高覽和趙浮都感覺奇怪,莫非呂布知道無用,已經不玩這個小花樣了?

  不過等夜里夜深人靜的時候,沮授卻忽然明白了呂布到底在做什么,但是自己現在明知道掉進了陷阱里,卻偏偏連自辯的機會都沒有了!

  “誰能告訴本官,這是什么?”

  韓馥案臺前面的地板上,扔著兩份表文和書信,其中的內容大家已經都知道了,這明顯是呂布搞的小把戲,昨天不是已經議過了么?怎么今日韓馥又黑著臉說起了這事。

  閔純上前一步,看著韓馥沉聲道:“大人,這不過是呂布的小把戲,何必在意這些,如今大敵當前,切不可自毀長城。”

  “哼!小把戲,這兩封書信大家都看過了,所有的人都告訴本官這是呂布的陰謀,是污蔑,可是,為何只有兩封?大家有沒有想過,在濮陽城里,不是還有一個更應該接到這種書信的人么?可是,為何恰恰是他沒有接到?”

  “這......這或許正是呂布的陰謀所在!”

  閔純頓時明白了呂布到底要干什么,問題是,閔純是出于對沮授的信任,才會如此判斷,若是心里有一絲懷疑,難免就會像韓馥那樣思考,沒有收到信件的沮授可能是隱瞞了信件,因為害怕信中暴露了他跟呂布的勾結的證據。

  特別是這一段時間里,沮授的意見反復的被韓馥否決,而沮授在從郢城到濮陽足足走了十一天,這顯然都很不合理,更不合理的是,呂布在這漫長的路途上,居然只是陪著沮授一起走,卻沒有發動任何的攻擊。

  這里面有太多的不合理,如今再加上這個一個,沮授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閔純對于自己為沮授作出的蒼白辯解也是毫無信心。

  “是嘛!是呂布的陰謀?還是企圖將自己做得事情推到別人的身上去,又或者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行為?來人,給沮授寫信,讓他上表自辯吧。另外,回信嘉勉趙浮和高覽,讓二人不必疑慮,本官是信任他們的,讓他們盡快與呂布決戰,若是再有人拖延阻礙......哼!”

  韓馥的決議沒有人反駁,也無從反駁,但是這個決議無疑是給沮授頭上標上了嫌疑犯的標簽,韓馥的臣屬不由得有種人人自危的感覺。

  說老實話,沮授有沒有跟呂布有什么勾連他們不知道,但是袁紹的人三天兩頭的就上門求見倒是真的,而且還都是帶著豐厚的禮物來的,趕都趕不出去,這事要是讓韓馥知道,會不會一怒之下大開殺戒啊!

  閔純悲哀的看著一眾臣屬,他們心里想什么閔純自然是知道的,這就是所謂的瞞上不瞞下,私底下的那點破事人人都知道,而且都很默契的一起瞞著上司,如今事情危急了,韓馥若是處理不好,這些人為了自保,隨時都可能形成一個眾叛親離的場面。

  只是,閔純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好了,事實上,現在韓馥也不大信任閔純,閔純三番兩次的進言都被韓馥擋了回來,看著韓馥如今的危局,閔純也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沮授收到韓馥的回信,在高覽和趙浮疑惑的目光注視下,沮授覺得羞愧不已,韓馥的回信就是擺明了對自己的不信任,說什么讓自己自辯,這些事情如何辯?

  沮授一氣之下甩袖回了自己下處,言辭懇切的斜了一封表文,回憶了自出仕于韓馥手下以來的樁樁件件,坦言自己絕無背叛之心,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自己愿意交出軍權返回鄴城。

  第二天一早,沮授將信件給高覽和趙浮看了,然后名人送走,自己則將軍權交給了高覽和趙浮,交卸這些之后,沮授忽然有種很輕松的感覺,這樣也好,如今大局危殆,眼看著韓馥的大好局面就要崩潰,這個時候被奪軍權,或許也是一種解脫。至少,免除了自己戰敗被俘的可能性。

  沮授一身便服,帶著下人在城中閑逛,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閑,溜溜達達的來到城墻上,看著遠處呂布的兵營,原本每次看到都會倍感沉重的景象,今日看來似乎有些別樣的感覺,在蒸騰的灰塵中,那處的軍營顯得異常的厚實和高大。

  “沮大人,您的打算回鄴城了?可是這里的戰局.....”

  “高將軍?呵呵,我還能如何呢?不過這樣也好,不用夙夜憂思殫精竭慮的操心戰事了,我離開之后,大人定會命令將軍主動出擊,但是攻打呂布軍營絕對不是好主意,若是彼時呂布以步軍守營,以騎兵側擊,則事敗矣!將軍不可不察。”

  “可是,可是......”

  “呵呵,不要問我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按我的想法,應該放棄東平和濟北,留下小部守軍與顏良糾纏,張頜將軍迅速北上,配合麴義和潘鳳,猛擊平原郡的袁紹軍,只是這個建議大人怕是不會接受的,至于這里,將軍只要不被呂布擊敗即可,少許損失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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