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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現在終于知道了,他犯了一個大錯!無論如何,在與弓騎將對戰的時候,千萬不要將戰馬減速,停下來更是找死的行為!這是張飛用親身的經歷獲得的教訓,深刻的教訓!
張飛一邊抵擋著毫無節奏,角度刁鉆的箭矢,一邊困惑的用眼角掃視了一下自己的戰馬,卻發現在自己的戰馬后腿關節處,一支黑色的羽箭赫然釘在上面,這支穿透了戰馬后退關節的羽箭,雖然不會讓戰馬致命,但是卻讓戰馬的馬腿無法彎曲,從而限制了戰馬的行動。
現在,張飛明白了,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個箭靶子一樣,完全喪失了進攻的能力!這......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不帶這么玩的!!張飛欲哭無淚!
“好!哥哥,加油,虐死他!”
香香興奮的聲音遠遠的從場外傳來,這丫頭的嘴之所以這么毒,自然是因為哥哥的緣故,在香香看來,凡是與哥哥做對的,都是敵人,都應該被詛咒,所以即使張飛的名頭再大,香香的毒嘴也不會放過他,當初呂布都被香香噴過,何況這個黑炭頭呢。
剛才方志文與張飛雙馬交錯的時候,香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緊張的渾身僵硬了,心里也沉積了巨大的壓力,所以,趁著現在方志文占優的時候,香香大聲的吼了出來,也是一種情緒的宣泄。
只是這種宣泄進一步加深了張飛的尷尬和羞慚,被一個異人小女孩給羞辱了,張飛心里很生氣,一股無名火直沖胸臆,卻是無法發泄出來,憋得他胸口生疼,只是將長矛舞得更快了,嗚嗚的聲音顯得更加清亮,重重的矛影將張飛的整個身形都遮蔽了起來,不時有飛射來的羽箭被磕飛出去,或者干脆被凌空擊碎,飛出老遠。
方志文的羽箭連綿不絕,張飛就是想要下馬去幫戰馬將那黑色的羽箭拔掉,方志文也不給這個空閑給他,而且從箭矢飛來的方向看,方志文已經繞到了他的左側后的方向,這里正是張飛使矛最不舒服的位置。
其實單單計算血量的話,張飛甚至敢于空手抵擋方志文的羽箭,然后硬吃幾箭也能將馬腿上別住關節的羽箭拔掉,但是拔了之后方志文就沒有辦法再射上去么?張飛心里很明白,自己的短板被方志文發現了,或者應該說一開始方志文就知道自己的弱點,所以一旦方志文發現近戰差距太大,而采用現在這種典型的弓騎兵戰法,張飛除了挨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這個能把人氣得吐血的憋屈局面。
時間實際上只過了一會而已,等流火爆炸揚起的塵埃落下,方志文看著張飛手里已經有些彎曲的長矛,還有那別扭的防御姿勢,不由得有些好笑,更多的是一種自豪和明悟,好笑的自然是張飛現在尷尬的局面,自豪的當然是能夠與張飛打成這樣不勝不敗的場面,至于明悟,是對于三國時代頂尖武將排名緣由的明悟,是對于武將綜合實力評價的一種明悟。
三國武將第一人,九成人認為是呂布,還有一成認為應該是黃忠,不管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拿第一,無可否認的是,沒有人能跟他們二位爭第二這個位置。
他們千多年來能被后人反復評說,認定是三國時期武將的巔峰,他們有一個重要的共同點,那就是兩人不但近戰無敵,而且還都是射術高手。
黃忠的箭術大家都清楚,其實呂布的箭術也是十分高超的,方志文甚至覺得,呂布的箭術絕對不會比黃忠差。
不說演義中的轅門射戟時呂布表現的高超箭術,方志文本人可是見過呂布的,呂布對自己的射術非常有信心,甚至比對自己的戟術更有信心,只是不知道,后來呂布為何不喜歡用箭術,三英戰呂布固然讓劉關張揚名,也印證了呂布的強大,但是那個時候如果呂布善用射術,估計三英都得折在當場。
今天方志文憑借這自己的速度優勢和箭術,足以跟絕世猛將張飛打個不勝不敗,張飛身上的短板,將兩人之間的三階差距完全抹平,這個結果不但讓張飛羞憤不已,也讓方志文明白到,所謂的武力值里面的水分有多大,也深刻的領會到箭術和騎術,在武將對戰中占據著多么重要的位置。
方志文停止了攻擊,打到這個地步,基本上也沒有什么再打下去的意義了,張飛頹然的將手里的長矛用力的摜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響聲,揚起一片塵土,張飛轟然跳下馬來,繞到自己的戰馬背后,一手扶著馬腿,一手攥緊那支射穿了關節的黑色羽箭,猛地一用力將箭矢拔了出來,那戰馬疼得嘶鳴了一聲,猛地向前竄了幾步,哀哀的低頭嘶聲鳴叫著。
張飛覺得很丟臉,也有些后悔,畢竟自己以強凜弱居然敗了,張飛或者能找到很多借口,比如開始的時候他顧忌方志文的身份而留了力,如果一上來就全力以赴,方志文在第一回合就得躺在馬下了;又比如即使現在張飛被動挨打,其實方志文也沒有戰勝張飛的手段,而一旦他不能繼續開弓,張飛絕對能反敗為勝,別忘了張飛是體力奇高的變態,曾經與馬超整天整天的打斗。
雖然張飛是個不肯服輸的人,但是臉面還是要的,自己比方志文強上幾階,不能勝也就是敗了,只是他心里尷尬的要死,心里的憋屈與愧意堵在胸口,張飛大口的喘息著,但這認輸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將一張黑臉都憋得通紅。
方志文拍馬走近,笑呵呵的道:“張壯士的馬匹和兵器都不堪用啊!不過張壯士矛術精湛,足以為師啊!”
張飛此刻要慶幸自己的膚色夠黑,不然一定能跟關二哥比一比誰的臉更紅。
“呵呵,還好,還好。大人的箭術也不錯!”
張飛臉色急速的變了變,終于壓下心里的羞怒,撓著頭咧著嘴傻笑著,用貌似憨厚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方志文輕輕的搖了搖頭,張飛這個家伙確實是屬于死鴨子類別的,嘴特硬,就是不肯認輸,這也是他性格上的明顯缺陷。
想想劉跑跑哥仨,似乎都有著鮮明的性格缺陷,這些缺陷或許成就了他們的性格魅力,但是,在生死存亡的爭霸之路上,特別是在玩家加入進來之后,這樣明顯的短板,隨時都會被人加以利用,看來劉跑跑的割據之路會變得更加艱難。
不過方志文倒是完全不介意張飛的裝傻,既然他喜歡,那就繼續保持這種毛病好了,張飛又不是他的屬將,他才沒有精力來教訓他呢。
“再厲害也傷不到張壯士一根汗毛!張壯士如此勇武,為何不到軍前效力,也好博一個封妻蔭子?如果張壯士有意,豐寧郡以偏將之位以待!”
方志文大有深意的看著張飛,想知道他要怎樣了拒絕自己,會不會受到偏將職位的誘惑。
張飛眨了眨他那對豹眼,咧著大嘴拱手道:“多謝大人看重,在下家中父母在堂,某乃獨子,不忍棄父母于不顧,請大人勿怪!”
方志文笑了笑:“原來張壯士還是位孝子,既如此,本官也不敢不讓人子盡孝。此間事了,吾等還要趕去薊縣,張壯士,就此別過,后會有期,如果張壯士想要建功立業時,盡可到豐寧郡來尋。”
張飛點頭應了,方志文不再多言,撥轉馬頭朝著遠處觀戰的眾人而去。
張飛目送方志文走遠,使勁的跺了跺腳,‘嘿’地低喝了一聲,快速的跑了兩步,追上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用力的在馬屁股上怕了一下,打馬離去。
香香的白馬迎了上來,遠遠的就聽到她銀鈴似的笑聲:“哥哥,你真棒!連張飛都拿你沒轍!哥哥以后也算是大大的名將了,嘻嘻。”
方志文帶了帶馬韁繩,將速度控制了下來,與妹妹并轡而行,看著香香因興奮而紅紅的臉頰,笑著搖頭道:“只是揚長避短,互無勝負而已,而且張飛的矛術確實很厲害,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是不是你招募他了,他不肯?”
香香好奇的眨著眼睛問道,方志文再次搖頭:“不是可惜這個,而是可惜他是個瘸腳的猛將。”
“瘸腳?有么?”香香奇怪的想了想,有些不明所以的咬了咬嘴唇,方志文見她困惑的樣子可愛極了,不由得壓住了本想告訴她的答案。
“好了,大家整理一下繼續上路。”方志文回到隊伍中立刻下達了命令,這大太陽的站在這里也夠熱的,沒見到甄二公子都被曬得滿臉通紅,眼淚汪汪了么,方志文心里暗思,這甄二公子在外風吹日曬的居然還這么好皮膚,真是難得啊!
朱七公子有些失望的看著遠處張飛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方志文,見他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朱七公子帶著自己的仆從重新回到船上去了,他現在也不好意思纏著甄二公子,畢竟他也是要臉面的。
林老頭用炙熱的眼神笑瞇瞇的打量著方志文,不知道是因為方志文剛才的戰斗表現,還是因為方志文對待張飛那種淡然的態度,反正他那種過度熱情的眼神讓方志文很不舒服,但也沒有理由不讓林老頭這么研究自己,只好選擇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