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要走了!這是所有人,包括玩家在內的所有人的共同看法。
但是董卓自己到了這個時候,卻又猶豫了起來。
“文優,此番離去容易,若想再回來,恐怕是難上加難啊1
董卓撫著胡子的手停頓了下來,雖然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不過話里的意思卻顯示出他內心的掙扎。
董卓的憂慮李儒是能夠準確的把握的,抬眼看了看瞇著眼睛的董卓,李儒想了想緩緩的開口道。
“小婿近日得空,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黃巾賊起事的前前后后,發現這其中頗有值得玩味的地方,也讓小婿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岳父大人可有興趣與聞。”
李儒的話答非所問,不過董卓是了解李儒的性情的,李儒并非那種喜歡大言鑿鑿無事空談的人,所以他所言必有所指,董卓也相信李儒不過是通過事情的另一個側面來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
“文優且道來。”
“岳父大人,根據小婿的查閱和詢問,黃巾軍的前身太平道,是一個游走在中原地區邊緣的平民道會,而且發展時期長達數十年,期間與各方勢力,包括京中的勢力,都存著頗多曖昧之處,因此在起事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太平道擁有有組織的數十萬信眾一事恐怕即使不是人人皆知,那也是街聞巷議了,但是朝中袞袞諸公為何卻視而不見呢?”
李儒確實不是說大話,而是真的下功夫去調查了一番,作為一個謀主,他自然是知道情報的重要性,可惜在陌生的冀州和中原地區作戰,董卓根本沒有什么情報來源,所以李儒的情報多數都是來自異人的情報販子和原住民中倒賣情報的商人。
雖然情報來源并不是很好,但是卻不妨礙李儒對黃巾軍的發展作出一個相對準確的判斷。這也充分說明李儒的智謀水平還是非常高的。
董卓皺了皺眉,說實話,他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董卓的思維方式一向比較集中,而缺乏發散性的思維,沒有跟他有明顯關聯的事情,董卓一般都不大會去花心思考慮。這也幸虧他有李儒在身邊,否則董卓這貨還想做太師。恐怕連師太都做不成。
“不知!文優直說吧。”
董卓這點倒是不錯,不知道就不知道,他不會不懂裝懂,對于李儒的話他很聽得進去,這暫時來說就很足夠了。
李儒略微得意的撫了撫短小的山羊胡子,有些狹細的眼睛閃著點點精芒。
“岳父大人,這朝中的大人們不是看不見。而是看不起啊!太平道人數雖眾,但是乃是烏合之眾,沒有學識、沒有訓練,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根基,一旦起事,不過是一場鬧劇,而那些朝中的大人們,冀州本地的世族們,莫不想借著太平道這把刀,屠殺自己想殺之人。因此,太平道事成矣1
“原來如此,黃巾賊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把刀,可是,黃巾賊如今卻勢大難制,這其中定是有了什么不為人知的變故?”
李儒瞇了瞇眼睛,這里面最讓人有些在意的,就是方志文這個攪局者的出現。似乎黃巾賊的變化都若有若無的跟這人有關系,但是卻又沒有什么明確的證明跟他有關,只能說是一個智者從種種蛛絲馬跡中得到的一個相對主觀的結論。
而這個結論。李儒卻不想告訴董卓,一來因為沒有什么明證。二來這等于是在董卓面前抬高方志文,以董卓的性子,肯定是看不起方志文這個軍漢的,萬一現在就跟方志文鬧出什么齟齬,其實是完全沒有必要的,無端的樹立強敵,這絕對不是智者所為。
“是的,變故?!黃巾賊起事之后,并非沒有目的四處進攻,或者頭腦發熱想要攻陷京城,而是掠奪了當地的財富之后迅速收縮兵力,一方面在背后的山區中建立堡壘根基,另一方面在山區外圍層層設防,這是要扎根呢!也因此,剿滅黃巾賊的戰事才如此艱難,而且可以預見,剿滅黃巾賊的事情只怕會越來越難,因為黃巾賊也會在戰爭中學會戰爭1
董卓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困惑的掃了一眼李儒,畢竟董卓還是沒有明白李儒到底想告訴自己什么?黃巾賊轉變策略,有預謀有組織的開始建立自己的根基,所以將越來越難以剿滅,這點董卓明白了,難道李儒是要告訴自己,繼續與黃巾賊糾纏也沒有什么功勞可以撈,反而容易獲罪么?
李儒偷偷的觀察了一下董卓,發現董卓似乎還是很困惑的樣子,微微的笑笑從包裹里取出兩張黃紙。
“岳父大人請看,這是最近在戰爭物資商店中新出現并且大賣的紙符。”
董卓好奇的看著案臺上的兩張紙符,心里的疑惑更加的濃了,但是卻沒有主動的發問,這點城府董卓都沒有的話,那就枉為一個上位者了。
“這兩張是不同的么?”
“不是,是一樣的‘鼓舞’技能紙符,但是岳父大人您注意,右上角有一朵云彩的,是產自密云城的,而這個有圓形標記,中間書寫著‘太平’二字的,就是黃巾賊所產,這東西就在南和的街頭就能買到,岳父大人想到了什么?”
“黃巾賊也做生意?1
“正是!黃巾賊也做生意,為何黃巾賊要與我們做生意呢?很顯然,黃巾賊是在立足長遠,在建立屬于自己的生財之道,然后將戰爭無限期的進行下去,這就是從太平道蛻化而成的黃巾賊,殊不簡單啊1
“文優說了這么多,是想告訴某根基的重要性么?”
“岳父大人睿智!儒細思岳父大人入中原以來種種,即便有大將軍照拂,但是岳父大人的實力才是根本所在,大將軍需要的不是岳父大人,乃是岳父大人的力量,因此,岳父大人也應該以培植自己的力量為重,再看當今中樞要職,具是把持在盤踞地方的世族手中,無有根基何以立足于朝堂?”
“那何進……大將軍以外戚而榮,不能羅織羽翼盤踞根基,將來何以為內宮強助,若不能以力自保,將來必為人所趁,甚至連內宮之中也也正因如此,岳父大人方能為大將軍借重,因此,岳父大人更需以自身實力為重,官位權勢不過是實力的表現罷了。”
李儒的結論合情合理,而且把握住了要害和本質,讓董卓有種破開迷霧的感覺,這種能將未來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的快感,讓董卓心情大好,看向李儒的眼神也更加的欣慰。
“哈哈文優所言甚合吾心,如此某應該速回涼州,剿平邊章、韓遂小兒,學學那黃巾賊,將涼州牢牢的把握在手中,以為我所用。”
“正該如此1
下定了決心,董卓就不再猶疑,這也是他的優點,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會堅決的執行,其行動力和執行力的強悍,正是董卓最為出眾之處。
董卓又帶著李儒到皇甫嵩營中,一來辭行,二來想要從皇甫嵩手里討些糧草,這一路上也要吃食不是!
皇甫嵩雖然很想將董卓留在冀州,但是看董卓一副堅決奉詔的樣子,想必董卓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皇甫嵩也不再堅持,隨便的打發了一些糧草給董卓,皇甫嵩就繼續去頭疼黃巾賊的事情了,這段時間黃巾賊雖然低調,但是各種小動作層出不窮,黃巾陣營的玩家們更是空前的活躍,這讓皇甫嵩有種掉進了螞蟻窩的感覺。
董卓動作很快,第二天便拔營離開了南和,在不少有心人關注的目光中,迅速的南下朝壺關而去,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南和城。
皇甫嵩對南和其實有些在意,畢竟那是巨鹿的側翼,問題是現在他分不出兵馬,袁紹也有些在意南和,問題是他也分不出兵馬,韓馥也很在意南和,問題是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占據,黃巾軍也很在意南和,但是占了也守不祝 于是在各方勢力的都眼睜睜的看著的時候,一群玩家毫不客氣的占據了南和,并且擁有行政權,這是誰干的?
袁紹傻眼!皇甫嵩驚詫莫名!只有韓馥在鄴城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事當然是沮授的主意了,將南和任命給一個關系好的玩家行會,讓南和成為韓馥跟黃巾軍的貿易通道和交匯點,又能將韓馥與黃巾軍隔離開來,這招的確有些神來之筆的意思,更妙的是,這位異人可是正式任命的官員,皇甫嵩卻沒有任免地方官員的權力,至于袁紹更沒有,除了戰爭,他們沒有辦法改變南和已經易主的事實。
遠在密云的方志文得到這個消息,也是覺得妙不可言,這下子真是狠狠的給了袁紹一個耳光,順便將皇甫嵩惡心死,這就是在皇甫嵩織就的大網上,明目張膽的開了一個大洞,兔子就在皇甫嵩眼皮底下跑了,皇甫嵩不氣死!
給方志文送情報過來的太史昭蓉看到自己的準夫君笑得如此暢快,臉上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只是夫君當著眾人的面抓著她的手,讓她很害羞。
若是按照習俗,太史昭蓉現在應該躲在家里等著過門,但是太史昭蓉又不是那種小女人,而且她本身還有職務,又怎么能棄之不顧,因此每天除了去軍營整訓部隊,剩下的時間,就是繼續來做方志文的護衛,順便照顧一下甄姜。
方志文看著羞喜的太史昭蓉,他是有意這樣做的,讓她逐漸的習慣與自己的親密關系,中秋一過很快就九月了,婚期就在眼前,方志文的第二個春天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