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文的騎兵排成一個并不密集的方陣,緩緩的向前壓迫,將領居前意圖用射程優勢進行遠程打擊,對面的玩家見狀,自然猜到方志文打得是什么主意,無奈之下,只好指揮小河對岸的弩兵以及水田另一側的弩兵向前推進,以保護長槍兵不會完全的被動挨打。
河對岸的弩兵是一個屯長帶領幾個玩家形成的完整建制的500弩兵部隊,攻擊力應該還是可以的,至于其他的部隊,兩名屯長帶領的第一陣長槍兵是不能輕易移動的,麥田邊上的弩兵也正在努力移動,只是由于互不統屬速度很慢。
現在在方志文的面前,雖然是個三面包圍的局面,卻由于移動速度和指揮效率的問題,形成了有先有后的添油戰術。
方志文這種壓迫式的打法讓暴風軍團的玩家有些無所適從,玩家的想法是不能白白的被動挨打,所以被迫將弩兵陣向前運動,其實從戰術上看,凡是機動力低的部隊對上機動力強的部隊,這種被動局面根本就不可能逆轉,除非地形真的非常有利。
方志文并沒有急著發起攻擊,而是等小河對岸的那隊弩兵進入射擊陣位,排成密集陣型之后,方志文才毫不猶豫的催動騎兵沖擊,利用加速度施放箭雨技能,身邊的武將們也緊跟著將群攻技能揮灑出去,一時間,小河對岸的弩兵居然被強烈的閃光淹沒了,好在這些技能的光線很快就收斂了,對面的弩兵不管射不射得到,都將弩箭射了出來,空中兩蓬箭雨交錯而過,但是跟騎兵們射出的箭只相比,顯得稀稀落落的。
方志文并沒有放過這個極好的偷襲機會,一記穿云箭跟著浮光箭追襲了進去,目標是那個指揮部隊的玩家,屬將們自然也不會落后,頓時一片強光將對面的弩兵將領淹沒了。
當光影斂去,方志文再次張弓欲射的時候,才發現對面的弩兵陣已經完全消失了,連那個指揮的玩家也消失了,小河對岸干干凈凈的,如果不是躺了一地的尸體,誰都不會相信,剛才哪里存在過一隊殺氣騰騰的弩兵陣。
騎兵陣前和側面的河岸上,稀稀落落的插著不少的弩箭,一些騎兵的身上和戰馬也插著弩箭,但是數量并不多,顯然,那些弩兵的攻擊距離有些勉強,騎兵隊現在距離長槍兵陣前大概有八十步,馬隊已經在方志文的命令下停了下來,然后后隊變前隊,緩緩退后到一百二十步左右,當時稀疏的隊形現在發揮作用了,便于馬匹掉頭。
其實方志文也很吃驚,敵人的弩兵陣脆成這樣實在是太出乎他的預料了,這也難怪,這些暴風軍團的人都是乘坐馬車追到彭澤縣城,由于費用的原因,沒有帶太多的部隊,而是從玩家手里緊急購買和招募了士兵,匆匆趕到這里設伏,手里的弩兵是完全沒有升級的最低級的弩兵,能有什么戰斗力和防御力,一旦進入方志文這隊如狼似虎的強力弓騎射程內,那就完全是炮灰的角色。
戰場上忽然安靜了下來,只聽見幽州突騎緩慢而整齊的馬蹄聲,隆隆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際的隱隱雷聲,極具壓迫感。這時,右側的弩兵還在泥濘的麥田里艱難的前進,這是他們自己設置的陷阱,現在反而拖住了他們的腳步,長槍兵陣后面的弩兵終于開始射擊,雖然時機有些遲,像是在歡送已經離開了弩箭射程的騎兵,但是總好過完全不動手。
方志文的騎兵隊再次轉身,開始變成秘籍的方陣,準備進行遠程拋射了,但是對面的長槍兵陣卻只能挨打,長槍兵陣面前的陷馬坑,現在反過來限制了長槍兵陣的動作。
一輪箭雨和技能下去,令雙方都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長槍兵陣由于士氣太低,面對著如雨般的飛蝗箭矢,直接崩潰了,除了被剛才的箭雨和技能射死那些,所有的前陣的長槍兵扔掉手里的長槍轉身就跑,很快就帶動了后陣的長槍兵,然后沖亂了后面的弩兵陣,接著弩兵陣也崩潰。
方志文只是楞了一下,立刻指揮騎兵隊開始沖鋒,通過水田繞過陷馬坑,騎兵隊趕在水田另一側弩兵進入射程前,已經重新回到道路上列陣追擊,黑色的洪流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像切豆腐一樣將密密匝匝的敵人輕輕的劃開,然后又仿佛一個強力的推土機,將所有的步兵夾雜著血雨和兵器碎甲,向著道路的兩邊撞飛了出去,有的落進小河里,有的則摔進了泥濘的麥田。
隆隆的騎兵沒有戀戰,沖破了敵陣之后直接沿著大路向遠處奔去,很快的就離開了戰場,暴風軍團的玩家們面對著七零八落的戰場面面相覷,這次他們的損失倒是不算大,但是對于信心的打擊就比較嚴重了,預設的戰場,數倍于敵人的部隊,沒想到被對方打了個無損,實在是太丟人了,雖然他們手里的士兵質量確實比較差,嚴重的拖了后腿,但是統帥能力不足在戰場上形成的致命缺陷終于被玩家正視,想要靠這種人海戰術對付精銳是絕對不行的,兵在精,不在多,并非只是一句空話,而是血淋淋的經驗教訓。
暴風軍團雪藏了這次戰斗的經過,并且從中吸取經驗教訓,在玩家勢力中搶先一步,精心的重新組建了由完備將校領導的精銳部隊,終于在兩湖地區建立了強悍的勢力范圍,當然,這是后話。
方志文開始的估計是錯誤的,由于時間的關系,暴風軍團并沒有組織起第二層阻擊線,奔出十里地之后,方志文再次碰到了史阿的斥候,山岳蠻族的部隊前進速度并不快,他們是步兵,而且由于數量龐大,有接近十萬蠻族,行動起來更加的緩慢,部隊行進的寬度也很大,部隊與部隊之間的間隙自然也就出現了,方志文需要做的,就是從這些間隙中穿插過去。
或許對別人來說很難,但是方志文手里卻有一只金鷹,現在在前出的史阿那里,史阿會不斷的派出斥候給方志文指示行進方向,讓這支千人的小隊,從十萬大軍中穿插過去。
騎兵最大的優勢是什么?機動性!一個優秀的騎兵將領最重要的屬性不是悍不畏死的帶領軍隊沖陣,而是要對戰場有大局觀,知道自己的部隊應該出現在哪里,沖敵人的哪個地方打擊才會讓敵人最難受、最疼。
而弓騎兵,更是騎兵中的游擊者,雖然段志然和宇文伯顏都不能算得上最優秀的弓騎將領,但是弓騎兵的特點和戰術,方志文已經反復的教給他們,但是對于周泰來說,方志文在接下來的指揮中,不停的變化方向,有時甚至會走回頭路,時戰時走充分的發揮了騎兵的機動性,如同幽靈一樣,一會東一會西的騷擾著山越蠻族的部隊,一直到天黑,似乎還是沒有穿過山岳部隊的控制范圍,這讓周泰非常的困惑。
天已經完全黑了,方志文一行在斥候的帶領下,都下了馬步行,一邊走著一邊吃著干糧,一下午連續不斷的戰斗,大家都非常累了,戰馬也累了,現在慢慢的走就當是休息了。
“主公,為何我們要主動的戰斗呢?悄悄的滲透過去不久好了。”周泰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切!如果能滲透得過去,那還用打么?真笨!”香香撇了撇嘴道。
周泰尷尬的撓了撓頭,將湊到自己臉邊的馬頭推開,有些不忿的說道:“可是我看到有好幾次都沒有必要戰斗的,完全可以繞過去,主公還是命令進攻了。”
香香語結,不過她眼睛一轉,笑嘻嘻的轉向哥哥,自己解釋不了,還有哥哥呢。
“呵呵,戰斗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牽扯對方的隊形,給我們通過拉出空檔,另一個呢,就是主動讓敵人發現我們的存在,并且通過我們的主動攻擊來讓敵人誤判我們的目的。”
“誤判我們的目的?我們不是想要通過而已么?”
“對呀,但是敵人可不知道,如果你是敵軍的首領的話,你會怎么想?”
“我是敵軍的首領?這......可我不是敵軍......”
“笨,這叫換位思考,每一個合格的將領都必須學會的技能,你就當自己是敵方的將領你,然后站在他的位置來想想該怎么做。”
周泰想了想,明白了這個換位思考的重要性,不由得感激的看了香香一眼,然后有些遲疑的說道:“如果我是敵軍的將領,發現了這么一支騎兵出現在前進的道路上,開始可能會認為是來偵查的,然后經過持續的糾纏和小規模的戰斗,肯定會認為是對方派來遲滯我行動的。”
“嗯,不錯,那么你會怎么對待這支騎兵部隊呢?”
“當然是剿滅,但是想要用步兵剿滅騎兵卻非常的困難,特別是經過了下午的數次接觸戰,發現我們非常克制和滑溜之后,但是不剿滅的話,這隊騎兵又很麻煩,真的有些頭疼啊。”
“那么,你有沒有注意我們每次戰斗的殺傷情況呢?還有,想想你來這里的目的。”
方志文諄諄善誘的引導著周泰思考,一個善于思考和總結的將領,才能成長為一個優秀的將領,何況他有這樣的潛力呢。
“啊!我明白了,我們下午的戰斗每次都是稍觸既走,敵人的損失并不大,這么說來,完全可以不予理會,因為我此來的目的是攻擊彭澤縣,而不是消滅這隊小小的騎兵部隊,所以,讓部隊小心提防,不予理會就是了,如果騎兵敢強攻的話,正好加以消滅。”
“沒錯,就是這個目的,讓對方主動的無視我們就好了,你信不信現在我們在敵人的營地邊上過去,他們根本就不會理睬。”
方志文笑著說道。
周泰感慨的看向主公,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主公,我們可以選擇合適的地方偷營,山越蠻族的糧草必然靠后,如果能燒毀他們的輜重,他們的計劃不是完全破滅了么!”
方志文拍了拍周泰的肩膀,這小子資質果然不錯。
“既然是重要的糧草,你覺得他們不會重兵布防么?特別是發現了我們這支騷擾部隊存在的情況下,而且山越人漁獵為生,你覺得在營地周圍會沒有陷阱?在夜里我們又如何能無聲無息的通過這些陷阱?而且,我們也沒有縱火的道具材料,這些你都考慮了么?”
“呃......”
見周泰陷入了困境,香香沖他做了個鬼臉,牽著自己的馬笑嘻嘻的黏糊到哥哥身邊,她的馬沒有收進馬牌里面,因為要隨時要騎馬戰斗。方志文見香香似乎在專與周泰做對,無奈的在她頭盔上敲了一下,卻沒有去打擾正在皺眉苦思的周泰。
情節慢啊!?準備寫上一兩千章的書肯定會慢!呵呵,開個玩笑,這些情節不是無所謂的情節,是為了后面重要的邂逅準備的前戲,重要人物即將出場,保證各位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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