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克巴爾的眼光很不錯,他選中的法國女郎,也是全場最亮眼的美女。那修長白皙的筆直xing感,若隱若現的藏在側開叉的長裙中,走動間就能勾走男人的魂魄。
還有火紅色飄逸長裙下的完美身材,法蘭西人特有的挺直鼻梁,豐潤紅唇,藍寶石般的大眼睛……即使是在如云美女之中,她也似鶴立雞群,醒目無比。
更令撒克巴爾心癢難耐的是,這位令人垂涎yu滴的法國女郎,并不像是其他公司的公關代表那樣,涌到他的身邊來。相反,法國女郎端著酒杯,幾乎站在離他最遠的角落里,享受著男人們的恭維。
男人們端著酒杯在法國女郎身邊游蕩,女人們端著酒杯在下撒克巴爾身邊游蕩。在生物本能的作用下,撒克巴爾自然而然的走向法國女郎。
“你是哪個公司的?”撒克巴爾用自視紳士的姿態,問那法國女郎。
“道達爾。”
“哦,道達爾啊,法國第一石油公司,厲害。”撒克巴爾翹起大拇指,虛情假意的道:“法國的石油公司,我向來是很佩服的,對了,你們也是想競標阿塞拜疆的油田吧,有什么想法,給我說一說?”
“我是市場分析師,不是前期開發人員。當然,您要是想知道情況的話,我們這里有一份企劃書,請稍等。”法國女郎把英語說的像是發語似的,滿是彈簧式的翹音,像是鋼琴鍵似的,一個一個的彈出來。男人們抻著脖子瞅天鵝的當口,這法國女郎竟然真的返身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企劃書,交給了撒克巴爾。
這位石油公司副總裁一手端著酒杯,用另一只手去接企劃書,卻是手臂猛的一沉,險些閃了腰。
“好重。”
“為了詳細說明我們的企劃,部分頁面采用了jing美的圖片,用銅版紙印刷。對了,圖片都很漂亮,撒克巴爾先生可以當畫一樣來欣賞。”法國女郎天生的熱情,但腳下的動作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撒克巴爾恍然不覺,還故作驚訝的道:“啊,你認識我?”
“當然。”
“那之前怎么沒有見過你呢?”撒克巴爾不動聲色的將厚厚的企劃書放在了身后,帶著三個板磚一樣的東西,泡妞的難度肯定比綁票高。
法國美女眼神一閃,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巧笑道:“之前在北非工作。”
“北非啊,北非很危險吧,你這么年輕漂亮,在北非太不安全了,到了中亞以后,感覺如何啊?有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撒克巴爾眼饞的望著法國女郎的豐唇,腆著臉往前貼。
蘇城望著撒克巴爾,很不爽的道:“鄉鎮書記的泡妞水平。”
杜卡特也用英語說:“比蘇格蘭的牧民還粗魯。”
然而,除了風涼話,旁人都不能說什么。這兩人都是duli的成年人,撒克巴爾的行為雖然有點過分,但并沒有跨過底線。就目前的程度,其他公司的代表更多的是看熱鬧的心態,除了道達爾的代表用小鹿斑比似的祈求眼神望著法國女郎。
撒克巴爾喝的半醉不醉,還以為自己是受人關注的在中亞小王子,一邊喝酒一邊向法國女郎套熱乎。
望著嬌弱xing感的法國美女在俄羅斯熊的粗俗下,左擋右支,若即若離。蘇城唏噓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道:“發達國家的美女也不容易啊。”
“哪里的美女都不容易。”李琳不知什么到了蘇城身后,她也喝了一點酒,臉頰泛紅的道。
蘇城連連點頭道:“說的對。唉……美女吃虧的戲碼太讓人不舒服了,雖然還沒吃虧,但也快了……你有什么主意?”
“你可以上去把撒克巴爾拉開啊。”李琳瞥了他一眼,道:“我以前被灌酒的時候,蘇董可沒有這般的憐香惜玉……”
蘇城一臉黑線,忙道:“您哪里被灌過酒啊,供應商都是求著你的吧。”
“到了哈薩克斯坦和阿塞拜疆,不就變成了咱求人?”
“我是相信你的能力。”蘇城虛弱的回應。
李琳鼻子里“哼”了一聲,突然狀似驚喜的道:“秦筠來了。”
“李部長,蘇董也在。”秦筠挽著小胖,出現在蘇城面前。
小胖穿越美女陣,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笑對蘇城打招呼:“師父,吃了沒?我剛好像看到了魚子醬,咱們去嘗些。”
他拼命的擠眉弄眼,一副想要逃離秦筠掌控的樣子。
然而,秦筠胳膊一緊,小胖就挪不動了。秦筠更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向李琳笑道:“李部長的公關成果如何?怎么沒有追著撒克巴爾?”
“張弛而已。”李琳的臉色微變。她雖然是個咄咄逼人的女強人,卻很不樂意見到其他咄咄逼人的女強人,尤其是秦筠此等肆無忌憚的類型。
秦筠卻是滿面微笑,環視四周,又“噗”的一笑,道:“你看周圍的男人們,一個個想要英雄救美又顧及良多,有意思。”
要說來參加宴會的老白人,身份地位比撒克巴爾高的人多的是。換一個場合,這里八成九的人都不會在乎撒克巴爾。可在這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當各大石油公司都指望著阿塞拜疆競標油田的時候,英雄救美就變成了一件有風險的事了。
說穿了,英雄救美就是以上制下的壓迫,是男人的權勢和身體條件的綜合表現。鋼鐵俠英雄救美,固然能零風險的抱美人而歸,絲蜘蛛俠英雄救美,結果依然是剩下孤獨的絲一枚。
缺乏強力制霸手段的英雄救美,是實實在在的見義勇為。這是一種隸屬于年輕人的特權,和老白人們沒有絲毫的關系。
依著李琳的話,蘇城瞅瞅周圍的男人們,果然都是一副衡量得失的談判者模樣,不禁汗顏道:“人家想必自己能解決,我們是不添亂。”
“既想英雄救美,又不想擔責任,男人呀。”秦筠的話是一如既往的尖銳。
蘇城頗具同情心的望著野蠻老婆的老公,道:“隨便幫忙,人家還不一定高興吧。我看,撒克巴爾也就是一個占便宜的水平。”
“他落不著好。”秦筠摸著小胖的下巴。黃平同志很憨厚的笑著,就差留口水喘氣點頭了。
蘇城好奇的問:“你怎么肯定他落不著好?道達爾對里海的興趣可不小……”
“和道達爾沒關系。”秦筠打斷了蘇城的話。
“那和什么有關系?”蘇城更好奇了。
“高跟鞋。”秦筠呶呶嘴,輕巧的道:“普拉達秋冬新款,簡約漆皮細跟,最少有10厘米高。”
蘇城遲鈍的問:“什么意思?”
小胖心有余悸的道:“意思是踩起來極疼!”
“啊?”
“質量越好,踩起來越疼。”小胖用過來人的語氣,道:“模特穿的那種名牌更可怕,經常都是尖頭的,就算前面不能用,腳掌下面的材料也都硬的很。”
蘇城慨嘆:“你研究的真透徹。”
“試的多了,也就清楚了。”小胖一副認命的表情,說:“我比較喜歡馬登鞋,平地的和坡跟的都比較軟。最可怕的是莫羅波拉尼克,你到店里去看,都是比拳頭還高的細跟,和錐子似的窄尖頭,鞋面鞋帶上綴的全是鑲鉆、水晶和人造寶石,不光戳上了疼,掃過去也疼……”
聽他的形容,這就是弓箭和炮彈的區別了。
蘇城充滿同情心的想:用現在的人民幣收入買外國奢侈品,肉不疼也該心疼了。
不過,這個話是不能當著秦筠的面說的,人家腳上的高跟鞋還沒脫呢。
李琳很不樂意秦筠占居話題,借著空檔,笑道:“蘇董不是有意和法國公司聯合?現在上去幫忙,說不定能抱得美人歸呢。”
蘇城盯著她看了一眼,笑了:“你這是陷阱,我現在上去,十有仈jiu是落個兩邊埋怨。撒克巴爾要怨我壞事,道達爾也會覺得我有意破壞。再者說,我對法國公司有興趣,并不是對道達爾有興趣。”
他要聯合的是服務于低端的石油公司,借用其背景,又不出讓主要的石油開采利益。但是,這樣的條件是大象級的道達爾不可能同意的。蘇城比較理想的合作公司,實際上是法國菲納,其國內排名老2的公司,在世界范圍來看,對方不一定能比大華實業強多少,也要好說話的多。
“有意破壞又怎么樣。”李琳在秦筠的刺激下,霸氣凸顯,道:“蘇董,你現在上去,要是順利的話,英雄救美就成功了。要是不順的話,讓撒克巴爾厭了道達爾,我看也是成功。最差的結果是同時得罪撒克巴爾和道達爾,那又怎么樣?你看看這些家伙的畏首畏尾,也該給他們看看什么叫英雄氣魄!”
蘇城微微仰首,腦中思索起來。
他和其他公司的代表不一樣。一方面,他是公司董事長,他只用對自己負責,不用像是其他大公司代表那樣,顧及良多。另一方面,他又不像是小公司老板那樣,畏懼撒克巴爾。
蘇城讓著撒克巴爾是期望競標過程盡量順利,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初獲權力的撒克巴爾,根本沒有要讓競標順利的意思。
他沿襲著前蘇聯的傳統,不撈足好處,是不肯放手的。
“你說的對。”蘇城用手指點點李琳,邁步上前。
秦筠訝然:“你真的去?”
蘇城頭也不回的擺擺手。
秦筠一跺腳,對李琳道:“你要是判斷失誤,我不會隱瞞此事的。”
“我要是判斷正確,你也不隱瞞此事,才稱得上公允。”李琳從來不怕牙尖嘴利。
“你這是拿公司戰略冒險!”
“石油開發哪次不是冒險,你要是怕的話,就安心去賣柴油好了。”自從廈門海滄基地建成以后,石油煉化業務就變成了一項穩定的現金收入,不論原油價格如何變動,i產40萬桶到80萬桶成品油的石油煉化設備,平均每桶至少要獲得1美元的盈利,也就意味著每月1qiuyelou平板電子書萬美元的收益。這項收入比聚乙烯和甲醇等項目還要穩定,更不用說風險重重的石油開發業務了。不過,正是因為石油煉化的收入穩定,它在集團內部所能創造的晉升和漲薪空間也就很有限,像是李琳這樣充滿進取心的干部,向來是把煉化板塊當作發配基地的。
秦筠卻是有種會計似的jing明,嗤笑道:“某些人要是能簽下柴油供應合同,那才是真的零風險。”
這又是另一個故事。李琳曾經與中石化洽談過定價的柴油供應合同,終因蘇城的種種顧慮而未能成功。但這并不妨礙秦筠用來嘲笑李琳,因為定價的柴油供應合同反而是有風險的合同。
此言一出,李琳眼中就迸出了火花。
秦筠不甘示弱的挺胸抬頭。
小胖悲劇的看看老婆,又看看李琳,腳步悄悄的向后挪,他是誰都不敢得罪。
與之相反,想明白狀況的蘇城,誰都敢得罪。
他用媲美撒克巴爾的粗魯動作,插入撒克巴爾與法國美女之間,接著以含混的英語,笑道:“嘿,讓我們為宴會干杯,真是絕佳的宴會,不是嗎?”
“蘇?這里沒你的事了。”撒克巴爾瞇眼看了看,直接伸手擋住了蘇城。有些人,總是能突破其剛剛建立的粗魯標準,
蘇城輕巧的撥開他的手掌,搖頭道:“我可不覺得。我認為,阿塞拜疆石油公司有必要好好的招待他的賓客。”
“阿塞拜疆石油公司怎么做,不用你來指導。蘇城副總裁!”撒克巴爾這個副總裁是第一副總裁,除了總攬全局又不懂石油生產的小阿利耶夫以外,撒克巴爾是阿塞拜疆國家石油公司的實際掌控者,他因此對蘇城這個填數的副總裁很有心理優勢。
“你說錯了,阿塞拜疆國家石油公司怎么做,的確需要我的指導。”蘇城又走近了一步,面對面的沖撒克巴爾笑。
法國美女饒有興趣的望著蘇城,仿佛在琢磨他和撒克巴爾的關系。
美女的目光,令撒克巴爾的荷爾蒙過剩分泌,他悶聲道:“你憑什么指揮阿塞拜疆國家石油公司?中國狗!”
阿塞拜疆的傳統種族歧視缺少對中國的種族歧視,撒克巴爾只能自己發明,受制于技術水平,威力有限。
蘇城瞇起眼,搖頭道:“你大概從來沒有看過公司的財務報表吧。”
“什么?”
“阿塞拜疆國家石油公司雇員3000多人,新購資產2000多萬美元。現在一個油田都沒開出來,你覺得這筆錢是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