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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個東西,當年夫人看他們家可憐,收留了她們,現在成了二夫人的狗,早知道就看著她們一家餓死,也不救他們,忘恩負義的東西,沒有好下場的。
靈兒揉揉被婆子擰到的地方,估計又青紫了。要是以前靈兒一定會大哭,但今天靈兒收到了小姐的貼身東西,心里有了希望,有了奔頭,擦干眼圈里的眼淚,堅定了要活下去的念頭,小姐一定會回來找她的。
等把衣服送到了正房,靈兒借口肚子疼,要上茅房。雖然有時一陣打罵奚落,靈兒面上難受,但心里不難受。
到了買房里,靈兒迫不及待的拿出做成護身符的香囊,里面的香料已經沒有了,里面鼓鼓的,塞得應該是紙。靈兒急忙打開,是一張三寸長一寸寬的小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幾十個字。當看到這些字跡,靈兒滿眼含淚,這是小姐的字跡,靈兒跟著小姐十幾年,對于古麗娘的字跡非常了解。
小姐還活著,小姐還活著,經過一會兒,靈兒平靜下來,擦干眼淚,仔細看看上面的內容,無非就是現在安全了,一定到了余杭,并讓靈兒保重身體,今天晚上救她出來,之后團聚云云。
看完之后,靈兒把紙條撕成碎片,包在草紙里面,扔在在馬桶里。
“懶驢上套,不拉就尿。這么長時間,掉茅坑里了!”粗壯婆子在茅房不遠處,捏著鼻子,大聲罵道。
靈兒紅著臉,小跑著出去干活。靈兒做事的時候,不時地看看太陽,怎么還不落下去,晚上的時候,就有人救她脫離苦海了。想到那封信,被靈兒埋在梧桐苑的第三課梅花樹下。靈兒一直想抽空去挖出來,但身邊的一直有人跟著,直到東角門,天黑了仍沒有找到機會回去把書信挖出來。
靈兒累了一天,回到柴房又被打了一頓,餓得饑腸轆轆,蜷縮在柴堆里面,一面哭,一面咬著牙:“小姐,你快點來救我啊,再不來話,我就要被她們打死了。”
鐵慕青矮著身子,摸到東角門的柴房,看到兩個婆子正在你一碗,我一碗,喝酒,桌上還放了一葷兩素,吃得不亦樂乎。
鐵慕青感覺周圍沒人,便拿出懷里的迷香,輕輕地吹了進去,正在吃酒的兩個老婆子迷迷糊糊趴在了地上。
鐵慕青進了柴房,靈兒見到春花進來,剛站起來,也被迷香迷暈了。
鐵慕青把靈兒直接扛起來,東角門的婆子已經被鐵慕青來的時候迷暈了,現在直接打開門跑了出去。耳邊傳來打更的聲音,越來越近,鐵慕青加快步伐往前跑。從后面拐角處走過來的更夫,直接的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一個扛著個什么東西,往前面跑。但一眨眼的功夫,又看不到了。感覺到手里燈籠里昏黃的火苗不斷晃動,身上一哆嗦,耳邊的風嗖嗖吹過,不會是見鬼了吧!更夫趕緊加快步伐,加大敲擊銅鑼的力度壯膽。
鐵慕青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差點被那個更夫撞了個正著,幸虧鐵慕青機靈,在前面的十幾米的拐角處,躲了起來。這一片的環境已經被鐵慕青摸得很熟,七拐八拐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來到了鐵慕青租的地方。
“小姐,你回來了?”古麗娘在家里面等得心焦,來回走個不停。一方面擔心這個地方被人發現;另一方面擔心鐵慕青被人抓住,可就是連累了小姐。
鐵慕青把背上的人往床上一放,說道:“這個就是你的貼身丫鬟靈兒!”背著個人跑路,真累,鐵慕青大口喘著粗氣。
“辛苦了,小姐!”古麗娘給鐵慕青倒了一杯茶水,便走到床前,就著燈光,看清楚了,就是她的貼身丫鬟,晃晃躺在床上的丫鬟,“靈兒,你醒醒啊!”
鐵慕青喝完茶,從懷里拿出一個藥丸,把這茬忘了,沒有解藥的話,估計要到明天才能醒過來。
“把這個混在水里,喝下去,就能醒來了!”鐵慕青把藥丸給了古麗娘,微笑著說道。
古麗娘手腳麻利地把藥喂下,沒一會兒,靈兒便醒過來了,看到身邊春花,還有一個淚水漣漣的女子,小聲問道:“春花,小姐呢?”
“你家小姐,不就在你眼前嗎?”鐵慕青指著古麗娘。
“靈兒,是我,是我,麗娘啊!”古麗娘拉著靈兒的手,又哭又笑,口不擇言。
聽著古麗娘的聲音,靈兒絕對是小姐,但是面容卻不像,說道:“你長得和我們家小姐不像!”
“我是麗娘啊,我娘給我留了一封信,在哪里?”古麗娘急忙問道,這兩天古麗娘寢食難安,現在見到了在世上最親近的人,非常激動。
一聽到對面女子說信,靈兒立即打氣精神,就算聲音和小姐像,字跡像,面容不想,靈兒也不會信任的,事關夫人的臨終所托,就算不要命了,也要保住。
鐵慕青一臉戒備的靈兒,也就是這個丫頭機警的個性,才讓她活到現在,倒了一點藥水在帕子上,笑著說道:“麗娘,趕緊把臉上的東西擦了吧,要不然我們辛苦救來的人,可不認識你!”
古麗娘這才意識到現在的面容和之前差得太多,難怪靈兒不認識,急忙接過鐵慕青遞過來的帕子,擦掉臉上的易容粉和其他材料。當古麗娘的真正面容漏出來的時候,靈兒吃驚的睜大嘴巴,半天合不攏,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舌頭被貓兒叼走了?”古麗娘見靈兒吃驚的樣子,說著玩笑話。
“小姐!”靈兒撲到古麗娘的懷里,大哭起來,“我終于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就看到靈兒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全部是傷痕,哽咽著說道:“靈兒,委屈你了,你給我講講,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我娘給我留了什么話?”
“啊!”靈兒捂住嘴巴說道:“小姐,夫人走了之后,二夫人到處找夫人的財產,但沒找到,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這里只有夫人的一封信,我擔心換被二夫人找到,所以這封信被我埋在了梧桐苑從北面數,第二排的第三棵梅花樹下。”
“我以為她帶在了身上呢,直接用迷藥迷暈了。”鐵慕青不禁莞爾,居然犯了一個這么大的錯誤,“趁著現在天黑,我再去古家一趟,把那封信拿過來,你們兩個哪也不準去,等我回來,再謀劃其他事情。至于屋里面的那個春花,用點迷藥迷暈,防止她壞了我們的事!”
古麗娘點頭,說道:“知道了小姐,那封信就拜托小姐了。”
鐵慕青翻墻進去,按照靈兒之前的提示,找到了那顆梅花樹,拿出小匕首,挖起來。靈兒埋得不深,很快就挖到了,鐵慕青拿到信之后,想到蘇氏在這個家里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到了屋里把蘇氏的牌位給拿了出來。既然祖墳都不讓進,但這個牌位放在這邊也沒意思。如果蘇氏地下有知,也不想呆在古家。懷里揣著信件,手里拿著蘇氏的牌位,鐵慕青再次翻墻而出。剛翻出墻,就聽到梧桐院內嘈雜的聲音,估計是來搜查靈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