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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王鵬身后的竟是多時未見的馮天笑,同為記者,雖然一個是報社、一個是電視臺,但紀芳菲與馮天笑還是彼此相識的,因而都是笑著點了點頭,
王鵬突然見到馮天笑,極為高興,立刻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你一個人,”王鵬向四周看了一圈,
“和朋友一起來的,要走了才發現你們在這兒,我才過來打招呼的,”馮天笑說,
“你就是過來打個招呼啊,”王鵬突然心里有點失望,
“干嗎,一副失望的樣子,”馮天笑推了王鵬一下,看著紀芳菲問,“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啊,”
“紀姐的一個學弟是我們的副鎮長,”王鵬解釋,“家里還好嗎,”
馮天笑揮了下手說:“別一見面就說家里的事好不好,搞得我真像黃臉婆似的,”
紀芳菲“噗哧”笑道:“你自己要不說,還真沒有看得出來你是個黃臉婆,”
“紀姐,你可是前輩,不興這樣笑我,”馮天笑嘴里這樣說,眼角眉梢卻全是笑意,她當然聽得出紀芳菲其實是夸她年輕呢,女人喜歡被男人贊美是不假,可要是還能得到同性的恭維,那可是至高獎賞,
“你最近忙什么呢,”馮天笑側過身子問王鵬,“聽我哥說,你最近連他那里也很少去啊,”
王鵬知道馮天鳴疼愛這個妹妹,雖然與他之間產生了隔閡,但不會愿意涉及馮天笑,他也是如此,
“我剛回到曲柳,工作太忙,實在是分身乏術,好在馮哥也能理解我,”王鵬說,
馮天笑撇了一下嘴,瞄了一眼紀芳菲,又看了看王鵬,笑著說:“我怎么看你們挺悠閑的啊,”
王鵬與紀芳菲同時愣了一下,王鵬伸手在馮天笑的頭上揉了揉,嗔道:“盡胡說八道,”
馮天笑呵呵一笑,也不辯駁,“最近有沒有碰到過騰云飛他們,我好久沒見他們了,還是怪想的,”
“前些日子剛見過,都挺好的,”王鵬說,“你要是抽得出時間,我可以把他們都約出來,咱們一起聚聚,”
馮天笑揮下手,拿過王鵬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說:“算了,你們都是單身漢,我這已婚婦女與你們現在沒有共同語言,”
“看你這話說的,”王鵬笑道,“那我們現在在說什么啊,鳥語,”
“嗯,鳥語,”馮天笑點點頭,與王鵬倆人同時笑,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問,“婷婷讓你頭很大吧,”
王鵬一聽她提沈婷,的確頭一下大了,苦著臉道:“你要是碰上她,就多給她洗洗腦,別讓她有事沒事老我那兒跑了,一個大姑娘家的影響不好,而且也不合適,”
馮天笑抿嘴直笑,接道:“那你有沒有合適的啊,”
王鵬的眼里一下子多了一份溫柔,他點點頭,“是不是祝福我一下,”
馮天笑有點失神地看著王鵬眼里很自然流露出來的感情,良久才笑著搖搖頭道:“看來你是真掉進情網了,從來沒在你臉上看到過這表情,”
紀芳菲坐在他們對面一直沒有出聲,馮天笑說這話時,她才抬起頭瞅了王鵬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吃自己的東西,
“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馮天笑站起來說,
“這就走了,”王鵬也站了起來,
“怎么,舍不得啊,”馮天笑又恢復了少女時代追王鵬時的那種表情,湊近了王鵬低聲笑問,“鄉巴佬,要不我們倆都后悔一下,”
“去你的,當媽了也沒個正形,”王鵬在她頭上拍了一下,
馮天笑哈哈笑著站直了身子說:“有空的時候呼你吧,把你那位帶出來讓我見見,替你把把關,”說著又朝著紀芳菲擺了擺手說,“走了啊,紀姐,”
“再見,”紀芳菲含笑跟她道別,
直到馮天笑的身影在門口完全消失,王鵬才重新在座位上坐下來,
“你倆的關系不一般啊,”紀芳菲手握小勺攪著咖啡,低著頭輕聲說,
王鵬笑了笑說:“我倆是中專同學,”
“馮天鳴現在在寧城可是炙手可熱,聽你們剛剛的談話,你和馮天鳴應該也相當親近,張佑炳的事,你為什么不讓他出面調停一下,”紀芳菲問,
王鵬確實很感激紀芳菲一再幫自己,但這不代表他愿意把自己的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訴她,而且他認為知道得太多,對紀芳菲也未見得是什么好事,
“紀姐,很感謝你這么幫我,不過,也請你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些事,”王鵬沒有正面回答紀芳菲的問題,
紀芳菲是聰明人,立刻就明白王鵬不想深談和馮天鳴的關系,立刻不再說下去,
沉默了一會兒,紀芳菲突然說:“兩年前,我們在采訪梧桐財政局的時候,曾發現非稅收入管理混亂,尤其是罰沒收入這一塊,但當時武市長發了話,不讓報道這件事,就一直被壓了下來,”
王鵬直視著紀芳菲,心里明白她突然提這事的用意,但他心里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反倒覺得心情愈發的沉重,
維也納餐廳內禁止吸煙,王鵬的手多次在褲兜里捏著煙盒,想抽一支煙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都不得不忍了下來,
最后,他終于招手把服務員叫過來結賬,然后對紀芳菲說:“走吧,送你回家,”
一步出維也納,王鵬就摸出煙來點上,深深吸了兩口,才笑著對紀芳菲說:“你先上車,我過了煙癮再送你,”
紀芳菲笑了笑說:“不如一起走幾步,”
王鵬朝等在路邊的余曉豐看了看,終于還是朝紀芳菲點了點頭,
倆人走得很沉默,王鵬一直都在吸煙,沒有說話,
紀芳菲顯然對這種沉默有點不適應,她停下腳步對王鵬說:“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回去吧,正好可以用來消消食,保持體形,”
王鵬剛剛把手里的煙抽完,輕輕掐了扔進垃圾箱后,朝紀芳菲笑笑說:“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有空再聯系,”
說完朝紀芳菲揚揚手,就走到路邊,上了一直跟在后面的小車,直到開出老遠,王鵬還能看見紀芳菲一動不動地站在路邊,他幾次想開口讓余曉豐把車倒回去,但到底還是忍住了,有些事不發生應該比發生好吧,
車開到半道上,王鵬突然對余曉豐說:“曉豐,以后送我出來后,你就直接回去吧,我自己能想辦法回去,別干耗著浪費時間,”
“沒事,王鎮,這是我的工作,應該等的,”余曉豐第一次聽王鵬叫他“曉豐”,心里高興,勁頭也更足了,
王鵬從后視鏡里看他一眼,笑著搖搖頭說:“我講的是真話,你要是不聽,回頭我自己真去把駕照考了,也省得你一天到晚跟著我跑,”
余曉豐聽他這樣講,連忙說:“那下次我就不等您了,如果您找不到辦法回,就再呼我也行,”
王鵬笑了笑不再說話,他自己做過秘書,知道這活表面風光,實際不輕松,時間上更是沒有自由度,何況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鎮長,整天讓人跟在屁股后面服務,他覺得真的是太張揚,心里暗下了決心,回去要跟袁洪建說說,以后除了上班時間,下了班自己的活動一律自行解決,不要麻煩黨政辦的人跟著辛苦了,
次日上班,王鵬就與袁洪建說了這事,雖然袁洪建一再說鎮里領導一直都是這么做的,但扭不過王鵬的堅持,答應了照辦,
王鵬又將向縣法院執行庭申請對張木根恢復強制執行的事,交給袁洪建去辦,讓他務必抓緊完成此事,并讓他找曹繼明配合一下,免得張木根聽得風聲又跑了,
齊正虎和他的三位合作伙伴,在王鵬上班后沒多久,就和梅偉良、葛志浩一起來了王鵬的辦公室,先是問了一下王鵬昨晚回去的情況,表示了一下對他身體的關心,隨后就把話題放到了毛衣采購訂單一事上,
王鵬昨晚回到宿舍就與姜朝平就此事商量過,并給梅偉良打了電話,認為這個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有訂單是好事,但如果齊正虎他們的目標是鋪貨銷售的話,那就需要在談判的同時,火速派人去一趟彭城,對齊正虎等人的情況再做一個詳細的摸底,王鵬認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所以,齊正虎跨進王鵬辦公室的時間,剛剛好是姜朝平帶著葛志浩的銷售經理登上火車前往彭城的時間,
不管齊正虎怎樣談,王鵬始終堅持一條,熱情待客,絕不讓步,他要求齊正虎等人全額付清貨款才能拿走貨,如果答應這一點,他們在供貨的時候可以考慮給予相當優惠的供貨價格作為回報,
一上午的談判最終沒有任何成果,齊正虎提出中午由他們作東請客,王鵬推說有事,讓梅偉良等人去參加,
在食堂吃了飯,他本想在辦公室里寐一會兒,卻接到了東子打來的電話,問他何時送王帥回學校,
王鵬看了看手頭的工作安排,告訴東子大概會在一周后成行,
才擱了電話,想到沙發上躺下來,辦公室的門又被“咚咚咚”的擂響,王鵬只好走過去把門打開,鎮小校長劉云峰一下闖了進來,滿臉的焦急之色,
“什么事,這么著急慌忙的,”王鵬一把拉住劉云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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