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鋒真的有點無語了。
他的真炎妖瞳可是成為圣瞳了,而且是眼睛成為圣君級別的眼睛,哪怕是發揮不出多少威力,可是天然勘破虛幻,回歸本真是最簡單的能力,哪怕是帝瞳都可以的,而今居然形成相反的作用。
不但沒有看穿虛幻,反而越看越真實。
石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越是如此,何嘗不是說明玲瓏臺越是非凡呢。”
“可到底哪里來的非凡。”
“那些個所謂的圣君們真的沒有吃透,我不相信。”
他便上空離開山巔,來到萬米高空,平著來看這虛幻的空中山脈。
山脈綿延千里之遙,橫亙天際,再有下方大海襯托,真的是氣象萬千,相當的壯觀,且云霧繚繞,如同仙境一般。
許多人與獸在哪里活動。
還別說,雖然是虛幻的,但是人走在上面似乎能產生腳踏實地的錯覺,古怪的讓人很是無語。
“這山脈真奇特。”寧無憂擁有陰陽殺瞳,同樣看的納悶。
月夢蝶笑道:“若不奇特,怎能持續流傳至今,怕是早就被某位圣君給毀滅或者取走了吧。”
石鋒聽出來一點味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月夢蝶道:“我知道的不多,在一些古籍中記載過,說是圣君曾經在玲瓏臺閉關參悟過奧義。”
“有意思,讓圣君都要閉關才能參悟的,玲瓏臺有著什么奧妙。”石鋒摸著下巴,陷入沉思,尤其是那雷鳴帝君最后一縷精神烙印都牢記,這似乎在說明玲瓏臺怕是遠非內里藏著奧義那么簡單,應該還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兩女也是在觀察山脈。
她們同樣希望能夠看出點門道。
“呀,石鋒。”
“那是石鋒,旁邊的是月夢蝶和寧無憂,他們竟然來到玲瓏臺了。”
“他們怎么來了,快退,別招惹到他們,這三個可是殺人的祖宗,瞪眼就宰人啊,尤其是屠夫石,幾乎一個人毀滅了唯我神宮數十萬人。”
“小點聲,聽到了我們就完蛋了。”
“放心,他再強我也不怕,我是真君八品,會怕三個劫道。”
“那你大聲點啊。”
“咳,咳,我最近嗓子有點不舒服。”
“丫的,沒種。”
“你是真君九品,觸摸到半步帝君境界了,有本事你大聲說。”
“那啥,你知道的,我這人比較低調,從來不主動惹事的。”
原本附近有許多人的,看清楚石鋒三人之后,嘩啦啦的都跑沒影了。
甚至陸陸續續的有人飛來,要經過此地,見到這三位,也立刻繞道而行,沒有一個敢靠近百米以內的。
只有很多人在遠處指指點點,小聲說話。
石鋒聽到之后,也是一陣無語,自己有那么可怕么,其實還是很帥的,不然怎能讓這么幾個絕代佳人傾心呢,這是魅力,丫的這群人是嫉妒。
他便繼續觀悟玲瓏臺山脈。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人飄飛到來。
“鋒少,好久不見。”
聲音有些熟悉,石鋒看去,來人赫然是黃雨軒。
仍舊是那般瀟灑的模樣兒,頭發在頸子開始往下是白色的。
兩人自從在古荒大世界分別,便未曾再相見。
石鋒對此人相當看重,不說他的潛力如何,單單他表現出來的兄弟情,就讓石鋒很是感動,被神指帝宮時東初欺騙成為朋友,為其赴湯蹈火,最后發現,仍舊是沒有下殺手,當他擊殺時東初之后,還不怕石鋒懷疑的,毅然抱著時東初的尸體離去,將其葬入神指宮。
平淡之中方見真情。
“黃兄這些rì子在忙些什么。”石鋒問道。
“瞎逛吧。”黃雨軒聲音有點空洞,似是想到了時東初,曾經有時東初的時候,因為要幫他,自然有目標,現在就比較散了,除卻修煉目標,仿佛再無他事,讓他有一種亂世英雄出的時代,要脫離這個世界的感覺。
“不知黃兄有無興趣加入清竹軒,定然不讓你再瞎逛了。”石鋒笑著說道。
黃雨軒也笑了,“加入清竹軒,就是為了不瞎逛啊。”
石鋒聳聳肩,“也可以繼續瞎逛。”
黃雨軒笑著搖搖頭,“這些rì子,漫無目的的游走,隨著人群而去,我也明白了,哪里都不適合我,我適合孤獨。”
“何必呢。”石鋒啞然道。
“你不懂。”黃雨軒苦澀的道,“我zìyóu孤苦無依,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唯一的朋友卻是……算了,不說了,我打算在這亂世中戰斗,一個人去掙扎,去追尋我的夢想。”
“決定了。”石鋒有些不舍。
黃雨軒點點頭,向三人告辭,飄然而去。
看著他那遠去的背影,孤獨的消失在海天一線間,石鋒長嘆一聲,“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啊。”
兩女也頗有點感觸。
孤獨的追尋那遙不可及的天地皇位夢想。
石鋒繼續去參悟這玲瓏臺。
當然他這般做,何嘗不是在吸引柯燕飛的注意。
石鋒始終堅信一點,柯燕飛對他的恨意達到了讓他幾近癲狂的地步,所以發現他之后,一定不會選擇逃走,而是伺機殺他。
對于這一點,石鋒半點都不懷疑。
試問柯燕飛前世為過去帝君,與現在帝君和未來帝君組建唯我神宮,何等的意氣風發,為天地皇位準備,更是放棄獨霸八荒十地的機會,綿延傳承億年,自身也是耗費一切心血以帝君的實力完成轉世,更是為奪取天地皇位奮斗億年,結果卻在天地皇位即將呈現在眼前的時候,轟然垮塌,努力的心血一朝付諸東流水,他怎能甘心,他怎不瘋狂。
這樣的人,心理是不能以正常人來看待的。
故而石鋒的主動現身,反而會吸引他出來,當然也不是必然的,而石鋒此行主要目標是玲瓏臺,柯燕飛還在其次,故而他即便不出現,也沒什么。
他勢必要吃透玲瓏臺的奧妙才是關鍵。
雷鳴帝君,得到上天垂青的人,卻無法磨出記憶中的玲瓏臺這三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鋒少。”
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又一次打斷了石鋒的參悟。
他回頭一看,就是一愣。
來人居然是西荒黃金家族的黃天杰。
只是黃天杰已經呈現老態,白發早生,面有皺紋,完全不似壯年之態,要知他還不到五十歲呢。
“你。”石鋒意外的看著他。
“心老了。”黃天杰靜靜地道,沒有恨,沒有怒,平淡的如同白開水,“短短數年不見,鋒少已經威壓八荒十地了,而我還是曾經的我。”
石鋒這才注意到,黃天杰居然還是御天境界。
想當初在段玉輝的天鷹王國的王都內,黃天杰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三四十歲的御天高手,是西荒黃金家族的高手,而石鋒則僅僅是先天境界,還是剛剛踏入先天之境,需要仰望這超級高手般的黃天杰,更是有其與之達成協議,去拯救黃金老祖。
前后才寥寥數載,業已是地位調換。
黃天杰的西荒黃金家族被石鋒一手導演徹底覆滅,而他石鋒更是登臨劫道七品境界,且未來不可限量,而黃天杰卻依舊還是老樣子,徹底的停止不前,被無數的年青一代超越,真正的滯留在這一境界,永無進步之可能了。
“鋒少會恨我么。”黃天杰道。
“早已隨風而去了。”石鋒淡淡的道,看到黃天杰,不自覺的便想起往事。
黃天杰苦澀的道:“哎,是啊,我已經連讓鋒少恨的資格都沒有了,人生變化無常啊,我也該走了,徹底的遠離這大亂世的舞臺,只能做一凡人,向別人訴說曾經的歷史,作為看客,笑談亂世風云了。”
他落寞的走了。
這等孤獨與黃雨軒的不同,黃雨軒是一匹狼,追逐夢想的孤獨前進,而黃天杰則是孤獨的后退,凄涼的完成了自己在武道方面的使命,自此之后,只能成為淡看花開花落,遙望云卷云舒的閑人,口中訴說著別人的輝煌,心里懷念著曾經自身的壯志。
兩個人,兩種人生。
石鋒則是走的屬于自己的一條路。
他靜靜的看著黃天杰遠去,聽著很多人指著黃天杰嘲諷,訴說著他們西荒黃金家族的無能,恍惚間,他的心靈都升華了一般。
看遍人間百態,品味人間冷暖,方知我就是我,僅此而已。
石鋒的心無限放大,似乎要去容納這天,這地,這海,還有這橫亙萬米高空的千里山脈,“閱盡百世滄桑,體味萬古凄涼,仍舊夢想不滅,恒心堅定,這才是那些圣君轉世者們的心境吧。”
他似乎間接地觸摸到了那種將一切都放在身后,眼里唯有天地皇位的圣君們的心靈之感,整個都變得空靈起來,靜靜的看著那玲瓏臺周圍的山脈,淡淡的品味著海風的咸澀,一絲明悟爬上心頭。
圣瞳妖光再度閃現,眼前的山脈仍舊是無比的真實,連那一丁點的虛幻感都消失了,但是那一座座高山之上卻仿佛浮現了無數的文字,每一個文字都似乎是天地鐫刻上去的,那般的自然,是高山生就而成的一般。
一切都在顯示一個概念。
這玲瓏臺周圍的云霧山脈展示的是……七妙星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