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夕陽已經開始西下了。
橙色的沉落中的夕陽,將影子展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理樹和西園并排走著,兩人的影子也并排前進著。
“夕陽是紅色的啊。”西園輕聲說著,就像要將其銘記在心一樣的口氣。
“真是耀眼。”她對著夕陽,瞇起了眼睛。
“影子好長。”就像有些好笑一樣,西園的身體微微地左右動了動,影子也一同動了起來。
“...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說同樣的話。”
只是,想要感受到西園所感受到的東西而已,想要看到同樣的東西。
“...真是個小孩子呢。”
“是啊...不對,那是什么意思啊?”
“...沒什么。”
理樹輕輕地握住了西園的手,即便如此,兩人也什么都沒說。
能感受到擊打著胸口的心跳,這份心跳,能夠通過自己的右手傳遞給她的左手么。
一定會的,因為,自己的右手也能感受到同樣的事物。
“我能夠聽到。”打破沉默的是西園。
“什,什么?”
“...直枝的心跳聲,咚,咚,咚,這樣跳動著。”
隨著西園唇瓣的動作,理樹的心跳,愈發地快速起來。
“...嗯,要是不跳的話,就糟糕了。”
西園的左手食指,輕輕地敲打著理樹的手背。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樣的...和我相同的節奏。”
令人舒適的刺激,生者所奏出的旋律。
能夠感覺到,傳達到,觸碰到,而且,兩人能夠知道。
確實,就在這里。
“生存著...”她這樣輕聲說道。
“真是不可思議。”
“...什么不可思議?”
“為什么,會這樣地心跳不已呢?”
“...那是,交感神經...不,確實是不可思議.......這之后...通過無數次地牽手,能夠解開這個謎題么?”
“...一定,能夠解開的吧。這之后,我們也會一直地心跳不已。”
一直,一直。
理樹強行地這樣想著,并沒有說出來。
沉默再次降臨,沒有說出來。
但即便如此,還是能夠傳達到。
他們能夠知道,擁有著這樣的心愿。
在那之后,兩人幾乎沒怎么交談,就走了回去。
宿舍前面十分安靜,簡直,就像是在等待兩人一樣。
“再見了。”
和西園分別之后,理樹回到了房間。
“呼。”
雖說已經干得差不多了,但穿著曾經被弄濕過的衣服還是讓人不太舒服。
整理完了之后,理樹換上了別的服裝。
穿過洗好了的襯衫袖子,終于舒適了一些。
理樹坐在了床上。
真人...去哪里了呢?今天...真的是發生了許多事情,是個回想起來也會讓人覺得非常辛苦的,密度濃厚的一天。
“西園...”今天一天,最身處中心的人,理樹輕聲叨念著那個重要的人的名字。
“怎么了?”理樹聽到了面對著他的自言自語的回答,是從門外傳來的細小的聲音。
哎,幻聽?
“西園?”理樹再一次呼喚了起來。
“我在,”這一次,理樹清楚地聽到了回答,“你叫我么?”
“不...并不是這樣的。”
“就只是叫叫看而已么。”
確實如此。
雖然隔著一道門,但一定會覺得這非常可笑吧。
“那個,你為什么會在啊?”
明明剛才才在宿舍前面分開了。
“那個,有些話想說...直枝,換好衣服了么?”
“啊,嗯,好了,進來吧。”
要說的,是什么呢?
“那么,我打擾了。”
輕輕地敲了敲門之后,西園走了進來,“打擾了。”
“...還是第一次來直枝的房間呢。”
“這么說來,確實如此啊,請坐吧。”
“這樣啊,那我不客氣了。”
西園坐在了理樹的旁邊,床鋪微微傾斜了一下,但立刻恢復了原狀。
“哎...”
確實地板有些污濁,或許有頭發掉在了上面。
“...那個,直接坐在地板上的話,實在是有些...”
“啊哈哈,說,說地也是呢,那,那么,我...”
想要移到地板上去的理樹,站了起來。
“...請待在我的身邊。”她抓住了理樹衣服的下擺。
“啊,嗯。”
沉默再次造訪了,夕陽馬上就要沉沒了,窗外的景色被薄薄的黑暗所包裹著,大廈,樹木,遠處的山的輪廓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要說的是什么?”
并沒有回答理樹的問題,西園輕輕地嘆了口氣。
時間平靜地流逝著,就在身邊,她就在自己的旁邊。
“直枝...心臟的,聲音。”
“哎?”
“是不是剛才,變得更大了一些?”
在宿舍的房間中,二人獨處,在床上,一想到這件事情,理樹的內心就瞬間高昂了起來。
咚,咚,心跳也愈發地激烈了。
“...嗯。”基于現實,理樹點了點頭。
“我也是的,非常的...緊張。”
“那個...要說的話是什么?”理樹有些坐立不安,再一次重復著這個問題。
理樹咽下了一口口水,不這樣的話,喉嚨就會嘶啞起來。
“直枝...”靜靜的,西園站了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能感到一陣輕微的風吹過,對滾燙的臉來說,正合適。
“那個...我要說的是...”這樣說著,西園站到了窗邊。
“嗯。”
她關上了電燈,月光從外面幽幽地照射了進來,那份光芒遮蓋住了西園的身體。
“我想要讓你看到。”
她用手解開了外套的扣子,纖細的手指靈活地動著。
一個,又一個。
她只把扣子解開到了胸口,西園那如同白玉般的皮膚,微微露了出來。
“等,等等,西園,”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理樹措手不及,“這,這,這么突然,在做什...”理樹不由得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
“...請確認一番,請確認[我們]。請注視著我們,請你...注視著這個身體。”
“我,們...”
美魚和美鳥,兩個人,不會再分離的,兩個人。
“穿著衣服的話,是看不清楚地吧?”
“不,所,所以說,一個人慢慢確認不就好了么。”
“...我想讓直枝看到。”
這樣說完,西園完全脫掉了襯衣。
伴隨著衣服的摩擦聲,襯衣滑落到了地板上,然后,她開始動手解開裙子。
同樣是伴隨著衣服的摩擦聲,裙子滑落到了地板上。
唔...理樹慢慢地咽下一口唾沫。
實在是有些害羞,西園微微低著頭,站在那邊。
...真美。
就只是,覺得那無比美麗。
西園的身影,在月光下,浮現了出來。
被頭發遮擋住的前額,濕潤的瞳孔,略微上翹的鼻子,微紅的臉頰,朱紅濕潤的嘴唇,突起的鎖骨,生長著胎毛的兩肋,隱藏在白色內以下的胸,纖細的腰身。
以柔和淡薄的光芒為背景,白色的肌膚和伸展過來的影子出現在了那邊。
她確實,存在著。
“存在著啊,西園,確實就在這邊,那個.....我已經知道你就在這里了...可不可以穿上衣服呢?”
聽了理樹的話語,西園輕聲說道,“...我們,是孤獨而又絕對不會交融的,正因如此...我們才會渴求著彼此,就只能彼此碰觸,用靠近來彼此傳達...直枝,我還想要更加深入地碰觸你,比起接吻,想要知道更為之后的事情,和你...”
“.......我也是地。”
其實,理樹也在這樣期待著,想要更加接近。
“被隔開的我們,絕對不會彼此交融...正因為明白了這一點,我們才會渴求著彼此。”
“...是地。”
西園脫去了剩下的內衣,站在理樹面前的,就是保持著出生時姿態的她。
透徹的白色肌膚,顯露了出來,像是人偶,又像是妖精。
西園站在那邊。
理樹不由得看呆了。
第一次看到如此美好的事物,簡直,就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事物一樣,理樹被深深地吸引了。
“...那個...被那樣看的話,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那個聲音,解開了對理樹的束縛。
并不是別人,出現在這里的,確實是西園,是自己所愛的西園美魚。
“只有我一個人的話,似乎不太公平...可以說是性騷擾,這正是帶著性色彩的騷擾行為。”
“可這是西園自己脫下的啊...”
“請不要把別人說得跟暴露狂一樣。”
“不,我并沒有那種打算...”
“是了...直枝,也請脫下來吧。”
“哎,說,說的是啊。”...真令人害羞。
在站立著的西園面前,理樹慌慌張張地開始解上衣的扣子。
因為實在是過于分心,沒有辦法順利解開搭扣,就只有金屬的碰撞聲不停的響著。
“原來如此。”看到理樹的這個情況,西園明白了什么一樣點著頭。
“那個...可以的話,希望你能不要直直地盯著我看。”
“...明明剛才,一直那樣注視著我的。”
那是因為,西園說希望自己注視著她啊。
西園直直的注視著理樹的兩腿之間。
...被,被那樣注視著的話...
就算不情愿,作為男性的生理機能也會有所動作。
“我就只知道畫上面的內容,原來如此...是這樣子的啊。被黑線修正了的話,是不太明白的。”定定的看著理樹的那里,西園靜靜道。
被直勾勾地看著的話,那個...實在是非常困擾的狀況。
“那,那個,你在說什么?”
“...不,沒有什么。”
“........”短暫的沉默造訪了。
...自己必須要前進一步才行。
“...唔。”
兩人的嘴唇彼此碰觸著。
“啊...”輕柔而甘甜的喘息聲零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