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厭惡的通向地下五層的入口,原本應該有著溫泉的地方,現在卻一滴水也沒有,看來是朱鷺戶為了不讓機關恢復原狀而做了些手腳。
“不過還真是浪費啊...”理樹有些遺憾的砸了咂嘴。
“哎,又想混浴了嗎?”朱鷺戶用銳利的目光瞪了理樹一眼。
“不,不是這樣的,”理樹趕緊擺手解釋,“我可惜的是這個機關如果留下來的話也可以給其他的特工制造麻煩的,現在卻被破壞了這點。”
“阻止別的特工?”朱鷺戶撇嘴,“入口處明明白白的寫著“混浴”了,要破解是很簡單的事吧。”
“但是,要把異性帶到這種地方也是很難的啊,一般來說,就算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也不會跟到這種地方來的。”理樹細細的給朱鷺戶分析道。
“但是只要讓對方暈倒不就行了?不是帶來,而是強行搬來。”朱鷺戶再一撇嘴,道。
這個理樹倒沒想到過,不過的確,就算沒有人協力,他也可以單方面強制完成,雖然聽起來很危險就是。
“馬上就要下去了,準備好了嗎?”不再跟理樹廢話,朱鷺戶雙手握槍,進入了戰斗狀態。
“嗯,沒問題。”理樹點了點頭。
“啊呀,這回答還真是可靠呢。”朱鷺戶轉過頭來,好象是感到很意外。
的確,之前的理樹一直是抱著“這是麻煩事”的心態前進的,但是現在不同,理樹已經開始覺得跟她在一起的話,無論多么殘酷的情況都能高興得起來了,也許是越做越來興致了吧,每天都持續著戰斗,因為這種壓力而讓腦內分泌出了麻醉劑,簡稱麻木...
不過理樹并沒有因此感到什么不好,因為這樣就能更好的幫助她了,所以理樹現在可以抱著與之前不同的心態前進了,而讓理樹作出這種改變的,是她,朱鷺戶沙耶。
“走吧。”壓下心中的念頭,理樹說著,前所未有的走在了前面。
來到地下五層,理樹與朱鷺戶意外的沒有再次遇到暗之執行部。
“因為昨天都被打倒了,所以就沒有敵人了?”習慣了一進入新的層數就要立即戰斗的理樹面對現在空曠的房間,感到有點不適應。
“沒錯,已經沒問題了。”朱鷺戶好像在故意掩飾著什么一樣,趕緊道,“我們快點繼續行動吧,不要再在這里浪費時間。”
地下五層的結構與四層相比好像簡單了許多,通道直直的通向深處,沒有任何的分岔道,當然,分岔道少了,埋伏著敵人和各種陷阱的機關自然會多起來。
在通道中部的一個房間中,地板被莫名其妙的凍住,變得滑溜讓人無法站定,而悲催的朱鷺戶一不小心中招,失足滑進了房間里一個大大的地洞里,雖然最后靠著背包中的繩索朱鷺戶從地洞中爬了出來,但是這也因此大大打擊了朱鷺戶的信心,從一開始就變得消沉起來。
跟著消沉的朱鷺戶從陷阱房出來以后,理樹在又經歷了幾個潛伏著敵人的房間之后,終于來到了有著通往下一層機關的房間。
在房間的中心,放置著一個一抱大小的四方形的冰塊,而在旁邊則有個木制的雕刻,看其的樣子,倒跟一直盤旋在山峰上的龍有些相似。
“龍啊...”朱鷺戶感嘆了一聲。
像細長的蛇一樣蜿蜒盤旋的日本風格的龍,就連細節處的鱗片都雕刻出來了。
“而相對的,這個是冰。”朱鷺戶又看了看旁邊的冰塊,是大小可以把龍的雕像剛好收納進去的立方體。
“怎么樣?”朱鷺戶轉頭望著理樹。
“破解這個機關的方法我可一下子就明白了哦。”理樹一臉得意地道,那個方法就是...
“邊賞龍邊喝冰鎮酒。”理樹這么說了。
“你說了什么?”朱鷺戶好像沒聽清理樹在說什么一樣。
“邊賞龍邊喝冰鎮酒。”理樹大聲復述了一遍自己的方法。
“就算你重復多少次我也不會明白的...可以說得更詳細一些嗎?”朱鷺戶按著太陽穴,無比的莫名其妙。
“我覺得,這條木制的龍雕像相當氣派。”理樹說著,又指了指旁邊的冰塊,“二這里又有這么大塊的冰,我想那除了冰鎮酒以外不會有其他的用處,也就是說,只要像賞花一樣觀賞這條龍,然后再喝杯冰鎮酒,這樣機關就能破解了,怎么樣?”說完,理樹邀功似的看向朱鷺戶。
“就算你那么嚴肅地問“怎么樣”我也...”朱鷺戶一臉怎么可能會認同的表情,“之前就一直這么覺得了,你是個怪人。”
“是這樣嗎?我倒沒覺得啊,嘛隨便了。”理樹無所謂的一擺手。
“怎么能隨便啊!”朱鷺戶吐槽了一句。
“總之,,就是說,我們要在這里喝一杯了。”無視朱鷺戶的吐槽,理樹道。
“你認為我會帶著酒來嗎?”朱鷺戶毫不留情的破滅了理樹的幻想。
“既然是特工,那在寒冷地區執行任務的話,不是應該會隨身攜帶酒的嗎?”這回輪到理樹意外了。
“這里又不是寒冷地區,況且我還是未成年人。”雙手抱懷,朱鷺戶扭頭這么說了一句,“我希望你還是早點放棄那個“喝什么”的想法。”
“哎!?為什么啊”理樹有些不服的反駁了一句。
“啊真是的,在這種事上緊咬住不放,真讓人抓狂...這進入了奇怪模式的理樹君...”朱鷺戶在一旁無奈的嘟囔著。
“奇怪模式?我可是很認真地,相信我啊!”被說成是奇怪,理樹更加不滿了。
“你看,又來了...”朱鷺戶像哄小孩一樣的摸著理樹的頭,“理樹君,你的想法是錯誤的,所以趕緊放棄吧,沒錯沒錯,要當個好孩子,好,放棄啦”
“啊...”望著搭在自己頭上的那只手,理樹半晌無言。
“嘛嘛,理樹君,相對的,我已經想出答案了。”不管理樹的心情如何,朱鷺戶突然笑道。
“是什么?”聞言,理樹強壓下心里升起的那絲絲念想,趕緊問道。
“不就是用冰來雕刻出這條龍的形象嗎。”朱鷺戶一揚長發。
聽朱鷺戶這么說,理樹盯著木雕龍和冰,反反復復地看了好幾遍。
“.....哇啊啊!的確是這樣,這就是正確答案啊,朱鷺戶同學,現在可不是喝什么東西的時候啊!!”仔細觀察一陣后,理樹突然抬頭朝著朱鷺戶大呼小叫。
“不過用冰雕刻龍...相當困難啊,而且冰還會融化,所以還有時間限制。”馬上,理樹又有些頭疼的道。
“要是全融化了的話該怎么辦啊?”朱鷺戶問了一句。
“嗯那個嘛....應該會有誰來補充吧。”才一說出口,理樹就感覺自己說了蠢話,如果有這樣的家伙出現的話,只要把他抓住不就什么都好辦了,光是站在這里的話,替換用的冰也不會出現。
“還是不要抱什么期望才好啊...”想通了一點的理樹抬頭感嘆了一句。
“是呢,可以的話我也想期待你的表現。”朱鷺戶點了點頭,望著理樹道。
“你難道覺得我的手更巧一些嗎?”聽到朱鷺戶這么信任自己,理樹無奈。
“不是這個問題,只是任務分擔而已,破解機關是你的工作。”朱鷺戶淡淡的答了一聲。
“說不定又會弄得你像之前那樣“呀啊啊啊啊啊”的叫起來啊?”理樹好心的提醒道。
“唔....”被揭了短,朱鷺戶臉稍稍紅了一下,“那算什么,對我有意見?那是總是為畏縮縮的你能說地話嗎?”
“我只是個一般人而已,雖然能得到你的信賴是很高興。”理樹很有自知之明的說了。
“......”面對如此老實的理樹,朱鷺戶臉上更紅了,“什么啊,是啊,就像你說的那樣啊,我就是那會因為吃驚而“呀啊啊啊啊啊”地大聲叫喚的沒出息的特工啊,現在你都比我更熟練了啊,那就快笑吧,快來嘲笑我吧,來啊快笑啊,“啊哈哈哈哈”的這樣大笑出聲吧!”
“啊哈哈哈!”再次以不知意味的狂笑結束了自己的自虐表演。
“我失言了,對不起....”理樹誠懇地道歉,是因為自己單方面有了親近感的原因嗎,說話用詞開始變得不謹慎了,“不過因為有時間限制,還是希望你幫幫我。”
“要是想用槍打飛什么的話就盡管開口吧。”臉上保持著自虐時的表情,朱鷺戶一攤手,像喝醉了一樣道。
“我還是一個人干好了...”
從朱鷺戶那里借來了野外生存用的小刀,理樹開始照著木雕的樣子雕刻起那塊冰,就算遠遠不能完全模仿那木雕龍,起碼也模仿一下形狀吧,到底會被做出什么樣的評價,這里又不是鑒賞會,所以完全不知道。
像鱗片這樣復雜的細節,就只能在輪廓上模仿個大概,如果只是靠傳感器來判斷的話,也許只要這種程度就夠了,不過,龍這種東西光是輪廓就很復雜了。
“嗯....”望著手下的冰塊,理樹有些犯難了。
雖然花了這么多時間,到最后還是亂七八糟,就連形狀都模仿不來,理熟因為這不知何時才能到頭的工作量而開始發愣了。
“好像速度降下來了啊。”朱鷺戶很悠閑地把玩著手里的槍,這么問道。
“要做這個,不把專業雕刻的人帶來是不行的啊...”理樹苦笑一聲,“而且還不能把他打昏了帶來,必須是要意識清醒地...”理樹放下手中的小刀,說起來,沒有合適的工具也是問題之一。
“總之你繼續努力吧,要不果然還是讓我一槍崩了它?”朱鷺戶頭一歪,手中的槍朝冰塊指了指。
咔擦咔擦咔擦,二話不說,理樹再次拿起小刀,瘋狂的在冰上刻畫起來。
但是,理樹的功夫到了,這技術卻是欠缺啊,花了這么多時間還是沒有進展,慢慢的感覺沒什么干勁了。
“要放棄?”朱鷺戶悠閑的詢問傳來。
可惡...自己可不會這樣就被打敗,就算只是固執也要繼續雕下去...咔擦咔擦咔擦...至少把頭雕好....咔擦咔擦咔擦...啪...一聲脆響,冰刻的龍頭從根部折斷了。
“大失敗啊。”立刻,朱鷺戶的風涼話就到了。
“可惡...至少把這折斷的頭放進燒酒里,喝杯冰鎮酒吧...”理樹有些氣餒的道了一句。
“你還沒成年吧...”朱鷺戶吐槽,隨即舉起了手中的槍,“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很氣餒了,所以,就這樣吧。”說著,朱鷺戶就要對著冰塊開槍。
“哇!等等!!”理樹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砰!咔擦!冰被打成了碎片,接下來,又瞄準了木雕,然后又是“砰”的一聲響,龍的上半身被打飛了。
“啊....”理樹望著碎成一片的木雕和冰塊,張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轟隆....
哎?這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