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發生了一點騷動,嘎啦,教室的門被打開了。
“呀,早上好,早上好——”走進來一個紫色頭發,額前劉海上有著兩個發卡的單邊雙馬尾女孩。
那個女孩子嘴里一邊不知在跟誰打著招呼,一邊就像在同學們之間游泳一樣跑了過來。
“早上好,三枝。”里樹揮了揮手,跟女孩道了聲早。
進來的人是三枝,名字是三枝葉留佳的女孩子,她并不是里樹的同班同學,但是好像因為在他們班上有朋友,所以經常來他們的教室。
“真人君也早上好—”來到里樹他們身邊的三枝,先跟真人打了個招呼。
“哦,早上好。”真人很爽朗的應了一聲,隨即善意的提醒了一句,“預備鈴馬上就要響了哦。”
“又遲到了?”里樹歪頭望著三枝。
“[又]這個字是多余的吧?”望著里樹,三枝笑瞇瞇的道。
“那是怎么了?”
“今天早上也遲到了哦。”好像很開心的,三枝這么說。
“...為什么我周圍的人總是能用自豪的表情說這些事。”里樹無奈了。
“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吧。”一旁的真人笑呵呵的插嘴。
“什么物以類聚啊。”里樹瞪了真人一眼,隨即看著三枝說教,“遲到次數太多可是會被宿管給盯上的。”
“已經被盯上了所以沒關系,沒關系。”擺擺手,三枝一臉無所謂。
“你也適可而止吧...”聞言,里樹連繼續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不過啊里樹君,”三枝瞥了一眼教室的時鐘,這么說道,“你有四字成語辭典嗎?”
聽三枝這么問,里樹立刻想到了手里拿著的那本被真人特殊封印的辭典,“...有是有,怎么了?”
“那可以借給我嗎?”
“借給你是沒關系啦,不過...”里樹把手里的塑料袋拿了出來,話還沒說,就已經被三枝奪過了辭典,“謝謝了,回見。”說著,三枝一溜煙便離開了教室,里樹連阻攔都沒來得及。
“這算什么啊?”里樹看著三枝走出去的那扇門,理所當然地三枝已經不在那里了。
三枝的教室似乎在里樹他們教室的相反位置。
門嘩啦地被打開了,這次是老師走了進來,“好了,都坐回位置上,現在開始點名。”
取出教科書和筆記本準備上課,里樹心中卻忍不住在想,“從現在開始到下次的預備鈴,趕得及嗎?”
從那之后里樹也一直在考慮著[從這邊的教室到三枝的教室要跑多少步啊]之類的問題,反倒是將作為主業的功課給忘記了。
轉眼間便已經一上午的課程便已經全部完結,里樹像往常一樣,和真人還有謙吾以及鈴來到了食堂,找到了一早就等在那里的恭介。
“吃過了午飯,就去搜尋隊員吧。”端著食物坐到餐桌前,恭介對眾人道。
“哎—”鈴訝異的看著恭介。
“比賽的日期已經決定了,不快點集合隊員開始練習的話,不就要無始而終了嗎。”對于鈴的驚訝有些生氣,恭介道。
“總覺得在那之前好像還有不少事沒做...”真人忍不住吐槽。
“總之,從下午開始,大家分頭去尋找隊員吧。”恭介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那部被改裝過的手機,“搜尋狀況隨時用手機報告。”
“為什么?”里樹不解的問了一句。
“如果尋找隊員的地方重復了的話,那效率不就下降了,[啊接下來是哪里哪里,哪里哪里]像這樣報告就行了。”恭介將手機放在嘴前,給幾人演示著。
“沒必要搞得像乘務員一樣吧...”一邊的真人有些無言。
“此話謬矣,有必要!”恭介很嚴肅的回道。
“雖然確實沒必要,不過既然這家伙都這么說了那也沒辦法...”真人小聲嘀咕著,加快了吃食物的速度。
“啊,接下來是3樓3樓”下午的教學樓走廊內,里樹一邊好像在尋找著什么一邊朝著手中的手機匯報似的道。
“真是丟臉,簡直就是一個人玩著乘務員游戲的怪人!”心中,里樹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等等,那里有可能與鈴重復,暫且等待鈴的報告。”手機里恭介的聲音傳來,聞言里樹站在了原地,等待著鈴報告位置。
“啊,接下來是校長室校長室”隨即,里樹從手機里聽到了鈴傻乎乎的聲音,“車門即將打開,請退至白線內。”
“OK,沒問題了,里樹去3層吧。”恭介的聲音從手機里向里樹道。
“明白。”道了一聲了解,里樹抬腿,開始向階梯走去。
通向3層的階梯的平臺,“啊...”里樹驚訝的低呼了一聲,發現了一張認識的面孔,是同班的神北。
“要請神北去打棒球嗎?”里樹心里喃喃道。
印象中神北是個很開朗的人,休息時間的時候里樹經常看到她與座位附近的女孩子們歡樂談笑的場面,是個雖然不是什么中心人物,但只要環視教室,總能看到她與人談笑,這樣的存在,就目前為止,完全沒有給過人[適合打棒球]這樣的印象。
“不過,這樣隊里的女孩子不就只有鈴一個人了嗎...”里樹心里有些糾結,“該怎么辦才好...”
而在里樹考慮這件事的時候,神北登上了3樓的臺階。
“總之先去打個招呼吧...”里樹呼出一口氣,嘛,反正肯定會被拒絕的。
里樹追著神北上了臺階。
“...”在追到4樓的時候,里樹卻不見了神北的人影。
“啊,怎么回事?”里樹再次回到了臺階。
要說其他的通路的話...
“只有這里了阿....”里樹望著眼前被打上了禁止入內標示的通向屋頂的臺階,“到屋頂外面去了嗎?”
抱著這樣的疑問,里樹跨過欄桿開始向屋頂走去。
因為幾乎沒有打掃過的緣故吧,角落里落滿了灰塵,平臺上還堆積著應該沒怎么使用的椅子和桌子。
“還真是奇異的空間啊...”在打算繼續向屋頂前進的時候,里樹看到了一扇看上去很重的鐵門。
“走到盡頭了?”里樹自語了一聲,可他在途中并沒有看到神北的身影啊。
“又不是什么靈異事件,這究竟....”里樹有些苦惱的甩了甩頭,隨即一愣,呆呆的望著臺階平臺上大開著的窗戶,而且,似乎是作偽墊腳用的椅子正整齊的擺放在窗戶下面,窗欞上還放著手掌大小的螺絲刀和螺絲釘,那螺絲釘似乎是為了防止窗戶被打開而設的。
“這樣的話,就可以到外面去了啊...”里樹一邊想著,一邊翻身上了窗戶。
從窗戶探出身子,臉頰立刻感覺到了風的流動,是因為沒有遮蔽物的關系嗎,屋頂上的風似乎比地面要強好幾倍。
“沒什么問題吧...”不知為何,里樹腦中突然閃出一絲不安的感覺,“嘛,總之先粗略的看一看,如果神北不在德話馬上回去就是...”
心里這么打算的里樹扭轉身體,踩在了屋頂的混凝土地板上,剛一抬起腳,室內鞋就發出了[啪嗒]一聲干澀的聲響。
與此同時,卡擦卡擦卡擦卡擦!咣!吱溜吱溜...叭!傳出了一陣聽上去很熱鬧的聲音。
“怎,怎么了?”里樹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
...在了,是神北,雖然本人似乎是打算藏起來,但在轉進去時因為撞到了頭,神北在貯水箱下的空隙里只露了頭,還用雙手蓋住。
“那個...神北?”里樹試探的叫了一聲。
“哇啊啊啊啊啊!?對對對,對不起!”就那么抱著頭,拼命的道歉,“并并并,并不是經常出來的,只是今天偶爾...啊,對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到了這里了!”
神北手忙腳亂的好像在解釋著什么,“那那那個,這個世界上可是有很多很多不可思議的事的,這一定也是其中之一!天上掉下來好多糕點來啦之類的——!”
“不,那個...”里樹決定先讓好像進入了一種奇妙狀態中的神北先冷靜下來。
“看起來好像是錯把我當成老師了呢...”里樹心中苦笑,一邊嘆著氣一邊看著周圍。
一個薯片袋掉在了地板上,旁邊散落著不少薯片,剛才那[叭]的聲音,也許就是這個袋子破掉的聲音。
“暫且就繼續和她說話吧...”打定主意的里樹抬眼向神北問道,“神北,你在這種地方干什么?”對著神經高度緊張,不斷地辯解的神北,里樹這樣打了聲招呼。
“是,是?哎...是直枝君?”總算察覺到了,神北抬起頭,望著里樹,與此同時,好像天空一樣顏色的眼睛和可愛的臉蛋也露了出來。
“是啊。”里樹苦笑著點了點頭。
好像是記起了里樹的聲音和名字,“總覺得得再多交流一下才能讓她安心啊...”里樹心想。
“不會是生活指導老師在模仿直枝君的聲音吧?”神北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哎呀那個...大概我們學校沒有擁有這種特技的生活指導老師吧。”里樹無言的道。
“什,什么啊...”神北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在發出一聲安心的聲音之后,咚!
...本來想要站起來的,但后腦勺卻直接撞在了貯水箱的水管上。
“嗚嗚嗚嗚嗚嗚...第,第二次了...”神北發出一聲痛嗚,看起來剛才是以同樣的方式撞到了頭。
“沒,沒事吧?”見此,里樹有些擔心的問了一聲。
“不,不是很沒事”神北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眼角已經有了淚花。
“等,等等...別哭啊,神北。”看到神北眼角的淚滴,里樹有些手忙腳亂了。
“唔,嗯,不哭。”神北這么回答著,眼角的眼淚也被擦掉了...真是個開朗的人。
“那,那個...總之我先出去,等一等啊”神北在里面向里樹說著。
“啊,嗯...那樣的話就好辦了。”里樹點了點頭。
神北扭動著身子打算從貯水箱下面爬出來。
“啊,啊咧?”到了半途,神北突然不動了。
“怎么了?”里樹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怎么辦呀,出不去了!”貯水箱下,神北的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