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驍暗自嘀咕一陣，轉身看著張堯。
“小堯，我會給你帶回來玄天花的，你不能就這么廢了。”程宇驍看著張堯蒼白無血的臉孔，眼神閃爍著堅毅。
張堯只是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房頂，任由南宮瑾給他喂水，清水順著嘴角，留下來，滴落在衣服上。南宮瑾很是小心的擦去張堯嘴角的水跡。
“阿孟，走！”程宇驍不忍再看著張堯那么無助那么可憐的樣子，這種感覺他有過，只是這些人都不知道罷了，包括張堯。
“嗯，啊？去哪？”孟世亮怔怔的看著張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去找曹師叔，了解一下情況。”程宇驍深深呼吸一口氣，隱隱有什么樣的東西在心口，疼。
眼睛里閃爍著晶亮的液體，昂頭，試圖不讓流下來。伸手摸了摸胸口那塊古老的玉墜，有些事已經過去了，現在，要好好活著，逆天，就站在最高處。
張堯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哦，好。”孟世亮答應一聲。
兩人走出門外。
屋子里的南宮瑾看著那消瘦的青色長衫的背影，若有所思，傲骨錚錚，難得還有如此的重情義之人，在修真界，不多見了。
南宮瑾沒有看到，躺在床上的張堯泛紅的濕潤眼眶，眼珠子看著門外，正是程宇驍兩人離開的地方。
“弟子程宇驍見過曹師叔。”
“弟子孟世亮見過曹師叔。”
程宇驍兩人來時，曹泰初早已經知道了，以他金丹大成，半步元嬰的境界，早就知道了，任由門下弟子通傳，平心靜氣的等著兩人進來。
那金花婆婆也是剛走的。
“你們起來吧。”曹泰初盤膝坐在蒲團上，緩緩說道，多年的磨礪，早已經是處變不驚的樣子，修者，就得有這份鎮定。
程宇驍二人謝過曹泰初，站起身來，眼前是一個一臉胡須的中年人，兩眼偶有精光閃過，周身氣息收斂，感受不到一絲的氣勢。
倘若上身衣服脫去，估計跟韋少東差不多。程宇驍這樣想著。
“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曹泰初眼中波瀾不驚，緩緩說道。
這聲音在程宇驍聽來如沐春風一般的隨和，一般的溫暖，那種深入人心的力量如影隨形一般那么輕易的就讓程宇驍輕松下來。
“還請師叔明示。”程宇驍恭敬道。不敢有絲毫輕心。
“嗯，張堯是我這么多年來見過最好的弟子，他的功法也是我給他指點挑選的，雖然還沒筑基，但是他是我最想栽培的弟子，這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也有責任，幸好我發現的早，救下他一命。金花婆婆在你們之前來過我這里了，你們能挺身而出我很高興，程宇驍，對吧？我知道你和張堯是好朋友。”曹泰初一點不像外人說的那么霸道，只是好像在跟自己的小友聊天一般說話。
“金花婆婆當初說，玄天花能救張堯，師叔，這是真的嗎？”程宇驍問道。
“是真的，可是，你們知道這玄天花究竟是什么嗎？”曹泰初反問程宇驍。
程宇驍張了張口，沒有說話，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在宗門的典籍中他沒有看到。
見程宇驍不說話，曹泰初微笑的看著他們。
“你們知道玄天藤嗎？”曹泰初問道。
程宇驍二人點點頭，這上古十大靈物之中就有玄天藤，乃是世上修者皆知的東西。
“不錯，上古十大靈物的玄天藤，至今是下落不明，有種種傳說，或是被人煉化，或是在爭奪之中被毀去，但是所有信息都是，這玄天藤，現在沒了。而傳說東海仙島有一截玄天藤，這也只是傳說，畢竟沒人見過。當初上古空間破碎之際，這玄天藤竟是意外的遺留了一粒種子，這種子是先開花，后生藤，這花，便是天下修者都想得到的玄天花，據說功用無量，任何丹藥只要以此為引，或是添加一點，那也是會升越好幾個品級的。”曹泰初靜靜的說道，似乎回到自己當初一般。
“那么這玄天花，在什么地方，玄天境？”程宇驍迫不及待的問道。
曹泰初閉眼點點頭。
“不錯，傳聞是在玄天境，而這玄天境也是因此得名，這玄天境危險重重，奈何只有筑基修為以下的人才能進去，金丹者進去便會爆體而亡，多少歲月了，也不得其解，而且是五十年一開，也是封印最弱的時候，是以，我六大宗門都會聯合起來打開這封印，持續一個月。由門下弟子進入試煉，一方面是磨練弟子，另一方面....”曹泰初沒有說下去。
“弟子明白了。”程宇驍心領神會。
“這次張堯筑基不成，本來只要任由靈氣洗刷流出便可，但是他一心筑基，強行留住靈氣，差點失去性命。你們這次去玄天境，要多加小心。”曹泰初一臉感慨，張堯的那種執著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有所執，方能成功。這是自己的師傅說的一句話，至今自己都還在參悟。或許自己的這個弟子就是吧。
“師叔放心，我一定盡力。”程宇驍知道，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
“無論是什么靈藥，尤其是那些逆天之能的靈藥，周邊必定會有強大的妖獸守護，你們自己要注意了。切記，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不可力敵。否則，你們年紀輕輕便隕落了。”曹泰初這時卻像個母親，對著即將出行的孩子一般，喋喋不休的說道。
“弟子記住了。”程宇驍再次確定。
“嗯，到時候，會是有我親自帶領宗門的新進弟子前去玄天境試煉，具體的事宜，到時候再告訴你們，你們回去準備吧。”曹泰初神色凄凄然的說道。
“是，師叔，弟子告退。”程宇驍二人拜道。
“等等，”曹泰初叫住兩人，“你們看著，這就是一代代流傳下來的玄天花的樣子，你們要記住了。”
曹泰初手輕輕一揮，在他面前立即顯現了一幅圖畫，上面栩栩如生的靈草，嫩嫩的葉子，上面點綴著白色的花，花開三瓣，花蕊淡淡的紫色，整體泛著青光。
凝氣顯形，這術法程宇驍知道，跟聚靈術差不多，只是更加高深，至少現在，自己還不會。
孟世亮一邊定定看著。
“師叔，我們記住了。弟子告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