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微笑道∶‘也好!’我們三人走到大堂中找桌上坐下,胡斐便叫小二過來點菜。
‘客倌想要點甚么?’二提著茶壺過來問道。胡斐說道∶‘來一個薰魚,湯餃子,兩碗白面。’我說道∶‘還有一碟鹵牛肉,來一壺汾酒。’轉頭對胡斐笑道∶‘我們兄弟倆今日都喝一點。’
‘聽說“十二連環寨”給燒了。’忽然,坐在另一張桌子的客人對友人說道。
我和胡斐對望一眼,胡斐小聲道∶‘我早對你說過了。’我聳了聳肩,笑道∶‘這兒沒有新聞紙,就算知道了也認不出我來。’阿九在旁邊一邊清洗碗筷一邊說道∶‘公子爺成了名人呢。’‘燒┅┅燒了?你從哪里聽來的?這種事可別亂說,若給“山東七霸”知道,不剝你的皮拆你的骨。’另一個小聲說道。那張桌子坐著三人,看來也是江湖上的人物,先前說話那人笑道∶‘說真的,我倒怕他們夜半三更上來找我┅┅如今外面正傳聞,“山東七霸”死個一干二凈。’
‘當真?’第三個人問道。那知道消息的漢子點頭說∶‘還是這一兩日傳出來的,聽說是飛黃水寨的兄弟帶出來的消息。除了“山東七霸”外,就連寨中其余高手無一幸免。’‘啊?那么說“三頭蛟”侯通海也死了。’第一人問道∶‘是遇著仇家嗎?’那人笑著搖頭道∶‘朱二哥你料錯了!這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好像沒有甚么仇怨,人家大老遠跑去誅惡除奸。’那姓朱的作恍然大悟狀,說∶‘啊!原來如此。“十二連環寨”這幾年好風光,也是太風光了,所謂凡事太盡,緣份定必早盡。我早就說他們早晚會遭報應。’其余二人一起舉杯道∶‘朱二哥果料事如神。’那姓朱的也喝了滿滿一大杯∶‘到底是誰干的?江湖上的高手有哪一位在山東?我們也要小心一點,莫要踩到人家尾巴沒由來的給人“除奸”。’‘這個┅┅好像不是甚么有名的英雄,我在道上聽回來的消息也不是十分清楚,好像叫做一甚么二的?’那人猶疑道。姓朱的那人瞪大了眼∶‘甚么一二三四?’阿九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用筷子輕敲她的頭頂,小聲說∶‘是六七八九才對。’這時候另一張桌子的客人插口道∶‘不是一二三四,那位少俠叫做易一。’‘易一?那是誰?’姓朱的那人愕然道。倒是那個知道消息的人靈通,說∶‘這名字好像聽過┅┅不就是那個華山棄徒?’‘那是個無名小子?’姓朱的那人皺眉道。插口的客人笑道∶‘以前無名,如今就大大出名了。’那知道消息的人站起身走過去問道∶‘請教閣下大號?’那人笑道∶‘我叫鮑千靈。’三人齊聲叫道∶‘啊!那是“沒本錢”鮑先生。’‘那是誰?’我低聲問道。胡斐搖頭不知,洪勝海卻在我旁邊坐下,說∶‘那只是一個小偷,在江湖上還算有點名頭,當然不入兩位法耳。’鮑千靈說道∶‘其實那易一也不是無名小卒,一年之前,在錢塘江中一場血戰,不單廢了“青城四秀”的臂膀,還殺了昆侖派的高則成。’我心想青城四秀和高則成的事情都不是在錢塘江上發生,但他還算知道得多。洪勝海猜到我的心思,說∶‘這鮑千靈做的是偷雞摸狗的勾當,對江湖上的大小事情均需要探聽得一清二楚,所以對易少的事便知道不少。’聽得那鮑千靈又道∶‘你們不知道嗎?剛剛舉行的襄陽武林大會,那易一也大大的露臉呢!’姓朱的那人冷哼一聲∶‘哼!我們算哪門子英雄好漢?莫說武林大會,就連襄陽也不敢去道鮑兄去了嗎?’‘我不過是個小偷,別說襄陽有那么多高手,就是平日郭大俠坐鎮那里,我鮑千靈還是避之則吉。但卻有好朋友告訴我,他曾經在英雄大會上大戰蒙古國師,很是了得。’‘蒙古國師是誰?’姓朱的問道。鮑千靈搔了搔頭∶‘那就不得而知了。聽說數日前易一單槍匹馬獨闖“十二連環寨”,給他一把英雄劍殺個血流成河,最后關頭“鬼門龍王”、“千手人屠”和“大力鷹爪王”三人聯手,結果還是被誅殺┅┅
這是我一位在“龍游水寨”當個頭目的朋友說的,千真萬確。易一更以那手快劍殺了超過一百人,當真是鬼哭神號!’胡斐笑問∶‘有這么厲害嗎?’我苦笑道∶‘好像有點形繪聲,也差不多了。’阿九聽得臉色發白,當晚把她從牢中救出來后,經過飛黃水寨外面確實見到滿地尸體,此時又再記起。
‘以我們見到這個易一,可真要小心一點了。’姓朱的人問道∶‘這易一是怎生模樣?’
鮑千靈微一呻吟,說∶‘那實在是條好漢!他雙眼有如銅鈴,長得十分高大,身高八尺,腰圍又是八尺┅┅’我噗的一聲把剛倒進口中的茶水都噴在對面的胡斐身上。那姓朱的人已然問道∶‘那不是正方型嗎?’我心想這鮑千靈開始胡說八道了,他有點不好意思∶‘當晚月黑風高,我也很懷疑他看得是否清楚┅┅不過除了相貌有點不可信之外,其余的都千真萬確。’我抓了一大把鹵牛肉塞進口中,然后喝了一大口酒,阿九說道∶‘公子爺如今成了名人,阿九很替你開心。’我笑了一下,卻瞥見有兩人走進客店來,店小二問道∶‘客倌用飯嗎?幾多位?’其中一人說道∶‘就我們兩位。’店小二帶他們來到我身后一桌子。
我認得這兩人服飾,是神龍教黑龍門門下的,立即揮身不自在起來。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那邊四人仍大談我的事跡,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聽了好一會,其中一人小聲道∶‘他們說的好像是咱們神龍教的白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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