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草并不言語,只是抓緊那條銅蛇鞭冷冷的瞪著黃鐘公,黃鐘公剛才被他以指力點中,受的內傷著實不輕,此時已是痛得滿頭大汗,但一看見莫草的目光,還是立即低下頭去。
‘好一個叛徒!說甚么輸了一招,卻帶了人來這秘室,你可記得在東方教主跟前立下的重誓?我神教只有戰死的兄弟,那有像你這般說是被人打敗了卻完好無缺?’莫草罵道∶‘你分明是背叛了我日月神教,還跟我玩甚么花樣?’李思豪皺眉道∶‘喂?那有你這么婆婆媽媽的┅┅’我對于莫草的行徑先是一呆,轉念一想,便叫糟糕,想叫李思豪立即動手。只見莫草一直望著黃鐘公,黃鐘公辛苦的站了身,無奈嘆的了口氣,果然如我所料的說道∶‘少俠┅┅看在老朽的面上,今日就放了莫長老吧!’‘甚么?’李思豪訝然反問。
‘他似終是我神教長老,老朽身為教中子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教中兄弟被人殺傷┅┅少俠,老朽求你好嗎?’我頓感為難,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說實在若非黃鐘公刻意相讓,雙方一場大混戰,就算胡斐和丹青生、我和禿筆翁,甚至李思豪和黑白子能拉成均勢,黃鐘公一關可沒辦法闖過,因為我們三人斷不可能是黃鐘公的對手。這個時候黃鐘公的要求我又怎好意思拒絕?
李思豪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黃鐘公,嘿的一聲,把長劍插回背后,說道∶‘你叫甚么名字?他日有機會我李思豪定再和你一較高低。好歹也是‘十長老’之一,待你在十足狀態的時候才打個痛快!今日殺了你不見我‘天南神劍’的本事┅┅你走吧!’莫草哼了一聲,站直身子,便朝通道走去。我伸手一攔,說道∶‘交出‘那東西’來!’莫草是聰明人,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不是李思豪的對手,自然不會硬拼。但見他伸手到腰帶中一掏,掏出一個小布袋,交到我的手中。我拉開袋口一看,果然是一顆石頭,此時也不便驗證,只好問道∶‘只有一顆?’莫草無奈的點了點頭,說∶‘我和秦長老到公爵府去,就只找到這顆東西而矣。’我‘嗯’了一聲,側身讓開,莫草盯了黃鐘公一眼,施展輕功從我身邊掠過。‘我看著他離去。’李思豪當即跟著莫草出了石室。
我立即從小布袋中取出石頭,那是一塊明黃色的晶體,雖然石室中不是很明亮,我仍將它放到燭火之下,果然隱約看見當中有個像是文字的花紋。黃鐘公望了望我手中的神石,卻不過問,只是說道∶‘少俠得償所愿,可喜可賀┅┅’我強自按捺著興奮激動的情緒,雙手顫抖著把神石放回布袋,再塞進懷中。我連忙跑過去扶住黃鐘公,說∶‘這位莫長老認定老莊主出賣他,以后未必會放過你們,這次放走他┅┅’‘唉!老朽當初見他來到梅莊,心中已是萬分不悅┅┅這次和少俠賭約四垾比試,輸了一招便讓少俠來到這個秘室,其實打從心底里可能便是希望你們能干點甚么,讓莫長老離開我梅莊┅┅那和出賣他,甚至背叛神教也無甚分別了。’‘那么┅┅’我搖了搖頭,說∶‘老莊主又何必替他求情?’‘老朽怎么說也是他的下屬,難道見死不救?只好┅┅若然當初離開石室,眼不見干凈┅┅嘿嘿!這個心可真黑啊!’黃鐘公苦笑道。
‘只怕他回報東方不敗,說你叛教,那時候老莊主便┅┅’‘當老朽開口為他求情,已算到了這結果,這是老朽自己造的業,怪不得別人。’黃鐘公只是說∶‘老朽好生為難┅┅也好矛盾。其實莫長老要殺老朽,還只是因說出了他的來歷┅┅’我見黃鐘公沒有甚么事,便走到莫草之前的藏身之所。這個石室的四面,除了通道那邊三面墻壁都各有一道鐵門。其中一道鐵門已被莫草打開,里面原來是另一間大小一樣的石室,不過有床有桌,是個休息的地方。我看見桌上放有一個包袱,應該是屬于莫草沒錯,便走過去解開來看看。打開了包袱,里面有一點雜物,還有一個三四尺長的東西,被另一幅布包裹著。我心中一 動,一陣驚喜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立即伸出發抖的雙手去打開這個布包,里面果然便是一把長刀。
‘鴛刀!’這把長刀我從沒見過,卻又非常熟悉,因為它的造型和袁冠南搶到的鴦刀如出一轍,只是長度比鴦刀長了一尺。當日卓天雄給袁冠南搶回短刀鴦刀,卻帶著長刀鴛刀離開,自然在回京后交給了福康安。日月神教的長老莫草夜闖公爵府,先我們一步盜得神石和這把鴛刀,卻沒有誑日月神教的總壇見東方不敗,而是躲到梅莊來,結果這兩樣物事得以重回我的手中,也實在是天意。
鴦刀如今在袁冠南手上,我又找回鴛刀,待得臘八那天,只要袁冠南真的去襄陽參加武林大會,到時鴛鴦刀重逢,可能便會知道第三顆神石的下落或秘密。
聽得外面有金屬碰撞的聲音,連忙回到先前的石室,只見黃鐘公正在用鎖匙打開另一道鐵門。我走到他的身邊,黃鐘公笑道∶‘既然如此,這人再困在這里也沒有意思了。’‘啊?這里困住別人?’‘這個男人受了重傷,是十幾日前由莫長老帶來這里的┅┅看來他是正派弟子,你們一并帶走他吧!’鐵門被打了開來,里面沒有燈光,我從莫草住的石室中拿出了燭臺,走進這個石室里面。這個石室和先前的石室大小布置一模一樣,石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只見他的衣衫上有不少血跡,傷口只被草草料理過。
‘剛才你們在出面拼斗,我就知道是阿一你了。’床上那人忽然開口說道。
我陡地一呆,舉起燭臺一照,這才看清躺在床上的竟是令狐沖!他睜著一雙眼睛笑道∶‘聽到你們竟然和那個莫長老打起上來,我只有空著急┅┅我受傷甚深,叫不出聲來┅┅我想叫你提防他的武器,原來可以變成長鞭的┅┅’說到這里,令狐沖喘了兩口氣,用手肘支著上半身想要坐起來,笑道∶‘看你應該沒著了他的道兒?’我有點不好意思,若非李思豪及時趕到,只怕我也落得和令狐沖一個下場。我笑了一下,這才叫道∶‘大師哥,怎么弄至這個模樣?’‘便是被那莫長老打傷啊!我也不知道為甚么,糊里糊涂便和他打起上來,再給他擒到這里┅┅’令孤沖說到這里,搖了搖頭∶‘嗯,你也別叫我大師哥了,你不是和我一般,都被師父逐出華山了嗎?’想起昔日的情份,和那段華山學藝的日子,我和大師哥、小師妹、林平之和六猴兒他們相處得非常開心,也令人甚是懷念,便說道∶‘你永遠是我易一的大師哥。’令狐沖笑了一下,望了望我身后的黃鐘公,黃鐘公對我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們放了莫長老,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離開梅莊吧!’我一手抄起英雄劍和鴛刀,一手扶起了令狐沖,問黃鐘公道∶‘老莊主呢?這位莫長老大概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看老莊主也和我們一同離去?’‘不!這么躲了去不是坐實了叛教的罪名?再者,沒有人可以逃得過東方教主的。’黃鐘公搖頭說道。
我扶著令狐沖走出石室,李思豪也已回到這里來,說∶‘那人已離開梅莊了┅┅咦?這位是┅┅’‘這位是我的大師哥┅┅先不要說這個,你扶我三弟,我們也離開梅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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