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會?’無論拳無敵的拳勁如何厲害,要打折那一條好比一個壯漢腰肢粗幼的木樁,實在難以置信,更何況以剛才那一種隨便的出拳姿勢?我不禁問拳無敵道∶‘這門武功叫么名堂?’拳無敵正要拾起那半截木樁,聞言答道∶‘二重勁。’‘二重勁?’‘我神拳門的拳法在江湖中雖然算得上是第一流的,但比起少林派,甚至華拳門,仍是有所不及。不過我們既能稱為“神拳”,歷百年而不衰,自有厲害之處。我神拳門在“拳勁”方面可說是天下最強──全因二重勁”。’我聽得心中七上八下,直想問他何謂‘二重勁’,又不想顯得太焦急,可幸拳無敵已解釋道∶‘所謂“二重勁”,正如其名,便是擁有二重拳勁的威力,要旨在于出拳快、距離短。出拳不能靠臂力,要用腕勁,一般出拳,如此這般揮拳出去,威力極大,但只是整條手臂的臂力而矣┅┅你嘗試一下,如果與我的身體保持這個距離,要出拳打我的話,可以嗎?’說著拳無敵站到我的跟前,只有不到半尺的距離,即使我不出拳也知道沒可能傷人。拳無敵看穿我的心思,笑問∶‘真的不可以嗎?你接招了。’才一說完,我的眼前陡地拳影閃動,連忙以雙手抱元守一,擋住了拳無敵的左拳。正要松一口氣的瞬間,豈料他的拳勁陡增一倍,我登時連退數步,要拿樁站穩,還不是由自主再退了三步方能止住跌勢。
‘這┅┅怎么說的?’我抬起頭,一邊撫著被擊中的手臂一邊問拳無敵道。拳無敵笑道∶‘我用的純是腕力,因此根本不用揮拳。’我搖頭道∶‘話雖如此┅┅距離近的確可以快出拳,用腕力也能在如此接近的距離傷人,不過┅┅剛才的拳勁不像是你可以打出的威力啊!’‘一拳的話,的確沒有那種威力,’拳無敵直視著我道∶‘所以我才說這武功名叫“二重勁”。甚么叫做“二重勁”?易兄弟,剛才我打了你兩拳啊!’‘甚么?’我感到難以置信,失聲叫道。拳無敵點頭說道∶‘我打了你兩拳。所謂“二重勁”,正如我所說,先要出拳快,距離短,那么就能做到最關鍵的一層──在一瞬間連出兩拳,打擊在同一攻擊點之上,舊力未消,生力又添,二力合而為一,對方所受的拳勁便強了一倍。這種技巧可以彌補拳勁的先天不足,而且拳勁大了一倍,如果不懂“二重勁”,單靠人力是不能練到的。’頓了一頓,又道∶‘就好像我的拳勁比易兄弟你強得多,但若易兄弟懂得“二重勁”而我不懂的話,當你的拳勁加了一倍,便反過來比我強了。’我心中感到萬二分的興奮。同是打對方兩拳,如果分開打的話,對方可能絲毫不會受傷,但兩拳的威力合而為一,一定能使對方受到致命的傷害。拳無敵見我無話,便繼續教我‘二重勁’的秘訣∶‘如此這般,在同一個位置快速印兩拳,當然要先學懂腕力┅┅那使用腕力的方法有個名稱,叫做“寸勁”,即使只有一寸也能發出拳勁┅┅“二重勁”可套用在任何拳術甚至掌法之中,內勁也能如此運用┅┅’得到二重勁口訣‘易兄弟,這個“二重勁”的秘訣你是清楚的了,但要練成“二重勁”非一朝一夕之功,我也練了數年才能融會貫通,只要你常練習“寸勁”,假以時日必定能夠使出“二重勁”,到時任何拳招的威力都會大增的。’拳無敵望著正在練習的我說道。我躬身便要拜下去∶‘拳兄,雖然你不是我的師父,甚至不是我的長輩,但得蒙你傳授這一套武學,請受易一一拜。’拳無連忙把我扶住∶‘我們只能算是同輩間的切磋武功,將來你若能把我這神拳門的絕藝揚光大,我還要多謝你呢。我是個只懂學武的閑人,掌門不懂做,師父更不懂做,所以將來也沒想到會收徒,今日能夠將我一生中最得意的絕學傳給你,不致就此失傳,算是一種緣份,也對得起“二重勁”了。’說道這里,嘆了口氣,才又道∶‘我也要努力一點┅┅神拳門中的真正秘技,傳說只有創派祖師才會的不傳武學,不知何年何月,我這一生有機會能 夠練成?’我忍不住問道∶‘那是┅┅?’拳無敵說∶‘那和“二重勁”也是同一路數的┅┅有個不得了的名堂,叫做“奪命三重勁”。’我心中‘啊’了一聲,道∶‘若然拳勁能夠大上三倍,稱為奪命也不為過了。’這時胡斐和袁冠南也出了房間,我便不再多言,轉頭問袁冠南道∶‘時候不早了,桃靜醒了沒有?’袁冠南搖頭道∶‘一大清早便不見了桃靜兄┅┅’‘易公子,你見到我家相公沒有?’聽到聲音我已知道便是多嘴的小姑娘琴兒,回頭一望,果見琴兒正和蕭中慧及琦走過來。我搖了搖頭,琴兒呱呱叫道∶‘早料到了,醒來不見了侍劍姐姐,果然又是撇下我一個和相公不知干甚么去。’正在吵鬧間,侍劍柔和的聲音已在門口那邊響起∶‘琴兒,不得無禮。’然后和李思豪一起從門外走了進來。
‘怎么了,桃靜兄?’胡斐問道。李思豪說∶‘今早我和侍劍出外打探風聲,看來福康安信了我們已逃出京城,不會全城大索的了。’我笑道∶‘桃靜還真細心。’正說話間,心硯走到院子來,笑道∶‘幾位都在這里?真好,有客人來到,我帶眾位出去見上一見。’聽說心硯小時候原是陳總舵主的書僮,這幾年才成為紅花會的十五當家,為人在眾當家中最是平易近人,年紀也最輕最貪玩,我們都很喜歡他,當下邊說邊笑邊走向大廳那邊。
只見廳中除了陳家洛和幾位當家外,還多了一位模樣飄逸出塵、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老道人。陳家洛笑著對我們說道∶‘幾位小兄弟,你們快過來,我給你引見引見。’我望了一望袁冠南和李思豪,連忙三步拼作兩步的走進廳中。
‘我來為幾位介紹┅┅這位陸菲青,乃武當山太和宮觀主,其實算是張真人的半個門人,卻以道友相稱,武林中輩份極高。’徐天宏站了起來,指著那老道人說道∶‘由于福康安的強硬態度,野ul才不得以代表武當山出席這個掌門大會。’我和李思豪聽到徐天宏的說話,相互對望了一眼,不禁輕咦一聲,袁冠南已問了出來∶‘怎么┅┅怎么武當山代表,那個太和宮觀主不是叫做無青子的嗎?’‘無青子便是老道,老道便是無青子,’陸菲青笑道∶‘這個不是很明顯嗎?哈哈!’大笑數聲,才又道∶‘實話實說,老道也是一個朝廷下了海捕文書要緝拿的反賊,又怎能大模斯樣的闖進福康安府中?自然是要易容化裝的了┅┅你們看不出來吧?說到張真人,交帶下來的這個任務真是不容易,但我們多年交情,為他走一趟北京亦非甚么難事。當年老道與張三豐張真人一同在武當山修道,名洛uP輩,實在得蒙他點撥了武功┅┅嗯,也是年代久遠的事了,想起來教人懷念┅┅除了貧道之外,當年修道的還有我的師兄馬真、愚茶老道與及徐中棠徐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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