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不屑的皺了皺眉,丁勉和費彬也是對他怒目而視,花鐵干老大的沒趣,悻悻然退了回去。方證一聲‘阿彌陀佛’,上前說道∶‘老衲也要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嵩山派今日到此仗勢欺人,老衲本就不贊賞,不過這既然是你五岳劍派的事,老衲不便多言。但事到如今,勝敗已定,幾位不如就此收手,回去告訴左盟主一聲,就說易一之事有待細查,未能就此下定論┅┅若然幾位不肯放手,今日只怕一敗涂地,嵩山派英名盡喪。
今日到來玄素莊的客人當中,以不滿嵩山派的氣焰者占多數,只是害怕得罪嵩山派才沒有出聲,如今玄素莊形勢占優,又有十數人出來叫陣助戰。
丁勉和費彬互望一眼,眼見黃蓉到來,而原來幫助我的那兩個不知名的丫頭竟也是東邪門人,心中栗栗,不知勝負如何。石清和莫聲谷都是暗中偷笑,還劍入鞘。閔柔見大局已定,亦把白劍放回劍鞘之中。費彬和丁勉恨得咬牙切齒,又奈何不了黃蓉。其實黃蓉雖是一代女俠,可是論武功始終是女流之輩,與石清和莫聲谷在伯仲之間,算得上是第一流的高手,可是仍勝不過丁勉和費彬二人。可是黃蓉的可怕在于她背后的勢力,包括了東邪與及郭靖,還有丐幫和全真教,與及一眾參與對抗蒙古韃子的中原群豪。
不過丁勉和費彬本身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再加上手中有五岳令旗,左冷禪交帶的任務,無論如何不能就此罷休。丁勉戟指著黃蓉叫道∶‘你要保易一,可也保不住焦公禮!’焦宛兒推開眾人闖了出來,大叫道∶‘嵩山派!你們把我爹爹怎么了?’琦和程英好不容易才拉住她,我說∶‘丁勉!你這話是甚么意思?’‘易一,你之所以投身魔教還不是金龍幫幫主焦公禮做的中間人?一切都是由焦公禮和魔教魔頭上官云接頭而起吧。’丁勉說著,望了焦宛兒一眼,大笑道∶‘消息傳到嵩山,當時左師兄就說,華山派的易一好好的竟去勾結魔教,一定有甚么原因。費師弟你看,原因顯而易見啊!’費彬也是哈哈大笑∶‘這個我早就知道!當日他們二人從南京逃出,緣途卿卿我我旁若無人┅┅易一甘愿背師叛派,保著焦公禮的千金千里逃亡,莫不是因為焦大姑娘的美貌?’鐘鎮搶著說∶‘對極!對極!果然是花容月貌,我見猶憐。’費彬摸了摸唇上短需,不懷好意的望著我和焦宛兒笑說∶‘你也別想抵賴。難怪當日你洛uo死也甘愿,姓焦的妖女正在花樣年華,又生就一副好姿色,易一你不能自拔也是應該的,只恨你未見過女人,這妖女雖美,也不值得洛uo送命┅┅嘿嘿!姿色不錯,但未到傾國傾城,大院子里頭也能找到,花點銀兩就是了,今日何需身敗名裂?你也不是未睡過院子啊!衡山城你和令狐沖嫖妓宿娼,江湖上又有誰不知?’我見他口出污言,越說越不成話,早已憤懣填膺,怒吼一聲和身撲出。袁承志從后追上一把將拉住了我,喝道∶‘莫要中計!’正在這時,黃影閃動,黃蓉已閃身到費彬身前,左右開弓出掌打他。費彬武功極高,又怎會輕易中招,身子向后一蹤,雙掌平推,黃蓉不得不收招后躍。
費彬正自得意,忽然腦后生風,大吃一驚,慌忙低頭閃避,堪堪避過這一刀之危。回頭一望,只見一個年在五十的高大男人手執折鐵刀向他攔腰橫劈,口中喝道∶‘枉你身為武林名宿,對后輩女流說話竟然這樣不干不凈占人便宜!’這一刀刀勢凌厲,費彬不能不先避其鋒,再謀反擊,唯有雙腿一蹤,平空躍起打了兩個空心浸斗。
丁勉仔細一望來人,不禁大是震驚,焦宛兒已忘形叫道∶‘爹爹!’若不是琦和程英死命的拉住,她早已撲入戰圈。
來者正是金龍幫幫主,焦宛兒的父親焦公禮。只見他臉上添了不少傷痕外,精神卻也飽滿,一把折鐵刀舞得虎虎生風,把費彬得一時之間無還手之力。其實焦公禮武功雖高,終究未達一流境界,與費彬更是相差極遠。但一 來攻其無備,二來長久積壓在心頭冤屈一下子發出來,拼死追打,費彬竟給他壓著狂攻。
鐘鎮心中大疑∶‘這是┅┅這是┅┅’這也難怪,焦公禮就是他親自活捉的,此時突然出現,自然是意想不到。黃蓉打量了廳中形勢,喜道∶‘師妹,今日一事定當無礙。’琦還未會意,程英已是雙目放光,喜上眉稍∶‘對極!對極!’我見平日持重溫文的程英也是如此興奮,不禁目視琦提問,琦卻轉頭對程英道∶‘帥姐,別打啞謎了,究竟是甚么事?’程英笑而不答,黃蓉卻已對丁勉笑道∶‘你們嵩山派定下的好計謀,知道石莊主定下端午節為易一排難解紛的用意,竟和他斗快,盡起嵩山派在的精英,前來問罪拿人。只可惜你們料不到,前腳離開南京,后頭就被人救走了焦幫主。’丁勉恍然,戟指著她怒罵∶‘是你到南京救人?是親自去還是指使人去?鬼鬼祟祟的背著人干,有種就在我面前救走他!’黃蓉的神情竟像是被人冤枉,搖手道∶‘絕對和我無關,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焦幫主給人救走了。不過呢,我以為若然你們四人在場,不但于事無補,更有甚者多送四條人命,四大高手一下子全軍盡墨,于你嵩山派更加不利吧。’丁勉和樂厚齊聲大吼∶‘你說甚么?’另一邊廂,費彬終于穩下陣腳,接連回了兩劍,已把焦公禮開。這次當眾給這焦公禮弄得如此狼狽,費彬惡念又心生,手中大劍朝焦公禮下盤直削過去,眼看焦公禮便要雙腳齊斷,費彬手中忽然一輕,大劍竟不知到哪里去了。
費彬大吃一驚,急忙后躍避開焦公禮的還擊,卻聽得丁勉叫道∶‘費師弟小心!’費彬知道遇著勁敵,不敢有絲毫怠慢,一個急轉身掃堂腿從后掃出,身后卻是空無一人。
‘后面!’鐘鎮高聲叫道,費彬更不回頭,左掌一甩要打身后,豈料著卻打著空氣。費彬單足點地,滴溜溜的打了一個圈,望清楚四周,始終是空無一人,心中正自驚疑,忽感氣流轉動,這次不用別人提醒自己也知道有人欺近身邊。費彬從背上拔出第二把大劍,舞成一團劍光,一邊把自身門戶守得密不透風,一邊緩緩移動向墻邊靠去。就在這時,樂厚再次大叫∶‘后面!又到了你后面啦!’費彬大驚,心神一亂之間手中大劍竟又給人奪去,這一驚非同小可,知道來人武功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很有可能比當日遇到的明教光明左使楊逍還要厲害。連忙一個翻身,力貫雙掌,使出大嵩陽掌的神功,向前打出,嘭兩下巨響,只見石屑紛飛,這兩掌結結實實的打在墻上,果真有開碑裂石之效,一面墻給打出兩個大掌印之余,幾乎粉碎。
費彬痛吼一聲,這兩掌他亦不好受,手腕差點折斷。
除了費彬外,廳中各人都已看到,在焦公禮下盤避不開費彬那雷霆一劍的時候,忽然青影一閃,費彬手中大劍竟已給人奪去。當時我們看見一個青袍怪客身法奇快,倏來倏去,不知用甚么手法拾奪了費彬的大劍,之后更無聲無息的落到他的身后,卻又不出招。之后丁勉、鐘鎮、樂厚雖多番示警,可是無論費彬如何變招,如何跳躍閃避,那青袍怪客始終如影隨形,不離他背脊后面兩尺之地。費彬最后想到把他到墻邊,因此不斷后退,豈料在費彬密不透風的劍網之中,那怪客還是隨手便能奪劍,而費彬退到墻前,霍地轉身出掌,眼看那怪客夾在費彬與墻壁之間再也躲不了,我們只覺眼前一花,那怪客竟又在一瞬間閃到費彬的身后。
費彬臉如死灰,緩緩轉身,這次那青袍怪客卻也不再躲閃,左右手各握著費彬一把大劍,木然站在他的面前。
我自然知道,這個臉孔有如僵尸、木無表情的青袍怪客,就是東邪黃藥師了。這副難看的面具只有他才會樂此不疲的戴上,而武功能夠去到這種出神入化的地步,更只有五絕才能做到。
丁勉自然知道眼前這怪人武功之實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只怕場中無人能夠接 到他的十招,良久,氣息粗重的問∶‘閣下┅┅閣下是誰?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丁某回去告知敝派左┅┅告知左盟主,將來找回這個場子┅┅’那怪客側頭望著丁勉,望得他偏體生寒,然后冷冷的道∶‘左冷禪又如何?’費彬呆了一呆,失聲驚叫∶‘你┅┅你是東方不敗!’大廳中各人齊嘩。江湖上見過東方不敗的人沒有多少個,聽聞就是日月神教中人想要見他亦是萬難。只不過能夠擁有這種神功,除了東方不敗和所謂‘十大高手’外,再找出其他人來。
‘東方不敗┅┅易一勾結魔教┅┅東方不敗來了!’鐘鎮大叫道。廳外不少人逃也似的奔出玄素莊,只余下三十余人仍留在莊中,不過又退得比之前更遠了。
方證走前兩步,雙掌合什∶‘施主可真是東方先生么?’黃藥師哈哈一笑,轉頭對黃蓉說∶‘蓉兒,這些人竟把我當是東方不敗那小子!’黃蓉笑道∶‘爹,他們怕死了東方不敗啦┅┅聽說東方不敗武功不弱,或者真的能和爹爹及“四絕”斗上一斗也未可知。’黃蓉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大感詫異,難道眼前這人竟就是多年沒有在江湖上公開露臉,行事乖張亦正亦邪,與前任丐幫幫主洪七公、白駝山歐陽鋒及大理段王爺并稱‘四絕’、江湖上‘十大高手’之一、武功卓絕的桃花島島主──‘東邪’黃藥師?
黃藥師一陣狂笑,伸手在臉上一抹,對我笑道∶‘易一小友,這張人皮面具曾被你所悉穿,本來我就不想再戴,但一想到今日要見到這些面目可憎的人,只好再拿出來了。’我上前抱拳道∶‘黃島主,兩月未見,風采更勝往昔。’石清早知我與黃藥師相識,其余各人見黃藥師竟稱我為友,都是極度震驚,丁勉等人臉色自是更難看。黃藥師說∶‘我在桃花島覺著無所事事,便再回中原,之后才知道你沒有到襄陽,反而在揚州和魔教打了一架。’我笑道∶‘這也是事出無奈,我們本想先到南京打探一下焦幫主的消息再行到襄陽,豈料會撞見那場大戰。’這時焦宛兒早已和焦公禮相聚,二人都淚流滿面。黃藥師點了點頭∶‘其間瑣事暫且不說,我在南京見到嵩山派的人鬼鬼祟祟,想到你曾提到焦公禮給嵩山派捉了,便想順手救了出來。可惜這幾人不在那里,否則我順手除去,不是更好?’丁勉和費彬想要說話,但又不敢,怕得罪這行事不講道理的‘魔頭’。我笑道∶‘多謝島主出手相助,否則就算擊退嵩山派,要救焦幫主又得另費一番轉折,還不知道成功不能成功。只怕嵩山今日一敗,老羞成怒可能加害于焦幫主┅┅’黃藥師望了望焦宛兒,捋需笑道∶‘小姑娘對你很好,我便成就她這一番孝心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焦宛兒上前拜倒,哭笑道∶‘宛兒謝過前輩出手相助。’黃藥師哈哈大笑∶‘你好歹也作過我桃花島的客人,莫要這么客氣。’說著,忽然喝道∶‘你們幾個慢走!’原來丁勉和樂厚等人正想悄悄溜出大廳,黃藥師把四人喝住,鐘鎮臉色急變,顫聲問∶‘你┅┅你想怎樣?’‘回去告訴左冷禪,就說易一和焦公禮根本沒有勾結魔教,你們別再找他們麻煩。’丁勉咬了咬牙,顫聲道∶‘黃┅┅前輩,這事須有實質證據,不能┅┅不能憑你片面之辭便┅┅’黃藥師怒道∶‘片面之辭又怎樣?信不信我一個人把你嵩山派挑了?’‘阿彌陀佛~’方證口喧佛號,黃蓉怕父親一怒之下說出更難聽的話,便道∶‘你嵩山派講的亦是片面之辭。這樣吧,在你們能提出確實證據前,不能再找易一和金龍幫麻煩。如果你有實質證據,到時也學石莊主約個地點,眾人一同前往分說清楚,若易一真的勾結魔教,相信石莊主不單不會庇護他,還會親自捉住他交給左盟主發落,這樣可好?’丁勉哼了一聲,覺著雖然敗走,但這個方案總算留了一點面子給嵩山派,便道∶‘讓我稟告左師兄一聲,現在不能答應你。’‘聽著,你就回去告訴左冷禪,不聽也得聽!’黃藥師喝道∶‘還不識抬舉,莫怪我連這幾分薄面 也不給你嵩山派。’說著,把手中兩把大劍擲在地上。
丁勉大怒,卻又發作不得,轉便走。費彬好歹也算是個武林中的名宿,手里長劍被人奪下已是奇恥大辱,當然不會拾回大劍,也跟著走出大廳,樂厚、鐘鎮二人都跟著走出。
程英及琦再次上前正式拜見師父,而我和焦宛兒也都走上前去,一邊見禮一邊和黃藥師互相問好。
方證徐徐走到黃藥師跟前,雙掌合什的道∶‘貧僧方證拜見黃島主。’雖然方證也是年近古稀之人,但論起輩份最少比黃藥師低一輩。
‘方證大師不必多禮,哈哈!’黃藥師抬頭笑道∶‘佛門之中,除了嵩山少林方丈玄慈大師之外,我最敬重的人就是方證大師你了,待我哪一日有空,必定到莆田去找你打打禪機。’‘方證仍是武林后輩,如何敢與玄慈師兄和黃島主你相提并論?’方證低首說道。黃藥師皺了皺眉頭,道∶‘人說方證大師是得道高僧,你怎么也看不透世情?玄慈也好,我黃老邪也好,將來也不過是一副白骨,與大師又有何分別?這人相我相,大師不會參透不了吧?’方證一呆,然后臉露微笑,雙手合什口喧佛號∶‘阿彌陀佛~!一入江湖,就連貧僧亦不免沾染了這種俗氣。沒錯,玄慈也好,東邪也好,本來就無人我之分;既沒有人我之分,哪里有甚么高下之分?’‘大師不過是沾了江湖中人的習氣,其實早已參透一切。’黃藥師說∶‘不過還是入江湖的好,否則莆田少林的絕妙武功我們就看不到了。’石清夫婦和武當派的莫聲谷早已候在一旁,只因黃藥師和方證兩位前輩說話才不敢插嘴。這時黃藥師望了莫聲谷一眼,說道∶‘張三豐收的好徒弟,聽說“武當七俠”都有驚人絕藝,你年紀不大,七俠之中排行第幾?’莫聲谷聽見黃藥師口呼師父的名諱,那是拜師三十年來沒有聽過,不禁愕然,可是仍沒忘了回答∶‘晚輩技藝低微,原只是七俠之末──六位哥哥都比我強。’‘你火候是未夠。’黃藥師背負著雙手這樣說。武當七俠在武林中可說是第一流的高手,即使是莫聲谷亦有過人的藝業,江湖上從來沒有人夠膽當著面這樣說他,但說話者是‘四絕’之一,人稱‘十大高手’的黃藥師,那卻是無話可說。黃藥師先是一眨,接著再加以褒獎∶‘不過,若說你的武藝低微,那還有誰敢稱為武功高強?你四十歲不到已達這種功力┅┅除了少數的奇人異士外,已算是很不錯。’‘島主的賢婿自然是那種“奇人”了。’閔柔撞了一撞黃蓉,笑著道。
黃藥師轉頭打量了閔柔一下,又再察看石清,然后微微頷首,輕捋烏黑長需,道∶‘你們很好,做得很好。’平日溫和恬靜的石清聽了黃藥師對他夫妻倆的考語,臉上也不由得一紅,恭恭敬敬的躬身道∶‘得黃島主一語之褒,石清深感榮幸。’在一旁的閔柔也是帶著害羞的福了一福。
‘爹,我也沒怎么見過你稱贊人,既然你這么欣賞石莊主,不如就在玄素莊住下來吧,聽說爹爹和易一做了忘年好友,不妨也多認識一對“黑白雙劍”!而且我們兩父女也可以好好聚上一聚。’黃蓉拉扯著黃藥師,竟像個小女孩般撒嬌∶‘你大可以放心,我和石夫人相熟,玄素莊也不是沒有房間招呼人客。畢竟我們已有數年沒見了。’‘你向知道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今日這玄素莊于我來說實在太熱鬧了。“黑白雙劍”沒錯是對人物,但除此兩位之外俗人卻是太多┅┅況且我還有要事要辦。’言下之意,直指不斷想找機會走過來打招呼的花鐵干等人庸俗不堪。黃蓉狠狠的白了花鐵干一眼,又把這個已經走到他們身邊的的江西鐵槍門掌門瞪了回去。
‘多謝島主出手相助,’我走上前作揖說道∶‘島主不單讓我們去投靠郭大俠,這次還親自出馬,至使我能沉冤得雪,逃過了嵩山派的害,還把焦姑娘的父親救出,以免遭人毒手。’黃藥師手捋長需,有點無奈的笑道∶‘你也不用客氣 ,我本來并不想再理這種江湖瑣事。誰叫你們離開了桃花島后音訊全無,柯瞎子擔心得不得了,我只好出來看看,卻給我撞見嵩山派的人在南京石頭城鬼鬼祟祟,一查之下才知道半年來他們也把這個金龍幫幫主囚禁在那里。我記起那姓焦的小女娃是焦公禮的女兒,心想攪不好嵩山派會以此相脅,索性便順手將之帶了出來。’頓了一頓,目視黃蓉,臉上出現滿足的笑容∶‘早知你們請得了蓉兒到來,我也不用出手了。’‘我和石夫人交好嗎!’黃蓉微嗔道∶‘是你終日不知跑到哪里去,沒有關心過你自己的女兒,我和石夫人是姊妹相稱的好友!’黃蓉雖然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可是其容顏艷麗,甚至不能稱為風韻猶存,簡直是標致不亞于雙十花樣年華的少女。這時,她又對黃藥師道∶‘不過爹爹你來到,嵩山派的人立即退走,免了我們一番功夫。’黃藥師點了點頭,轉頭對我說道∶‘易一小友,經過今趟解紛宴后,江湖上都知道你與海寧血案無關;至于勾結魔教一事,如果嵩山派不能夠再提出更有力的證據,那也不成問題了,你可說是洗脫了嫌疑。但你不只一次破壞嵩山派的陰謀,而青城和昆侖等派又有不少門下弟子傷在你的手上,因此他們都痛恨于你,仍會為了私仇不斷跟你糾纏,往后你行走江湖要加倍小心。’‘易一知道。’我躬身領受黃藥師的教誨。
焦公禮挽著焦宛兒躬身下拜說道∶‘黃前輩,焦某多謝你救命之恩。’焦宛兒更是拜倒在地∶‘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救了家父。’‘罷了!’黃藥師左袖輕輕一拂,已把焦公禮托起∶‘你雖然武功不行,可也是條好漢子,而且還生有一個好女兒┅┅嗯,這一點我甚是欣賞。’黃藥師自己有一個好女兒,便認為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看見黃蓉在一旁吐舌偷笑,我們都有點忍俊不禁。黃藥師又對黃蓉說∶‘易一的事你好生安排,還有金龍幫,留意嵩山派會不會再去找他們麻煩┅┅我去了。’說著,竟朗聲笑了起來,更不打話,轉身一摔大袖,便揚長而去。黃蓉和程英料不到黃藥師說走便走,一驚之下,蹤身從大廳躍出庭院,哪里還有黃藥師的半點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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