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們也是華山派的?’那男人笑道∶‘正好!一股腦兒都捉回去。’我冷笑一聲∶‘休想!’英雄劍已直指他的胸口。那人吃了一驚,向后一退,然后立即還招,剎那間把我得只有后退。
我邊打邊留意四周的戰況,除了陸高軒外,其余四個女孩子已落下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相信焦宛兒和沐劍屏就會傷在那持刀的男人手上,而琦和程英也支持不了多久。我在大車旁邊游斗,借著車身、車轅和那兩匹大馬的掩護,省去了不少功夫,可是也明白只要四個女孩子有誰倒下,敵人緩出手來我們便一敗涂地。我又避開了對方的兩招殺著,伸手入懷一摸,摸出兩把飛刀,大喜過望,連忙向那男人射出。
一來我的暗器手法不好,二來那人武功亦甚高,所以這兩把飛刀根本難不倒他,長劍一抖,已將兩把飛刀撥落。但我早已知道這個結果,也志不在此,在他應付飛刀的同時,一矮身滾到拉車的馬匹腹下,英雄劍指出反撩他的小腹。那人不料有此一著,中劍倒地。
余人見領頭的男人受傷倒地,都是一陣慌亂。陸高軒得勢不饒人,連拍兩掌,把圍攻他的其中兩人打死。另一邊廂程英使出彈指神通,在劈向琦的一把刀的刀背上一彈,那柄刀彈了回去,砸中使刀那人的額頭,琦趁機出劍將他刺倒。對方又有四名好手死傷,余下五人發一聲喊,躍上馬匹逃個一干二凈。
敵人一走,沐劍屏氣力不繼,坐在地上。焦宛兒也是單刀支地,喘氣不已,說道∶‘易大哥,再遲片刻,我和沐姑娘也要死在那人刀下。’找走上前去扶起了沐劍屏,只見她香汗淋漓,眼神之中仍是十分驚怕,嘆了口氣道∶‘唉,要你跟我出來,還遭遇這種事情,我真的過意不去。’沐劍屏連忙搖頭說道∶‘白龍使不用這么說,屬下┅┅’我這才記得她是以我的部下身分跟著來,幸好陸高軒忙著察看地上的死傷者,沒有發覺異樣。
我躍上了大車,又把岳靈珊抱出車外,岳靈珊小聲叫道∶‘放低我!阿一你假惺惺的在做甚么?’我大是不解,一邊將她放在地上一邊問道∶‘小師妹,你在說甚么?’岳靈珊瞪著我道∶‘捉我們的是甚么人,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還來對我假撇清!’我聽得一頭霧水,反問∶‘你說甚么?我真的完全不知道!’又轉頭道∶‘琦,我不懂解穴,你看看她是否被點了穴道。’程英拍了拍琦,走到我們身邊蹲了下來,看了岳靈珊一眼,便道∶‘是的,這位姑娘的確被點中穴道。’我素知黃藥師的絕技蘭花拂穴手是武林點穴功夫之中最巧妙的一種,大喜道∶‘程姑娘,你來解了吧。’琦笑道∶‘阿一,我師姐的造詣比我高出不少,你找對人啦。’只見程英微微一笑,伸出素手在岳靈珊身上輕輕一拂,岳靈珊的身體突然在我的懷中一動。我喜道∶‘行了。’程英說∶‘她的穴道給封閉太久,所以雖要躺上好一段時間才可活動自如。’岳靈珊竭力想要爬起身,但不大成功,指著程英她們問我道∶‘他們幾個是魔教中人吧?我不要受這種恩惠。’我抬頭見陸高軒神色一變,忙說道∶‘她說的大約是日月神教。’陸高軒這才走了開去。我說道∶‘小師妹,你可別這樣子,我跟你解釋┅┅’‘你才別叫我做小師妹!阿一┅┅姓易的,我已不是你的師妹了。’岳靈珊右手用力一掙,手肘撞中我的胸口,把我撞得好不疼痛,我苦著臉說道∶‘我想當中有點誤會,捉你的是日月神教的人嗎?我把他們殺死救出了你,你怎么還會把我當成壞人看待?’琦在另外一邊叫道∶‘阿一,這里還有另一輛大車,里面有兩個男人。’岳靈珊叫了起來∶‘對了!我幾乎把他忘記┅┅是六猴兒!’我一聽大是吃驚,連忙把岳靈珊交給沐劍屏,趕到琦身邊,陸高軒已把車上兩人的穴道解開了。車上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昏迷不醒,另一個瞪著一對眼睛瞧我的,正是華山派掌門岳不群的第六弟子,陸大有。
‘喂,六猴兒,好久不見了,究竟發生了甚么事?’我把他給扶下車,問道∶‘小師妹說得不清不楚,掌門師伯他老人家好嗎?你們怎會落在日月神教手里?’陸大有望著我,半晌才道∶‘你好像甚么也不知道似的┅┅你不是投身了魔教嗎?’我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這回事。’心里面想,說我加入日月神教真的是冤枉,不過我倒加入了另一個叫神龍教的,說是邪教或魔教也不為過。岳靈珊卻在另一邊叫道∶‘難道嵩山派的費師伯會說謊?難道昆侖派、青城派,整個武林都冤枉你?’我苦笑著,不知應該怎樣才能讓他們明白,只得說道∶‘你們先要相信我──世事往往是這樣,開始的時候是誤會,后來誤會就越來越大。他們一開始便把我當壞人要殺我,我當然不能束手就擒,只好和他們打了幾場,如此一來更坐定我的“罪行”,加入追殺我的行列的人越來越多,事情好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岳靈珊掩耳叫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想聽!你和大師哥都是一樣,背叛了我,背叛了華山派!’我心中一陣錯愕,問道∶‘六猴兒,怎么又與大師哥有關?’陸大有詫異的望著我,問道∶‘你真的甚么也不知道?這段日子你到底在干甚么?’‘他躲到了黑木崖啦!’岳靈珊叫道。黑木崖是日月神教的根據地,我只有苦笑。陸大有說道∶‘這件事在江湖上已是傳得沸沸燙燙,你和大師哥的大名也都響遍武林啦,無人不識┅┅即使在黑木崖也一定聽過,阿一你真的全不知情嗎?’我心下一驚,顫聲道∶‘這┅┅這怎么說?你的語氣告訴我一定不是好事,究竟發生了甚么事情?’岳靈珊冷哼了一聲∶‘他在裝模作樣,又患了離魂癥嗎?’在我身后的焦宛兒插嘴道∶‘這幾個月易大哥一直在海外,兩天前才回到中原,當然不知道江湖上的消息,這位┅┅這位先生,請你把事情告知易大哥吧。’陸大有嘆了口氣,道∶‘真的嗎?阿一,大師哥在不久前曾在五霸崗上大會江湖草莽,又和魔教圣女及五毒教的教主結識,師父┅┅師父他老人家氣不過,在月前傳書天下,已把大師哥逐出師門!’聽得這個驚人消息,我呆在當場說不出話來。陸高軒卻走上前喝問∶‘五毒教教主?你認得五毒教教主?’陸大有望著陸高軒,問我道∶‘這位是┅┅?’我站了起身,拉著陸高軒到另一邊,說道∶‘我現在不能露身分,這是教主及夫人的吩咐,陸先生你想我難看嗎?別再令我難做了。’陸高軒霍然一驚,點頭道∶‘屬下知道。’我說道∶‘總之沒有我的指示,你別亂說話便是,而且不能稱我做白龍使,你去告訴沐劍屏吧。’陸大有見我走回來,便說∶‘剛才我看不見,卻也聽得很清楚,小師妹,阿一真的從魔教手上救了我們┅┅阿一,你的武功進步了,和大師哥一樣┅┅你知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懷疑大師哥偷了林師弟的《辟邪劍譜》?所以武功才突飛猛進,但我壓根兒就不相信。’我自然知道令狐沖的武功大進是和獨孤九劍有關,但令狐沖沒有向岳不群解釋清楚,一定是因為答應過風清揚老前輩不可以露他的行蹤和保守這個秘密。我自然也不能夠說出來,只得道∶‘大師哥為人光明磊落,你們比我更清楚,怎么會懷疑他呢?’陸大有點了點頭,岳靈珊卻冷冷的說道∶‘難道爹爹說的話還會有錯?我爹爹不是看著大師哥長大的嗎?’我心想,打從衡山城劉正風被嵩山派滅門而岳不群袖手旁觀那一刻開始,我已不大喜歡岳不群,總覺得他裝模作樣扮君子,應該做的事卻又不做,凡事只得個‘講’字。我想了一想,問道∶‘你師娘怎么說?’陸大有搖頭道∶‘師娘從來都聽師父的,自然沒話說。但師娘一向愛惜大師哥,視之如親兒看待,我知道她很不開心┅┅’‘他們現下在哪里?’我問∶‘在華山嗎?’
岳靈珊道∶‘爹爹和我們作客洛陽金刀王家后,打算帶我們到福州看看小林子的家業變成怎樣,中途兩次給魔教中人伏擊,但都成功打退了他們。豈料去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