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和程英相視點頭。我笑著道∶‘所謂“經一事,長一智”,這一次我們學了個乖,以后就不好再蹈覆轍了。’望了望留在我身旁的焦宛兒,又問道∶‘宛兒,心情還好?雖然遲了一個月,但終于還是回中原去啦。本想在中原過春節,結果糊里糊涂的給梁老五用迷藥害了,新的一年在昏迷中過了我們也沒有知覺。’盡管我想說點話取悅她,焦宛兒也沒有甚么反應,我知道她一定是擔心焦公禮,便說∶‘上岸后我們先打聽一下江湖上的形勢┅┅我和你不方便出面,那便只好勞煩琦和程姑娘了。此外,洪安通交帶我的事情,是要查五毒教和何鐵手的行蹤,不過這件事我可以吩咐陸高軒去辦,我裝模作樣的與他一起努力就行。’焦宛兒點頭道∶‘易大哥放心,小妹沒有事。’我‘嗯’了一聲,指了指掛在她腰后的單刀∶‘那把刀怎樣?我看過了,還算鋒利,但不知道重量否適合你┅┅最緊要趁手,如不愜意回到中原再到鐵鋪打造一柄。’焦宛兒笑道∶‘小妹也并非如此講究的人,輕靈些就是了┅┅這把刀不錯,很輕身。’拍了拍刀鞘,焦宛兒問∶‘對了,易大哥,要不要讓陸先生知道你和我的事?’‘你指海寧陳家滅門慘案和投身魔教兩件事?’琦問。我叫道∶‘應該是“陳家滅門及入日月神教的誤會”才對!別把事情認定是我和宛兒做的。’程英說∶‘如果江南武林仍未放棄追尋你,那么一上岸陸先生就會發現事實。但易公子也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看,我們畢竟多了一個強手壓陣。’‘噤聲!’焦宛兒道∶‘他來了。’果然,陸高軒敲了敲門,走進來道∶‘我們首先南下,不知道白龍使想要在哪里登岸?’‘你認為呢?’我沒有主見,反問道。陸高軒推敲著說∶‘教主既然要白龍使追查何鐵手的下落,我們自然要向南方著手,因為五毒教的大本營在云南。屬下認為越往南越好,然后在長江換艘小一點的內河船,由水路向西走。’我點頭表示應同,已是有了主意∶‘好,咱們先到河南一帶,至于是否要到長江海口換船,到時再算。’我打定了主意,我當然不會到云南去,雖然沐王府也在云南;我甚至不太想去江南。我認為最好在較北的地方先上岸打聽清楚江南的風聲,再行決定去向。假設情形不好,立即到襄陽找郭靖還來得及。
‘咦,沐姑娘呢?’我醒了起來,問道。陸高軒‘啊’了一聲,道∶‘那個丫頭┅┅白龍使是揀錯人了!剛才屬下叫她造飯,卻是一塌糊涂,唉!’我心里想,堂堂沐王府郡主當然不懂得做飯,便道∶‘我不過想要這個女孩子替我打點起居,造飯這種事還是叫水手干吧!’經過差不多十天船程,我們到了江蘇沿岸。因為焦宛兒擔心她的父親焦公禮和金龍幫的情形,想要到南京附近打聽打聽,經過商議后我們便決定找一處距長江海口不遠的地方上岸。還是我一再堅持,大伙兒才提早一點下船,可以從陸路慢慢前進。
我們在桃花島上一住就是三個月,又在神龍島與及來回航程上花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上得岸來已經是新的一年了。
第3年2月打發了大船回神龍島,還未找客棧落腳,陸高軒已經問我道∶‘五毒教和何鐵手一事,未知白龍使打算如何開始?’‘首先,我要找一些江湖上的舊相識幫手,否則無論我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找到線索吧。我會問問最近江湖上有沒有五毒教的消息,然后再作決定。’我說道,指著海邊的一個村落道∶‘總不成到處走,見到人便問∶“你有沒有見過何鐵手?”’陸高軒被我說了兩句,卻沒有動氣,反而躬身道∶‘白龍使教訓的極是,屬下明白。’我嘆了口氣,道∶‘陸先生,你一向不喜歡年青的教眾,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說┅┅可是教中就只有你明白,我本來不想加入神龍教的,是那個姓梁的家伙搶了我的船,還捉我們回神龍島。如今你我均吃了豹胎易筋丸,是坐到同一條船上,希望你明白我沒有惡意,真的想完成任務,取得解藥 。’陸先生嘆了口氣,過了良久,才道∶‘嗯,你是被硬拖進來的,我也知道。請白龍使放心,我會和你充分合作。’我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們先找間客棧,然后南下┅┅不過我們最好喬裝一下,別讓人認出我們來。’說歸說,辦起上來卻很是困難。我們一行六人有四個是女子,這樣一組人走在道上非常礙眼。說不得琦她們只好女扮男裝。陸高軒出錢向一個車賣了一輛大車,然后大伙兒扮成送糧的莊稼漢,由我和陸高軒負責趕車,至于四個女孩子則躲進車廂里頭,沒必要不露臉,由官道上緩緩往南走,倒也一時無話。
這日在道上行走,迎面來了一列騎馬的商客,當中還有兩架戴貨的大馬車。這類人在官道上每日不知見到多少,我原也沒有在意,但坐在我旁邊的陸高軒卻突然說道∶‘白龍使,那幫人個個會武,而且武功不弱。’我聽到陸高軒說話,不禁有點奇怪。在官道上不是沒有機會碰到江湖中人,可是很少會有喬裝打扮的,莫非好像我一樣有難言之隱?我問陸高軒道∶‘他們武功很高嗎?比之你如何?’陸高軒笑了一下,道∶‘屬下不才,卻也自信可以對付得了他們。不過┅┅’我留意著他的神色,笑道∶‘不過甚么?雖然不及你陸先生,不過卻比我們幾個都要高強些,是也不是?’陸高軒有點尷尬,說道∶‘白龍使未必就及不上他們。屬下的意思是對方人多,我們最好當作甚么都不知道,別招惹他們。否則有甚么事發生,我們人少,未必討得過去。’我當然同意,事實上我最怕就是遇見江湖中人,若然給他們認出了我,又再一次大追殺的話我只有認命了。那伙人騎著馬,護著兩輛大車經過我們身邊,我偷眼瞧了一瞧,看出他們的功力都在200至300之間,比起我如今222的功力來說是相距不遠,或稍高了點,自然不及功力幾達320的陸高軒了。這些人雖作商客打扮,可是騎馬的姿勢驕捷非常,揮鞭動作干凈利落,難怪陸高軒一眼就看出他們的武功了。正當我想回過頭去的時候,赫然發現在后面的一輛大車車窗微開,里面一個女孩子低著頭坐著,模樣很像岳靈珊。
這一驚非同小可,莫非這班人是華山派的?我在華山山上住了八個月,可是華山門人散居各地,根本沒可能全部認識。若他們真是華山派,我可沒有心理準備見他們。我再一次探出頭去細看那輛大車,想要確定真是岳靈珊還是我看錯,豈料熱風刮面,一條馬鞭向我卷來∶‘小子!偷看甚么?’我下意識低頭閃避,輕輕易易的躲過了這一鞭之危。正自得意,聽得揮鞭打我的那人‘咦’了一聲,我就知道糟糕。那男人收回長鞭,呼喝道∶‘這人可疑!截著他們!’那騎馬的十余人本已走了過去,聽見同伴說話立即調轉馬頭,瞬即把我們的大車包圍。
我心里面犯著嘀咕,為甚么與岳靈珊同行的人竟會如此無禮,隨便出人?這種人應該不會是華山派的。難道真是我眼花看錯,那個人不是岳靈珊?連忙把手放到身后輕搖兩下,示意車內的四個女孩子不要出來,另一邊廂陸先生已是沉聲喝道∶‘朋友,你無顧出手傷人,現在由截住我們,是官府捉人嗎?究竟是甚么事?’一個好像是頭兒的男人策馬走到我們跟前,直視著我們,冷笑道∶‘你們明明是江湖中人,為甚么扮成這個樣子?有甚么企圖?’陸高軒仰天打了一個哈哈,說道∶‘朋友,你們不也是扮成客商嗎?這就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吧?天底下哪有這回事?’‘哼,總之你們兩人乖乖受綁,給我們搜查車內,證實無不軌企圖,就放你們走路。’領頭的那人喝道。我記著陸高軒的說話,強忍怒氣,沉聲說道∶‘陸先生,想法子打發他們離開。’陸高軒點了點頭,細聲道∶‘事到如今,若不忍這口氣便只有打了,擒賊先擒王,屬下去捉那個男人。’我細看那人,武功果是對方十余人之中最高的,足有295的功力,便道∶‘陸先生小心,他不比你差多 少。’那男人喝道∶‘鬼鬼祟祟的在說甚么?兄弟!把他們兩人捉住!’才一叫完,已有四個人離鞍躍向我們的大車。陸高軒叫道∶‘白龍使,他們交給你!’身子一彈,已彈上半空,從空中向那個領頭的男人撲去。
我站到車轅上來,雙拳翻飛力敵四人。我的功力和攻過來的那四個人相若,一個打四個更是我習慣了的拿手好戲,自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遇上生平第一個對手──‘青城四秀’開始已不知多少次以寡敵眾了。我還了兩招,忽然從我身后遞出兩把長劍,‘啊喲’、‘啊喲’兩聲,其中兩人已翻身跌下車轅,另外一人叫道∶‘小心!車內還有人!’退得稍慢,已給我的拳風掃中,滾到地上爬不起身來。
‘阿一!’一把熟悉但久違了的聲音從對方的大馬車內隱約傳來,使我的心頭不禁一熱,叫道∶‘小師妹!’飛身躍起,撲向那輛大車。負責看守那大車的男人又是一鞭向我打來,我惱他二次打我,伸手捉住鞭梢,一拉一扯,右足已踹向他的頭頂,那人閃避不及,百會穴重重的中了我一腳,翻身從車上跌到地面,眼看是不活了。
‘劍!’我才一著地,已有另外兩個人揮刀向我殺來,遂高聲叫道。焦宛兒從車中走出,把英雄劍擲了給我,接劍、出鞘、擋格、還招一氣呵成,將二人了開去。左拳已成破拳之勢,一拳擊在車身,喀嚓一聲把木板打得粉碎。里面果然坐著岳靈珊,只見她神色委頓,有氣無力的叫道∶‘阿一~真的是你?’琦、程英、焦宛兒和沐劍屏四人都加入戰團。對方本來人數較多,但一上來就給我們料理了四人,此時倒和我們打成平手。四女之中程英、琦和我武功相若,焦宛兒次之,而沐劍屏最弱,她的功力只有100。焦宛兒和沐劍屏二人雙斗一個持刀大漢,程英則與琦合斗四人,形勢雖然不利,但互相救援一時之間并無危險。陸高軒在一旁撲擊領頭的那個男人不成功,被另外三個人纏住,抽不出身來。
我跳上了他們那輛大車,走到岳靈珊身旁,見她好像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便扶著她問道∶‘你怎么了?沒事吧?受傷了沒有?’岳靈珊微微一掙,卻不成功,輕聲道∶‘你別┅┅別假慈悲┅┅’我呆了一呆,不明所以,岳靈珊卻叫道∶‘小心后面┅┅’說時遲那時快,我的背脊一陣發涼,危急之間抱著岳靈珊在車廂內打了一個滾,堪堪躲過了這一劍之危。我翻身坐起,手中英雄劍連環遞招,正是獨孤九劍的精要所在,每一劍都刺向對方的破綻。那人大驚,急忙退出車外,我已是和身撲出。
那人正是領頭的人物,功力接近300,比我高出一大截。不過這種差距在RPG游戲來說并不是絕對優勢,只要戰術得宜,便能夠以弱勝強,因此我亦不太擔心。我高聲喝問∶‘你們究竟是誰?竟敢捉了華山派的人?’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