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和我握了握手,又說了一會親熱話,跟著他們回去。
我轉身望著袁承志,說道:‘師父,你現在打算怎辦?’‘正如我所說,先到山腳的“悅來客棧”去休息一晚,明天再北上。阿一,讓我們兩師徒好好聚上一聚,之后可能要半年才再見面了。’‘這樣吧?無論我倆此行結果如何,相約在八月十五中秋,于南京城外的梅林旁的綠玉橋再見,那是我倆第一次見面,也是拜師的地方。好嗎?’我提議道。
‘嗯,今日是四月中旬,那中秋節即是四個月之后的事了……相信到了那時,我的事情大概也辦完。好吧,就這么決定,’袁承志笑著道:‘八月十五,在南京城外的綠玉橋聚上一聚。’我把天下第一劍擱在肩上,拉緊綁在左腕上的黑紗,挽起深藍色的包袱背在背上,伸手拉著袁承志,邊笑邊往山腳的小鎮走去。
華山山下有一間悅來客棧,是位于從中原經過華山所在的西安而往西域的要道之上,因此長年都擠滿了各色各樣的商販走卒,熱鬧得不得了。
當我一大清早從客棧的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又再次變成孤身一人,因為袁承志馬不停蹄,經已趕往北方去為我太師父穆人清辦事。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是為了“回去”而選擇一人闖蕩江湖的。’我心中這樣想道:‘雖然E34曾經說過,在這個游戲中,如果能找著一些伙伴,玩起來將會事半而功倍……袁承志的Level和武功雖然一出場就在很高的水平,但卻不是組合的最佳人選。畢竟他好歹也是我的師父,雖然沒有擺起架子,但處處規管著我的行為,預期這樣,自己一個人還好。’游戲目標已經非常明顯,我必須找齊十四顆神石,然后在江湖上闖出一個名堂,最后奪得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寶座,才能完成游戲回到現實世界。
如此這般,我背著一個包袱,扛著一把大劍,就這樣開始了我的‘闖天涯’之旅。
行行重行行,這一日,我來到了一座大山前面。
自從離開了華山之后,轉眼又已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從華山向東而行,走不遠處又是另一座山峰聳立在我眼前。
本來我打算到各處去拜山來作為我闖蕩江湖,找尋神石的弟一步──北上可以去到恒山和五臺山;東走可以去到泰山;過了黃河便能到達嵩山少林等地。只是想深一層,給我找上門又如何?難不成去‘踢館’吧?如果是對著計算機螢光幕玩RPG游戲或許我會嘗試這樣做,因為那似乎是RPG的‘公式’,不但可以增加聲望、經驗和戰斗力,還能夠從中得知不少有用的消息。不過現在是親身體驗,我還沒有這個膽子拿性命去賭博,所以最后仍是放棄了這個念頭。相反,抱著找尋同伴和‘神石’的下落作為目標,四處游歷等待機緣與及由計算機為我安排的隨機事件,那還較為實際。
‘同伴嘛?一年前在湖南麻溪鋪遇上的狄云和胡斐就是最佳人選,尤其是胡斐,武功既高人又容易說話,不過到哪里去找他呢?’又想:‘瑱琦到了桃花島一年有多了,不知學會了甚么本事?如果她真的學會武功,尋找“回去”的隊伍之中當然少不了她。’至于追查神石一事,同樣令我感到苦不堪言:‘根據E34及南賢所給與的提示,要回到現實世界便首先要找到一些物事,而最有可能便是和我手上那“白馬嘯西風”一樣的寶物。關于另外十三顆“神石”的去向卻茫無頭緒,甚至對于有甚么事件要我完成仍是半點線索也沒有。’正因為我有很多事情仍未解決,所以當我經過這山前,心想不過是另一座平常的山峰吧,論挺拔還不及我華山呢!也就沒有了上山的興頭。念及此處,便想從山下走過,卻給我在無意之中看見道旁立著一塊界牌,上面刻著‘終南山’三個字。
‘“終南山”?很熟呢!我是在哪里聽過?’我搔了搔后腦,正沒做處,卻見到兩名藍衣道人從山徑的另一邊急步走過來。其中一個語帶焦慮的說道:‘趙師兄,你這是在迫我嗎?’另一個則猛搖頭,說道:‘我又怎敢你呢?怎么說,尹師弟也是咱們的未來掌教,做師兄的巴結你還來不及,我不過是說出心中的疑竇罷了。’我覺得好奇,就站住等他們走近,而那兩名道人發現了我,都住口不言。其中一個走上兩步,恭敬的打了一個問訊。我上下打量二人,發覺他們都是四十歲年紀,其中一個較有禮的,相貌堂堂甚有氣度。而另一個大刺刺的站在后邊,神情顯得有點狡猾。
我躬身問道:‘道爺,請問這里就是終南山了嗎?上面是何道觀?’立在我跟前的那道人還未說話,那個臉上一副狡獪的道人卻搶著道:‘看你背上背著長劍,也是一個武林中人了,我終南山上只有一座重陽宮,你又怎會不知道?’我見他態度惡劣,氣往上沖,說道:‘這位道長說話好霸道!不像是出家人。’那人搶上兩步,喝道:‘小子!你說甚么?年紀小小竟敢來我終南山撒野!’我見他背上也有長劍,看來是習武之人,不其然的退后兩步,猶自不肯示弱:‘你這般恃惡行兇,我也不來怕你!放馬過來吧!’另外一個道人用力拉著他,叫道:‘趙師兄,你是干甚么?給師父師伯知道,太也不成話了。’那姓趙的惡道人用力摔開同伴的手,整了整道袍,哼了一聲,道:‘好啊!你來教訓我?尹師弟,你忘記了我剛才所說了嗎?’瞪了瞪我,又道:‘本道爺今日心情不好,不來和你啰嗦。尹師弟,我和你說的話,你要好好記著!哼哼!’頭也不回,徑自走上山去。‘喂,原來你那同伴心情不好,拿我來發泄?’我語帶不屑,冷冷的問道。那被稱姓尹的道人抱歉地說道:‘我趙師兄脾氣一向不大好,再加上……加上今天我們兩人發生一點爭執……還是別說了,總之是非常抱歉。’‘我倒沒所謂,只是他這般怎算是出家之人?豈不令道觀蒙羞了嗎?’那人又說了幾句對不起,道:‘平日趙師兄還較陰沉,今天脾氣卻加倍的大,他的幾個弟子都遭殃了,哈哈。’我點頭表示明白:‘其實在其么地方都會有這種人的了,市井之中亦如是,道觀之中亦如是。對了,你們究竟是山上哪一間道觀的?’‘啊?終南山并沒有其它道觀,只有我們重陽宮……貧道是全真教的第三代弟子,尹志平。’那人微笑說道。
‘咦?就是“中神通”王重陽王前輩創下的全真教嗎?’我充滿驚訝的問道,只見那尹志平點了點頭,我不禁說道:‘是在下初涉江湖一時大意,竟記不起終南山全真教來,難怪剛才那位道長如此生氣,哈哈。’‘啊,別這樣說,少俠是?’‘別甚么少俠啦,怪難為情的……我叫易一,是華山派門下的。’我抱拳笑道。其實自從我上了華山之后,對所謂江湖和武林的認識越來越深,也慢慢的習慣,幾乎當了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如今行走江湖,也不會給人突兀的感覺,被人稱作‘少俠’,雖點仍有點難為情,但那正是我融入了這個世界的最佳左證。
‘原來是易少俠,那也是武林正道一脈了,少俠可會上山到重陽宮一游?’尹志平客客氣氣的問道。我搖了搖頭:‘不啦,我不過是路經貴山,隨便詢問一下罷了,剛才已經惹得你師兄生氣啦,如何敢上山打擾?替我問候各位道長。’尹志平點頭道:‘一定,一定。’我和他揮手作別,看著他上山,背影隱沒在樹后:‘這位尹道長人品是十分好的,四十歲的年紀對著我這種小輩說話也是如此有禮。’我又抬頭眺望終南山,心中想到之前從南賢處聽來的種種傳說。其實現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從四十年前第一次華山論劍開始,當年王重陽不知從哪里得到了升龍牙(風清揚曾說過升龍牙是屬于劍魔獨孤求敗的,那么王重陽可能找到獨孤求敗的墓冢),只怕還有十四顆神石。不過在王重陽逝世的那一年,事情起了極大變化,升龍牙和十四顆神石都失落了,西毒歐陽鋒夜襲重陽宮也沒有任何得著。看來亦正如南賢所言,王重陽在早前已將升龍牙及所有神石都交給了相熟可靠之人,所以我暫時也沒必要上重陽宮找尋線索。
我見日已正午,便在樹底下坐了下來,從包袱中掏出了兩個饅頭,用起午飯來。
‘其實呢?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距離和袁承志中秋之約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我是否應該兼程趕路,先跑到武夷山再找南賢問他一問?還是打聽胡斐的消息?又或是尋找去桃花島的方法,見瑱琦一見?甚至干脆回平安集的老家一趟算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又不是真的患了離魂癥,不用回到那竹廬去尋回甚么失落的記憶啊,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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