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月華神鼎 第七章月華神鼎等到援兵,已是天黑。武士們在客棧里開始大餐,十幾張長木桌,擺著杯盤酒肉,武士們見不得酒,堡主也不在,大家無管束,許多人風卷殘云推杯換盞喝了七八成醉。蔡常白呵斥了他們幾句,卻發現這些武士并不買自己的賬,有些忿然,獨自回到房間,準備小憩。這時候有一個人混跡在武士中偷偷觀察蔡常白,大家猜拳行令也沒在意他。此人便是車炎。
他一路尾隨至此,想藏在暗處伺機襲擊左丘散,為師父報仇。可是混入客棧后,才發現左丘散早已離開這里。
見蔡常白獨自往里間走,車炎便悄然跟在他身后。
蔡常白奔波了一天,頗有些困倦,就把手里提著的一個羊皮口袋隨手放在床邊,靠在床上合上眼想小憩,可是沒想到一下子就睡著了。就在他睡著的一剎那,車炎躡手躡腳進來,提著那羊皮口袋走了出去。車炎并不怕他醒來,因為他知道蔡常白武功雖高,道術境界卻在自己之下。他想月華神鼎很可能就在這個口袋里,就順手牽羊拿走了口袋。
蔡常白一個激靈醒來,忽然發現自己的羊皮口袋不見了,驚叫一聲,跑了出來,喊道:“誰看見有人進來了么?”
那些武士只顧喝酒,有一個武士歪著腦袋傻傻問道:“蔡師傅說誰進來了?”
“你們這群飯桶!正事兒都讓你們耽誤了!別再喝酒了,快他娘的出發!”他氣得一腳踹翻了這名武士。
帶著這群烏合之眾,蔡常白出現在鐵拳門的莊院前。
鐵拳門大門洞開,蔡常白帶著武士們沖進去,卻發現中了埋伏,一陣羽箭過后,慘叫聲此起彼落,武士們紛紛倒地。火把燈籠亮處,鐵拳門五百眾將他們圍住,為首的一個黑大漢正是鐵拳門掌門侯楚,他的身邊站著的赫然竟是車炎!
“原來是你小子走漏了消息!”蔡常白氣歪了嘴巴。
侯楚喝道:“蔡常白,你為禍武林,今日竟然無端侵犯我們鐵拳門,我讓你知道厲害!兄弟們給我剁了他!”
一聲號令,鐵拳門數十高手舞動寒光閃閃的大刀一齊撲向蔡常白,蔡常白無心戀戰,打打跑跑,終于飛身上房,向遠處逃去,落在他身后的黑旗堡武士們頑抗了一陣,損傷大半,剩下的只能跪地投降。
鐵拳門大獲全勝。侯楚設宴招待車炎,車炎喝了兩杯,記掛著師母等人,就告辭離開,臨行侯楚道;“今日多虧車炎兄弟報信,才沒被偷襲,日后兄弟有事,不妨來找我!”
車炎與他作別,在路上奔走一程,忽然想起自己在大唐山莊后山上掩埋的那塊神牌,他想自己的功力之所以一日千里,全靠那塊神牌,自己要想為師父報仇,擊敗法力高強的左丘散,就應該積累一切可以成就自己的手段。想到這,他圈轉馬頭趕回大唐山莊。
直到次日趕到大唐山莊,只見廣場上旌旗歪道,處處血跡,大門洞開,卻一片死寂。劫難過后,死去的弟子們的尸體已經被唐門的人掩埋,活著的弟子們也都因為師父被殺不敢久留,一日之間,作鳥獸散。現在大唐山莊只是一座空山莊了。
車炎心里一陣凄涼,他想:不知道和自己一起當過仆役的馬喬有沒有逃走。他還想起了唐門的大弟子唐教山,還有那個和自己作對的冼文春,他們都流落到哪里了呢?
他在院子里徘徊了片刻,就去了后山坡,找到掩埋“金烏大帝”金色神牌的地方,當他把神牌挖出來,發現那幾個金色的液體字似乎躍動起來,心中非常驚喜,把牌位包好,藏在羊皮口袋。下得山來,跨上馬,打馬揚鞭,重新踏上大路,向青城山方向進發。
在路上車炎打開了羊皮口袋,那里面除了月華神鼎還有十幾個金元寶,和田玉、夜明珠寶等。車炎暗笑蔡常白這個貪財鬼空歡喜一場,偷到手的東西又長了翅膀。車炎一直惦記著用月華神鼎來練功,他簡單翻閱了那本練功書,知道要等到月夜才可以練功。
這天晚上正好一輪明月,騎著馬又趕了一程,路邊一片松林,車炎走到林中,把月華神鼎放在地上,緩緩坐下,盤膝合掌望月,按照“月華神鼎術”書上指示,默念口訣十七遍。月華神鼎在月光的沐浴下開始升騰起一團白霧,接著幻化成一團銀色的光圈,將車炎整個身體籠罩在其中,清涼之氣不斷鉆入車炎五官之中,然后流遍他全身骨髓筋脈。車炎有一種要輕輕飄起來的輕盈感。他心中大喜,開始轉動雙掌,將月華神功的自然天地之氣聚攏到丹田。
此時車炎感到身體和靈魂正在融解于這一團銀色光華之中,口舌生津,腦后生風,飄飄欲仙,他仿佛正站在皎潔的月亮上俯視著一個年輕人正在盤膝練功,而那個人就是自己。仿佛在做夢,但分明是在練功。
良久,一種倦意正在升騰,可是似乎又不愿意從練功的狀態中醒過來。忽然,那月華神鼎似乎有了靈性,開始縮小,然后又開始長大。車炎驚叫一聲,從銀色的夢境中掙脫出來,渾身都是冰涼的汗水,卻無比的舒適。那六寸雕花的月華神鼎在清涼的月色下閃著柔和的光輝。
車炎想:剛才我好想能夠縱它的大小。心念一動,那神鼎居然變成小鼻煙壺大小。車炎非常開心,把它藏在內胸衣中。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手臂一揮,一道銀色光芒射過去,只聽喀嚓一聲,一顆碗口大的松木斷成兩截。他高興地幾乎驚叫起來。先前第三重道術“清人”境界的藍色光焰的發出速度遠比不上現在這一手。月華神鼎讓自己的神通內力發出的更神速,幾乎心念一動就擊中了目標。
車炎想:這才練了一次就有了奇效,以后日夜苦練,相信必有奇跡。
他內心充滿喜悅,也不覺得困倦,跨上馬繼續趕路。
此時風冷露寒,可似乎車炎并無感覺,因為他的體內已經積淀了相當渾厚的天道真氣。
這天下午,已經可以看到青城群山的淡淡輪廓。向人一打聽,知道唐家母女要去的修官鎮就在不遠。
他很順利的在修官鎮找到唐家母女投奔的親眷家。這一家是當地員外,庭院闊大,門庭高廣。主人高員外,算起來和唐夫人同宗同輩。對前來投奔的唐家母女非常殷勤。
唐夫人看到車炎到來非常高興,向高員外做了介紹,高員外道;“賢侄以一人之力抵擋妖人,一路護送,可謂義士,唐門萬名弟子,劫難四散,只有你一人還追隨主母,令人欽佩。”
車炎謙恭道:“師傅大恩與我,車炎恨不能相報。高員外仁厚,令師母師姐有了容身之所,我十分感激您。”
高員外讓人準備酒菜,車炎吃了飯。獨自待在廂房休息,唐紫玉推門進來。她的眼睛里似乎充滿疑惑,問道:“你去了哪里?追到那群賊人了嗎?”
“我一路尾隨賊人,竊聽到那妖人左丘散已經回陰山,而蔡常白被鐵拳門伏擊,逃得不知去向了。”
車炎一邊回答,一邊想到偷回月華神鼎的事情,心念一動,決定瞞住這件事。
唐紫玉問:“你有什么打算?”
“青城山就在前面,我想去拜求師爺,跟他學習道術!練成之后,去陰山為師父報仇。我聽說陰山邪王派乃是魔教一脈,法術甚為厲害,不是只左丘散一人有邪術,他們應該很難對付。”
唐紫玉點點頭:“我也要上山拜求白石道爺,收我入門!”
兩人所說師爺乃是唐長庭的師傅白石道長,相傳已經有一千歲的青城山高人。
車炎取出一塊和田玉和幾個元寶送到唐紫玉手里說:“我從賊人那里竊回的,這些財寶給師母收好,如今我們寄居高員外家,也給人家送些錢物,省得花銷別人家太多。”
唐紫玉收了元寶玉器,暗想:這車炎真還有些手段,不知怎的弄回了這些珠寶。
唐紫玉走后片刻,秋紅翩然而至。看見車炎,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去了這兩天,我真是擔心你會出事。”
車炎心頭一熱道:“謝謝秋紅姐記掛著我。”秋紅臉兒紅了一下,問道:“你可曾想我?”
車炎笑道:“那是自然,到哪里也不會忘記秋紅姐。”他聞到秋紅身上一股很好聞的香味,心里不自覺怦怦跳了跳。秋紅聽了,眉開眼笑,嘴里只說:“花言巧語!”
午后,兩人便在鎮外的桃林漫步。秋紅看到他始終背著個羊皮口袋,就問:“你為何總是背著那個東西?里面有什么寶貝?”
車炎一笑:“這可是秘密,以后再告訴你。”
秋紅:“哪天等你睡著了,我就偷看。”
車炎:“你進我房間,那可是非禮!”
“去你的吧,缺德!”秋紅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下,車炎哈哈大笑起來。
白云藍天,遠處村社炊煙裊裊,仿佛大唐門的劫難已經成了昨日的一場噩夢。可是車炎隱約感覺體內蓄積的神通的涌動,這種涌動讓他不安,提醒著他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是一個要面對強大敵人的人。左丘散代表的陰山邪王派,自己究竟能不能剿滅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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