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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終歸忐忑,他畢竟是老子啊!我這樣甩他袖頭,真是難堪!攤上誰,就能一笑了之呢?
并不比第一次在爺爺家中,自己盛飯拿筷上桌子吃飯,提防飛來的板凳火鉗什么的輕松,及至到第二天晚餐前,都還心悸三分;走進廚房,卻見忙碌的父親,仍然在精心的叉著雙筷子,扒拉苕器里的米粒入鍋,柴火干飯呢!未見蘿卜丁,還是小半鍋,有客人的;想到這里,就有些掃興的出了廚房:學校有客人,不比在家,客人沒丟碗,我是不能上桌子的;父親一直遵從著這個原則,我撬不過他,也還沒有準備,跟他叫板……這么想著,已經跨出了廚屋的門檻,不想父親高聲喊道:“上哪去?今晚你是主賓!”
我掐掐人中,疼的;又咬咬舌尖,也是疼的;不是做夢啊!
“入席啊!”
灶臺后邊,米把高米把寬的那張柴火木桌,四個碟子一個大坪碗,也算豐盛,下首的那把椅子,就要靠著門了,父親已經坐在那里,父親的對面,論理是上席的位子,還真空著;父親在席,我能坐上首?我依偎在父親的一旁,輕輕地搖著頭;“教你實踐一回,坐上席的規矩,你展樣點,大大方方坐那兒,老爹要看看你,是個什么起色?”
“這就埋汰人了,把不定誰就是坐上席的材料。老國不是。”心一橫,就一屁股榻上椅子,翹起二郎腿;“拿筷子呀!”
聽著父親說這,那還不是叫吃的意思,索性就猛扒了口,香噴噴的干飯,拾空就見父親,揭了坪碗上的盤子,“哇塞!”青蔥燉蛋湯,半輩子沒吃了唉!
我正要揮勺,父親止住了;“慢來!”然后,父親就站起了身,又拿來一只斗碗,盛了湯,放在我的右手;同時就說:“可以喝了!”喝過香蔥湯,喉嚨超爽,塞干飯就更順暢;眨眼間一坪碗就扒拉了個精光;父親又及時的攔住我,再給我添上一坪碗干飯,借手又瓢了稠稠的一碗蛋湯,都放在右手邊上,“哇塞!”簡直美味極了!
“我吃飽啦!”
“就這!”
我一下慌了神,父親還沒動筷呢!終究沒有話支應,唐突著說:“就這啊!”
“才不是呢!”父親沒有一點責備,自己端了碗,拿起筷子:“想你也是一個聰明孩子,我看你確實吃飽了,可你想想,主人家做了四菜一湯,應該都是對上席客人的好意吧?”
我目瞪口呆,我只管好的吃,哪想那么多?
“我想,你再動動筷子,把其它幾個菜,也嘗嘗,不會撐壞吧?”
我的眼睛,一下盯在了盤子上;最撩人的,當屬那盤金黃的腌菜了!還溢著油呢!啊!野韭菜!我的父親,也藏著野韭菜;此時,我應該有注意吃像的意思了,可是,既然父親要求……我就動了身子,傾筷野韭菜,哇!酸!野韭菜葉,單根卻極有韭菜散片味道的青葉!哇!香!野韭菜根,單瓣完全是家蒜瓣汁濃的塊莖!哇哇哇!酸香酸香!父親點撥著:這是野韭菜和芝麻油的混合特香,一般人家,極少有的;一種大侄女家的美味又比那極其更為美妙的感覺,香遍全身;我偷偷的瞅了一眼父親,心里話:“這老兒……”
于是再次集中精力,看父親再能嘮叨什么?“洋芋絲,黑木耳,是房縣最為當家的地方菜,做好做出特色,可不容易,你嘗嘗,老爹的手藝?”
洋芋絲,略辣很酸!很好很好!黑木耳,尤其是里面的黑臘肉,其實,也是,很好很好!
其實,是我當時的詞匯,只能是“很好很好!”
末了,父親才將筷子,引導他的面前,讓我嘗了一筷尖“醬豆炸青椒,才是吃米飯的上好下飯菜!”我簡直被這極品的美味,香的快要翻了。
“想不想聽,還沒喝酒呢?”
“想!”我已是順口搭哇哇了……
(主要故事作者親歷,次要細節服從邏輯,如有雷同,恭請看官禮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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