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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生存無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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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吊著一個尾巴的感覺真是糟糕,耶律凌愛一身華麗宮裝嬌俏誘人插在我們滿隊披甲里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我氣惱地停下腳步大聲問道。

  沒有防備,耶律凌愛直直的撞上了我的脊背。揉揉鼻子,她低頭小聲說道:“請講軍赦免我的族人。”

  看著她誠惶誠恐的樣子,我負罪感更加強烈,面對這樣一個精靈,連大聲說話都會讓人覺得是在犯罪。嘆口氣:“公主,你的要求我是不可能答應的。如果我答應你的話,如何向大宋百姓交代?如何向死去的戰士們交代?”

  耶律凌愛緊咬著貝齒:“雙方各為其主戰場廝殺乃是無可厚非的,但如果一方失敗成了俘虜將軍還要亂殺的話,就是有違天和的暴君了,這就是你們漢人常說的仁義嗎?”

  小娘皮的,跟我講起仁義來了。“身居高位者,有哪個是真正仁義的?就算要講,也是跟朋友兄弟們講仁義,對敵人?……哼!”

  耶律凌愛反駁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可是你們佛家的至理名言,將軍身為佛教的尊者,不會不知道吧?他們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再無殺傷能力,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不能再算是敵人了!”

  我失去耐性冷然說道:“不是敵人?那昨夜的混亂從何而來?暴君便暴君吧,反正我也不會自認是個君子。此事休得再提。”說著我一撩戰袍大步向城中走去。

  “不,將軍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仁義君子,這點我早從你們士兵的閑聊中知道了。將軍一定不會亂殺無辜的。”耶律凌愛高聲說道。

  “你們出兵侵略我大宋疆土,有誰是無辜的?”我加快速度冷冷的說道。

  雙方角度不同出發點相反,再說下去也是毫無意義的。

  耶律凌愛一垛悄足,又再跟上。

  經過幾道關卡,我們來到南城門外五里亭的一處山道前。

  面對著一夜之間多出來的無數新土堆,我面無表情的緩緩跪下。

  片刻之后,我站起來平聲說道:“這是攻城一戰陣亡士兵們的安息之地,公主可否告訴在下他們為何會拋棄家人靜靜的躺在此地嗎?”

  耶律凌愛滿身塵土的來到我的身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前方。

  遠遠地一架馬車就在此時轉下官道來到山道坡前。

  看到我們,趕車的兩個宋兵跪下行禮道:“后勤輜重營王健,黃凱拜見幾位將軍。”

  眾人轉過身來,顯露出站在里面的我和耶律凌愛,看到遼人,他們的眼中頓時充滿了深深地怨恨。雖然對方只是一個少女。

  看了看被兩人目光逼迫得有些手足無措的耶律凌愛,我揮了揮手。

  王健黃凱又再行了一禮后,站起來從馬車上抬下一個白布覆蓋著的物體,拿了鋤頭找塊平整地面挖起坑來。

  我慢慢走到馬車旁,輕輕的揭開白布。

  一張充滿朝氣的面容映入眼簾,本該活力四射的身軀此時卻毫無生機的橫躺在大地上。

  我擦擦眼角,他應該還沒有結婚吧,但為了民族的榮譽,國家的完整他卻在自己最精彩的年齡剛剛到來時,失去了追逐的基本條件。

  衣衫輕聲響動,耶律凌愛跪在了車前。

  “它不需要你的懺悔,因為我會代他向侵略者討要!”

  耶律凌愛身軀一顫,靈光轉動的雙眸蒙上了一層灰色。

  我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殘忍,讓眼前的少女過早地接觸了死亡的真意。這些本該是在她垂暮之年才要思考的問題!

  我們的腳步已經踏上回城的官道,但跪在山坡前的身影卻是紋絲未動。

  “將軍,她不會有事吧?”小猴子小心地問道。

  搖了搖頭,我說道:“不會。”但走了沒幾步卻又吩咐了一個親衛回頭暗中保護一下她。

  回到城中已然快是午時,我們毫不停留的穿過大街來到了位于北門的刑場。

  跟敵人相比起來,我們更加不愿意的就是面對叛徒。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我登上臨時搭建的官臺。

  正午剛至,兩隊士兵左右看押著中間衣衫陋繂的叛軍走向刑場,身后緊跟著的是許多神情激動的百姓,他們手中枯菜寡蛋精準的飛向中間那些叛徒的頭頂,到了刑場后百姓們還不放過這些人。

  幾經勸說,甚至出動了長槍隊戒嚴后,刑場內外的次序這才緩緩平靜下來。

  彪悍而又面無表情的軍中行刑刀斧手走到場中跪著的叛軍士兵身后,揚頭灌了口酒大力噴在鬼頭刀面后,懷抱著刀靜靜站立等待命令。

  叛軍們顫抖著不敢回頭,只是感覺到自己背脊緊縮全身冒汗,身后站著一個催命官自己恐怕命不久已。

  相對于百姓憤怒的神情來說,我們更多的卻是無奈。

  “將軍饒命啊,我們被遼人俘虜后受盡百般折磨,如果不投降他們來作內應,難逃一死啊。”幾個受不了的叛軍開始求饒。

  我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臺下叛軍的身邊,看著眼前或害怕,或求饒,或沉思,或暗自流淚的叛軍們說道:“大戰在即,若我饒你們不死,軍心立刻渙散!明天,后天,就會有更加多的人存在僥幸投降敵人,一個人,十個人,百個人,千個人……,不用多久這世上再無漢人,剩下的就是毫無尊嚴茍且偷安的奴隸!我無權指責你們投降是對是錯,想要生存下去沒有對錯。但卻知道如果不殺一儆百的話,我們的民族將煙消云散不復存在。戰死沙場的弟兄們他們也有生存的權利,但為什么他們會心甘情愿地奉獻呢?你說值得,那便值得,若說不值,也的確是不值,來啊,抬上烈酒讓……眾人……走好一點。”他們自從投降敵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是兄弟了,甚至不能算是朋友和敵人,但至少還算是人。

  叛軍們的眼神復雜已極,內里全是將要面對生死時的迷茫。

  酒壇子一個一個抬上擺放在地,解開繩子后叛軍們二話不說揚頭便干。臉上流淌下來的早已經讓人無法分清楚是烈酒還是悔淚。

  “母親大人,孩兒讓您老蒙羞了……。”

  “兒啊,記得長大了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漢,不要象我…………。”無一例外眾人眼中此時一片清明,終于在臨死前的一刻知道了自己的錯誤…………。無國何來有家?家若不保要命何用?

  百姓們手中的東西無聲掉落在地上。他們這時才記起來軍人也是人,也有孩子母親。

  “午時三刻已到…………。”執星官員并有因為刑場中慘烈的氣氛而忘記自己的職責。

  侍衛抬上金盆,我洗完手后拿起桌上的朱砂紅筆在花名冊上一鉤:“行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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