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第1644章忍辱負重 書名:
楊曉麗在一旁看得心好痛,當副書記提出治理廠的話題時,她愣了好一會,有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很清楚,這不是李向東的主意,李向東一直都在躲避,一直都不想就這件事與班長進行面對面交鋒。目前,把這事擺上桌面來談,不可避免的,就會遭到班長的反對,就會引發出一場黨政一把手之間的斗爭。
漸漸地,她有點明白了,副書記是在B李向東,B他與班長交鋒。如果,李向東不想放棄那個治理廠的話。當然,李向東是不會放棄的。
此時,她一點不懷疑副書記對李向東的真誠,如果,不是對李向東敬佩得五身投地,副書記是他不會幫李向東選市長的。她想,副書記已經忍無可忍了,氣李向東恨鐵不成鋼了。
他冒那么大風險把李向東選上來,是認為你能做事,能為青山市發展做出貢獻,能讓青山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心愿,也是大多數人大代表的心愿,否則,副書記也不能一呼百應。然而,你李向東當市長后都干了什么?你李向東想的只是自己,只是如何維護一把手的威信,附庸風雅,事事順著班長書記,干了一件件事與愿違的事,甚至于拖累青山市經濟發展的事,副書記能不急嗎?能不B你嗎?
有那么一會兒,楊曉麗以為李向東會表現得很有骨氣,會像副書記期望的那樣舍生取義,大談特談自己搞治理廠的理由,大談特談招商引資的重中之重,大談特談經濟發展的大發展趨勢。李向東,她還不了解嗎?誰比她更了解這個男人?更多的時候,他讓人感覺到的是他的溫文他的爾雅,其實,他骨子里是血氣方剛的。正是因為他能控制自己,他才沒有讓自己很本質的東西徹底施放出來,他才能夠有節制的,在需要的時候,充分顯現出男人的那種血氣方剛。
她想,男人無時不刻地展現自己的血氣方剛,那是魯莽,只有有節制地表現出來,那才是智慧,才是有智慧的男人。
她幾乎是一步步看著他走上來的,見過他沒有血氣的窩囊,見過他勇往向前的不可畏懼,窩囊的時候的確讓人可氣,恨不得踏他幾腳,但當他勇往向前時,你才知道,他的窩囊只是一種蓄勢,只是因為時機還沒有到。她想,這會兒,時機應該到了,應該勇往向前了。
然而,他還是閃身了,還是避開了班長的鋒芒。他還顧慮什么呢?他再顧慮下去,就不擔心失去副書記的支持?就不擔心那些選他當市長的人失望?她是相信李向東的,她完全知道他有他的理由。這個男人,除了有點心花,見了女人管不住自己之外,是完全可以對他放心的。他要干的事,不可能不干,他要干的事,不可能干不成!何況,他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的領導干部。但是,看著班長一副囂張得志的樣子,看著李向東一臉的苦笑,看著副書記匆匆離開會議室,楊曉麗還是很為別人對李向東的不理解而心痛。
她想,你們不知道他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她想,你們不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她想,你們怎么就不可以理解他?
楊曉麗離開會議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副書記。
她說:“對不起,李向東讓你失望了。”
副書記說:“你也感覺到了,他竟然麻木不仁。”
楊曉麗說:“請你相信他,他不是麻木不仁,他有自己的分寸!”
副書記說:“他太在乎上面上對他的看法了。”
楊曉麗說:“有時候,我們不也要看上面人的臉色嗎?”
副書記想到會上表決時,自己也投了程老板的贊成票。當大多數人都投贊成票的時候,在無法改變的狀況下,你真還不得不順大流。他說:“但是,為什么就不能擺到桌面上談呢?即使否決,也痛快一點。”
楊曉麗笑了笑,說:“他不是那樣的人,他要的不是痛快,他要的是成功。”
她說,最近,電視里熱播的一出電視劇你看了嗎?片名叫什么了?一時想不起來了。男主人公有一句話,大概意思是,就算自己知道打不過對方,也要亮劍,一個劍客連劍都不敢亮,是最大恥辱的。就這個意思吧!你猜李向東怎么說?
她說,李向東說那是作者胡亂編出來戲弄人的東西。明知道打不過人家,明知道要死在別人劍下,還亮什么劍?這不是找死嗎?人最可貴的是什么?是生命。在還可以保存生命的時候,為什么還要亮劍?我還笑他,問他是不是要投降叛變啊!你猜他怎么說?他說,叛變不叛變不好說,但明知道打不過人家,可以躲啊!可以繞得遠遠啊!何必要給機會讓人家跟你面對面?他說,他除非不亮劍,一亮劍就要擊倒對方,否則,就忍辱負重。
她說,明知不能擊倒對方也要亮劍,保持的是一種氣節,是一種血氣方剛,但忍辱負重,尋找時機,一劍擊斃,似乎更顯血氣方剛。但是,普通人未必做得到!
楊曉麗說:“真不好意思,竟跟你說了那么一大堆大道理。”
副書記說:“可以理解。”
楊曉麗問:“還生他的氣嗎?”
副書記笑了笑,說:“我還能說什么?只好等他一劍擊斃對方了。”
楊曉麗說:“我相信他,會尋找到機會的!”
這么說的時候,她想到了許許多多,想到了老常,想到了鐘市長,想到了趙書記,這些人,哪一個不是高明的劍客,哪一個不可以擊敗李向東?但他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削弱了他們的銳氣,都把他們一個個擊敗了嗎?這會兒,她好像才發現,官場其實也是戰場,也存在著一種你死我活,如果,你不想當一個平庸的官,你就要想盡辦法戰勝每一個對手。
她走進了李向東的辦公室。李向東正坐在那里喝茶,一抬頭,看見她便問,女常委沒跳起來吧?楊曉麗知道他的意思,說,其實,程老板才是女常委想要確定的承建商。李向東看了她好一會,問,那是一出戲?班長和女常委演的一出戲?楊曉麗搖搖頭說,比演戲的效果還好。她把真相告訴了李向東,她說,班長也不想把工程交給女常委選中的人,但他誤會了,以為我提出的那個人就是女常委選中的人,其實,那只是我順口說出來的。我不想代女常委說出她希望確定的人選,但我沒有想到你和班長都誤會了。
李向東這才發現事情有點復雜,有點不可思議了。
他問自己,哪里出問題了?自己怎么反倒幫了女常委?
他問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就遂了女常委的意?
他認為,有兩個原因,一是他不相信楊曉麗,以為她掉進了女常委設下的圈套,所以,才要否定她提出來的人選。二是他太相信阿啟,認為阿啟是幫班長的,表達的是班長的意思,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對了他李向東的口味。
他想,班長也太相信阿啟了,因此,他們都掉進了陷阱。李向東不認為這是女常委的高明,他認為,這個陷阱是楊曉麗挖的!她不想被女常委牽著鼻子走,卻無意挖下了這個陷阱!
這一刻,他意識到建這個場館會出問題,女常委看中的人選上了,班長身邊的人都出賣他了,還有什么事不會發生?
于是,他突然有一種興奮的感覺,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