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第1371章腦子有毛病 書名:
李向東進門的時候,有意把門弄出一些響聲,然而,那聲音似乎還不夠響,二樓的表妹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樓的電視還開著,正在播。現在的過了晚上的某一個鐘點,好像就沒人管了,重重復復播一些強壯、堅挺、耐力持久的。有時候,李向東真懷疑,這是不是一種誘惑?難道真有那么多需要的人?
他隨手把電視關了,就往二樓走,快到樓梯口,還是叫了一聲,見沒有回應,又叫了一聲,看到小客廳里并沒有人,就想表妹哪去了?不會跟他玩什么躲迷藏吧?表妹似乎不是那樣的人,也似乎跟他還沒到躲藏的興致。
臥室的燈亮著,李向東便想,表妹應該在臥室,只是不知道她跑到臥室里干什么?這么晚了,她應該不會跑到臥室去搞衛生吧?這么想,他的心跳了一下,想她難道跑到他臥室來睡了?這念頭一閃,他就覺得不可能。真跑到他臥室來睡,這不明顯在向他暗示什么嗎?他想,你也太那個了吧?剛才還一本正經地要自律,這會兒,又冒出這種不著邊際的企盼!
他想,你真是不可救藥了。
他又想,為什么要有可救藥呢?人家電視里還重復播那種,還鼓勵中老年人要如何強壯、堅挺、耐力持久呢!
他告誡自己,人家要你強壯、堅挺、耐力持久可沒叫你不走正道。
他又對自己說,我什么時候不走正道了?那么多誘惑擺在面前,我李向東倒下了嗎?我李向東耐不住誘惑,早就腰纏萬貫了。
李向東笑了笑,對自己說,你算了吧!你受得了誘惑嗎?這權的誘惑你受得了嗎?你這一生似乎都在這權的誘惑里掙扎,從來都沒有滿足的一天。當你每一次爬到某一個高度,你總寬慰自己,總說好了,應該滿足了,好多人都到不了這個位置,然而,隔那么一段,做出點小成績,你的心又大了,又看著頭頂上的高度了。
他又說,還不止這些,色的誘惑你抵擋得了嗎?這么些年來,官越當越大,色的誘惑也越來越多。雖然,你抵檔了許多色的誘惑,但你還是不間斷地犯這種下半身的錯誤。從綺紅和小姨子那會兒開始,你就差點栽在這上面。那個與世隔絕似的小樓屋,你還記得嗎?那個有著鷹一般眼睛的審訊官老高你還記得嗎?如果,你不是同時跟綺紅和小姨子在一起,以后會發生那么多事嗎?
后來,也可能不會有你跟楊曉麗的緣分。
跟楊曉麗做了夫妻,你不是也告誡過自己,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已經是有妻之夫了,然而,你還是跟枝子搞得烏煙瘴氣,且還直接捅到省里了,廳一級的干部,只要認識你李向東的,有那個不知道?
調了青山市,大書記千囑咐萬囑咐,你也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再不能犯下半身的錯誤了,但你做到了嗎?你還是奮不顧身推倒了表妹。你別強調什么客觀?不要強調甄總那酒的威力,人定勝天你不懂嗎?主觀因素是決定一切的!
他想,李向東啊李向東,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個好官,你好在哪里?你不就能干點事嗎?你不就總能干點事讓上面的人,下面的人看得見摸得著嗎?除了這一點,你還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權、錢、色,這三樣誘惑,你竟占了兩樣,你還能算是好官嗎?
他對自己說,暫且打住,我李向東什么時候說我是好官了?我只是說,我不是壞官。不是壞官的定義是什么?就是不好不壞的官。大書記都說了,我優點突出,缺點不少。這可是對我最公正的評定。我才不要當什么好官呢?那累不累啊!那還不把自己累死?當然,我也不能當壞官,無所事事不說,還魚肉百姓。
最后,他對自己說,你嘮叨個什么?你想了這么一大堆廢話有用嗎?表妹根本就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根本就不可能跑到你臥室來睡覺,你沒看見那燈是亮著的嗎?
李向東發現今晚自己真夠長氣羅嗦的,竟沒有一點兒男人的干脆,想你這么兜兜轉轉跟自己說了那么一大堆話,不是短路,就是腦子有毛病。
他想,我就是短路腦子有毛病,那也是大書記害的,那也是省主要領導害的。說得難聽一點,是組織害的。我李向東為青山市的發展,可謂絞盡腦汁,嘔心瀝血,到頭來,他們卻說我不是本地人。我不是本地人又怎么了?本地人就能一定為當地做事嗎?石市長是不是本地人?他都干了什么?這樣的本地人,多幾個青山市早就垮了!
我李向東不是青山市人,但我是把自己當青山市人的。我比青山市人更了解更熟悉青山市的優劣勢,更懂得如何揚青山市的長,避青山市的短。
李向東的思路一下子斷了,呆呆地站在臥室門口,表妹果然在他臥室里睡了。她不是正兒八經地睡,而是橫躺在床上。她側著身,臉枕著他的睡衣,縮蜷著身子。這讓李向東一下就想到了那天,她縮蜷著身子坐在沙發上,像一只受傷的小貓咪。
他輕輕拍了拍她,想喚醒她。他拍的是她的屁股。他不知道為什么拍她的屁股?你這是故意的,還是隨意的?你李向東不知道那個部位對你有多大的誘惑嗎?只要你觸碰到那個部位,十有會控制不住自己。
這會兒,你的目光就停在那個部位了。
這會兒,那里彎出一道很誘惑的弧。
相比之下,表妹是那種苗條纖細的女人,她沒有動人心魄的豐盈,卻有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內蓄。
說老實話,李向東一直對這種的身段女人不感興趣。在這個方面,他似乎更享受一種直觀的感覺,更沉醉于一種遮攔不住的豐盈。
仿佛他已經厭倦一種看不見的猜測和想像。
官場上的人和事,總讓人琢磨不透,總讓人費心費力去猜測去估算,如果,生活中,也還要費這個神勞這個力,這也太沒完沒了了,這一天二十四小時心神還不總處于同一種狀態?
該要揣測的時候揣測,該要直觀的時候直觀。官場上的事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生活中的事,自己總可以選擇吧?
李向東不知道是不是鑒于這個原因,總之,他再一次選擇女人的時候,那種實用主義的審美觀就一直左右著他,或許,這也是一種職業落下的病變吧?
他的眼睛似乎具有一種穿透力,能看透表妹睡衣里隱藏的點點滴滴。或許,那睡衣太薄太透明,或許那睡衣里什么也沒有穿。本來,表妹已經想上床睡了,臨關上自己房門前,才想到要上二樓來看看陽臺的門關好沒有?
然而,李向東卻不知道這些。他想,表妹這么穿著是蓄意的,表妹躺在他床上是某種暗示。
他再次拍她的時候,還是拍她的屁股,卻不像剛才拍的那么輕了,像是想要把她拍醒,卻又像是想要更真切地感覺那肉厚的手感。
表妹動了一下,卻沒有醒,而是翻了一個身,就躺正了身子,本是彎曲的腿伸直了。因為是橫躺在床上,那腿伸出了床沿,便使某一個部位凸現成一個小的山丘。
李向東當時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只感覺渾身的血都往腦袋沖,沖得他好一陣暈厥,那一刻,他想,腦溢血是不是這樣?想如果自己太脆弱,真可能就腦溢血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