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第一二零四章枝子叫孟春花第一二零六章交杯酒交配酒 書名:
第一二零四章枝子叫孟春花 本來,李向東是想送楊曉麗的。反正也閑著,把她送到江邊市,吃了晚飯再回來。楊曉麗說,不用了,來回得七八個小時。她說,你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她甚至有點不忍心讓他送自己上車。這時候,李向東幾乎虛脫地躺在床上。
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在一起,兩個星期?三個星期?剛到了新崗位,許多工作還沒開展,這個星期楊曉麗來了,下個星期李向東說什么也不好意思回市縣了。因此,他有一種超前消費的心態,把自己折騰得像餓狗掉進糞坑里,吃是吃飽了,卻元氣大傷。
楊曉麗從浴室里出來,人變得清爽了,對他燦然一笑說,我回去了。李向東這才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楊曉麗說,不用送了,我自己下去吧!李向東穿著衣服說,這怎么可以,不送你回江邊市,也得送你下樓吧!楊曉麗笑著說,你看看你,像剛打了一場敗戰。她說,你洗洗吧!便坐在床上等他。
司機早在樓下等著了。把楊曉麗攙扶進車里,李向東就對司機說,路上小心點,別開得太快!司機沒回話,只是在倒后鏡里點點頭。
辭退了原來那司機,市府車隊長就給李向東物色了這個司機。他是一位退役武警,長得很憨厚,一雙眼睛小得似乎只是兩條縫,沒說話,臉先紅起來。
李向東問:“愿意當我的司機嗎?”
司機說:“我服從安排。”
李向東說:“我的司機不僅只是開車,有時候,還要干點其他事。”
如果說他這常務副市長是光桿司令,一點不過分。他沒有秘書,沒有直管部門,雖然分管青山市的工業和招商引資,卻沒人能幫他干些貼身事。比如,收發文件,他不能太依賴常委或副市長們共用的秘書。到各下屬縣、各部門單位,總不能隔山隔水地叫市委辦或市府辦幫他聯系。
他想,他的司機還要干這些工作。
司機嘴唇哆嗦了一陣,說:“有很多事我都不懂。”
他問:“哪些事不懂?”
司機說:“我嘴笨,說話不利索。我腦子笨,不會寫文章。”
李向東有點喜歡這個年青的老實人了,笑著說:“電話聯系,口頭發個通知總可以吧?不用你長篇大段地說什么。”
他說,不會寫文章也不奇怪,你又不是秘書。
車隊長說,他的駕駛技術不錯,在部隊是超一流的,正因為這個,他退役后才把他留下來的。他說,他不是本地人。他說,他還會那么幾下拳腳,遇到什么事,也能保護你。李向東覺得駕駛技術好就行,會不會幾下拳腳不重要,只要人老實,是不會給他招惹類似于大山村事件的。
快吃晚飯時,李向東接到了石市長的電話。他問,曉麗回去了吧?李向東說,回去了。石市長說,我想也應該回去了。他說,我這邊有個接待,你過來一起吃晚飯吧?
李向東笑著說:“有你石市長陪著,我就不過去了。”
石市長就也笑著說:“這可是招商引資工作,你不過來,說不過去吧?”
李向東心里跳了一下,想有這種好事石市長會讓給他?雖然,自己分管招商引資,但石市長是負責全面的,有好的項目,他還不自己跟蹤落實?這可是出政績的大事,他會把這政績白讓給你李向東?
他又往壞處想了,想這會不會是陷阱呢?會不會是石市長給他布的一個陷阱呢?他并不相信石市長像他所表現得那樣,對他李向東那么好。這好的背后,一定有某種陰謀。他想,不會是石市長以為,他李向東聽他的話,把別墅的裝修交給市政府秘書長,他便放心地走下一步棋了吧?
不管怎么樣,石市長把話說到那份上,李向東不去是不行了。如果不去,又怎么知道石市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呢?
石市長接待的酒店是青山市最高級的酒店,是青山市樓層最高的建筑物,十層樓高的最頂層是一個玻璃屋,也是整個酒店最豪華的房間。李向東還沒到門口,就聽見里面有許多人在說話,就見市政府秘書長開門出來迎接他。那房間分兩大塊,一塊擺放著餐桌,一塊是擺放沙發茶幾的會客室,許是人還沒到齊,大家就坐在會客室喝茶聊天說話。
李向東一進門,便有點蒙了,枝子竟與石市長坐在一起,一見李向東進來,兩人都站了起來。枝子笑著問石市長,這就是李常務市長吧?就笑吟吟地伸出手來跟李向東握手。李向東更蒙了,想石市長不是把他的底都探清楚了嗎?既然他跟枝子那么熟,也該知道他李向東在市縣的女人就是枝子吧?枝子還在石市長面前裝什么?
枝子說:“幸會,幸會!”
李向東見枝子繼續裝不認識他,便也初次相識似地說:“彼此,彼此。”
他用眼睛詢問石市長,想知道枝子在這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石市長說:“這是我們青山市的大姑娘。”
李向東弄不明白枝子在青山市怎么會有這么個不倫不類的稱呼?枝子似乎猜到了他的疑惑,有些兒責怪石市長地說,你這么把我介紹給李常務市長,他哪知道是怎么回事?這么說了,她就對李向東說,我的全名叫孟春花。她“咯咯”地笑,問:“是不是很土氣?”
她說,她出生的時候,他爸爸夢見了山里的春花,所以,就給她起了這么個名字。小時候,還覺得這名字很不錯,曾很得意,長大了,才知道這名字有多土氣!
她說,在省城,沒人知道她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大山里出來的女孩子。
李向東知道,枝子后面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告訴他,為什么她叫枝子,而不叫孟春花。他甚至想,像枝子這種身份的人,有兩個以上的身份證一點也不奇怪。難怪她在市縣失蹤時,卻追查不到她的下落。
有一點,李向東也似乎明白了,孟春花是青山市人,當年,副省長就是從青山市調到省里的。因此,她不僅跟石市長熟,就是青山市的頭頭腦腦們跟她也非常熟。由此類推,石市長是看著她長大的,昵稱她“大姑娘”也就一點不奇怪了。
李向東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枝子時,她笑著說,非常正確,應該加十分。李向東說,石市長并不知道你是枝子,并不知道你在市縣干的事!枝子說,他不知道不是更好嗎?我就是想讓他以為我們今天才認識,在青山市才認識,還是經他介紹才認識的。李向東又有點不明白,她和石市長這種舊相識相聚,怎么會叫他這個局外人來呢?
枝子說,是我要他叫你來的,我說,我這次是回來投資開公司辦企業的,問他誰負責招商引資?說我想認識一下,以后好有個關照。
李向東問:“你回青山市,還想開公司?”
枝子笑著說:“有你關照,生意又那么好做,我為什么不呢?”
她說,你要記住,我在青山市的名字叫孟春花,別叫漏嘴了。
李向東說:“你認為,我還會像以前那么關照你嗎?”
枝子問:“什么意思?害怕了?”
她說,我不是沒有害你嗎?我一個走得無影無蹤,不是還幫了你嗎?
她說,如果,你覺得你只是一個常務副市長,不能像以前那么關照我,還有石市長,許多事,我可以通過石市長發號施命。
李向東說:“大書記可是清楚你在市縣的所作所為,你別想能蒙混過關。”
枝子說:“我不見他,躲著他,他怎么知道我是誰?”
顯然,她有備而來。
第一二零五章一家人 他們是在那玻璃屋外說這番話的。那時候,李向東出來接楊曉麗的電話。她說,她已經到了。她說,她請司機吃了飯,就讓他回去。她問,你在干什么?周圍好像人很多。李向東說,我在應酬一個客戶。他說,石市長介紹我認識的。楊曉麗說,喝酒了吧?李向東笑笑說,少不了的。枝子端著酒杯,說是要敬李向東,便出來了。她在玻璃屋里就猜到李向東在跟誰通電話。
她問:“楊常委還好吧?”
李向東說:“她很好。謝謝!”
枝子說:“謝什么?好像很見外似的。”
李向東說:“我們今天才認識。”
枝子便笑起來。喝了酒,枝子總會時不時仰著脖子大笑,總是笑得很有點豪氣。石市長見他們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便也走了出來,他說:“你們怎么躲到這來了?你們不進去喝酒,這酒喝得就一點氣氛也沒有了。”
枝子說:“你們是在耍我和李常務市長,總要我們喝。”
石市長說:“那里話?我也喝了不少嘛!”
他說,那些家伙,一個個都敬我,敬得我都有點弄不清東南西北了。
他說,李常務市長,你以后可得防著點,喝酒的時候,這些家伙一個個就好打內戰,就喜歡敬領導,好像不把領導喝醉,就不尊敬領導。
枝子說:“石市長,你這是什么話?你這分明是在欺負我,欺負我這個外人。”
石市長說:“你大姑娘怎么會是外人呢?聽聽大家這么稱呼你,就都把你當家里人了。”
他告訴李向東,副省長是他們的老上級,說他就是副省長一步步提上來的。他說,我是看著大姑娘長大的,從抱在手里那么點大,一直看她長成大姑娘。他說,大姑娘,每次回來,我都盼著她多帶個人回來,但每一次,她總讓我這老叔失望。他問枝子,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才嫁人?再不嫁,你就不怕嫁不出去了?
枝子說:“我不是不想嫁,可就是找不到能讓自己嫁的人。”
石市長說:“你的要求也別太高了。”
枝子說:“我的要求一點也不高。”
石市長說:“那你說說,什么樣的男人適合你?我幫你找找,看青山市能不能找到?”
枝子看了李向東一眼說:“青山市當然有,像李常務市長這樣的最理想。”
石市長愣了一下,“哈哈”笑起來,說:“大姑娘可真敢說話。”
枝子說:“有什么不敢說的,喜歡就是喜歡。”
石市長說:“你可別把李常務市長嚇跑了。”
枝子說:“我都不怕他,他還會怕我啊!”
石市長說:“那就看看李常務市長什么態度了?”
這么說,突然想到李向東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輩,這家伙在地級市時就曾因為男女之事惹了許多麻煩,如果,他真往心里去,枝子又像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說不定真會鬧出什么桃色事件來。
說心里話,石市長是有些兒希望李向東再犯那種男女之事的。你李向東如果一點事也沒有,我石市長怎么能左右你?他非常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知道自己只是市長二把手,要跟大書記斗權術,那是絕對斗不過的。他只能想辦法架空大書記,讓他在青山市只是一個光桿司令。
要讓大書記成為光桿司令,爭取李向東是非常重要的一著棋。李向東不是他的人嗎?不是他調到青山市來的嗎?李向東如果能聽他石市長擺布,他石市長根本沒必要跟大書記爭那種沒任何意義的第一。
然而,犧牲大姑娘讓李向東犯那種事,他是說什么也不愿意的。
他對李向東說:“你可別往心里去。我們在一起,大姑娘說話從來都是想到那說到那,從來不往心里去,大家說過笑過,就沒那回事了。”
他說,我們喝酒,我們回房間喝酒!
石市長一手推李向東,一手推枝子,把他們推回了玻璃屋。
三人一回到玻璃屋,屋里本是平靜的氣氛就熱烈起來,好幾個人都舉著杯要敬李向東。那國營某企業的董事長兼總經理甄總也在,搶先一步舉起兩杯酒,一杯自己拿著,一杯遞給李向東。
他說:“我敬李常務市長一杯。”
李向東說:“我們已經喝過了。”
石市長說:“喝過了還可以再喝。”
他對甄總說,喝酒總得有個理由吧?沒有理由,你要自罰一杯。
甄總說:“我這是道歉酒。李常務市長的愛人第一次來青山市,我沒有盡到地主之誼。”
枝子說:“道歉酒應該自己喝。”
甄總說:“大姑娘,你怎么幫外人不幫自己人呢?”
枝子說:“我是幫理不幫人。”
石市長說:“大姑娘說得對,我們幫理不幫人。我們這里沒有外人,我們這里都是一家人好兄弟。”
甄總一句不慎,只好自己把酒喝了。
石市長搭著李向東的肩膀說:“李常務市長,今天有緣在這里相聚,我們就都是一家人好兄弟了。”
他說,大姑娘是我們大家的姑娘,是我們的侄女。我們這些人,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大姑娘有什么事,一句話,我們這些當叔伯的,都會傾盡全力幫助她。
他說,你看看這一個個,早年都是跟我打天下的,也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我的話,他們都要聽,我指東,他們不敢往西。以后你有什么需要,跟在坐各位哪一個人說都可以,他們都會像對我一樣,絕對服從你指揮。
有人叫了起來,說:“石市長說錯話了,石市長要自罰一杯。”
石市長問:“有嗎?我說錯了嗎?”
他說,大姑娘不是我們的侄女嗎?
他重復著這句話,是要李向東有所警覺,你李向東跟誰犯男女之事,也不能跟大姑娘我們的侄女有勾搭。
他說,你們一個個不聽我指揮嗎?難道我指東,你們要往西?
那人說,你說,早年我們跟你一起打天地,這話是不是說,我們現在就不跟你打天下了?你石市長還是我們的領導,我們還是在跟你打天下。石市長問,我是這么說的嗎?枝子說,你是這么說的。石市長說,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們,我現在只相信李常務市長。他問李向東,你說我說了,我就說了。你說我沒說,就是沒有說。
李向東笑了笑說:“我們還是順應民意吧!”
石市長說:“好。我聽李常務市長的。”
此話一出,他就把杯里的酒喝了。這酒一喝,他就不只是手搭在李向東肩上,而是親熱地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了。
他說,李常務市長,我對你有著一種很特殊的感情。從見你第一眼,我就覺得我們是好兄弟,我們兩人搭檔,這青山市一定能在短期間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招商引資,大項目會一個個到我們這落戶。經濟,一日千里。
他說,我知道,我不該跟你說這種話。你是大書記調到青山市來的,但是,我就是要說,我不說心里悶得慌,我不說心里不痛快!你可以笑話我,沒關系,但你不要以為我這是在說酒話。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么?
他說,在坐各位都是我的好兄弟,你們給我作證,以后,只要是李常務市長的工作,我一定給予鼎力。只要李常務市長生活上有什么要求,我一定給予十二萬分的滿足。
枝子說:“這可是石市長的肺腑之言,李常務市長,你應該敬石市長一杯。”
李向東雙手棒著酒杯說:“承蒙厚愛,承蒙厚愛!”
石市長說,喝,這一杯一定要喝。他說,來,來,來。我們喝交杯酒。枝子笑著說,石市長醉了,喝交杯喝也不看對像了。難道你們是那種親密的同志關系?石市長當然明白枝子那同志關系的意思,“哈哈”大笑說,大姑娘,你可真會開玩笑,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他說,就男人和女人能喝交杯酒嗎?男人和女人喝的是不叫交杯酒,喝的是交配酒!說著,他笑的聲音更響亮了。
枝子說:“石市長,你要注意影響。”
石市長說:“在這里,大家一家人,有什么影響不影響的。”
他說,其實,男人和男人喝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交杯酒,好朋友親兄弟同甘苦,共患難的交杯酒。
他掄圓了手臂說,李常務市長,來,我們喝!
李向東不得不跟石市長喝了。
知為什么,此時他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石市長那番獨白雖然不可信,但你李向東以后如果對他有什么不敬,在坐各位都能證明,證明你李向東太不夠意思!
這交杯酒一喝,石市長就醉了,也不知是真醉,還是目的已達到,再沒喝的必要了,有人把他扶到沙發上,便半坐半躺地不動了。于是,大家把喝酒的目標轉移到了李向東身上。枝子很想幫李向東,卻又不能幫得太出面。
她說,你們怎么總敬李常務市長,怎么就不敬我?你們不能那么勢力吧?不能眼里就只有領導吧!
她說,別再喝了,再把李常務市長也喝醉,對領導就太不恭了。
枝子的話只能暫時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但很快,敬李向東的人又絡繹不絕。
她說,你們要喝到什么時候啊?我們還是散了吧?沒喝夠明天再喝吧!
她說,我可不管你們了,我 可要回去休息了。
枝子恨不得這場酒馬上結束。
從李向東踏進玻璃屋開始,她就只想單獨跟他在一起。
自從離開市縣,她就無時無刻地想他,如果,不是害怕自己一露面,會招惹牢獄之災,她早就潛回市縣了。有一段時間,她總在關注楊曉麗會怎么對李向東?那個大醋壇子能原諒李向東嗎?那個爭強好勝的女官人會心甘李向東背叛嗎?她做出一刀兩斷的決定是一點不奇怪的。
那時候,枝子想,只要楊曉麗和李向東沒有了夫妻關系,她立馬就把那些部門單位的預付款退回去,立馬就把銀行貸款全部付清。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和李向東在一起。這么想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他那萬箭穿心的魔鬼,身子便酥軟得渴望被侵犯。好多個夜晚,她就是這么渴望著,呼喚著他的名字,幻想著他如何如何地讓自己萬箭穿心,醉生夢死。
然而,枝子失望了,那個怎么看也不像能忍氣吞聲的楊 曉麗竟忍了那口氣,竟原諒了李向東對她的背叛。
后來,她想,楊曉麗并不傻,她知道自己一放手,李向東就像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像李向東這么優秀的男人,她這輩子不可能再找得到。或許,她也想到了,她枝子就是那第一個撲上去的女人。
枝子以為自己再沒有機會了,即使做他的情人,名不正言不順也沒有機會了。
事情就是那么無法預料,就像誰也想不到回省委擔任并不重要的職務,年紀也顯偏大的大書記還會到市(地級市)一級當一把手那樣。他這一把手卻當到青山市來了,他這一把手卻把李向東帶來了。換了市縣那個環境,在枝子最熟悉人脈關系最好的地方,她還不芳心騷動?
她一點也不考慮后果就來了。
會有什么后果呢?誰知道枝子就是孟春花?難道李向東會出賣她?
楊曉麗隔得那么久,別 想再像以前那樣,都能和李向東在一起。那時候,到底誰更像李向東朝夕相處的老婆?
枝子又說:“你們不走,我可走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和李向東站在一起,就挪腳碰了碰他的腳。李向東似乎也喝得興起,一點反應也沒有。
甄總卻“嘿嘿”笑,說:“你回去吧,你回去我們男人就自由了。”
枝子說:“你這是什么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礙手礙腳,是不是早就想趕我走?”
甄總臉上的笑凝固了,問:“大姑娘生氣了?”
枝子說:“要生氣也不生你的氣,你還不夠資格讓我生氣。”
甄總臉上就掛不住了,借著酒勁大聲問:“什么?你說什么?”
枝子那會示弱 ,也大聲說:“你沒聽見嗎?你耳朵聾了嗎?”
甄總說:“你再說一遍?”
枝子說:“再說一遍你又想怎么樣?”
他們是分左右站在李向東身邊的。她這么說,就一手扶著李向東,挑釁似地把頭探了過去,這個舉動,讓她上半身子幾乎都靠上李向東身上。大家看得清楚,枝子那高聳的被擠得變了型。其實,這個舉動對于枝子來說,太隨便不過了,但其他人都嚇了一跳,想這大姑娘也喝得差不多了。
李向東退了一步,讓枝子和自己離了一定的距離,連連說:“都喝多了,你們都喝多了。”
大家紛紛附和,喝多了,不知道自己說什么了。
有人便責怪甄總說,你怎么能跟大姑娘這么說話呢?你真他媽喝多了。不知哪是天哪是地了!
有人勸 枝子說,大姑娘,別往心里去。他這家伙喝了酒就這樣,就放酒瘋,嘴里就吐不出人話!
有人對甄總說,你必須向大姑娘賠罪,必須罰你喝了這一杯。有人說,喝酒太便宜他了。這杯酒必須倒,從頭頂往下倒。大家便說,倒,不倒不清醒!石市長似乎酒醒了,問吵什么吵?誰欺負大姑娘了?他走到甄總面前,指著他鼻子問,是你吧?你膽子比酒壇還大了!你那企業不就有點經濟效益嗎?手里的錢不就化得隨意點嗎?就不把人放眼里了,你不把我石市長放眼里,也不能不把大姑娘放眼里!
甄總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嘿嘿”笑,說,我認錯,我認錯。我賠罪,我賠罪。我倒,我倒!他先是點頭哈腰,后就挺直脖子,高舉著手過頭,把杯里的酒一滴不少地倒下來。好在那酒杯不大,酒不多,但那酒還是流滿了臉。
他對枝子說:“大姑娘可以息怒了吧?”
枝子說:“算你了。我也不計較了。”
他就說:“謝謝大姑娘!”
李向東在一邊看得心里直打顫,想這孟春花在青山市還真有點大姑娘的味道,這席間吃飯喝酒的都是什么人?哪個在青山市不叱咤風云,但他們對她竟畢恭畢敬到這種地步。可想而知,如果,枝子在青山市開公司,還不隨心所欲?還不想怎么的就怎么的?還不把青山市鬧得沸沸揚揚?要知道,枝子那生意都是沖著各部門單位來的。
李向東有一點不明白,想當初,枝子怎么跑到市縣去開公司?她回青山市才是最好的選擇?怎么說這青山市也是地級市吧?下面那有那么多縣呢!
枝子說:“我回去了,不再跟你們鬧了。”
石市長問:“你沒事吧,還能開車嗎?”
枝子笑笑說:“我沒喝多少,沒事!”
石市長等一行人就送枝子。枝子走到門口,回過身說,不用送了,你們 玩開心吧!她對石市長身后的李向東說,李常務市長,你也該回去了,你留在這里,會被他們灌醉的。她說,你不是沒車嗎?我可以送你。
(鮮花鮮花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