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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卷弘揚市縣人精神第一一八九章推卸不掉的責任第二六卷弘揚市縣人精神第一一八九章推卸不掉的責任 司機奮不顧身地向那揮舞著鋤頭的人撲了上去,抓住鋤頭柄,跟那人爭搶起來。他已經不再考慮個人安危,只想著把那鋤頭搶下來,只想著不讓他們砸碎車窗玻璃李向東下車。爭搶著,那鋤頭便不長眼睛地四處揮舞,一時之間,也沒人敢沖上去阻止他。僵持著,那司機沖著李向東喊,你快跑,快開車跑。他說,你別管我,別管我!
不得不承認,這一刻,李向東還是有些兒感動的,然而,他能跑嗎?他能啟動車跑嗎?車的四周都是失去理智的農民老百姓,他們完全有膽量用身體阻攔你李向東的逃跑。
有人掄起了另一把鋤頭,不僅是一個人,不僅是一把鋤頭。他們一左一右向車撲來,跑得快的那個家伙先掄起鋤頭砸碎了司機那一側的玻璃,玻璃濺在李向東的臉上,感覺一陣刺痛,想是臉被碎玻璃剌破了。
向李向東坐的這一側撲過來的人,鋤頭掄得高高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喊:“住手,你們住手!”
鋤頭還是落下了,只是落下時收了一下力,沒砸在玻璃上,只聽“咣當”一聲,砸在車門上。
一個頭發剪得很短的女孩子沖了進人叢。她說:“你們干什么?你們攔路砸車是犯法的!”
說著,她站在車門外,張開雙手護著李向東,就見她的臉噴紅噴紅,就見她那高挺的不停地起伏。李向東只看到她的背面,卻從她的衣著打扮看出來,她應該不是這村里的人。
sāo動的場面出現了片刻寂靜。
有人說,你走開!
有人說,這不關你的事!
有人說,你幫他,別怪我們對你也不客氣!
這時候,人群外傳來一個很渾厚的聲音:“你們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想要我把你們一個個送去派出所蹲監獄是不是?”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四十多歲滿臉胡須的黑壯漢子撥開人群走了過來。司機還在跟第一個掄鋤頭的人扭打。那漢子大聲喝道,都停手!司機愣了一下,見對手不再用勁,才放了手。
那漢子問:“你們是干什么的?”
司機還是執迷不悟,說:“我們是市zhèngfǔ的。”
此話又引起了一片群情激昂。
有人說,不能放過他。
有人說,市zhèngfǔ的更要好好教訓教訓!
他們只是喊,卻沒有行動,顯然,那漢子在這些人中很有震懾力。他看了司機一眼,意識到這只是一個小角色,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他說話,就轉向還坐在車里的李向東,說:“你下來。”
司機說:“你必須保證他的安全!”
那漢子說:“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李向東知道,最危險的時刻過去了,只要有這漢子在,這些圍觀的農民不會把他怎么樣?他拉著車門扶把搖晃了好一會,才把那有點變形的車門拉開。那女孩子側過身,給李向東讓出路,便見他很鎮定地下了車。
女孩子向李向東介紹那漢子,說:“這是大山村的村長。”
她意識到李向東有些來歷,剛才,見那車牌號,就知道這是市zhèngfǔ的車了。市zhèngfǔ的領導她幾乎都熟悉都打過交道,然而,卻沒見過這個很有一種成熟男人魅力的領導。
司機問那女孩子,你是郝記者吧?那女孩子點點頭。司機忙說,我見過你,我認識你。郝記者似乎也認出他了,說。你是市委書記的司機?司機說,是的,是的。他有一種抓住救命稻草的興奮。
郝記者問:“這位領導我怎么不認識?”
司機說:“他是剛調來的常務副市長。”
李向東卻跟那村長握手,說:“真對不起!”
村長連連道歉似地說:“一場誤會,一場誤會,請市、市長原諒。”
他學不來“常務副市長”這個詞,舌頭打了一個卷。
郝記者對村長說:“這事還沒弄清楚,還不知誰是誰非呢!”
李向東本想跟郝記者握手,聽出了她話里的味道,便把手縮了回去。這時候,腳脖子扭傷那農民“哇哇”叫起來,說:“村長,你要給我作主。你要替我主持公道。他指著司機說,這家伙把我的腿弄斷了。”
郝記者也知道李向東想跟她握手,他還沒把手縮回去,她就已經把手背到身后了,這會兒,背著手問李向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機搶過話來說:
“要怪也只能怪我。但是,這家伙也太無賴了,明明沒有撞到他,卻倒在路上裝死。”
那人說:“我裝死了嗎?我裝死了嗎?你看看我的腿?這腿是他撞斷的!”
司機說:“你把話說清楚,是撞的,還是你自己弄的?”
那人說:“你這是什么話?明明是你撞斷的,卻硬說是我自己弄斷的,我會那么傻嗎?會自己把自己的腿掰斷嗎?你掰給我看看,你把自己的腿掰斷給我看看?”
郝記者對李向東說:“你最清楚,請你說清楚當時的情況。”
李向東說:“現在,還不是弄清誰是誰非的時候,現在,重要的是把他們送去醫院。誰是誰非慢慢再說。”
郝記者冷笑了一下,說:“這事我遲早會弄清楚!”
李向東心里跳了跳,想今天怎么遇到的都是 些不懷好意的人。他對村長說:“請你相信我,我會給大家一個公正的交代,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村長說:“我相信,我怎么會不相信呢!”
他對大家說,都散了,沒你們的事了。他說,大家要相信zhèngfǔ,要相信zhèngfǔ會公平公正處理這件事。
話音未落,就聽見jǐng車的汽笛聲,就見一輛jǐng車開了過來。jǐng車還沒停定,就從上面跳下三幾個jǐng察,跑在前面的jǐng察問,誰是李常務,誰是李常務?其實,不用回答,他也看出誰是李向東了。
他問:“你受傷了”
李向東說:“我沒事。”
他說:“你臉上有血。”
李向東知道那是車窗玻璃碎片劃的。他說:“只是劃了一下。”
那jǐng察就對村長說,你們村里在的人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什么事都敢干了。他看了看李向東的司機,看了看李向東的車,說,你們也太大膽了。光天化rì之下,竟敢打人,竟敢砸車。他對他的手下說,你們弄清楚是誰打的人,是誰砸的車?都給我帶回去!本來,村長要大家散時,就有人想離開了,聽那jǐng察對手下下命令,一個個都紛紛逃似地四處散了。
那jǐng察說:“一個都別想跑!”
他對這個村里的人似乎很熟悉,站在那里,點著逃離村民的名字,說:“你們跑吧!看你們能跑去哪?”
李向東說:“算了,先把受傷的人送去醫院吧!”
這時候,他才想起詢問司機的情況。他問,你沒過事吧!司機挺著,表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只是一些皮外痛。李向東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他對那jǐng察說,你找個會開車的jǐng察用我的車送他們去醫院。他說,我坐你的車去縣城。他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這只會對他李向東不利。
看著李向東坐著jǐng車漸漸遠去時,郝記者一臉的冷笑,不知為什么,她很看不起這個剛調來的常務副市長,她覺得,他這是落荒而逃。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和義氣揭露事實真相,讓社會鞭撻他的所作所為,雖然,村民不該打人不該砸車,雖然這看似是司機的責任,但你為什么不制止?如果,你及時制止,管好你的司機,事態會發展得那么惡劣嗎?
她認為,李向東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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