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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八章 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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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第一一七八章生命更重要  書名:

  前兩年,地級市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一位自以為肯定能進黨政領導班子的人,先是在黨代會選舉市委常委中落選,又在人代會選舉副市長中落選,后只得在政協混了個副主席的職務。他很覺得沒面子,終日郁郁不歡,有一天,就選擇了懸梁自盡。

  當時,李向東很不理解,覺得人怎么能做出這種選擇?還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然而,當他看見那幸運地面目全非時,真就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那一刻,他有點理解那人為什么會做出結束生命的決定了。

  一個人,覺得生存再沒意義時,就失去了生存的勇氣!

  他告誡自己,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要盡快找到生存意義。他想,他要為楊曉麗活著,為小軍活著,為還沒有出生的孩子活著。他想,他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他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想到自己解脫,卻讓他們承受莫大的悲傷。

他對自己說,這一點挫敗算什么?如果,連這點挫敗都  承受不了,趙書記也會看不起你。他為什么要用那種伎倆對付你?就是因為,他不敢小看你。如果,他不把你當回事,他完全不必化費那么多心思。他只要一句話,稍稍動一動手指,就能像掐死一只螞蟻那樣掐死你。

  他對自己說,你不能當市縣市委書記,不能在一線工作,并不能說明你就沒有用武之地,想當年,你從市縣市長助理的位置被貶呆在政協,不也一樣干得有聲有色?人重要的不是在什么地方才能發光發熱,更重要的是,不管在哪里都能發光發熱。

  他對自己說,現在,你不就是去中央黨校培訓嗎?不就只是離開三個月嗎?三個月后,趙書記能把你怎么樣?你一個地級市委常委,他能把你放在什么地方?讓你當專職常委,不管放在哪個位置,都大為作為,退到二線位置,或人大或政協,那也得有空缺有位置,不是他想把你塞到那,就能把你的。

這么想,李向東又信心滿滿的。他很有些得意地想,這幸運地就是幸運地,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他李向東到此走一走,還是沾了仙氣,眼前一亮,把一些本是  想不通的事想通了。

  人遭受打擊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豁然開朗,海闊天空。

  誰沒個挫折和失敗,只要豁然開朗,海闊天空,便什么坎都能邁過去了。他想,那位懸梁自盡的人,就是沒能得到這眼前一亮,豁然開朗,海闊天空。

  這會兒,李向東沒想到表妹卻把他的挫敗攬上身,說是她害了他。

  赴中央黨校培訓前一天,李向東接到一個短信息,內容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李向東看了看發短信息的人,竟是表妹,思前想后,覺得她怎么害他了?她害得了他嗎?難道她叫趙書記把他弄去中央學校培訓不成?

  李向東覺得莫明其妙,覺得太荒唐。

后來,他想,表妹是不是發錯人了,是不是本要發給某個人,按錯了手機健,發到他這來了?他忍了好久,終還是把電話撥了過去。他想,如果,表妹不知  道自己發錯了信息,沒能及時向人家道歉,恐怕會誤了事。

  他說:“你是不是發錯信息了?那信息應該不是發給我的吧?”

  表妹卻說:“就是發給你的。”

  他問:“你有害過我嗎?”

  他說,應該沒有吧!

  他說,你倒是幫我不少。如果沒有你,或許,楊曉麗的父母還未能度過那一關呢!

  表妹沉默了好一會,像是難于啟齒,終還是含糊地說:“我說的是,那天晚上的事。”

李向東搞不懂,如果,那也叫“害”的話,倒應該是自己害了她,他窺探了她不說,明知她在蒸氣室里,還現場直播,這對一個失去丈夫的年青女人該是多大的刺激?不知她呆在蒸氣室里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景?那么煸情刺激的場景,她受得了嗎?或許,她還會認為他是故意  那么做給她看的。

  她說:“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好奇,在你們那洗澡,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就不會弄得你那么晦氣了。”

  李向東還是不明白,問:“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

  表妹那邊又沉默了。

  李向東說:“如果,電話里說不清,我們約個地方見見吧?”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情景。她約他在圖書館見面,他們在圖書館的涼亭下談小軍暗戀她的事情。

  表妹說:“不了。不用了。”

  她覺得很難為情,她還好意思見他嗎?電話里說不清,見了面就更說不清了!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她真以為李向東是故意的,想他不是背叛表姐跟枝子鬼混嗎?想他一定也對她圖謀不軌  ,否則,為什么那么刺激她?這分明是在她啊!她一邊在心里罵他流氓,想這樣的人怎么還能當市委書記呢?一邊卻又豎著耳朵聽,后來,她又罵自己不爭氣,說你還罵人家流氓呢?你自己不也流氓嗎?你不流氓怎么把門推開了,怎么就透過門縫看了?

  那時候,她心急火燎,心慌慌地想,表姐怎么一點也不羞澀呢?表姐怎么會做那么些事呢?真看不出來,表姐是這樣的人!后來,她想,人家不是夫妻嗎?人家夫妻之間樂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樂意怎么干就怎么干,關你什么事啊!

  后來,趁李向東把表姐騙去吃宵夜,她逃似地溜了出來,卻一點也沒有責怪李向東的意思了,想那都是表姐讓他干的,他在她面前干的,如果他不愿意,表姐一定會起疑心。表姐不是說了嗎?她不回來過夜的,她突然回來,他要不依她,她不起疑心才怪呢!她不搜查浴室才怪呢!

再后來,聽表姐說,李向東就要去中央黨校培訓了,說他這一去可以不會回市縣,可能就要退到某一個不重要的位子上了。她的心就“咚”地一跳,想起那個  晚上,李向東曾雙眼定定地盯著她那不長毛之地。

  她一直都認為,她是一個克夫的女人。

  從發現自己是那種傳說中克夫的女人開始,她就不敢與男孩子接觸,她拒絕了許許多多追求她的男孩子,終于,她還是被她丈夫的真心打動了。她曾告訴他,她是怎么樣的一個女孩子。他卻說他不怕,他說,他是上天派專門來克她的。起初,她也認為,他說的是真心話。結婚那個晚上,她才知道,他并不相信她說的話,他以為,她那些話是編出來考驗他對她真不真心。

  當他很地把手放在她那個地方的時候,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蒼白,嘴唇哆嗦。如果換了別人,在這種時刻,或會不管不顧,但作為海員的他,卻有許多忌諱,其中,最最忌諱的就是與克夫的女人。

  她很悲傷地說:“我沒有騙你。”

  他說:“你是沒有騙我。”

  她說:“你還是不能接受。”

  他老實地說:“請你相信我,我能夠慢慢接受。”

  雖然,她很傷心,她還是給他時間,希望他像他說的那樣,慢慢接受自己。她不給他時間又能怎樣呢?他們已經是名義上的夫妻了。如果,他們還不是夫妻,她想,或許,她會選擇離開。

  新婚的日子并不好過,新婚的日子還是一天天地過。當他不得不離開回到船上遠洋時,他們似乎都松了一口氣。那一刻,她對自己說,他們再見面時,即使他不向她提出,她也會提出跟他分開。

  然而,他沒有等到這一天。這次出海遠洋,卻成了他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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