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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四章 神奇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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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下午,送走了三位副廳長,李向東總算松了一口氣,雖說這接待工作不是什么辛苦活不出不流汗,但卻是勞心事。每說一句話,也要先在心里過一遍,每做一件事,總擔心會在某一個地方出現什么差錯,就怕人家聽了不高興,就怕人家覺得你事辦得沒頭緒。一個不樂意,說不定這萬畝田示范點就泡湯了。

  這人一離開,心才放了下來,才有一種輕松感。

  雖然,那些辦具體事的人還沒走,還有許多材料數據要補充,但這些有黃和分管農業的副市長應付就行了,再者說,材料數據的東西,也就只是參考參考的價值,最重要的還是廳長們的意見。兩位同學副廳長是肯定說市縣的好話的,他們還向李向東透露,金副廳長對這次市縣一行非常滿意,不僅對考察工作的重視程度,配合程度,甚至于接待程度。

李向東回到辦公室,便坐在那里一邊沖茶泡茶喝茶,想展鎮級經濟到他這也算告一段落了,他應該思考第二步棋怎么走?想自己回到市縣后,招商引資也取得  了一些成績,也引來了幾家企業,但都是普普通通的型企業,沒一家可以叫得響。想招商引資雖有運氣成份,但誰引來了,都只字不提運氣,提的是自己如何如何努力和爭取,提如果不是自己努力和爭取,這個商這個資就跑到別人那去了。

  領導問,你招商引資怎么沒有突破?你能說自己運氣沒人家好嗎?你只能檢討,只能承認自己沒有抓住一縱即逝的機遇。

  他打電話給老鄺,問最近招商引資的情況,問已經簽合同的有哪些企業?簽意向書的有哪些企業?正在爭取洽淡的有哪些企業?他問得很細,連那些只是傳聞還沒聯系的企業也問了。老鄺也回答的很細,簽合同的有那幾家,簽意向書的有那幾家,正在爭取洽淡有望簽意向書的有那幾家。老鄺說,那些八字還沒一撇捕風捉影就不說了。每一個企業李向東定問規模,問投資總額,老鄺工作也很到家,都如數家珍般。最后,李向東還是有些失望,不管簽合同簽意向書,或有望簽意向書的,那規模投資總額,竟沒有一家能與張老板的企業比,更別說跟陳堅旗下那家企業比了。

  李向東對老鄺是沒必要隱瞞的。他說,他希望能引進一家大型企業落戶市縣,希望那企業的規模比市縣目前任何一家企業都大。老鄺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心里感覺要引一家比陳堅旗下的企業規模還大的企業很難,但還是誓言旦旦,說我一定會留意,說一旦現,絕對主動出擊,努力爭取拉到市縣來。至于怎么主動出擊,怎么努力爭取?目前誰也說不清楚。

  這時候,李向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顯示屏,是一個很陌生的電話號碼,而且從那號碼的數字推斷,應該不會是什么重要機關的電話。他沒有接。像這種陌生電話,他是不會接的。一個市委書記,哪能什么電話都接!對方有事可以打市委辦的電話,市委辦會根據對方反映的情況決定由哪個部門,哪位領導去處理。如果是群眾上訪,就更沒必要接了。好多單位不是有公開投訴電話嗎?上訪可以打公開投訴電話!

  現在有一種很不好的現象,一些官員為了作秀,特設什么書記熱線、市長熱線,說是傾聽群眾的聲音,解決群眾關心的熱點問題。

老百姓一片  贊揚聲,有的媒體也大唱贊歌,但細想想,這種熱線能聽到多少群眾的聲音?能實實在在替群眾解決多少問題?再想想,書記市長真的就有時間一一回答老百姓提出的問題嗎?

  實事求是地說,一件小事,對老百姓來說也有可能是大事,只要他們覺得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侵害,他們就覺得是大事,下水道淤塞,污水外溢,群眾深痛惡絕,但你打書記熱線市長熱線,是不是有點過了,是不是有點拿大炮打麻雀了?

  這種事無巨細的電話,都打給書記市長,書記市長每天要接多少電話?書記市長每天回答這些問題,解決這些瑣事,還要那些職能單位干什么?

  因此,李向東對這種作秀很不以為然。甚至認為,這是一種不負責任,它誤導了群眾,使群眾忽略了各職能單位的作用,認為只要有事,不管什么事,找書記市長就能解決。

李向東對那些群眾電話也很不以為然。群眾畢竟是圈外人,可以不客氣地說,他們不懂官場的運作,不知道書記市長是干什么的  當然,這些話不能公開說,讓人揪住辮子,特別是那些媒介記者再惡意炒作,說你官僚,脫離群眾,你根本無法說得清,甚至會丟烏紗帽。

  那電話又打了進來,且響得很固執,似乎還要像上一次一樣響到斷線。李向東只好接了,他并不急著說話,對方似乎怕他掛了,急急地說,是我。李向東心跳了一下,說,原來是你!綺紅的聲音雖然再沒以前那么清脆,但還是馬上就聽出來了。

  綺紅說:“我以為,你不會接呢!”

  李向東說:“真有點不想接。號碼太陌生。你在哪?”

  因為那號碼顯示的是城區的電話。

  綺紅說:“還記得以前那咖啡廳嗎?”

  李向東說:“印象中,那咖啡廳已經改市了。”

  綺紅說:“附近新開了一家。你有時間嗎?我在三號房。”

  以前約李向東去咖啡廳,她是從不坐房間的,不管房間多大,都沒有廳堂寬敞。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李向東的身份不一樣,因為自己覺得和李向東坐在一起會丟他的臉。

  李向東帶她去那巖洞,泡那巖洞的水后,初還沒覺有什么特別,漸漸覺得臉癢癢的,就經常用手去抹,有一天,在鏡子里現,臉上的皺紋變細了,面頰時而泛起淡淡的紅暈。

  小學校長說,綺紅老師,最近,你的氣色不錯。

  學生們說,綺紅老師不再皺著臉上課了。

  家長說,綺紅老師年青時一定很漂亮。

  那個看門的老頭瞪大雙眼看著綺紅,好久都沒說話,最后竟冒出一句,你是綺紅老師嗎?

綺紅身  上的變化還在繼續,一天晚上靜靜躺在床上,隱約感覺脹脹的,里面像有什么在竄,就像小姑娘向大姑娘轉變的那種脹那種不安份的竄,天亮醒來,很意外地現,停了好長時間的例假竟來了,害得她一點準備也沒有,在那所小學校附近的集市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買衛生巾的地方。

  她又驚又喜。

  開始,還沒想到那巖洞,只以為自己到了這個偏遠的小漁村,人融入這的純樸,驅散了心的負累,攝取了這的山,這的海的生態精髓。

  這天,她爬上山巔,看著太陽噴薄而出,站在海邊感受著海風的溫柔,心里想,這是她的第二個出生地,真的,這里將是她的第二個出生地!這時候,她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李向東。她對他說,再過兩三年,這里的山,這里的海,這里的純樸便會孕育出一個的綺紅,一個他李向東喜歡的女人。

  便是這一刻,她變得沮喪了。

她對自己說,還可以  她回答自己,已經不可能了!

  她想起了楊曉麗,那個只見過幾次面,卻印象深刻的女人,她的漂亮,她的驚艷,綺紅是永遠比不上她的。

  她想,縱使有一天,你脫胎換骨,李向東也不會像喜歡楊曉麗那樣喜歡你,即使,他要跟你在一起,那也是出于一種同情和憐憫,出于一種贖罪的補償。

  仿佛心境突然變得惡劣,那突如其來的一切變化也消失了。她現臉上的紅暈不見的,脹也平靜了,例假也戛然而止。校長再不說她臉色不錯了,學生和家長也不再說她什么了,那個看門的老頭又很自信地湊近她,流著口水似地跟她說話。

  一切就像是幻覺!從幻覺回到現實,便什么也不存在了。

  她問自己,真的就是幻覺嗎?

她看著用過的衛生巾  上的鮮紅,回答自己,絕對不是幻覺!

  她又問自己,這的山,這的海,這的純樸真的就那么神奇?

  她不知該怎么回答自己,她不想否定,卻又不能肯定,畢竟,這里的人也一個個老去,這里的人并不見得就比其他地方的人更顯年青。

  這會兒,她的心跳了一下,她想到了那個巖洞,想起了李向東告訴她,這巖洞的水吮吸了山的精髓。告訴她,這一年多來,他和楊曉麗經常去那個巖洞。這么多年了,李向東似乎更顯年青,楊曉麗依然光彩照人是不是就與這巖洞有關?她想,她那神奇的變化會不會就是因為那個巖洞?

  某種變化和生活規律的改變多少是有些干系的。來到這個小村子后,如果說,綺紅的生活規律有什么改變,就只是那一次,李向東帶她去那巖洞,去泡那巖洞的水,或許,真就是那水泡出了這神奇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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