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瞳眸微凝,尤素夫急聲呼喝,與此同時,雙腳猛跺大地,猶如炮彈般斜射而去,堪堪從刁肅森然的爪尖中躲避出去。身法靈活而迅疾,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個老人的動作。
張力蝎等人臉色頓變,他們可從來沒見到強悍之極的門主竟然在短短的照面之后便選擇逃竄,顯然這個刁肅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足以讓他驚懼的地步。來不及多言,心中泛起些許駭然的他們毫無保留的展開身法,以生平最為迅疾的速度狼狽逃竄。
“他們六個,要活的!”冷硬的聲音還在空中飄蕩,刁肅的身形已經消失原地,下一刻,一聲悶哼聲驟然從走前方十余米處傳出,原本已經逃竄的尤素夫猶如遭受火車撞擊般吐血倒飛出來,緊隨其后,身著血紅長袍的刁肅影子般閃掠出來,緊握的拳頭帶著呼嘯的勁氣對準尤素夫腦袋爆砸而下。從拳頭上涌動的勁氣來看,任誰也不會懷疑它所蘊含的恐怖力道足以將人的腦袋轟爆。
“刁肅,莫要欺人太甚,當我尤素夫真怕你不成!”終于暴怒的尤素夫厲鬼般嘶聲爆吼,倒飛之中甩動雙爪狠然迎向轟來拳頭,動作雖然狼狽,但攻擊卻極為凌厲,尤其是那些飛蟲的團團包裹,更是讓他的攻擊帶了幾分兇煞陰毒。
砰!沉悶的撞擊聲隨即轟響,不過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純粹的肢體碰撞中竟然隱隱有著那么幾絲金屬的鏗鏘聲。
不過,尤素夫雖然實力強悍,但比之刁肅來說終究還是差了太多,雖然僅僅是簡單的肢體沖擊,但對于他們這等實力的強者來說,講究的是如何能更快更簡單的將敵人斃命,招式雖然簡單,但其中蘊含的殺招卻絕對數以十計百計!
在身軀巨顫中,一口悶血破口而出,尤素夫本就倒飛的身軀再度加速,狠狠轟擊在地面上,并直接彈了四五下才好歹止住身子。
“如果你沒有其他保命招式,那么……抱歉了!”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在尤素夫身后響起,讓剛剛打定注意拼著重創也要從刁肅手中逃出的他陡然定在當場,不知道什么時候頂到自己后心的刀鋒也讓他不敢再動分毫。
“蒼慶……刁肅!”尤素夫咬牙嘶聲道:“兩個打一個,您們就不感覺丟玄武者的臉??!!”
他終于明白了,剛才刁肅的進攻和那幾番話完全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給隱藏在迷霧中的蒼慶創造機會,好讓他伺機下手。真要說起來,尤素夫雖然比刁肅差很多,但他畢竟還是玄武者,要是一心想逃的并愿意付出身體上某個部件的話,也有六成左右的希望逃出去,他也正是打的這個注意,可……再加上蒼慶這個同樣比自己厲害幾分的玄武者,他卻再也沒有了逃脫的希望。
刁肅冷冷笑了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想要從我刁肅手中逃出去,你還差了點分量。”
說話間,道道慘叫和撞擊聲在四周響起,五個蒼老的身影猶如斷線風箏般吐血倒飛而來,狠狠摔到尤素夫身邊,正是張力蝎等人。不過這時候的隱毒門長老卻再也不復剛才的風采,遍布殘破衣襟的鮮血和蒼白的臉色顯示他們都遭受了極重的創傷。
可是……這才一分鐘不到啊,難道……憤怒的眼中終于遍布駭然,尤素夫目光死死定在四周迷霧中緩步走出來的五十余名紅袍人。
“你們……你們……全是演武院長老?!演武院的長老絕對不超過六十人,為了我隱毒門,你們竟然動用了五十多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權利?除了血鷹會,我們根本沒有招惹任何龐大的勢力!到底是誰???”說到最后,尤素夫幾乎是吼了出來。
“你還真說對了,就是血鷹會!”蒼慶冷哼。“那個你不該招惹的勢力,就是血鷹會!”
“血鷹會?”也顧不得后背的劍鋒,尤素夫呼的轉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蒼慶。“難道是……邢鷹?”
“你很聰明,院長此生唯一的徒兒,正是邢鷹。尤素夫,不得不說你很倒霉。要是隱毒門安安心心在這橫斷山脈里待著,洪門絕對不會向你們下手。但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插手黑道混戰,更不該對邢鷹下手。”
呆愣片刻,尤素夫緩緩癱坐在地,此時此刻,他是再也沒有了反抗的想法。要說是其他人下達的追殺令,他還有信心反抗。可……竟然是傅行空……竟然是傅行空啊……
傅行空在整個洪門的地位隱隱超越了洪門門主,比天狐谷都要強悍的演武院更是完全被他控制手中,要是他下達了命令,那……不論自己逃到哪里,這個在華夏大地存在數百年的洪門都可以將自己生生抓出來,逃亡的最后依舊還是被捕。
狂傲的張力蝎也癱坐了下來,傅行空對整個華夏武林來說,就是個傳奇。當年傅行空單人只劍挑戰隱毒門的時候,還算年輕的他可是親眼見識過他的強悍,十余年過去了,聽說如今的他已經進入了武尊境界,那現在的他,已經有了無視自己的資本。
怪不得演武院敢對五門之一的隱毒門下手,原來是傅行空在后面支撐。殘存心中最后的一點疑惑,完全解開。
如果早知道邢鷹是傅行空的徒弟,尤素夫絕對不會插手黑道事務,如果早就知道他也絕對不會放紅淚走出橫斷山脈,如果早就知道……
尤素夫仿佛忽然間蒼老的很多,那張本就干枯的臉因為蒼白而更顯老態,就仿佛遲暮老人。
靜默片刻,在蒼慶準備下令將他們綁起來的時候,尤素夫忽然開口。“刁肅,我有個……請求。”
“說。”
“我可以讓我的門徒都放棄放抗,暫時投降,甚至可以跟你們去洪門,任你們囚禁。你帶我去見傅院長,我……當面向他道歉。”
靜靜看了他片刻,刁肅淡漠開口:“晚了!”
“我可以答應他任何要求,即便是拿下蔣清明也可以,只希望他給我們隱毒門次機會。算我……算我……算我求你!”說完最后一句話,尤素夫好像抽空了所有的力氣,額頭甚至出現了些許的冷汗。顯然這句“求你”對于他這個隱毒門門主、玄武者來說,太過沉重了,要從自己嘴里說出“求”字,在以前的他看來簡直不可思議,可現在……面對門派的生死存亡,他只能選擇放棄臉面,放棄尊嚴。
“門主!”張力蝎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尤素夫,其中各矮瘦老者忽然像發瘋般的嘶吼:“門主,我們寧死不低頭,即便是隱毒滅門,也絕對不向任何人搖尾乞憐,門主,不能!!!!”
“閉嘴!”尤素夫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看向刁肅:“我要求不高,只希望你能帶我去見傅院長……”
“我說,晚了!”刁肅冷冷打斷他,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四周持槍的斬影隊員快步沖過來,拇指粗細的鐵鎖鏈向著六人身上纏繞上去,將他們緊緊纏繞起來。
“刁肅,刁肅,算我求你,帶我去見傅院長,帶我去見傅行空!”尤素夫急聲呼喝。
但刁肅依舊毫無所動。“帶下去!”
“刁肅,刁肅……”
等尤素夫等人被拖走后,刁肅看了看依舊不斷出現拼殺四周,寒聲道:“一個不留,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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