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黑腹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在這個顫音出口的剎那,邢鷹和王空他們同時發出個呼氣聲,緊繃的激n神終于放松了下來,微微發熱的雙眼中隨即出現了點點淚花。
將小玲玲放下,邢鷹走到黑腹面前,靜靜的看著他。
就在黑腹緊緊閉上眼睛,等待邢鷹怒罵狠揍的時候,卻忽然聽見砰地一聲。抬頭睜眼,卻發現……邢鷹直直跪在自己面前。
“鷹哥你……”
邢鷹含著熱淚無聲笑了笑,張開雙手用力將黑腹臃腫的身抱住。“知道嗎,我在等,我一直在等你們開口,一直在等。”
“鷹哥……”黑腹身軀一震,心頭仿佛被狠狠砸了一拳,積蓄的熱淚滾滾而下。緊咬én牙想要抑制聲音的哭泣,可帶來的卻是身軀的劇烈抖動:“鷹哥,鷹哥……”
顫抖片刻,再也不想控制的他猛地抱住邢鷹,孩般放聲大哭。
除了小龍小玲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王空三人也別過頭去,暗暗抹起眼淚。
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此時此刻,誰又可能嘲笑跪坐的哭聲中那濃濃的兄弟情義。雖然簡單的一句“我是內jān”,但要想說出來,需要多大的勇氣,需要多大的決心。雖然簡單一句“我一直在等待”,但聲音出口,卻又帶著多少的心酸,帶著多少苦楚。
尤其是在經歷上次王輝時間后,那長達一個多月的消沉,足以說明邢鷹對這個“內jān”一次的敏感。王空三人實在擔心其他那些內jān作亂的時候,邢鷹會不會垮掉。
中央“棄卒保車”的策略他們能想到,留下的大頭在動亂那一刻,絕對不會想當初王輝那般只是盜了個韓佳洛去那么簡單,說不定會帶來想象不到的亂局。
王空三人閑余時間很多,對于余下的那幾個內鬼,他們心中也都有自己的看法,黑腹同樣在他們的劃定范圍內。
其實在邢鷹來之前,黑腹就已經婉轉的向王空表達過這個看法,只是他并沒有說的這么明白,只是說今晚要找邢鷹說點事,認認罪。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以王空的激n明,自然能夠猜到黑腹是想要——自首。
所以之前巧妙的給他創造了機會,將他嘴里的話引出來。真要說起來,要是剛王空不給他引的話,黑腹說不定還真就可能將之前那席話憋回去。
不過現在好了,黑腹當著邢鷹面下跪承認,對于在這方面已經相當脆弱的邢鷹來說,無異于好的療養品。猶如久旱逢甘霖,定然能夠煥發的活力。
“謝謝你,謝謝你黑腹,三年了,我等這句話已經等了三年了。”良久,等兩人激dàn的感情緩緩平息后,邢鷹拍拍黑腹寬大的后背,分了開來看著黑腹道。
“鷹哥你……早就知道?不是……我是說……你一開始就知道?”
邢鷹硬是把黑腹拉到旁邊的沙發上,這道:“當我們剛剛拿下這h市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到這點,也開始安排狄杰著手調查這件事。還記得南宮殤吧?”
“南宮殤?是不是當初從長白山歸來的那批人群中厲害的那個?本來可能是被劃入邪爪一號小隊的,可后你推我往,邪爪部隊、天刑隊和各個堂口都沒有要他,終被劃入影部,只是后來一直都沒有消息。”眉頭忽然一抖,黑腹詫異的看向邢鷹:“不會是……”
“就是他,在那次之后,我將他選了出來,讓他秘密組建部隊,讓他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調查血鷹會內jān,經過將近兩年的努力,他們成功了,總共確定了七個人選。其中……就有你。”
身軀明顯一顫,臉上依舊淚痕斑斑的黑腹神色復雜的笑了笑,低頭自語:“原來鷹哥全部都知道。”
“我都知道,只是我在等著你們向我開口。只是……你是第一個,黑腹……謝謝你。”
“可我依舊是內jān。”黑腹苦澀的笑了笑:“毒品上的事務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這幾年我也給鷹哥培養了幾個人,這里有他們的資料。”說著,黑腹從懷里掏出個信箋,推到邢鷹面前:“這上面的五個人都是些人,在口方面很強,而且對毒品的運作買賣都已經熟知,等我走后,他們五個足以將我們血鷹會的毒品jā易撐起來。當然……前提是只要鷹哥相信我推薦的這五個人。”
拿起桌面上的信箋,邢鷹搖頭一笑,看也沒看直接撕成粉碎。
“鷹哥……”
齊文恪坐到黑腹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還沒明白你鷹哥的意思?要是他怪罪你們,要是他恨你們,早就在察覺的時候,將你們全部扔進苦水牢了。既然他沒有這么做,就是因為他不恨你們,他理解你們的難處,他在等待你們開口,共同尋找解決的辦法。”
邢鷹看著黑腹,輕輕笑道:“如果你還任我這個鷹哥,那就忘記內jān這件事,你還是黑腹,還是毒囊,還是我們血鷹會毒品jā易的老大,也是所有兄弟的兄弟。”
“鷹哥。”眼中再次滾動淚水,黑腹起身就要再次給邢鷹跪下,不過卻被齊文恪硬是按下。“你過來認錯,這是喜事,別哭哭啼啼的,整的這么沉重。”
“謝謝,鷹哥……我……我……我謝謝。”黑腹連連點頭,想要咧嘴笑,可眼中的淚水卻如決堤般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他黑腹自問這輩從小到大都沒有哭過,可這一次……那種情感與心靈的觸碰,讓這個別人眼中笑里藏刀的亞洲毒囊實在是抑制不住感情的迸發。
“黑叔叔咱不哭,不哭哈。”小玲乖巧的坐到黑腹身邊,給他遞上手紙。
“嗯嗯嗯!不哭,不哭!”黑腹用力抹了抹眼淚,極力向大家做出個帶著淚水和鼻涕的笑容。
邢鷹輕輕笑著,不過眼中也是涌動著淚水,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能夠流淌眼淚了,可卻實在是控制不住。
為了緩和下氣氛,任天笑著道:“就當是場噩夢,來,給大家伙說說這場噩夢都做了些什么,做了什么壞事。”
“嗯。”拿著紙巾用力擦了擦眼淚,黑腹如實道:“除了監視鷹哥外,我涉及的還是毒品方面的東西,一個是盡量把毒品往國外銷售,不禍害國內。不過這個不算是壞事吧……反而對國家有利。第二個就是擾亂金三角,讓他們的政權和地方軍閥混戰不斷。我就是利用自己的情報,時不時的偷偷向金三角那些政fǔ提供資料,讓他們向三個軍閥下手,重點……就是霍克軍閥。否則以霍克的能力和我們提供的先進武器,他早就穩壓其他兩個軍閥,甚至能夠和政fǔ實打實的叫板了。第三……第三就是……趁你們不備,在整個h市以及這個別墅區安排上我的人,力求能夠在國家想要打擊血鷹會的時候,控制各個高層的家屬。”
王空指尖輕敲龍頭拐杖,微微瞇起眼睛,開口道:“這第三個目的,你做的怎么樣了。”
黑腹撓撓頭,道:“這個別墅區一半護衛已經換成了我的人,我們血鷹會高層中還有親屬,且留在h市的,我已經算是監控起了六成,如果我下令的話,能夠有八成把握將這已經監控起劉hén人員拿下。其中包括……瘋虎的妻李依云一家,曹墨的妻女兒夏琳和樂樂,龐正的老父親,郝少華的姐姐,竇思邈的爺爺nǎnǎ,還有……咳咳,反正不少。”
黑腹這略顯尷尬的一句話頓時讓邢鷹幾人的臉色古怪起來,好家伙,夠狠啊。不愧是國家主席,定的人選可真是有水準。
要是黑腹不向自己“自首”,等到他自己發動的時候,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干咳幾聲將這讓人后怕的事實壓下去,任天又道:“這個先揭過去,我們再說說……唐旭堯是怎么控制你的。”
一聽這話,原本表情尷尬的黑腹忽然攥了攥拳,眼中隨即浮現出濃濃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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