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殺手聯盟和灰衣老者全部退去后,邢鷹眾人也離開這里,小心謹慎的尋找另外的隱身地。()畢竟誰也不能確定暗隱太子他們會不會再次者轉回來,發泄心中怒意。
他們耗費心力尋到這處藏身地,自認可以躲過其他勢力的視線,可從剛才來看,殺手聯盟尋到了自己,那個神秘勢力同樣也能夠“及時”趕到,著實讓邢鷹震驚于三皇會的強大情報能力,能夠號稱三大皇族,能夠掌控M國Y國,這實力可真不是吹出來的。
雖然他們不懼怕與暗隱太子硬碰,但畢竟有任務在身,這次前來M國是為了搗毀亨利家族,不能把精力都放在挑釁殺手聯盟身上。
而且在保存足夠實力的情況下完成這次任務,也是前來M國之前的行動計劃。
好歹在這處廣闊的密林中尋到了個休憩地點,仔細查探好幾遍后,他們才再次穩定下來,清理傷口并休息調養。
當營地里眾人都依靠樹干進入沉睡后,火堆旁盤膝靜坐的邢鷹卻緩緩睜開雙眼,再次拿出懷中那個紫色信封,看了片刻,起身向密林深處走去。
銀月當空,清麗沉靜,喧鬧過后,月下密林更顯靜謐,偶爾幾縷清風吹過,帶起點點舞動的枯葉。
仰望那慘白的彎月,邢鷹漆黑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動,平靜、沉寂,猶如死水。
可握著信封的右手卻時隔幾秒便微不可查的顫動幾下,由于攥握的力度太大,指甲部位已然泛白。
可能是察覺出主人情緒的異常,小狐貍出奇的乖巧,靜靜盤在邢鷹肩頭,黑寶石般的眸子也人性化的望著天空。
一人一狐,靜望彎月。
與平靜的外表相反,邢鷹的內心卻已經煩亂一團,一幕又一幕的往事,難以控制的從腦海中依次流過。
那些甜蜜的,那些沉痛的,那些清晰的,那些模糊的,那些已經深深埋入心底的……
因為這熟悉的字體,因為這……熟悉的氣味,從自己塵封的心底緩慢有力的涌動而出。
兩行不清楚到底意味著什么的淚水,也在這靜靜相望中悄然落下。
落淚了……為什么……是激動?是痛苦?
他不明白為什么激動,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痛苦。
琪琪?
當這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跳入腦海的時候,邢鷹感到心臟狠狠了下,身體也不由出現了莫名的涼意。對于這個日思夜想,卻又不敢多想的名字,此時此刻的他甚至于不知道自己應該表現出什么樣的情緒,做出什么樣的神態。
不過邢鷹的思緒到此也被生生打斷,他不敢往下想,他實在不敢過多往下想,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往下想。
現在的邢鷹仿若簡單的放映機,大腦空白,不思不想,可記憶的碎片卻如溪水般不受控制的在心間流淌。這種古怪的情況,讓他自己也多少感到奇異。
良久的沉默后,邢鷹慢慢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將腦海思緒慢慢甩去。
不想了,什么也不想了。
手掌攥握,紫色信箋被用力擠壓揉搓,最終化作點點碎屑,飄落地面。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妄自推斷,到頭來傷心失望的還是自己。
“出來吧,站的時間夠長了。”腦袋仰靠在樹干上,邢鷹輕聲開口。
“和你接觸時間越長,越是發現你這人……情感竟然出奇的豐富。”隨著輕淡的聲音,清月隱心從旁邊的大樹后慢慢走出來。
“情感豐富?呵呵,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邢鷹兀自低語,伸手將小狐貍抱在懷中,指尖輕輕點動它涼涼的小鼻子。小狐貍回應一個甜甜的笑容,伸出濕濕的舌頭舔著邢鷹的大手。
“本來以為你只是個冷血的屠夫,可這幾個月里,你卻一直被痛苦折磨著。我不知道別人怎么想,但從我這個外人的角度來看,你……有點幼稚。”
搖頭輕笑,邢鷹輕輕吐出口氣:“應該是挺幼稚吧,已經不止一人這么說了。”
“你對那些所謂的兄弟情義看的實在是過重,如果能夠拋下這些,我想……你的成就可能會更大。當然,我不是要你徹底斷絕情感,只是不應該看的如此沉重。你們這種黑道的混戰就相當于古代的冷兵器戰爭,死傷在所難免。既然他們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在他們生命終結的那一刻,我不說他們心滿意足,但卻保證不留遺憾,更不會怪罪于你。
他們自己死的輕輕松松,你又何必自己給自己增加悲痛,你這么做不僅讓自己陷入困擾,同樣也是著走上黃泉路的他們心中愧疚。
與人于己,都沒有絲毫好處,你又何苦如此。”
“不太像你啊,不是總盼著我死嗎?怎么今晚想起來開導我了。”
“因為我看的開,我也已經想通。既然敗了,而且敗的那么徹底,我沒必要再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與其讓自己痛苦,倒不如換個心境享受這一切。其實我很早就想和你們這些華夏武者對戰,只是一直未曾有過機會罷了。可現在雖然是被你捆綁在這里,但卻也變相的算是實現了我的夢想。
這段時間的不斷廝殺和各種情況的應對,我的實力……也在不斷升。真要說起來,我也應該感激你。”
“感激倒不必了,盡職盡責當我的保鏢就行,還有兩個月了,兩個月的時限,到時候你就會恢復自由了。”
“自由?”清月隱心忽然神色復雜的笑了笑:“如果兩個月的時間真的到了,你……真的會給我自由?你會放我回日本?”
正在逗弄小狐貍的手指微微一頓,邢鷹卻也沒有開口說話。
“呵,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嗯?。”
“擔任保鏢的時間再延遲兩年時間,或者……更長。作為交換,在此期間,你以及你的血鷹會,不得踏足日本,更不得向黑龍會和忍界宣戰。”
深深看了眼清月隱心,邢鷹無聲一笑:“算盤打的不錯,擔任兩年保鏢?是別有所圖吧。”
眼角余光看了看地上的紫色碎片,清月隱心不知可否的道:“我只是提議,同意不同意由你決定。”
“我明白你的目的,但是你就不怕你押錯了寶?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再賠上點什么?”
“這個于你沒有任何干系,我說了,我提議,你決定。”
“好吧,我同意你的提議。不過時間延長至五年,五年之內你做我保鏢,隨我執行行動。五年之后,是去是留,由你自己決定。日本方面,在這五年內,只要他們不招惹我,我不會主動挑釁,但只要他們做出任何過激行動,你我約定作廢,黑龍會……從黑道除名。”
“可以。”清月隱心沒有作何考慮,簡單回答。
再次靜立片刻,清月隱心轉身向營地走去,臨走的時候,輕輕道了句:“個人建議,回國后……清理下你的那些內鬼吧,留著終究是些禍患。內鬼清除,還血鷹會一片清明,讓它能夠無拘無束縱情馳騁。”
靜謐的密林中,獨留邢鷹與小狐貍平靜對視。
良久良久的停滯,邢鷹點著小狐貍的鼻子,緩緩開口:“想開,看開……談何容易。不過……是該清理清理了,換我血鷹……一片清明……”
實驗小白鼠所寫的為轉載作品,收集于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