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正得勢不饒人,一鼓作氣地上了上去,手中刀自上而下,帶起一陣劃破空氣的尖嘯聲狠狠地劈向瓦連琴科腦門。
知道呂正力道剛猛,瓦連琴科沒有硬接,而是將身子向左一側,同時腰部像蛇一樣快速旋轉,恰西克軍刀順勢橫掃呂正腰際。
這一招來得又快又突然,呂正只好將刀放在身前格檔。
金鐵交雜,火星四濺,呂正只感虎口一陣酸麻。
媽的!這老毛子的武功也太怪異了!”
更怪異的,還在后頭。
瓦連琴科的身子忽然像陀螺一樣快速旋轉了起來,恰西克軍刀借著旋轉之勢如同旋風般向呂正席卷而來。
刀光霍霍,每一下都直取呂正身上的要害。
呂正一邊揮刀格檔,一邊急速后退。
此時的他,已經處于被動狀態。
更令他吃驚的是,瓦連琴科的力道似乎并不是一鼓作氣的快發快收。
而是在觸碰到他的刀刃后,才猛然增大的。
那動作看似輕柔緩慢,卻令他有些防不勝防。
這是太極!”呂正差點叫了起來。
其實,瓦連琴科用的并不是太極,而是土生土長的俄國武術西斯馬特,那是一種和中國太極,日本合氣道十分相似的武術。
瓦連琴科獰笑一聲,手臂忽然一震,恰西克軍刀對準呂正的腦袋斜劈而下。
呂正趕緊將頭一偏,同時一腳狠狠地踹出。
瓦連琴科連忙將身子后撤。
唰唰!兩把刺刀從背后襲來。
是兩名蘇軍士兵從背后偷襲呂正。
呂正身子微微前傾,然后急速向后旋轉。
鬼頭刀也在瞬間像鞭子一樣甩出。
兩顆人頭飛到了空中,兩具無頭的尸體轟然倒下。
瓦連琴科舉起恰西克軍刀,再一次向前沖。
呂正狡黠地笑了笑,猛地將鬼頭大刀扔了出去。
瓦連琴科大驚,他沒想到,呂正竟然會來這么一招。
于是,他只得放慢腳步,揮刀劈飛迎面飛來的鬼頭大刀。
砰砰!
就在這個時候,槍響了。
連響兩聲。
瓦連琴科的胸口瞬間出現了兩個血窟窿。
他緊握著恰西克軍刀,慢慢地倒了下去,一雙翻白的眼睛無比怨毒地看著呂正。
他恨,他恨呂正不顧騎士精神,向他開槍。
呂正冷冷地笑了笑,再次扣動扳機,爆掉了兩個迎面沖上來的蘇軍士兵的腦袋。
原來,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比瓦連琴科略遜一籌的時候,就想到了用槍解決掉對方。
他剛才扔出鬼頭大刀,就是為了分散瓦連琴科的注意力。
在瓦連琴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迎面襲來的鬼頭大刀的時候,他閃電般地拔出了腰間的勃朗寧手槍。
戰場之上,沒有什么道義,更沒有什么所謂的騎士精神,能以最快的速度殺死對方才是王道。
亂軍之中,白天翼的動作,依然是那么優雅灑脫。
他長劍一揮,連續刺破十多個蘇軍士兵的咽喉。
砰砰砰!幾個離他較遠的蘇軍士兵朝他開了槍。
他冷冷一笑,手中長劍一如既往地揮出。
梆梆梆!長劍不偏不倚地擊在了子彈上。
帶著火焰的子彈登時反了回去,瞬間貫穿了他們的主人的身軀。
幾個蘇軍士兵睜大著眼睛倒了下去。
他們怎么也不敢相信,劍竟然能快過子彈。
東北軍越戰越勇,蘇軍則越戰越弱。
氣勢如虹的東北軍風卷殘云般屠殺著士氣低落的蘇軍,在一陣絕望的慘叫聲中,蘇軍士兵紛紛潰退。
廝殺聲越來越近,很快傳到了庫拉佐夫的指揮部。
出了什么事?”庫拉佐夫忽然站了起來,一雙三角眼不時地散發出道道震恐的光,臉上的肌肉也微微地抽動了起來。
將軍同志,將軍同志,大事不好了,東北軍已經控制了城中的各個交通要道,很快就要殺到指揮部了。”一個年輕的蘇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你再說一遍?”庫拉佐夫睜大眼睛,厲聲喝道。
東北軍很快,很快就要殺到我們的指揮部了。”年輕的蘇軍士兵誠惶誠恐地說,雙眼驚恐地看著暴怒的庫拉佐夫。
該死的!”庫拉佐夫怒火中燒,狠狠一腳把這個年輕的蘇軍士兵踹倒在地。
年輕的士兵登時感到無比的委屈,他不知道,明明自己什么也沒有做錯,將軍為什么要打自己。
滾出去!”庫拉佐夫再一次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聲。
年輕的士兵只好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將軍同志,我們還是快撤吧。”上校副官科拉迪夫沉聲說道。
庫拉佐夫贊同地點了點頭。
他不是狂熱地崇拜斯大林的愣頭青,他是個很現實的人。
所以,他自然不想為了所謂的虛名把自己的命丟在這。
你不能撤!”一個三十五六歲上下,白凈斯文,帶著副金邊眼鏡的少將軍官厲聲怒斥道。
我們紅軍寧可戰死,也絕不當懦夫,我們要為斯大林而戰!”
我的大政委。”庫拉佐夫有些哭笑不得地說。
那你就留下來和這些黃皮猴子拼命好了,還有,在軍事上,必須由我說了算,準備撤退!”
你!”政委皺著眉頭,想破口大罵,但終究沒有罵出來。
因為,聽著越來越近的槍聲和喊殺聲,他也有些害怕了。
他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剛才只不過是熱血沖頭,激情地喊喊口號罷了。
在生與死的決擇面前,自己并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勇敢。
于是,兩名將軍,一名上校,立即撤掉領章上的軍銜,扔掉象征著他們軍官身份的手槍,同時戴起一頂士兵用的軍帽,拿起一把莫辛納甘步槍,并用地上的泥土和灰塵把臉涂黑,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前方的蘇軍士兵并不知道,在他們浴血奮戰的時候,他們的師長和政委,已經化裝成士兵,悄悄地溜出了阿爾拜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