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史汀生殺過人,而且絕對不止一個!”張學良心中暗自嘆道,一抹寒星從眼眸里一閃而逝。
這種氣息,他十分地熟悉,那是殺過許多人的人才可能擁有的。
史汀生的面色依舊平和,一絲狡黠的微笑慢慢地爬上嘴角。
不算魁梧的身軀上,殺氣更盛,似乎有一鼓作氣把張學良壓垮的趨勢。
沒錯,史汀生殺過人,一戰期間,他在法國當炮兵長的時候,就有不少德國兵死在他的火炮之下。
這個鬼佬想試探我。”張學良莞爾一笑,將身上的氣息慢慢地釋放開來。
霎時間,一切都變了。
天地間仿佛出現了一陣無形的旋風,四周的氣溫忽然急劇下降,空氣中的水蒸氣似乎瞬間凝結成了冰點。
史汀生身后的美國大兵更是感到一陣深入肌骨的寒冷,仿佛千萬把冰刀在猛刺著他們的心。
張學良依然在笑,笑的是那樣自然,那樣爽朗。
史汀生有些呆住了,他終于知道,和眼前這個年輕人比起來,他什么也不是。
這種氣息,只有歷經無數次生死考驗,手上人命不下千百的人才可能擁有!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英俊儒雅,風度翩翩的年輕人會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狂魔。
國務卿先生,我們握手太久了,該松開了吧?”張學良訕訕一笑,緩緩地開了口。
的確。”史汀生輕輕點了點頭,緩緩地松開了手。
你殺過人?”張學良微微眨巴著眼睛,饒有興趣地問。
殺過,不過沒有少帥殺得多。”史汀生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說。
殺人的感覺很不錯吧?”張學良雙目含笑地望著他 。(77nt千千)
剛開始有些反胃,不過殺得多了就習慣了。”史汀生眉頭一緊,雙目閃過一道冰冷的寒芒。
的確,剛開始殺人的時候,我也感到惡心,甚至有些想吐。”張學良話鋒一轉,目光犀利如刀。
但是,殺得多了,就習慣了,殺人,也不過如此而已。”
少帥說得沒錯,殺人殺多了,自然會習慣的。”史汀生爽朗一笑,頗有同感地說。
野狼和風影月依舊靜靜地站在一旁,一動也沒有動,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們本來就是殺人如麻的冷血殺手,對于殺人一事,早就麻木了。
韓奇峰則有些納悶,于鳳至和趙四小姐更是感到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剛下飛機,張學良就把她們撇到一邊,去和一個美國老頭談笑風生。
雖然那只是禮節性的寒暄,但他們現在談的東西也過火了吧。
一個中國東北軍的少帥,一個美國國務卿,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交流殺人的心得,還談得如此投機,這也太沒風度了吧?
少帥,嘗一嘗我們美國的雪茄如何?”史汀生熱情地笑了笑,熟練地從口袋里拿出了兩根雪茄香煙。
一根自己叼到嘴里,另一根,則遞給了張學良。
張學良毫不矯情地接過香煙,放到嘴里,掏出火機點燃。
火星閃現,煙霧裊裊。
好煙!”張學良朗聲贊嘆道。
好煙好酒配英雄,我帶你去見胡佛總統吧,他想你想得快要瘋了。”史汀生呵呵一笑,大口地吐出了一陣煙霧。
我可不希望他瘋掉,因為我不喜歡和瘋子打交道。”張學良微笑著調侃道。
在史汀生的帶領下,一行人慢慢地向白宮走去。
在行走的途中,史汀生無意中瞟了野狼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便有了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野狼的身上,幾乎沒有一絲一毫人應該有的氣息。
有著的,只是一種來自大自然最深處的狂野和一種來自地獄的死亡氣息。
總之,只要被他看一眼,就有一種快要下地獄的感覺。
那個人,簡直就像是天生為了殺戮而生的一樣,我的天,這個來自東方的張少帥究竟是個什么人,他身邊,怎么盡是這種惡魔一樣的人?”史汀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消片刻,一幢數十米高,通體雪白的大廈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威嚴而不奢華,宛若一個身著銀白色鎧甲的將軍在俯瞰著他的士兵 這個地方,正是華盛頓市區中心賓夕法尼亞大街1600號。
這幢建筑,正是白宮。
白宮的基址,是由美國開國元勛,第一任總統華盛頓親自選定的,由美籍愛爾蘭設計師詹姆斯.霍本參照英格蘭鄉間建筑風情,根據當時流行的意大利建筑師帕拉迪的歐式建筑風格設計的,由產自弗吉尼亞州的一種石灰石砌成。
為了建造這幢官邸,共耗時八年,耗費美元二百四十萬。
樓層有三層,主樓高26米,寬52米,占地7.3萬平方米,直到后世,都算得上是美國,乃至全世界十分雄偉的建筑。
白宮,一開始,并不叫白宮。
1812年,英美爆發戰爭,英軍占領華盛頓城,縱火焚燒總統官邸,為了消除焚燒留下的煙痕,設計師讓工匠們把墻壁刷成白色,因此才有了白宮之名。
自此以后,直到后世,白宮就成了美國總統官邸,乃至美國政府的代名詞。
前世,張學良也來過白宮。
只不過,那時,他是擔任主席的警衛連長,在主席訪問美國,進住白宮時保護主席的安全。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以一個國家元首的身份訪問白宮,真是造化弄人啊!”張學良心中暗自嘆道。
少帥,是不是被白宮的雄偉與壯麗震撼住了呀?”史汀生頗為自豪地說。
有一些吧。”張學良淡淡地說。
我們快進去吧。”杰克十分熱情地說。
接待大廳位于白宮的最底層,是美國總統接見外國元首和重要使節的地方。
剛一進去,張學良便踩在了天藍色底,橢圓形的花紋地毯,地毯上還繡著美國五十個州的標志。
墻壁上五顏六色,畫著的,全是美國的風土人情。
大廳中央,一個五十五歲上下,身形略微發福,身著一襲黑色西裝的中年人正穩穩地站在大廳里。
他的面容十分的祥和,像個慈祥的老者。
但是,他的眼睛里折射出的那種深入骨髓的自信,卻讓任何人都不敢輕視他,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身后,站著幾個同樣穿著黑色西裝,腰藏利器的保鏢。
不用自我介紹,就憑著他身上那種深入骨髓的自信和若有若無的霸道氣息,張學良就知道,他是誰了。
歡迎來自東方的客人。”一聲甜美的女聲響起,那時女播音員發出的聲音。
那時一口標準到極點的美式英語。
大廳里瞬間響起了歡騰的樂曲。
在一眾保鏢的擁護下,胡佛總統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