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隱藏得夠深?”張學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的確是。”王樹常淡淡地說。
那是你的氣息出賣了你。”張學良說。
確實是那樣。”王樹常沒有否認。
身為一個武者,你應該明白,氣息外泄只會暴露自己,隱藏才是關鍵,你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莫非,你是有意想讓我知道你的存在?”張學良雙目饒有興趣地看著王樹常。
確實。”王樹常輕輕點了點頭。
我有要事要與少帥相商,所以,只能使了這么個拙劣的方法,讓少帥見笑了。”
你同時也是在試探我,看我能不能發現你的存在,對嗎?”張學良問。
是的,如果少帥你發現不了我的存在,你這個少帥就是個不合格的少帥,東北三省自然不應該交給一個機警性如此差的人,大帥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王樹常迎上張學良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
很好,機警性差的人,別說是少帥,就是當士兵的資格也沒有。”張學良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的確,一個人所處的位置必須和他的實力成正比。
有實力的人,就算暫時處于底層,也能憑借自己的實力得到自己應有的一切。
而沒實力的人,就算處于金字塔的頂尖,也很快會摔下來,而且會摔得粉身碎骨。
就這好比,一個出生貧苦,卻才華卓著的人,能憑借自己的實力成為一個非富即貴的人。
而一個敗家子,就算給他一座金山銀山,他也會敗得一干二凈。
有什么事,說吧,都是自己人。”張學良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王樹常不經意間看了野狼一眼。
心想,這個人好重的殺氣,不,他簡直就不是人,而是一頭來自叢林最深處的猛獸。
那是關于令公子的事。”王樹常緩緩地開了口。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知道?”張學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猜的,但百分百是正確的。”王樹常微笑著說。
你怎么這么肯定?”張學良問。
在東北,甚至放眼全中國,敢干出這種事的,也就只有少帥你了。”王樹常十分肯定地說。
霆午你謬贊了。”張學良謙虛地說。
如果火忍真的在田英太郎身邊的話,那么令公子可真的是兇多吉少了。”王樹常說。
哦,對于火忍,你了解多少?”張學良的目光忽地變得凝重了許多。
不多不少,但應該足夠。”王樹常說,一抹寒星從他深邃的眸子間掠過 火忍的真名叫上野林木,是日本忍術界排行第四的忍者,他心狠手辣,內力至剛至陽,只要被他把真氣灌入體內的人,全身經脈立刻就會有一種被火燒的感覺,功力低的,會當場筋脈爆裂而死。”
看來,你對日本的忍者了解得還不少,哦,我倒是忘記了,你年輕時曾在日本振武學校留學,莫非你與忍者接觸過?”張學良問。
非但接觸過,我還和當時振武學校的忍術教官,也就是現任伊賀流忍者家主服部直三郎學過一些忍術。”王樹常不緊不慢地說。
這么說,你也算是半個伊賀流的人?”張學良有些好奇地說。
屬下慚愧,這是學過些粗淺的忍術,那個上野林木,還有這一批來東北搗亂的忍者,都是伊賀流的人,而我的老師,服部直三郎一直反對軍國主義,對中國人也沒有任何的敵視,真沒想到伊賀流的忍者竟然會跑到東不來與我們為敵。”王樹常說著,眼里閃過一絲愧疚與憂傷。
哦,原來是這樣?”張學良眼珠子滴溜溜轉動了幾下。
少帥,我想去一趟東京,向服部老師問個究竟。”王樹常有些急切地說。
不必了。”張學良輕輕擺了擺手。
你學忍術,我不怪你,兩國相爭,文化無罪,日本人,也不都是壞人,但你也沒必要去,如果服部家族真出了什么事的話,也并非你我能阻止得了的。”
那好,找個機會,我再去趟東京,看看服部老師他老人家。”見張學良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王樹常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當年在東京遭到一群日本武士的圍殺時,是服部直三郎出手救了他。
對了霆午,你的忍術修為如何?”張學良頗有興趣地問。
屬下不才,勉強達到高忍級別。”王樹常謙虛地說。
很好,那我就拜托你一件事,去趟旅順大連,幫我尋找閭澤那小子,無論死活,哪怕只剩下一堆白骨一盒骨灰,你也要把他給我帶回來。”張學良目光灼灼地說。
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多日的相處豈能無情。
所以,無論如何,張學良都希望那孩子活著。
好的,少帥,屬下一定會盡心盡力,哪怕這條命不要,也要把公子平安地帶回來。”王樹常鏗鏘有力地說。
既是高忍級別,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實力。”一個冷酷到極點的聲音傳來,一道人影掠過。
雪亮的戰刀閃電般拔出,呼嘯著向王樹常的脖子砍來。
王樹常立即穩住身形,迅速拔出了腰間的倭刀。
雙刀相撞,火星四濺,王樹常只感一股強橫的力道襲來,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了三步。
他定睛一看,看到的,正是剛才張學良身邊那個毫無人類氣息,殺氣漫天的中年人。
這個人,正是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