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多事之夜(二)
怎么回事?難道東北軍那群黃皮猴子真的來偷襲了?”守衛柯達夫心頭一驚,連忙將煙頭扔到地上,將手中槍頂上膛火。
轟!一枚迫擊炮彈在他的身旁爆炸。
東北軍十余門迫擊炮再次叫了起來,雨點般落下的炮彈瞬間將剩余的五輛坦克轟成了碎片。
這個天不怕地,獵人出身的神槍手,未能放出一槍就被從天而降的炮彈炸成了碎片。
兄弟們!和我一起上!殺呀!”賀天蒼虎吼一聲,親自抱起一挺捷克式輕機槍沖鋒在前。
當官的不怕死,當兵的自然沒什么好說的了,他麾下的一千余名士兵爭先恐后地沖了上去。
噠噠噠!機槍匯合著沖鋒槍的聲音響成一片,蘇軍士兵不停地被撂倒在地。
東北軍的火炮更是不甘寂寞地吼叫著。
慕容天等人所在的地方離蘇軍行營所在的地方不過三百米,蘇軍的營房全都納入了東北軍的火炮射程之中。
所以,東北軍幾乎每一發炮彈都會命中一間蘇軍的帳篷,緊接著就會飛起一根根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甚至會不時地響起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格納季中將“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匆忙地取下掛在床邊的軍裝穿上。
軍團長同志,敵襲!敵襲!”一個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慌慌張張地說。
什么?敵襲!”格納季心中無名火起,忽的抬起手,狠狠地賞了那個沖進來的士兵一記重重的耳光。
那個士兵頓感委屈,他不明白,軍團長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地扇他耳光。
格納季自小脾氣暴躁,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他睡覺的時候打擾他。
他不相信,東北軍打了一天還有能力在晚上劫營,但外面緊密的槍聲和隆隆的炮聲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在東北軍“咻咻”的炮聲中,蘇軍帳篷被接二連三地炸上了天,甚至連一面蘇軍紅旗都被轟倒了。
那間插了蘇軍紅旗的營帳,是一個愛出風頭的團長的營帳,那個團長自然連同著他的帳篷和紅旗一塊兒被炸得支離破碎了。
一個個蘇軍士兵慌慌張張地從營帳里跑出來,大部分人還光著膀子,甚至連槍都沒拿。
拿了槍的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還沒來得及開一槍就讓東北軍的火炮給送上了天。
看到老毛子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大喊著救命的場景,賀天蒼心里一陣痛快。
如果不是旅長慕容天下達了只能在外部騷擾,不能進攻蘇軍行營的命令的話,他早就帶著麾下的兄弟直插蘇軍中軍大帳了。
西面城門外,也忽然響起一陣轟隆隆的炮聲。
熾熱的炮彈,如雨點般落在蘇軍的營帳里。
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漫天血雨在空中飛舞開來。
蘇軍負責巡營的士兵剛反應過來,就遭到輕重機槍冰雹般的掃射。
其結果,自然是每個人的身上都出現了無數個窟窿,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倒地身亡了。
他媽的!狗日的老毛子,老子今天們!”一個三十四歲上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國字臉,塌鼻梁,豹環大眼,身著東北軍少將軍服的東北漢子恨聲罵道,深邃的眸子里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這個人,正是當年海蘭泡慘案的幸存者皇甫天。
看到老毛子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慘狀,他真有點親自揮刀上陣的沖動如果不是師長梁忠甲交代了只得騷擾,不得進攻蘇軍行營的命令的話,他早就抱起一挺機槍親自殺進去了。
兄弟們!放燃燒彈!”炮兵團長東方云大手一揮,豪情萬丈地吼道。
咻咻咻!一枚枚燃燒彈破膛而出,全都落在了蘇軍營帳的周圍。
這些燃燒彈,都是哈爾濱兵工廠最新研制的裝有鋁熱劑的稠化汽油的燃燒彈,燃燒面積十分的大,燃燒的速度也是十分的迅捷。
蘇軍行營周圍全是一望無垠的草地,且帳篷也是易燃物,所以,不少蘇軍帳篷很快就燃燒了起來,火借風勢迅速蔓延開來。
啊!啊!啊!不少連褲子都沒穿好的蘇軍在火光中哀嚎著,掙扎著,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火勢過大,許多從夢中醒來的蘇軍士兵都忙著滅火,一時間竟忘了反擊。
東北軍的火炮,輕重機槍又是一股腦兒地叫了起來,炮彈子彈枚枚咬肉,顆顆見血,蘇軍的殘肢斷臂和腦漿腸子頃刻間散落了一地。
砰砰砰!幾聲清脆的槍聲響起,蘇軍塔樓上的大功率軍用探照燈瞬間熄滅。
蘇軍的營帳一時間一片漆黑,使本就慌亂不堪的蘇軍變得更為緊張。
砰砰砰!又是幾聲低沉的槍聲響起。
十多個站在鐵絲網附近的蘇軍士兵頃刻間倒在地上。
沒有人看到,他們的眉心處都無一例外地多了一個血窟窿。
緊接著,幾道人影跳過了鐵絲網。
東面城門外,同樣是炮聲隆隆,緊密的槍聲連綿不絕。
三十七歲的旅長蘇炳文少將親自坐鎮指揮,雙目不停地透過軍用雙筒望遠鏡凝視著前方。
與冷酷的慕容天、火爆的皇甫天相比,蘇炳文的性情更趨向于溫和。
但看到麾下的將士削瓜切菜似的屠殺著蘇聯紅軍,他也忽然有一種想要沖上去殺敵過過癮的沖動。
也許,每個男人都有血性,特別是軍人。
東北軍的火炮不停地噴發出橘紅色的火焰,一枚枚炮彈呼嘯著落在蘇軍的營帳附近,甚至直接落在蘇軍的陣營里。
轟轟轟!爆炸聲震天動地,熾熱的彈片向四下里飛舞。
蘇軍士兵不停地被炸死、沒被炸死的也被爆炸產生的強大沖擊波和氣浪掀翻。
過了好半晌,蘇軍士兵才稍稍回過神來,架起火炮和重機槍與東北軍進行對峙起來。
但倉促架設起來的火炮很快就被東北軍摧毀了大半,機槍手也被炸死了不少。
也許是因為目標太過明顯,好些個機槍手活生生地被東北軍的炮彈攔腰炸成兩節,還沒有死透的上半身還在拼命地掙扎著,不停地發出殺豬似的慘叫。
看到這一幕慘景,東北軍中的一些新兵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或者是轉過了頭。
就在這時候,蘇軍的營帳中忽然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順著爆炸聲的方向,蘇軍正在組織反抗的上校團長慢慢地轉過頭去,嘴巴瞬間張成了“o”形。
那是,軍火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