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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崔可夫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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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薩圖伊,蘇聯紅旗特別遠東集團軍總司令部。

  作戰室里,一身戎裝的布柳赫爾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從前線發來的戰報。

  忽然,他目露血紅之光,“啪”一聲重重拍了拍桌子,倏地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戰報撕成了碎片。

  緊接著,他又重重一腳將椅子踢飛。

  這時候,門開了,是一個年輕的警衛員端著一杯茶水走了進來。

  總司令同志,這是你要的茶、茶水。”看到布柳赫爾怒火萬丈,滿臉殺氣的樣子,年輕的警衛員當即慌了神,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誰讓你進來的?”布柳赫爾厲聲喝問,犀利的目光如刀,狠狠地從警衛員慘白的臉上掠過。

  元、元、元帥......警衛員支支唔唔,雙目驚恐萬狀地看著布柳赫爾,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手一抖,裝滿了茶水的杯子“啪”一聲落在地上。

  玻璃渣碎屑向四下里飛濺著,溫熱的茶水灑了一地。

  你這個混蛋!”布柳赫爾大吼一聲,一拳重重地打了過來。

  啪!布柳赫爾這一拳重重地打在年輕的警衛員的胸膛上,警衛員當即骨骼碎裂,狂噴出一口鮮血,橫飛出了三米開外。

  這一拳,憤怒的布柳赫爾用了五成功力。

  如果是風影月或者是野狼那樣的高手被這樣的力道打上一拳頂多也就是受些輕傷而已,甚至還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但是,這個警衛員只是在部隊里練過一些簡單的格斗刺殺,并沒有練過內功,嚴格地說,根本就不是個練武的人。

  所以,這個可憐的警衛員,在狂噴了幾口鮮血之后,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可惡的張學良!可惡的張學良!”布柳赫爾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像頭發怒的公熊。

  我要殺了你!”他大吼一聲,右拳灌滿真氣,狠狠地打在了墻壁上。

  轟!墻壁上登時出現了一個深三寸,半徑達五厘米的洞。

  從軍十多年,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

  無論是指揮奧倫堡突圍戰,還是組織游擊隊在白軍和外國干涉者的后方進行大游擊時,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情緒失控過。

  得到張學良和沈鴻烈前往哈爾濱開會的消息后,他自信滿滿地以為,張學良中了他的圈套,于是,他果斷地命令阿穆爾河艦隊和東西兩線的陸軍出擊。

  群龍無首,東北軍必敗無疑。

  布柳赫爾怎么也沒有想到,張學良早就窺測到了他的想法,來了個將計就計,讓手下的兩個易容高手化裝成張學良和沈鴻烈,故意讓蘇聯紅軍的特工拍到照片......事實上,張學良早就讓東北軍做好了部署。

  所以,蘇聯東西兩線的陸軍進攻都失敗了,阿穆爾河區艦隊更是損失近半,龜縮在莫力洪三角洲的港口里不敢出來,黑龍江的制江權已被東北軍江防艦隊牢牢掌控。

  陸軍累計的損失有近十二萬多人,光是突襲黑山頭,本想為自己找回場子的那一場戰斗,庫爾斯中將七萬余人的部隊就全軍覆沒,只有一百個人回來,還是張學良有意放回來的。

  對于那一百個放下武器的怕死鬼,一向從嚴治軍的布柳赫爾毫不留情地把他們處決了。

  那些家伙,怕死貪生,真是丟了我們蘇聯紅軍的臉。”布柳赫爾眉頭緊鎖,深邃的眸子里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想起那些放下武器,向張學良求饒的人,布柳赫爾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二十歲,眉清目秀的蘇軍少校。

  他那修長的身軀顯得十分的英武挺拔,一雙冰藍色的眸子里始終散發著一種聰慧與睿智的靈光。

  崔可夫,你來了。”布柳赫爾淡淡地說。

  元帥同志,那個人是怎么回事?”崔可夫有些不解地問。

  顯然,他已經發現了那個死去的警衛員。

  沒什么,你查一下他叫什么名字,給他記個戰死吧。”布柳赫爾長嘆一聲說。

  那個警衛員的確什么也沒有做錯,是自己剛才情緒失控了,冷靜下來的布柳赫爾也頗為后悔。

  崔可夫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看著警衛員那死不瞑目的樣子,再結合布柳赫爾那模糊的言語,崔可夫已經大致猜到,發生了什么事了。

  但是,他沒有問下去。

  在軍隊里呆了將近十年的他深諳官場之道,不該問的,他自然不會問。

  元帥同志,你還在為前線失利的事氣惱嗎?”崔可夫小心翼翼地問。

  我能不發火嗎?”布柳赫爾竭力壓制心中的怒火,但他灼熱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十二萬人,就這么說沒就沒了,阿穆爾河區艦隊,一下子就損失了四艘“列寧級”深水重炮艦,更令我感到氣氛的是庫爾斯那個蠢貨,竟然在數萬重兵的保護下被張學良給砍了腦袋!”

  上陣殺敵的真是張學良本人嗎?”崔可夫雙目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

  盡管他也得到了戰報,但還是有點兒不相信。

  畢竟,三軍統帥身先士卒上陣殺敵的事只發生在遙遠的古代,在當下的熱兵器戰爭中發生這種事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絕對沒錯,那個人肯定是張學良。”布柳赫爾冷冷地說,目光陰測測地看著崔可夫。

  除了他,沒人敢這么囂張。”

  他很囂張?”崔可夫問。

  他的確很囂張,他故意把一百人放了回來,還放話說什么讓我們蘇聯紅軍最好不要染指中東鐵路和外蒙,說什么那些都是中國人的東西,還說我們蘇聯紅軍來多少他就殺多少,就算斯大林同志親自來他也殺,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布柳赫爾恨恨地說,右手猛地用力,咔嚓一聲,將一個茶杯捏得粉碎。

  元帥同志,既然東北軍高手眾多,又有白俄殘匪組成的特戰小分隊,不如我們也向斯大林同志發電,讓莫斯科方面派一支特種部隊過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把一批高手也派過來,東北軍擅長用小股部隊對我們進行襲擾、破壞,我們照樣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崔可夫侃侃道。

  你說得沒錯,據小道消息說,契卡的季米特洛夫在兩個月前就已經開始訓練一支由契卡特工組成的特種部隊了,至于高手方面,你不用擔心,張學良殺了西伯利亞狂刀鮑爾森,只要我把消息放出去,自然會有高手來找張學良報仇。”布柳赫爾冷笑著說。

  什么?契卡的人?”崔可夫雙目微微睜大,眉毛輕輕地抖動了兩下。

  契卡的威力他是知道的,那簡直就是蘇聯版的東廠、錦衣衛,蘇聯建國初期,曾經有不少與斯大林政見不合的同志被契卡秘密逮捕,處決。

  別擔心,契卡這次是來幫我們打仗的,不會為難我們,而且,那個季米特洛夫現在的能量還不足以對我構成威脅。”布柳赫爾不以為然地說。

  的確,季米特洛夫的能量要比布柳赫爾弱上許多,布柳赫爾是身經百戰,為蘇維埃共和國的建立立下赫赫戰功的元帥,在軍中有著世人難以企及的威望,而季米特洛夫,只是個玩弄陰謀詭計的特務頭子而已,討得斯大林歡心又如何,始終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走狗而已。

  至少,布柳赫爾是那樣認為的,在他眼里,那些玩弄陰謀詭計的特務,永遠也上不得臺面。

  或許,這就是他為什么在原來的歷史上,被契卡特工誘捕殺害的原因吧。

  元帥同志,我看,東北軍很可能今天晚上還會拔營,張學良這家伙一直不按常理出牌,我們應該讓行營里的同志加強戒備,還有,遇到小股的騷擾不要輕舉妄動,這很能是東北軍故意分散我軍指揮員注意力,好派大部隊進行拔營的詭計。”崔可夫神色凝重地說。

  想起亞歷山大被連夜端掉行營,連腦袋都被東北軍砍下來的悲劇,崔可夫至今還心有余悸。

  放心,你的建議,我會采納的,我還會以命令的形式傳達給各級指戰員。”布柳赫爾負手而立,輕輕點了點頭。

  崔可夫離開后,布柳赫爾雙眸波瀾微起,緩緩地拔出了一把軍刀。

  那是一把三尺來長的“恰西克”軍刀,刀身寒光閃閃,彌漫著濃濃的殺氣。

  那是當年伴隨他縱橫沙場的利器,這把軍刀,曾經飽飲德軍和白俄軍的鮮血。

  難道,我真的已經老了嗎?”望著手中的愛刀,布柳赫爾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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