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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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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肥原賢二無視森田孝之帶著慍怒的臉,自顧自地掏出一根櫻桃牌香煙叼到嘴里,拿出打火機,輕輕地點燃。

  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天能抽到大日本帝國的香煙真是爽極了!“

  一個呈圓弧形的煙圈悠悠地從嘴里吐出,土肥悠閑地張開雙臂,像是剛睡醒一樣,悠然自得地伸了個懶腰。

  這個穿著和服的家伙真是欠揍!”一些中低級的、中尉、少佐、中佐之類的軍官眼睛里已經散發出絲絲的怒意,無名怒火在心中慢慢地升騰而起,此時此刻,他們真有馬上把軍刀拔出,一刀把這個穿著和服的家伙給劈了的沖動。

  不過一些心思縝密的軍官卻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因為,他們看到森田孝之雖然臉上帶著慍怒的神色,但卻并沒有發作的跡象,仔細觀之,反而像是在極力壓制心頭的怒火。

  這個穿著和服的家伙身份不簡單,否則,以師團長的脾氣,早就給他兩個耳光,然后讓士兵把他轟出去了!“

  所以,他們都下意識地選擇了沉默。

  我讓林義秀去找張學良,想讓他給張學良施壓,讓張學良配合我們關東軍進行調查,沒想到,張學良那小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不但把林義秀給打了一頓,還把十五個帝人的一條胳膊給砍了!”森田孝之怒氣沖沖地說著,不時把目光投向了橫七豎八地擺在地上的血淋淋的殘肢。

  這簡直是對大日本皇軍的挑釁!“

  那些被砍了胳膊的士兵都送去醫院了嗎?”沒有意料之中的暴跳如雷,土肥原賢二只是輕輕地吐出了一圈煙霧,不溫不火的聲音平緩地拋出。

  送到奉天醫院了,包括林義秀一起,對了,坂垣前些日子也讓張學良給打了,現在,也只是剛能下床走路。“森田孝之長嘆了一口氣,眸子里的殺機清晰可見。

  你是不是想讓張學良配合你調查關于新義州三百名皇軍被襲殺的事情?”土肥原賢二若有所思地問。

  是的,朝鮮駐軍那邊傳來消息,說那伙襲殺了皇軍的兇徒很可能逃到了滿洲,所以,關東軍本莊司令下令,讓我們駐屯師團介入此事,向張學良施壓,讓其配合我們的調查。“森田孝之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說。

  森田師團長,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除非你帶兵直接沖進張學良的大帥府,否則,你別想抓住真正的兇徒。”土肥原賢二雙目瞇成一條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你的意思是,兇手藏在張學良的大帥府內,這樣更好,我直接帶兵把大帥府給包圍了,讓他交出兇手,然后再讓他割些地盤、賠些現大洋,讓他好好地出出血,新帳舊賬一起算!“森田孝之瞬間青筋暴起,右手更是放在了腰間的軍刀上。

  不會的,張學良是不會交出兇手的。”土肥原賢二十分肯定地說。

  為什么?“森田孝之不解地問,在想想張學良毆打坂垣、之后又打昏林義秀,斬斷十五名皇軍手臂的”惡劣“行徑,心頭怒火更為旺盛。

  難道他是鐵了心要和皇軍作對嗎?”

  種種跡象表明,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和皇軍作對的打算。“土肥原賢二侃侃說著,眸子間閃過一抹陰沉。

  森田君,如果是你殺完人,你會不會傻乎乎地跑到警察那里去自首?”

  當然不會。“森田孝之本能地答道,就在這時,他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眼睛里瞬間迸射出一絲驚芒,那樣子,就像是猛然間看到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遇上的事物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新義州的事情是張學良親手做的,怎么可能,事情發生的時候,他不是在蘇聯和斯大林談判嗎?怎么會突然跑到朝鮮新義州去殺皇軍?”

  應該是開著卡車去的。“土肥原賢二訕笑著說。

  你難道沒聽說,張學良離開克里姆林宮的時候,拒絕斯大林的指派的飛機和火車,而是要了一輛懷特軍用卡車,并聲稱要自己駕車回去?”

  好像有那么一回事。“森田孝之眼前一亮,似乎瞬間想到了什么。

  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沒怎么在意,認為張學良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像東京那些豪門出身的紈绔子弟一樣,沒事整一些奇怪的東西找刺激。

  難道他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到新義州去襲殺皇軍?”

  現在,他終于隱約猜到了張學良這么做的意圖。

  不完全是。“土肥原賢二不置可否地說。

  準確地說,他應該是勾結了朝鮮的一批抵抗武裝,他堅持要自己開車回東北的目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為了給那批朝鮮抵抗武裝運送武器彈藥。”

  什么?你的意思是說,張學良和朝鮮境內的“抗日分子”早就勾結上了,他一直在和皇軍作對!”森田孝之如遭雷擊,一張嘴巴長大得近乎可以看到扁桃體。

  對也不對。“土肥原賢二模棱兩可地說,把快要燃盡的煙頭扔到地上,然后踩滅。

  他一直在和皇軍作對是真,至于朝鮮抵抗組織,我想,他是最近才勾結上的;在新義州的事情爆發之后,我就聯系了在新義州落腳的特高課成員,讓他們暗中對這件事進行了調查,你猜他們發現了什么?“

  發現了什么?”森田孝之好奇地問。

  他們發現,在曾經激戰過的地方,除了我們皇軍的友坂6.5mm的彈殼之外,還有一種口徑為7.62mm的子彈殼,經查證,那是蘇制沙沖鋒槍的彈殼。“土肥原賢二輕輕抬起手,用手指大致比劃出了彈殼的形狀,一雙三角眼里散發著陰測測的,仿佛覓食的毒蛇一樣的冷光。

  沙沖鋒槍就是兇徒所用的武器?”森田孝之雙目閃過一絲訝然。

  但這也不能證明新義州的案子就是張學良所為,畢竟,搞到沙沖鋒槍雖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只有他張學良能搞到。“

  他這么說,并不是想為張學良”脫罪“,他恨張學良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一槍打爆張學良的腦袋。

  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判斷有錯,在他的眼里,張學良一直都是那個只會吸食鴉片玩女人的紈绔子弟,如果認可了土肥原賢二的說法,那就證明,他先前所做的,是極其愚蠢的行徑,自己士兵被斷手的場子,也可能在短期之類無法找回!

  但是,特高課的人在丹東市鴨綠江畔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發現了一輛蘇制的懷特軍用卡車,車轍印是沿著西北向南行駛,也就是說,而西北部,正是莫斯科方向,也就是說這輛卡車是從莫斯科方向駛來的,不出意外的話,這輛車就是張學良曾經駕駛的那輛。”土肥原賢二目光灼灼地說著,輕輕地抖了抖那件皺得有些不成樣子的和服。

  而且,我還讓特高課的人對那里的船夫進行了調查,有一個船夫告訴我們,他們曾經載過四個人過江,那四個人都拿著三箱沉甸甸的東西,看樣子,像是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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