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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何家盛他們如愿以償、用各種方式慶祝自己的升遷的時候,縣委書記于鐵山也在享受著這次人事變動后美人的溫存。
“周末到了,我沒有別的祝福,只有送去一個火熱的吻,一顆愛你的心,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靜靜。”
于鐵山看著,頓感一股熱浪襲遍全身。他立即給她回了一個信息:“靜靜,晚上6點鐘,到通山賓館2號包廂等我,我要與你一起度過這個浪漫而又美好的周末。”
發了信息,合上手機,于鐵山一邊聽著音樂,一邊等著靜靜的回復。下午一上班,徐曉帆就給他打來了電話,說他訂好了地方,是通山賓館2號包廂,并說那里比較溫馨。他一聽就知道徐曉帆是個明白人,明白人辦事兒不需要講得太清楚,點到為止,他便心領神會。
他很欣賞徐曉帆的這一點,正因為如此,一些私密性的事兒他總是交給徐曉帆去辦。正想著,手機動了起來,打開一看,蘇靜又來了信息:“呵呵,那地方人多嘴雜,你不怕影響你大書記的聲譽?還是來我家吧,我給你做幾道家常小菜,讓你體驗一下平民生活的滋味。我的住址,呵呵。”
于鐵山心里一熱,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個好女人,只有好女人才替男人這么著想。他馬上寫道:“好的,就到你家!”
回了信息,一想起晚上要與他心儀的女人會晤,于鐵山不免有些激動。看著車窗外向后移去的高樓大廈,他的思索也仿佛隨之而慢慢地被打開了,一個娉娉婷婷的人兒,便從他的腦海里浮現了出來,竟是那么的清晰如昨,歷歷在目。
那還是多年前,縣歌舞團的《湘女情》要參加全省文化系統文藝演出,文化局請他和其他領導去觀摩。
于鐵山本來不喜歡看歌舞劇的,因為要去指導工作就得去看。沒想到就在這次觀看中,他意外認識了一個如夢如幻的人兒,她就是蘇靜。
演出結束后,領導們上臺慰問演員,他慰問到蘇靜那里,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她的手,感覺那小手手兒軟軟的,像水做的骨子,心里暗想,我們通山竟然還有這么漂亮女孩?
后來,又不知道過了幾個月,大概是赴省演出回來后,他代表縣政府去慰問《湘女情》組的全體演職人員,晚上一塊兒聚餐,聚餐完了就舉行了小型的舞會。就是在這次舞會上,蘇靜前來邀請他跳舞,在優雅的旋律中,溫馨的燈光下,他一手握著蘇靜軟綿綿的小手兒,一手攬著她小腰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翩翩起舞中,蘇靜像一陣風,像一片云,如影隨形地和著他的步伐,讓他真正領略到了跳舞的美妙。就這樣,他們一連跳了好幾曲,在后來的一曲慢四步中,他情不自禁地說:“你的舞跳得真好!”
蘇靜說:“謝謝縣長的夸獎。”他當時還是主管文化的副縣長,正要升常務副縣長。他遲疑了一下,才又說:“以后,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辦的,就來找我。”蘇靜說:“謝謝縣長。”他又說:“當然,如果沒有什么事兒也可以找。”
說到這里他就卡住了,這不是明顯地想勾引人家嗎?他的臉一下有點紅了,但是說出的話不好收回了,只好又補充了一句說:“如果來縣政府辦事,順便來坐坐也好。”
蘇靜就笑了說:“好的。”他當時便想,這個女孩挺傲的,要是換了別的女人,恨不得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你,她卻故意與你保持著距離。
后來,蘇靜一直沒有找過他,他也再沒有見過蘇靜。直到第二年的10月份的一天,她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脫口叫了一聲蘇靜。
蘇靜淡淡一笑說:“謝謝縣長還記著我。”于鐵山高興地說:“怎么不記得?我們文化系統的大美人,能把別人忘了,也忘不了你呀。”
說著熱情地讓了座,又為她泡了一杯茶。蘇靜便紅了臉,拘謹地說:“謝謝縣長,現在都快成了沒人要的人了,哪是大美人?”
于鐵山聽蘇靜這么一說,心里不免有點難過。這難過不僅是對蘇靜個人的同情,更是對歌舞團,昔日紅紅火火的,怎么就在他這一屆政府的手里衰落了?
為了打破僵局,于鐵山玩笑說:“大美女到任何時候都是大美女。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說吧,能辦的我會盡力而為。”
蘇靜猶豫了一下說:“我想,如果可能,書記你能不能幫我調動個工作,或者——調整一下崗位?”
于鐵山說:“是不是效益太差,發不了工資?”
蘇靜說:“這是一個方面,更主要的我愛人帶著一個學生跑了了——”
于鐵山“噢”了一聲。在噢的過程中便想,那男人真他媽的是個王八蛋,要是換了我,像這樣的美人兒愛都愛不夠,哪能舍得放棄?隨之,便也平生了一股憐香惜玉之情,毫不猶豫地說:“你想到哪個單位去?”
蘇靜說:“只要能調個好一點的單位,哪個單位哪個崗位都行。”
于鐵山就說:“這樣吧,我與你們文化局的局長溝通一下,要不,就把你調到文化局機關去吧,先做辦公室副主任。”就這樣,他不費吹灰之力,只動了動嘴皮子,就把蘇靜調到了縣文化局機關,從此改變了蘇靜的命運。
就這樣,蘇靜先是做辦公室副主任,接著是辦公室主任,沒過兩年,就成了副局長,4年后,當上了文化局局長。
文化局下屬的歌舞團一個普通的演員,用了6年的時間,成了正科級一把手,這是很多人一輩子做夢都不會夢到的事情,就在蘇靜的身上發生了。
蘇靜離婚后,也沒有再婚,老老實實地做了于鐵山的癡心愛人,伴隨著他當常務副縣長、縣長,到現在做了代理縣委書記。
在這次人員調整中,于鐵山第一次避開鋒芒,沒有將蘇靜安排做三局合一的文廣體局局長,而是接受徐曉帆的建議,將她安排做了建委主任。
在旁人看來,這個職位要明顯低于文廣體局局長,實際上,隨著后來的機構改革的進行,隨著建委和計劃委員會的合并,在黃夏共和國,有了一個叫發改委的部門,那個權力,大家都懂的。
人生總是充滿了無數個偶然,說不準某一次偶然的邂逅,在經意和不經意之間就會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或者他人的命運。
有時候,關鍵人物的一句話,頂過你努力半輩子。蘇靜認識他是如此,他有市里面的關系也是如此。于鐵山想起這些,不由得生出無限感慨。
晚上下班前,于鐵山給徐曉帆打了電話,讓他取消了通山賓館的飯局,有意磨蹭到6:30,避開了人流高峰后,才悄悄來到蘇靜的家。
他輕輕地敲了一下門,待舉手敲第二下時,門輕輕地開了。蘇靜探出頭來,燦爛地一笑,輕聲說:“進來吧。”
他像做賊似的倏然溜了進來,關了門,再看蘇靜正深情地拿著一束玫瑰花說:“祝你周末愉快!”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