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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徐曉帆的所作所為將父母親氣得要死,1992年元月18日,也就是徐曉帆告訴父母親自己因為發表了一篇和幫父親在《金邊之窗》發表的文章性質類似的文章后的第八天。晚上7點整,新聞聯播播出了黃夏共和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南巡的新聞。
第二天早上,徐曉帆還在睡夢中,周陽就推開門從客廳里進來了,顧不得在徐曉帆的父母親面前掩飾什么,急沖沖地走了進來,將徐曉帆從被窩里拖了起來。
“干什么?”徐曉帆揉著惺忪的睡眼,莫名其妙。
周陽很興奮,手舞足蹈地:“徐曉帆,你重生了!”
“啊?”徐曉帆聽周陽這么一說,心里咯噔了一下,你娘,老子重生被你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沒道理啊?周陽也懂重生這回事?沒可能吧?重生這個新鮮詞兒,還是是二十一世紀以后網絡小說里流行以后才熱起來的,生活在1992年的周陽也知道。
“你怎么知道?”徐曉帆問道。
周陽從口袋里拿出傳呼機,把嘴巴湊到徐曉帆的耳邊,悄悄說道:“剛才縣委辦呼我,我回電話才知道。估計你的傳呼機也將馬上叫起來。”
沒可能吧?難道老子重生的事情通山縣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正要問個明白,褲子皮帶上掛著的傳呼機“滴滴滴”地叫了起來。
周陽說:“我沒說錯吧,他們馬上就呼你了,快去回電話吧。”
徐曉帆見周陽還沒有走的意思,問道:“難道你想在我面前看著我把褲子穿好才放心?”昨晚兩人看了新聞聯播以后,為了提早慶祝總設計師南巡,早早地洗漱上床,為了即將到來的勝利做了三次活塞運動。
周陽趁機在徐曉帆的屁股上抹了一把,笑著出去了。
這娘們,沒完沒了的,老子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榨成木乃伊。穿好衣服,拿出傳呼機一看,趕緊往客廳里跑,原來這個傳呼是于鐵山從他的紅色電話機上打來的。
徐曉帆趕緊將電話撥了過去,話筒里傳來的果然是縣長于鐵山的聲音:“曉帆,現在還在家里啊?趕緊去火車站買車票,直接坐到市里,我叫司機過來接你。”
徐曉帆心里一陣狂喜,但是,在回答的時候還是強壓著內心的喜悅,于鐵山親自用紅色電話機呼他,還派司機到市里來接他,這不是好事鬼都不會相信。于是很平靜地問道:“縣長,有什么指示就直接說,派車來西山市接我就沒有必要了,您可別忘了我已經被開除公職了。”
于鐵山在電話那邊顯然也很高興,說道:“曉帆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昨晚市里來電話,要求重新討論上一次你在《通山工作》發表的那篇文章,并對事故的相關人員處理情況進行重新研究。縣委連夜召開常委會議,根據市委精神呢,縣委常委會經討論一致決定,撤銷對縣委辦副主任周陽和你的處分,要求你們重新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長話短說,其它的情況等你回來再說,趕快去買票吧,到了西山跟司機小賈打電話。”
于鐵山說完就掛了電話,徐曉帆掛在嘴邊的話就被自己咽了下去。本來還想在縣長面前謙虛幾下,沒想到這家伙根本不給他機會。
周陽剛才說他重生了,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掛了電話,徐曉帆長長地吁了口氣。
陳淑芬問道:“又有什么事了嗎?”
徐曉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笑著說道:“媽,您別急,這回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您兒子的好運從系就要正式開始了,通山官場,一顆耀眼的新星即將閃亮登場,呵呵——”
陳淑芬嚴肅道:“你都要滿22歲了,說話還沒一句正經的,說說看,怎么回事?”
陳淑芬跟徐曉帆說話的時候,徐勝利正拿著一張報紙坐在沙發上,一邊看一邊喝茶。徐曉帆注意到,父親根本沒在看報紙,眼睛盯著一個地方不動,雖然眼神沒有賺到這邊來,但是,耳朵絕對正在呈90度直角頑強地豎立著。
徐曉帆說:“媽,剛才縣長親自呼我,叫我現在趕緊到火車站買票,直接坐到西山市,他派到西山市去接我的司機估計現在已經出發了。”
陳淑芬還是不明白,問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經被開除了嗎?縣長咋還對你這么好,竟然派司機到市里的火車站來接你?”
徐曉帆有點得意,說道:“媽,還記得8天前跟您說的那件事嗎?我因為一篇文章被開除公職,現在,卻很有可能因為同一篇文章而好運連連,真實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敗也蕭何成也蕭何,呵呵——”
徐曉帆一邊說著,一邊往衛生間走去。突然,他又回過頭,對周陽說:“周主任,麻煩您趕緊收拾東西,咱們得抓緊時間準備上路。”
這是,一直沒做聲的徐勝利大聲說道:“曉帆,你過來。”
雖然從小就跟徐勝利頂撞,也曾在眾人面前讓徐勝利下不得臺來,但是呢,從心底最深處來說,徐曉帆從骨子里是有點怕父親的。
聽父親這么一說,語氣又這么嚴肅,徐曉帆剛剛轉過去的身子有被迫轉了回來,問道:“爸,有事嗎,我還沒洗臉漱口呢!”
“也耽擱不了這一下,”徐勝利說著將報紙放在茶幾上,“你過來,究竟是怎么回事?剛才真是你們縣長親自打你傳呼?”
徐曉帆這回沒有讓父親下不得臺來,畢竟是重生過來的人,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禮貌是怎么回事,于是,坐在父親身邊,說道:“爸,難道我還騙您?剛才真是我們縣長于鐵山打我傳呼。他正是通知我,叫我回去上班。從他親自給我打傳呼和派車到西山出車站來接我來看,估計是好事。他在電話里說,昨晚市委打了電話到通山,通山縣委立即開了常委會,研究討論了我的事情,給我平了反,恢復我的工作。”
徐勝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平反,還昭雪呢!”畢竟是在官場上混了很多年的老辣椒,連聽到這么頗具轉折性的消息都是坐懷不亂,高人哪!
徐曉帆說:“爸,我不是跟您呢說過,遲早會有這一天的嗎?當時,您和媽還以為癡人說夢,這回相信了吧?”
徐勝利問道:“你怎么就猜得這么準?”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