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能就來到齊梁山脈中部鴻宇所說的那個坊市。這個坊市規模很小,只是一個凡人小村子一般大小。來這兒的修士基本上都是些煉氣期的低階修士,極個別的筑基期初階的修士在這兒就是最高修為的了。規模小,參加的人員修為低,整個坊市上也就沒什么不同凡響的寶貝了。
何能半個時辰就把坊市轉了個遍,沒有一樣自己中意的東西。后來,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店里,他終于還是發現了兩樣稍微感興趣的東西。
一個是乾坤袋,它的用途與儲物袋差不多,都是一種具有小型法術的儲藏空間。只是這乾坤袋主要用于盛裝有生命的植物和動物。一般的儲物袋雖然也能儲藏這些活物,但時間不能過長,一旦超過期限,植物的靈性就會喪失,動物也會被活活憋死。
乾坤袋就是為了避免儲物袋的這個缺陷而設計的,植物動物都能在里面正常生長。那些以飼養、驅使靈獸為主的修仙門派都離不開乾坤袋,每個弟子都有好幾個大小不一的乾坤袋用來隨身攜帶些小型靈獸。
如今,在何能的儲物袋里,最珍貴的就是那能夠催熟靈草靈藥的何氏息壤,以及何能在龍莽山脈中千辛萬苦找到的中階靈草靈藥。這些東西要是長期放置在儲物袋里,肯定對它們的靈性有影響。如今有了這乾坤袋,就應該沒什么問題了,這是最讓何能滿意的地方。
至于靈獸之類的動物,何能擁有的不多,最神秘的當屬那只上古異蟲無睛窺蟲。只是這無睛窺蟲自從滴血認主后,一直就神奇地隱匿在何能的眉心處,根本不用什么乾坤袋。
另外何能還有兩條長著紫色肉翅的綠色飛蛇。這兩條飛蛇是兩年前那紫蓮教那位倒霉的筑基期修士留下的,大意輕敵的他被另一個煉氣期黑衣女子意外斬殺后,兩條長著紫色肉翅的綠色飛蛇也就成了何能的意外之財。這飛蛇的功效何能曾見識過,除了能在空中自由飛翔外,還能噴射一種腐蝕性極強的毒液,也算是一樣不錯的進攻武器。
只是這兩條飛蛇被何能得到后,也不知什么原因,它們絕大多數時間都處于睡眠狀態。偶爾醒來食用點一般的靈草靈藥后,又陷入沉睡中。這兩年來,它們除了身體稍微變長長粗了一些外,也沒什么大的變化,現在依舊沉睡在何能儲物袋的一個角落里。
何能趕緊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把那些珍貴的靈草靈藥及兩條飛蛇小心翼翼轉移安置到這乾坤袋里,以有利于它們的正常生長。
另外一本名叫《禁止小識》的小冊子也引起了何能的興趣,花了兩塊紅色能量石給買了下來。這本小冊子是個破敗不堪的老古董,封面破舊,頁面泛黃,上面還有很多老鼠啃過的印跡,而且只剩下全書的一部分。
何能小店里在隨手翻了翻后,還是買下這本《禁止小識》。禁止,實際上就是一種小型化的陣法,修仙者用特定的手段,以特定的方式,組成一種威力大小不等的法術。一般禁止的主要功能都是用來防御,通過特殊的法術來隱藏行蹤,掩蓋修為,運用禁止形成的假象來誘敵、困敵、擾敵。當然高階點的禁止也能夠主動進攻,具有出其不意的進攻效果。
禁制本就是陣法的一種,只不過這禁止的規模很小,更具備靈活性。一般的禁止只需要一個修仙者個人就能布置施展,它可以隨著施展人的心意與想法變化萬千,攻防自如。
但是,要成功布置一個禁止卻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它的條件十分苛刻,除了需要修仙者大量的靈力支持外,還有更重要的兩點。
一是設置者必須要有十分突出的計算能力。禁止有點類似于凡人世界的“機關”,外表看上去形式多樣,花哨繁雜,究其根本是一種計算極其精準的陣法。所謂的“差之一毫,謬以千里”用來形容禁止的布置再恰當不過了,往往一厘一毫的誤差就可以讓一個相當完美的禁止報廢甚至引起反噬。所以布置禁止對修仙者的設計計算能力要求特別高。
二是設置者的神識必須十分強大。禁制的設置施展更傾向于神識,它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個步驟都要修仙者的神識來控制。設置者神識不滅,禁止的功效就不會喪失。據說遠古的大神通者往往神識一動,即可設置下禁制。即便是歷經千年萬年,那些大神通者只要神識不滅,禁制已依舊還會運轉。甚至有的禁制,即便是施術人死亡,其內的神識,也會自主地形成新的意識來維持禁制運轉。這也就是很多大神通者的洞府、墓穴即使被后人發現,哪怕是高階修士也很難進入的原因。
禁止的設置對修仙者要求極高,當然要破解設置好了的禁止,也至少必須需要突出的計算能力和超強的神識。
由于禁止這里面涉及到地東西龐雜無比,很多修仙者用畢生之力去研究,往往也只是初窺門徑而已。學習起來極其困難,加之進攻性偏弱,所以愿意專心研究禁止的門派和修士都很少。漸漸的,禁止就開始淪為修仙界的旁門左道,很難引起修仙者的興趣。
雖然明知道禁止是修仙界的雞肋,但是何能還是饒有興趣把這本介紹禁止常識的破舊小冊子買了下來。在現代社會受過高等教育的他很相信知識的力量,書到用時方恨少,現在有機會多接觸、多學習一些修仙知識,即使是一些別人不重視的旁門左道,說不定今后某個時刻就會派上大用場。
反正人的腦袋是不會被知識給撐破漲爆的,能多學點就多學點吧!何能常常這樣勸勉自己,所以他對修仙界許多新鮮玩意兒都抱著濃厚的興趣,這禁止自然也不例外。
這個坊市的規格雖不高,但來參加的修士卻也不少。狹窄的街道有如一個凡人世界的集市,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何能正要離開坊市,這時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從何能身邊擦肩而過。一陣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何能一愣,前面這一男一女的背影好熟悉啊。
凝眉一想后,一個影像忽然閃入何能腦海——在一峰獨秀的獨指峰上,一位青年面向茫茫群山,雙手后背,一動不動,激烈的山風把他寬大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更顯得衣袖翩翩,飄逸瀟灑。
萬春?是他,是萬春。對,那個背影、那種氣息就是萬春,就是何能在龍蟒山中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萬春。當初萬春留下個紙條就不辭而別,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坊市中竟然能遇到他?何能的心一時間“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起來。
可是此時眼前的那個背影卻沒了當初的英姿颯爽、瀟灑閑雅,反倒是顯得疲憊無力,好像還有點老態龍鐘。這位是萬春嗎?何能又暗自嘀咕起來。
“萬春!”何能頓了頓,還是試著叫了一聲。
那略微有點佝僂的背影聽見何能的喊聲后猛地一抖,遲疑片刻后緩緩回過頭來。
出現在何能眼前的是一個身體微微前傾、未老先衰的年輕人。此人兩眼微張,放出昏暗的光芒。那張寬闊的臉蒼白得像毫無生機的面粉,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頭發就如發灰的茅草。可是那身材,那五官,不是萬春又是誰?
為什么?為什么短短兩年未見,那張充滿勃勃英氣的男子漢的臉,就跟滿山霜欺雪壓的枯草一樣,變枯萎了,變得沒有生氣了呢?一見到眼前這個充滿頹廢之氣的年輕人,何能的心仿佛被猛揪了一下。
“萬春,萬春,是你嗎?”何能一把抓住那年輕人的雙臂。
那年輕人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何能?何能兄弟?真的是你啊!我沒想到,我竟還能活著見到你啊。”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邊說邊流下了兩行濁淚。
何能趕緊上前扶住萬春。在瞟了一眼了萬春身邊緊緊護著他的年輕女子后,他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冷氣。“怎么會是她?萬春怎么會和這個心狠手辣的野蠻女子在一起呢?”
這位一直冰冷著臉的年輕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兩年前在龍蟒山僥幸擊殺了紫蓮教筑基男子、身受重傷后被何能所救、卻又恩將仇報差點取了何能小命的黑衣女子。
一看到這女子,何能的身子都禁不住一顫。他臉色一冷,厲聲斥問道:“是你把萬春害成這樣的嗎?”是啊,當初這個年輕女子就心狠手辣、恩將仇報,現在萬春變成這個樣子一定與她有關。
那年輕女子似乎也認出了何能,粉臉一沉,柳眉一豎,就要發作。但她還是忍住了,回過頭向萬春輕聲問道:“萬大哥,你們以前認識?”
萬春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拉著何能的手說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何能,我的好兄弟。這位是紅玉,是我的,我的……”話剛說到這兒,萬春就開始猛烈咳嗽起來,好半天都停息不下來。
何能與紅玉都忙著給萬春捶胸撫背,無暇去計較當年的恩怨。等萬春咳嗽停息下來后,何能把他扶到附近一家茶園里坐下。看著的好友忽然變得如此憔悴不堪,何能一陣心疼。當時的萬春是何其的雄姿英發,揮斥方遒,有不錯的家庭背景,有悉心教導的好師傅,而且年紀輕輕馬上就要沖擊筑基期,修仙前途一片光明啊。
是什么變故讓當年意氣風發的俊朗青年變成現在眼前這個未老先衰、不堪一擊的狀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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