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八、周副主席二九八、周副主席二九八、周副主席 梁宇翻墻過辦事處的后墻,徑自朝北跑去。這十里的路程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用不著一個時辰。今天是個好天氣,昨天還雨水綿綿,今夜卻是月色璀璨。只是地面還未干透,踏地成泥。
黑夜里,月色下,前面的一座高坡上座落著一坐村莊,房屋和窯洞間雜,規模不小,應該是那鄭莊了。梁宇伏在一座土坎觀望,發現那莊子的最高一處山坡上,有幾個孤清的人影,應該是八路軍的崗哨。莊子正中的一處土坡上有一座大院子,高墻黑瓦,像是個大地主的房子,現在那院子周圍都插有明晃晃的火把,附近也分布著幾個警衛的戰士。
梁宇觀察了一陣,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大院子應該還是比較安全的,這附近并沒有好的狙擊點。嗯,周副主席不會就在那房子里吧?他的保衛人員的素質不知怎么樣?梁宇決定去試試,如果能通過自己的考驗,相信那些小鬼子的特務也不用愁了,要知道他可是頂級的特工人員。
說干就干,梁宇稍稍休息了一會,等月至中天,給一塊黑云遮住的時候,他便按照設計好的線路摸了下去。走近幾步,他便發覺這四周險要處似乎都有人的信息,借著月色的余光,能看出他們都是八路軍的警衛人員,相隔不遠,互相都有個照應,看來這里的保衛人員的經驗是相當的老到。
可惜還是有一點漏洞,一個貌似險要的溝坎給他們忽視了,或許他們認為沒人跳得過去吧,足足有四米多距離呀。梁宇就是從這缺口中跳了過去,一路躲過三道暗哨,和兩道明哨,已接近了圍墻邊緣。圍墻后面的崗哨明顯是加大了,足足有三道,從那里摸過去幾乎不可能。但圍墻側邊,有一棵大樹,樹蔭造出了一塊黑影,在十米外是看不清的。
梁宇就是瞅準這空檔,迅速伏到了圍墻的凹縫的草叢里。等一隊巡邏的八路軍戰士過去之后,他立即在那黑影里飛身而起,輕手輕腳地攀住圍墻頂,然后輕手輕腳地整個人伏在圍墻頂,稍稍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個場,那邊角落里只有一個八路軍戰士在站崗,明顯比外面的松很多。
梁宇有點不滿意,看來這里的八路軍的警衛還是有漏洞的,如果遇到他這個級別的頂尖高手,他們是絕對保護不了周副主席的安全,很讓人擔心啊。他輕輕地下了地,沒有驚動警衛。現在怎么辦?摸進去嗎?這樣對周副主席可是大不敬,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干!梁宇想了想,便是躺到圍墻邊上的一塊山石后面,放開嗓門大叫大嚷:“周副主席……周副主席……您快來呀……我有要事找您呀……”
聲音很凄厲,幾乎把這片夜空撕裂了。頓時整個大院都哄動起來,這廝聲音老大,吵得人都睡不著覺了。那警衛的戰士吃了一驚,立即拉動槍栓沖了過來。梁宇是動也不動,就是躺在地上賴著不起來,嘴里只叫著周副主席。沒辦法,現在警衛的八路軍戰士神經都高度緊張,你要是稍動一動,說不定幾十粒子彈就砰了過來,到時死得可是冤枉,而且還是沒法子報仇的那種。
他不動坦,嘴里又打著周副主席的旗號,諒警衛戰士也不敢開槍,也不好意思開槍。果然那戰士是端著槍指著他,卻是有點呆若木雞,不知道怎么處理這個賴在地上不停嗥嚎的家伙。很快七八個警衛人員涌了過來,黑洞洞的槍口都指著他,梁宇還真怕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來個亂槍掃射,只能殺豬般地叫著周副主席,俺有重要情報要見你之類的話語。
一眾戰士出聲喝叱卻也掩不住那殺豬般的叫聲,不一會,一聲很平和的聲音傳來:“這位小同志,你是找我嗎?”聲音很溫和,正是他很熟悉的在電影電視劇聽到的那種聲音,真的是周總理啊。梁宇激動起來,他不敢一蹦而起,生怕給那些神經緊繃的戰士開槍斃掉了,他只是把手朝上舉著,屁股牢牢地粘在地板上。他是激動萬分,說道:“周副主席,可見到您了。”
周副主席見他一副滑稽樣子,微微一笑道:“噢,小同志,你起來吧,坐在地上小心著涼嘛。”周副主席真是平易近人呀,梁宇心里很感動,他見兩邊的戰士沒有動手的意思,就朝一個戰士道:“你過來搜搜……”
那個戰士有點猶豫,一個警衛干部,卻是向他使了個眼色,他才走了過來,梁宇緩緩站了起來,還是舉著雙手,擺出一副讓他仔細搜索的模樣。這量周副主度卻發話了:“不必了,我相信這位小同志。”他大步走了過來,朝梁宇伸出了右手。
梁宇更是感動,也伸出雙手要去握,卻見自己雙手全是污泥,他不好意思地把手縮了回去,在自己衣服上擦拭著,但總感覺不干凈,見到側邊有一個小假山,假山下有一條水糟,他連忙走了過去,認真地把手洗干凈。然后這才小跑著過來,他并沒有走向周副主席,而是走到那個臉色鐵青的保衛干部面前說道:“這位同志,還請你檢查一下。這個是不能大意的。”話語里隱隱有點責怪的意思,也是的,你如此疏忽,萬一讓領導受害怎么辦?
那八路軍干部臉色是很難看,居然有敵人摸進來,這簡直是不可原諒,他很不客氣地在梁宇全身上下迅速地搜刮了一遍,沒發現可疑,這才好過了一些。梁宇興奮地走了過來,握住周副主席的手,聲音有點哽咽:“周副主席,總算見到您了……”
這可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見到偉人,這心情激動得還真是難以形容。周副主席和藹地道:“小同志,別急別急,怎么樣?我周某人也是一個人呀,跟你們也沒什么分別嘛。”他開著玩笑。
梁宇是激動得話不成語,只是緊握著周副主席的手,真真切切的呀。作為后世的軍人,他心目中的偶像一個便是近乎神一般的,一個便是德高尚的周副主席,以前只能在電影電視上看著那些演員在摩仿,想不到的是自己現在眼前的卻是真真實實的人啊。真如夢中一般。
一會兒后,他的眼淚禁不住地流了出來,把眼睛都模糊了。周副主席說道:“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要和我說?噢,對了,這里有點冷,咱們到里屋去吧。”梁宇道:“周副主席,我的名字請允許我保密一會兒,我得和他們說說。”
他恢復了常態,對著那八路軍干部說道:“我這次來,是想看看周副主席這邊的保衛情況,結果是有漏洞,我還是摸進來了。這位同志,你不必吃驚,我確實是一路摸進來的……”他可沒顧那警衛干部的面子,很不客氣地把自己的路線說了出來,同時把他們這次的保衛工作的漏洞一一指明出來。
他很嚴肅地對那警衛干部道:“這位同志,現在鬼子的特務活動很頻繁,據我所知他們的所謂的頂尖高手已經潛伏到了解放區,相信他們現在是打著周副主席的主意,所以保衛工作不能有一絲馬虎。你布置的警戒不能說不好,不過那幾個漏洞,可是給那些潛伏高手留有余地,這個不能不防。”
梁宇是一針見血,那警衛干部也是很凝重地聽著。梁宇道:“當然不是誰都能尋找到這樣的機會的,我能進來,并不表示鬼子的特務能進來,不過鬼子潛伏的特務可有不少高手,這個咱們一定得謹慎。就像昨晚的爆炸,稍為大意,后果就不堪設想。這位同志,趕緊布置一下,把那些漏洞都補上。我有點感覺,那鬼子的特務可能就在這附近活動,絕對不能有絲毫大意。”
這人在侃侃而談,一眾警衛戰士卻搞不清這人是什么身份?但這人是個頂尖高手,絕對是沒有疑問的,經驗比自己這邊任何一個都要豐富。不過有一點也可以肯定,這人不是敵人!如果是鬼子的特務,他沒必要大吵大叫,他既然能潛伏進來,那么后院警戒的哨兵肯定逃不出他的毒手,周副主席的處境也會很危險。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對周副主席的敬仰是無以復加的。完全可以肯定他不會是敵人,那警衛干部立即便按照他的吩咐,把這些漏洞全部補上。
周副主席抱著手微笑著看著梁宇在布置,他并沒有插口,待梁宇忙完活,他才微笑著道:“小同志呀,看來你的經驗很豐富嘛。”梁宇不客氣地笑道:“周副主席,這方面的經驗,我還是可以王婆賣瓜叱呼幾句的,相信還沒多少人能比得上我。”周副主席笑道:“小同志呀,你不真不客氣呀。來來來,先換件衣服再說,天氣轉涼了,小心生病了。”他接過一個匆匆而來的戰士捧著的一件軍服,遞給了梁宇。
梁宇心里感激,這周副主席做事就是細心啊。他身上的衣服在泥里爬水里滾,早就全身濕透了,裹在身上真不舒服,他乖乖地把軍服換上,跟著周副主席走到房里,這間房子是邊區政府的辦公室,很寬闊。
對于這個來歷不明的人,警衛戰士還是沒放下戒心,但周副主席卻是很信任梁宇,他讓警衛人員離開,他要單獨和梁宇談話,他能看出梁宇絕對不是簡單的人。他倒了杯水遞給梁宇,微笑著問道:“小同志,現在你可以把身份告訴我了吧?”
梁宇沒有隱瞞,說道:“周副主席,我就是梁宇。”周副主席身形微顫,有點激動地問道:“梁宇?戰神梁宇?”梁宇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打了幾個小鬼子罷了,哪敢稱什么戰神?”在這些老一輩的大軍事家面前,他梁宇還真不好意思敢說會打仗。
周副主席握住他的手,用力搖了搖,笑道:“原來是梁大將軍駕臨啊,久仰久仰,梁將軍……”梁宇連忙道:“周副主席,您可別這樣叫我,我真不習慣,您還是叫我小梁,好不好?”周副主席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小梁啊,你怎么到了我們這里……”
梁宇對周副主席可是不敢隱瞞,便把自己從中條山之役到昨晚的經歷說了一遍……甚至連南造云子的身份他也說了出來,當然也是帶點羞澀地點明現在這南造云子已跟他很有關系,可以說是要幫他的忙,他是很隱晦地請周副主席和八路軍放過她。他敢說出來,自然相信這些老一輩的革命家是會很好處理這些事情的。
果然周副主席立即表明態度,對這個南造云子,他們一定會好好安排,不會對她不利,還要感謝她提供了那么重要的情報。他們會按梁宇的要求把南造云子和梅津真希妥當地送過黃河對岸,交給梅津美治郎……對于自己,梁宇也向周副主席表明了心跡,他的心是認同八路軍的,但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沒法投入八路軍的隊伍當中。但他是表明,以后無論怎樣,他絕對不會和八路軍為敵……
兩人是相談甚歡,越說越投機。不覺間天已放亮,周副主席堅持讓梁宇小睡一會,他則坐在房門口,小聲地叫幾個干部過來布置工作。按照梁宇的要求,他沒公開梁宇的身份,只說是延安保衛局的人。日本間諜代號菊花這個組織潛伏在延安附近,這個情報太重要了,必須盡快就把他們挖出來,幸好南造云子提供了幾個重要線索,相信難度會減少很多。
梁宇是睡了一個安穩的好覺,一覺醒來已是中午了,四下一片靜悄悄的,周圍的人似乎都在刻意地放輕手腳。他打開房門,卻見周副主席就在房門口的一張桌子上批閱著文件,梁宇心里感動,說道:“周副主席,您……”周副主席微笑著道:“能給咱們中國的抗日英雄看門,這是周某的榮幸呀。”他拍拍梁宇的肩膀,微笑著說道:“飯菜已準備好了,走,我們邊吃邊談。你為我忙活了一夜,可別餓著羅,這個我周某人可是擔當不起喲。”
菊花組織既然有了線索,應該不用擔心,但那狙擊手野田浩二卻是個很大的問題,昨晚趕路時,梁宇心里就能感覺到一種隱隱的不安,這是他長期的戰斗中養就的第六感覺,似乎他附近有人在注視著他、監視著他,如芒在背,他也曾四下留意,但卻沒發現什么痕跡。直覺告訴他似乎有高手就潛伏在了附近,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那野田小鬼子!這人很恐怖,必須除掉,否則是沒辦法阻止他打冷槍的。
他偷偷找到警衛營長傅玉東,也就是昨晚那臉色鐵青的保衛干部,把事情的嚴重性和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也把傅玉東嚇了一跳,就想組織人手去搜捕。梁宇卻阻止他道:“這個是日本人的高手,沒那么容易抓到他的。就是發現了他,傷亡也不會小。這樣吧,你讓周副主席留在這里千萬不能出門,我去對付那小鬼子。”
傅玉東雖然不知道他真正的來歷,但周副主席如此看重他,不惜親自替他把門,那么這個小年輕絕對不會是普通人。但要他獨自去冒險,他還是不敢作主,只能向周副主席匯報了。
周副主席立即過來阻止,但梁宇卻很堅持,向周副主席表明,這人只有他能對付。而且不把這個鬼子薩除,將會后患無窮。周副主席拗不過他,只得同意,但他還是讓傅玉東率領一個排去配合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