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東縣城的街道黃老板太熟悉了,小車從紅燒鵝飯店一晃而過,他知道自己被綁架了,那件事情已經走漏風聲。
“你們……”
“對不起,既然知道了,我們也就不客氣!”
為首那人兇殘目光盯著黃老板那張恐懼的臉:“只要你好好合作,或許能保住你這條不年輕了的小命!”
黃老板剛要叫喊,一張濕漉漉手捂住他的口鼻,他剛呼吸就失去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老板感覺人一個激靈醒過來,他醒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這是一間封閉嚴實的小屋子,有盞小油燈,燈光昏黃暗淡,黃老板身體斜靠在墻壁上,他轉頭四下看看,應該是工棚,對,礦山廢棄的工棚。他的手被反綁著的,兩只腿也被綁在一起,頭發、面部和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他知道他們對他潑了水。
黃老板感覺身子冷,禁不住呻吟。
手電筒光柱射在黃老板臉上:“看你睡得挺死的,潑幾次水才醒!”
“我在哪里?”黃老板有氣無力問。
“在哪里你不必問,現在我問你,碟子在哪里,材料在哪里?”
“什么碟子、材料?我不懂你們說什么。”
“不懂,它會叫你懂的!”在昏黃暗淡的燈光里,那人右手拿著根木棍,在左手掌上一拍一拍的。
“兄弟,我真的不懂,這是誤會!”
那人不說話,突然手揮木棍劈頭蓋臉給黃老板打下來,黃老板本歲數大了,他的慘叫聲沙啞,就像公鴨叫的聲音。
木棍像死神一樣追擊黃老板,黃老板不愿意就這樣被亂棒打死,他慌忙喊道,我說我說,打死了你們也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他媽到底是老油子,知道我們不把你打死,說,東西在哪里?”
黃老板雖然挨打身體疼痛難忍,但心里還算鎮定,他知道這事不是自己說了就能了事,說了還要丟命。證據已經拿到公安局去了,他說了他們敢去拿,現在的辦法是先穩住他們,保住命再說下步的事情。
“兄弟,我們都是在江湖上混飯吃的,他們給你的錢,我也給你們的錢,他們給你一百萬,我給你們兩百萬,他們給你一千萬,我給你兩千萬!”
旁邊突然躥出個人來,搶過那人手里的木棍就往黃老板往死里打,邊打邊喝道:“老子知道你有的是錢,老子知道你要用收賣人,老子今天拿不到東西,我就在這里用亂棒打死你!”
“哎喲!哎喲!打死我你們就得不到東西了!”
那人一把奪過那人手里的木棒:“把他打死了,誰給我的辛苦費?”
破案后才知道,這四個人中,一個是蔣峰的舅舅、也就是公安局劉副局長的親弟弟,其他三人是從香港請來的殺手,說好先付二十萬元,拿回來證據再付兩百萬元。劉副局長知道黃老板有的是錢,害怕這些人被黃老板收賣后反到壞事,私有偵探的行為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視。
“我肚子餓,要喝水,吃東西。”見自己有可能不挨打了,黃老板做出淹淹一息樣子。
四個互相看看,他們現在要活人,不要死人,證據沒有拿到手,暫時不能讓黃老板死。事前說好的,一旦證據拿到手,必須要黃老板死!
一個人拿過來一塊面包,一瓶礦泉水,喂黃老板吃。
黃老板這時哪吃得下東西,他是在用這個辦法拖延時間,考慮下步棋怎么走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黃老板不僅淹淹一息,還有氣無力說:“你看我這樣子,讓我跑也跑不出去,把繩子解開。”
“不行!”蔣峰的舅舅吼一聲。
“這里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給他解開,老子要錢,不要死人!”
其他兩人趕緊過來解開綁在黃老板手腳上的繩索,黃老板甩甩手、伸伸腿,還好,沒有傷筋動骨,他邊吃面包邊喝水,逃命的辦法已經在心中形成。
黃老板吃了東西,那人手拿木棒對黃老板說:“解也解開了,吃也吃了,現在該說東西放在哪里了,你明白,拿不到東西,我們不會留下你的命!”
“你們要我的命,就沒法得到東西,蔣峰他們七條命換我一條命,值。”黃老板說了句硬話。
“你他媽混蛋,做出這么大的事,死到臨頭還嘴硬!”蔣峰的舅舅踢腳黃老板。
黃老板有氣無力說:“我都被你們弄成這個樣子了,還打,也好,打死了有蔣峰墊背。”
為首那人瞪眼蔣峰的舅舅,轉頭問:“東西在哪里?”
“說了你們也得不到。”
“你他媽真的找死呀!”那人手中的木棒高高舉起。
“東西在我辦公室里面的保險室、保險柜里,保險室要兩個人才能開鎖,保險柜要我的手掌按在上面才能打開,你把我打死了,怎么弄得出來東西。”
四人互相看看,為首的那人突然發狠道:“既然這樣,老子留你還有什么用,挖坑,活埋老!”
其他三人喝道:“好,活埋老!”
黃老板嚇得身體晃晃悠悠繼而墜地,哭著說:“老子找一輩子錢,就這樣遭人活埋,我的婆娘兒女啊,好在老子給你們留下了吃幾輩子也吃不完的錢,老子死了你們分錢不要打架啊,打架看老子不放把火把錢給燒了,一個子也不留給你們……”
見黃老板邊哭邊訴說起來,還沒完沒了的樣子,為首的喝道:“哭球什么,把東西交出來不就自己救自己了嗎?”
“我被你們抓到這里來,手又伸不到保險柜那邊去,實在沒辦法你們把我的手砍了去!”
蔣峰的舅舅接過話:“這到是個辦法,拿刀來,砍手!”
黃老板把手上袖子捋起來:“要就砍去,只可惜砍去保險柜也打不開,我的保險柜要有本人的熱感應才打得開。”
“你他媽撒謊!”
“我都到這個地步了,為了保命什么都舍得,兄弟,只要你留下我的命,我的財產全給你,我至少有十個億!”
“老奸巨滑的東西!”
“要都要死球了,老奸巨個球呀!”
黃老板目光無神,面如死灰,剛才頭被棍棒打破了滿臉是血,身體曲卷在地上要死不活的樣子。
為首的那人狠毒目光盯著給死狗一樣的黃老板,老板交待過,得到東西立即把這人處死,絕不能留下活口!但是現在他還不能死,即便他要死也不能讓他死,他手里捏著別人的命,別人的命保住了才是他的死期!
為首的那人蹲下身體:“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帶我們去,只要交出東西,我們立即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