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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螳螂捕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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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好針鄧大象一個勁叫痛,說腿抬不起來,醫生給打止痛針。(ww.xiZiLO.Co)打了止痛針鄧大象的腿還是抬不起來,問醫生原因,醫生說麻醉階段腿怎么抬得起來呢!

  也不知道醫生真不知道鄧大象大腿骨折、還是假裝不知道骨折,反正鄧大象大腿不但骨折,還是粉碎性骨折!

  做礦工身體砸破皮是常遇到的事,一般用碘伏消毒液噴噴,嚴重的除了敷藥還吃消炎藥吊點滴。鄧大象的大腿醫生按砸破皮處理,叫他躺床上休息,沒當回事。

  鄧大象躺在床上叫痛醫生給他止痛片吃,叫得厲害打止痛針,沒給他吃消炎藥吊點滴。鄧大象大腿腫起來,且越腫越大,第三天傷口變了顏色。

  黃老板去電廠參加電煤會,手機關機,其實是換了號碼,礦上人不知道新號碼而已。黃老板的煤礦是私營企業,老板沒開口誰也不敢把鄧大象轉到醫院去,進醫院醫藥費不是小數字,誰負擔得起?

  等到黃老板幾天后回來,鄧大象大腿傷口處已經腐爛,叫送醫院。

  醫院檢查鄧大象大腿已經形成骨髓炎,必須立即截肢,不然有生命危險。家屬聽說有生命危險,同意截肢,這個時候保命自然放到第一位!

  截肢后,鄧大象成了殘疾人,由于不適合礦山工作,黃老板理當辭退。

  鄧大象好好個人進礦山,現在成了殘疾人,當然要說事。

  說事有一個規律,雙方都說自己有理別人無理,于是雙方擺事實講道理。

  鄧大象砸傷大腿導致截肢的事件越講越明,最后集中在關鍵點上,鄧大象工作時間的工作地點不應該在事發現場,為什么跑去過磅處自己怎么也解釋不清,勞動部門根據這一事實自然不作工傷鑒定,工會也覺得處理成工傷不符合要件,黃老板理所當然不理賠,鄧大象一家陷入了絕境。

  孫科長找過陳天民后幾天沒見著動靜,第二次找陳天民,要求秉公辦事,督促有關部門解決鄧大象工傷致殘的理賠問題。

  陳天民為難表情說:“我找工會、勞動部門,他們向我講了事件的全過程,說鑒定工傷要件很難成立。我叫政府辦法治科查找有關法律法規,法治科說沒有這方面的明確規定。我不是不想秉公辦事,真的秉公辦事了說不定還對鄧大象不利,只好暫且不表態,看受傷方還能不能夠找到新的有利證據!”

  孫科長聽了陳天民的話態度軟下來:“我也給鄧大象家屬講過,他們說好好的人去礦山成了殘疾人,就算不能鑒定成工傷,也該有個說法吧!”

  “我也覺得幸福煤礦應該有個說法,只是解決類似問題需要雙方協商,政府不好強行干予。”

  “家屬意見不管理賠多少,只要能夠解決下半輩子生活就行,至于行政訴訟,對雙方都不利。”

  陳天民心想好大口氣,要求解決下半輩子生活,他面現送客的表情:“我叫有關部門再做做黃老板工作,不能協商解決再說下步事情!”

  黃老板才不協商解決呢,他一口咬定鄧大象擅離職守弄傷自己,企業出錢醫治救了他的命不感恩,還開口閉口這樣費那樣賠,拿得出法律依據該賠就賠不該賠堅決不賠!

  孫科長無奈只得再找陳天民,陳天民說現在以法治縣,不管什么人都得在法律范圍內活動,黃老板不愿意協商解決,那就走訴訟的道路吧!

  “他家現在弄得吃飯都成問題,哪來錢交訴訟費、律師費!”

  陳天民看著孫科長,面現愛莫能助的表情。

  孫科長走了,陳天民知道他要去找書記、縣長,書記、縣長早通了氣,找還不是那么回事!

  誰曾想到,孫科長四處活動為表弟維權,自己卻掉入自己挖掘的陷阱里。

  組織部黨建辦公室缺編一人,陳梅調進去。陳梅調進黨建辦前有可能染指的人都在動腦筋,其中孫科長就是動腦筋的人。

  孫科長四十多一點,在組織部算是老資格,與他同進組織部甚至晚些的人都提拔出組織部任局長、部長、主任什么的了,唯有他還在組織部干部科任科長,說是科長,其實是股級。

  孫科長想調出組織部任局長、部長、主任什么的了,特別是城建局長肥缺,當時陽副局長沒有入圍,陳天民函授面授回來建議陽副局長主持工作,不久提拔為局長,他把這事怪罪陳天民。

  孫科長覺得陳天民不是東西,當副局長還是他考察的呢,現在當副縣長忘恩負義,他咽不下這口氣!

  孫科長暗地收集材料,把防洪堤、影視中心工程作為重點向省、市紀委狀告陳天民。省、市紀委調查過這事,陽局長、齊縣長、季書記說得清清楚楚,一點也沒有陳天民的事。

  孫科長仍不死心,他想陳天民當城建局長,副縣長分管城建,兄弟陳興是房地產開發商,不可能沒事。孫科長好似條藏匿在草叢里的小青蛇,只要能夠找出陳天民罪證的蛛絲馬跡就會立即昂起頭張嘴咬去!

  合該有事,孫科長生日那天表弟鄧大象前來祝壽,酒后談起幸福煤礦的事情。

  鄧大象說:“現在有錢投資煤礦,必賺大錢!”

  孫科長一付懂經濟的樣子:“目前國際國內經濟形勢很不穩定,加上煤礦風險大,還不如買房增值。”

  “經濟不穩定電廠也缺不得煤,礦井出多少煤拉走多少,進來的是花花綠綠票子!許多人看好煤礦,投資大小不論,有個叫趙從軍的投資最大,占煤礦的百分之十,我要是有錢投資占千分之一就是富人了!”

  說話無意聽話有音,孫科長聽說趙從軍,聯想到是陳天民老婆,他不動聲色問:“你怎么知道這些?”

  “我在辦公室,黃老板叫復印資料,見趙從軍投資最大,多看了幾眼。”

  “不會看錯吧?”

  “不會,當時我的嘴巴打了幾個嘖嘖,心想這女人是誰呀,怎么有這么多錢!”

  孫科長詳細問了細節,鄧大象回礦山上班去了。

  孫科長身處組織部,時政自然清楚,煤礦接二連三出大事故,每個大事故背后都有官員的身影,雖說殺的殺判的判,還是屢禁不止,于是中央下死命令,禁止官員開辦煤礦、參股等所有經營形式。

  孫科長明白趙從軍沒有那么多錢投資,情況查實要么是不明財產罪、要么貪污受賄罪,都得判刑下獄,他斟酌再三向省紀委寫了舉報信。

  舉報信涉案人有名有姓句句實在,比親眼所見還要真實,省紀委于是用突襲方式查證。

  孫科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省紀委查處陳天民投資參股一事子虛烏有,表弟不久飛來橫禍砸斷大腿,且理賠不成,緊接著,縣委批準,他被縣紀委實施雙規,真還有點兒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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